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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女神的極限二選一

  蘇澈來到約定好的地點,本想著好好享受一下上午的咖啡,中午的陽光,下午的茶…再放空一下自己,于昏昏欲睡的狀態里,感受一次忙里偷閑的愜意。

  但是到了之后卻發現,小小人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竟是笑意盈盈坐在靠窗座位上的學姐。

  “!學姐,你怎么在這?”

  “緣分咯。”

  俞汐托著腮,含笑對著他招了招手。

  “小小剛剛突然身體不適,捂著肚子回家了。跟我說讓我陪你,于是我就在這里等候學弟了。”

  拙劣的謊言,編都不樂意編。

  蘇澈聽得皺眉,掏出手機瞥了一眼——

  小小:我被學姐威脅了,她不準我和你見面,我無能為力。嗚嗚…被趕回家了。

  這話看得某人當場一愣,心里不是很舒服。

  經過長時間的接觸,眾女基本已經清楚,蘇澈的性格是,隊里的誰受委屈了,但凡超出某個閾值,他就會出面協調,將矛盾給解決掉。

  而林筱明顯抓到了這個觸底反彈機制,采取了《貓真訣》當中的核心戰略——「38下子技能·苦貓計」,直接打出了特效。

  蘇澈思索著,該如何處理好二女之間的關系。

  隱患一日不除,就會像定時炸彈一樣,指不定哪天爆發。

  這對于爭奪Mosse大賽頭籌的長遠規劃來看,是不利的。

  俞汐見他表情不對,略一思索便知,小小這家伙又一次的操作了。

  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啊。

  莫非,我應該找一個新的人選取代她?

  學姐并不好惹。

  一次兩次可以笑著面對,但事不過三。

  總是挑戰她的底線,可是會被標記為紅名對象的。

  “學姐,我想問問你,除我之外,你是否對隊里的成員們感到不滿?”

  蘇澈坐了下來,決定今日好好的跟俞汐聊聊。

  “除你干什么?我對你很滿意。”

  俞汐答非所問,回避掉了他的問題。

  就在他察覺到她的心虛,想要進一步詢問時,

  桌子底下,撓癢般的觸感順著褲腿處傳來——

  像是被白色珍珠繞過褲沿,滾動在小腿肌膚之上,酥麻帶電。

  蘇澈登時被斷招了,《壞水兒大法》運轉滯澀,不能接上操作。

  俞汐瞇眸笑道:“怎么?學弟,難不成,是覺得我在隊伍里太過放肆,想好好的說教說教我了么?”

  “那倒沒有…”

  “哦~那就是想借著這樣的機會,對我傳達一些言外之意?比如,想聊聊「利息」的事?”

  看著她這副欲求不滿的模樣,蘇澈不禁回想起上次在排練時,學姐偷發短信命令自己一起去廁所這件事。

  今天嘴子,下次身子,下下次指不定玩些什么自己都想不到的怪東西…

  這樣不好。

  得適時制止她。

  “學姐,你之前邀我去你家做客,是吧?”

  他機敏的轉移了話題。

  很顯然,這是會令俞汐十分感興趣的話題——

  “是的,學弟還記得這件事?”

  “正視大家的訴求,是我一直都在做的。”

  蘇澈一本正經開始胡說八道。

  自打經歷了真心話大冒險的那次BUG以后,隊內眾女的關系再度下降了一個臺階,

  這與他最先設想的“一步步尋找并解決她們的需求”的初衷背道而馳,不得不改換思路,逐個擊破。

  如今學姐的邀約擺在面前,若想對她了解更深,不入貓穴似乎不太能實現。

  “你要來嗎?”

  “參觀一下還是可以的。”

  蘇澈把話留一線。

  果然,俞汐搖了搖頭,表示不夠。

  “我想的是,學弟既然能和安晴住一起,能去元瀟家排完練留宿,能在顧織家教琴教累了躺會兒——

  那么為何不能來我家喝杯紅茶,喝困了直接睡會兒呢?”

  她的進攻路線十分清晰:

  “你口口聲聲說不想讓任何人受委屈,那么我一直以來遭受的不平等待遇,難道學弟不打算想想辦法,幫忙處理一下嗎?”

  “如果你覺得見家長還太早的話,也可以跟我回酒店。

  那里你去過,不會感到陌生,而且,你可是在里面對我做出過一些承諾的。不知道學弟可還記得?”

  “記得,記得…”

  蘇澈偏過視線,不敢再和她正面對線。

  看得出,學姐的需求似乎比較明確。

  她好像也想體驗一下安晴她們的生活。

  但問題是…

  安晴她是無家可歸的貓,元瀟她是需要保護的迷失小鳥,照顧一二也沒太大毛病。可學姐呢?

