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意外宇宙終極生命
夜色微涼。
風卷起了地上的枯葉。
長椅上。
面對路西法的勞動，上帝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路西法的這個驚世推論，只是用一種略帶打趣的語氣評價道。
“你的腦子，肯定已經被伊恩那小子摸過了。”罵起自己這叛逆兒子來，上帝也是拐彎抹角不帶一個臟字。
然而，他這種避重就輕的反應，反而讓路西法像是抓住了確鑿證據般，發出一聲悠長的、充滿洞悉一切的動靜。
“哈”。
路西法后跳了一步，抬起手不斷指著面前的至高存在，他臉上的表情越發確信，甚至帶上了一絲得意。
“不要再試圖再欺騙我了，父親！”路西法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長椅上的上帝，語氣激動的表示，“我已經看透了所有的一切！承認吧，我的父親，你就是這么一個心理扭曲、覺得永恒生命太過無聊的造物主！”
“你渴望挑戰，渴望變數，甚至渴望…失敗！正因為太像你，骨子里流著和你一樣的血，我才會有非常明顯的受虐傾向，我的心理醫生才會說我像個變態…”他又開始熟練地將自己的“問題”歸咎于上帝的遺傳。
上帝聽著他這番慷慨陳詞，極其人性化地翻了個白眼。
“你該回去看住你的母親了，路西法。同樣的疏忽，我希望你不要犯第二遍。”他抬起斷了路西法的自我剖析和對他進行的剖析。
“我還沒說完！”
路西法卻不打算離開。
“可我已經聽完了。”
上帝的語氣不容反駁，說著，他甚至懶得再多費唇舌，只是隨意地抬起手，像拂去什么臟東西一般對著路西法輕輕一擺手。
“砰！”
一聲輕微得幾乎聽不見的悶響。
隨后。
路西法那俊美而憤慨的身影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瞬間從紐約寧靜的街道邊消失得無影無蹤。
空間甚至沒有泛起一絲漣漪，仿佛他從未出現過。
未來時空，洛杉磯，路西法的“光之吧”。喧囂迷離的音樂依舊，各色超凡存在與迷茫的靈魂在昏暗的燈光下徜徉。無論外面的時間線如何混亂扭曲，光之吧仿佛一個絕對堅實的時空錨點未受絲毫影響。
它甚至成了許多欠路西法人情，但是應該因為時間線變動被抹去的人類，那漂泊無依的靈魂最后能夠容身的地方。
這些靈魂因為太過于吵鬧，被酒保全都限定在了一個區域。隨著酒保麥子罵完一個靈魂，她發現了空間開始不斷跌宕。
只見，吧臺旁，空間微微扭曲，路西法的身影重新凝聚。
“該死！那個老頭肯定氣急敗壞了！”他臉上還殘留著些許被強行遣返的慍怒，但更多的是一種自以為窺見真相的興奮。
“好好好好！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肯定，我果然窺探到了他的秘密！”路西法打了個響指讓一杯精心調制的龍舌蘭出現在了手中。
他倚著吧臺，看向一旁如同影子般侍立的麥子。
“外面時間線變化這么大，混亂到這種程度，那些靠吞噬時間能量為生的‘哭泣天使’，現在肯定都吃撐了吧？”
這是不想要麥子詢問自己在過去時空發生過什么事情，所以路西法直接就是選擇了一個話題用以規避麥子可能進行的詢問。
也正常。
畢竟被老爹遣返這種事情，路三歲還是難以啟齒的。他地獄之主不要面子嗎？怎么說明面上也是有可以對抗上帝的美名在外面！
“額…”
麥子倒是沒有多想，只是聽到了路西法的詢問，她那張通常面無表情的美麗臉龐上，此刻卻露出一絲極其古怪的神色。
這個地獄女惡魔遲疑了片刻，在路西法投來追問和困惑的目光后，她才用她那沙啞而冷靜的聲音回答道。
“路西法…哭泣天使這個族群，已經徹底消失了。”畢竟是路西法的貼身跟班，其實鮮少有人知道她也是個強大的惡魔。
“嗯？”路西法愣了一下神，晃著酒杯的動作也是為之一頓：“消失了？什么意思？躲到哪個時間縫隙里去了？”
“不，”麥子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種罕見的難以置信，“是徹底消失。從所有