  學姐生在名門,家藏萬貫,這樣的女王貓也需要自己來給與關愛嗎?

  這樣的關愛是必需品嗎?

  蘇澈不好說,

  可承諾之事,需得完成。

  “那學姐定個時間吧,如果要今天的話,也不是不行。”

  擇日不如撞日,他的習慣是能完成的事項,即刻打卡,盡量不留到明日。

  “好的呀,我現在叫車,你跟我來就是。”

  俞汐不愧是渴得沒邊的問題學姐了,

  此刻她的狀態就像是約了小男友出來幽會,然后心火難耐,直接跳過了中途喝咖啡、聊天、溝通近況、培養感情等全過程,想要一步到位直接去開個房間的存在。

  此時此刻,二人的處境仿佛顛倒了,蘇澈趕緊事先提醒:

  “我得強調一下,安晴和元瀟在家是什么樣的,到時候學姐就會體驗到什么樣的同款待遇,畢竟這是你說的,不能偏頗,所以我希望學姐也能按照這條規則來遵循。”

  “好啊。”

  俞汐沒有多想,直接應允。

  她的猜測是,他和元瀟之間大概率清清白白,這沒的說,但是安晴就不一定了。

  安晴一看就是十分缺愛的貓子,

  表面偽裝得很好,背地里說不定天天發情,渴求愛撫。

  在這樣的攻勢下,他能堅守住一個月的清白之身嗎?

  如果不能,那么自己就也可以吃個同款,得償所愿;

  如果真能,那么他和她就屬于0進度,自己就算不吃,也心中暢快,畢竟大家的起跑線都一樣,誰也沒有快于誰。

  所以,這是一樁穩賺不虧的買賣。

  俞汐分析得透徹,蘇澈也覺得穩了。

  二人同時起身,將桌上剩下的咖啡一口氣干杯,然后,像是關系不熟的情侶那樣,一前一后走上了通往酒店的禁忌之路。

  “UU,你在研究什么東西?”

  花房排練室里,今日人員難得齊聚。

  此刻,媽咪早坂帶著工作隊伍前來布置場地,臺上的幾女各自就位,等待開機。

  今天的日子不一般,是「錄制日」。

  與普通樂隊不同,「花響」作為天海頂配隊伍,在出道之前,就需要做好所有的宣發準備,

  比如曲子的MV,比如團隊的介紹錄像,再比如每位成員的個人履歷、個人秀等。

  所以,無論是技術還是形象上,她們都需要時刻維持在高水平線,以便隨時可能出現的拍攝任務落到頭上。

  時值上午11點,吳悠坐在自己的鍵盤椅處,目視著譜臺上擺放著的袖珍紫水晶球。

  “我在觀察運勢。”

  她對臺下的媽咪回應道。

  “運勢?什么運勢?”

  早坂對她的神神叨叨早就見怪不怪了,配合的問了句。

  “嗯…最近有在研究星象。我看到近日里,有大兇之兆降臨到我們身邊,會遭至隊內原本不動如山的關系顯出層層裂痕。”

  “?不要嚇唬人。”

  早坂當即蹙眉,示意身后的工作人員停下來,稍后再拍。

  她走上前,進一步詢問道:“具體是什么兇兆?展開說說呢?”

  “嗯。”

  這時,其她四女的目光也被她吸引了。

  Miya知道,UU這套體系是有幾下子的,絕非空口無憑,

  易湘則是無神論者,只當UU是長不大的小孩子,練琴練魔怔罷了;

  姜奈將信將疑,因為最近身體的變化就仿佛是中了什么詛咒,讓她不得不重新對這些玄學之術產生了敬畏心理;

  Ari則是背對著她,沒有回頭,但看樣子是在偷聽。

  UU見眾女似乎都很感興趣,不由也來了興致,決定稍微講解講解。

  遂指著晶球中混沌的紫色,說道:

  “我看見,有外來之物會在今年內攪亂我們隊的關系,讓現在密為一體的我們重新變成五份,并且再也無法黏合在一起。”

  “是什么外來之物呢?”

  “是人。”

  “人?男人女人?多大年齡?姓什么叫什么?”

  早坂是現實主義者,重在執行上面派發的任務,所以但凡隊伍有可能出現的阻礙,她會使用社會人的手段想辦法去抹除——

  她想知道,威脅的名字。

  不是團隊需要的人物,直接剖除。

  這是她的行事方針。

  奈何,

  UU卻點到即止,“多的我不能說,說了可能會遭受反噬,讓不幸降臨在我自己身上,那樣就不妙了。”

  她的理由充分,而且她早就發現,上次的施法,被什么東西給中和掉了。

  根據新的神秘學知識可以看出,自己的咒文在昨天下午被屏蔽了。

  對方是某個來自東方的未知能量場,龐大且幽邃,根本不是自己這樣的萌新女巫貓可以去抗衡針對的。

  要想穿透遮蔽,可能還得往深了學。

  UU決定,即日起,要每天少練3小時琴,把時間都分在神秘學大修習上。

  如果精通了此道,我就可以給小粉絲下咒,讓他下次在看我的演出時,雙眼發昏,賽后主動送上門來要簽名,然后被我抬走催眠了。桀桀桀桀…

  女巫貓的心思無人知,邪惡得很。

  早坂見追問不成,于是也不再執著了,重新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各就各位準備拍攝。

  “隊外的事有我們幫忙處理,真有威脅也不必擔心。大家今天還是將重心放到錄制上吧,畢竟時間有限,把Ari捧起來才是關鍵。”

  早坂話不多說,直接闡明上面的意思——

  “蘇女士強調了,只要各位不讓她失望,達成既定目標,那么她會在合同上的獎勵發放后,額外對表現最好的那一個進行些許贊助。你們懂吧?”

  “贊助?”

  UU一聽,立即詢問:“是給錢的意思嗎?”

  “錢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項罷了,這當然不是問題。不過你們要明白,在這個社會上,比錢重要的東西,多的是。機會只有一次,要抓住哦。”

  早坂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她的本意是通過蘇女士的話來激勵大家好好拍攝和練習。

  誰知這時,姜奈卻突然開口提問了:

  “那么…是像Ari之前被許諾下來的,會被賦予未來的婚姻大事這樣級別的贊助嗎?”

  此言一出,

  全場貓雀無聲。

  Ari的背影稍微顫動了下,同樣緘默不語。

  當天,只有新來的姜奈聽到了這句話。

  早坂對亞里承諾,一旦贏下某場對決,將會獲得「至高無上」的未來生活。

  姜奈聽得真切,那似乎是一場聯姻。

  所以,在這支隊伍里,Ari相當于有了半個婚約在身,

  無論她想,還是不想,這樣的枷鎖都不是可以隨便脫離開去的。

  “還有這種事嗎?Ari。”

  向來少言的鼓手易湘說話了。

  “你被蘇女士看中了嗎?”

  Ari沒有吭聲,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那么,你知道對方長什么樣子嗎?”

  她又搖了搖頭。

  “不知道的話,如何確認他是不是你喜歡的人呢?還是說,只要能嫁入豪門,Ari你都會無條件的同意?”

  尖銳的話語,核心的問題,被從易湘的嘴中問了出來。

  她們并不了解,Ari的合同,與所有人都不太一樣。

  在被「靈韻」發掘的那一天,她就已經看到了那條「隨時做好支付身體的準備」的條項,

  換言之,她的合同是SSS級,福利待遇及發展路線也都是SSS級,與白初的那份合同幾乎無異。

  歌姬是歌姬,是團隊的核心,舞臺上的焦點,臺下觀眾們追崇幻想的對象;

  樂手是樂手,是幕后的輔助,舞臺上的打手,粉絲數量必然不可能比形象完美、唱功驚天的歌姬要多。

  所以,易湘并不了解Ari的苦衷,只道她是為了嫁入豪門而同意這樣的分配。

  “你不要誤會她了。Ari的本職你又不是沒見過,她是大Red,一幅畫的價值高到天上去,何必會為了錢而選擇聽從分配?我想,她到時也一定是具備決定權的。蘇女士不會是不講道理的人。”

  乖巧的Miya完全站Ari這一邊。

  UU也點了點頭,表示隊里的大家應該都不缺錢,跟其它隊伍不太一樣。

  “嗐,不就是訂個婚嘛,那咋了,喜歡就處,不喜歡就分唄。也不必把這種事情看得太嚴重了,Ari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的。”

  她打圓場道。

  姜奈沒再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拿起貝斯,覺得果然還是少問問題比較好。

  隊里涉及到Ari的話題,無一不是隱秘。

  真要究查,很可能會得罪或者是傷害到她。

  看她今天的狀態,明顯就沒怎么睡覺。從走進屋子的那一刻起,精神頭就不是特別好,雙目沒有以往的神采。

  即使這樣,也還是化了超精美的妝,比我全裝還好看…真是的…

  她不得不佩服Ari身上從未表達出來的狠意。

  那是一種對待自身毫不留情的狠意。

  無論是美術,還是唱歌,還是身材管理,亦或是穿搭造型,她似乎全部都要拉滿,從不懈怠一毫。

  哪怕是化妝術,Ari的水準也是高手中的高手,比之專業的自己和臺下的化妝師,也不遑多讓。

  姜奈深知,任何領域要想學精,不可能不付諸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而人一輩子就這么3萬來天,過早透支身體的甚至活不到2萬天。

  Ari她顯然放棄了大量的睡眠時間,將所有能支配的精力賭在了提升自己這件事上。

  這樣完美的女人,是很容易被人硬挑刺,想找到她身上的任何微不足道的缺點的。

  唉。可惜了,走到最后,便宜了那女領導的兒子。

  姜奈搖了搖頭,感覺女神不該白給一個默默無名的紈绔少爺。

  這真是相當于翡翠白菜被豬給拱了,令人看不下去。

  她的本意是為女神鳴不平,誰知道,易湘卻懷疑女神太過隨便,引發了針鋒相對的情況。

  或許在易湘眼里,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有毒?

  「一點朱唇萬人嘗」這種?

  姜奈不好說,但她覺得,湘是那種脾氣非常古怪的性格,且對頂級美女帶有明顯的偏見。

  “謝謝大家理解…”

  此時此刻,Ari終于開口,聲音虛弱如絲。

  難得的,她竟做出解釋——

  “我想的是,先把眼下的路走好,不讓大家的期待落空,不讓大家的合同被迫終止,這就足夠了…至于更加長遠的事,我…還沒有考慮那么多。”

  只見她微低著頭,劉海遮住了她的側顏,讓人心中生憐。

  無人得見,她那藏于陰影之中的,布滿侵占性的獵食者表情。

  “Ari,你不用考慮這樣的問題,你已經很累了。整個隊伍里,最需要注意身體的人就是你。”

  早坂無條件的庇護著她,對其她眾女說道:

  “在座的各位能和Ari組隊,對于你們未來的發展路線都是意味非凡,這我想大家應該清楚。

  Ari本身具備單飛的能力,組建「花響」,只不過是為能讓公司上層領導滿意,僅此而已。希望大家好好珍惜,不要再提出讓人為難的問題。”

  “好的,我會注意。”

  易湘不再言語,拿起鼓棒,另一只手開始調試著采樣機。

  UU和Miya對視了一眼,紛紛覺得,這還沒開始排練呢,怎么隊伍里面的氛圍如此窒息?

  難不成,預言又要應驗?

  無人知道Ari的真實想法。

  她不會對隊伍里任何人透露。

  唯一聊過感情生活的對象,是安晴。

  安晴了解,Ari從小到大都一直是一個人,母胎SOLO至今,這與她外在的形象完全不能重迭到一起。

  而說起這個問題,Ari的解釋是,「時間賭注論」。

  意為,將有限的精力作為籌碼,梭哈在能夠提升自己的事件上。

  這樣,總不會錯。

  時到今日,她發現,其實這么做也并非沒有弊端。

  最大的弊端就是——時間不等人。

  是,不談戀愛,可以確保不錯付感情,也能穩定住提升專業水準的速率,

  但這么做的代價,Ari也已經看透。

  「青春就像花季。」

  「一旦錯過花季,就再也無法用最美艷的一面,向著最愛的人去展現。」

  當她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青春已經走到了終點之前。

  我的時間所剩不多,所以我要在最短的單位內,尋覓到最適合我的「花主」。

  自己的容顏并不會像“假花”一樣永駐,

  既然如此,上面的分配,就成為了可考的賭注。

  見一面,給到蘇女士足夠的面子,在人情世故上,把能做的做到位;

  如果不合適,那么就直白一點,哪怕放棄事業,也要說出拒絕之言。

  然后轉身,選擇掠奪安晴的那一份。

  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如果沒有Hare,他一定是屬于我的。

  Ari笑了笑,笑得嫣然陰毒。

  「花房」開放的意義,

  本身就是為了等待「花主」。

  一旦找到了合適的花主,

  那么這家店也就到了真正關閉的時候。

  自己的全部行為都是為了尋覓那個合適的存在。

  畫畫也好,唱歌也好,出道也好,加入企劃也好。

  被安排,也是一種安排,

  別人的眼光,也是一條可以參考的擇取路線。

  左面,是「靈韻」的大公子,大少爺,是素未謀面的首席執行官,蘇女士的兒子;

  右邊,是小red的好好男友,是讓小畫師死心塌地,愛到骨子里、生怕被別人奪走的自己的單主;

  關系熟絡,彈指可勾。

  所以,二選一的話,

  「選誰會比較好呢?」

  “遙遠縹緲的未來,還是近在眼前的真心呢?”

  亞里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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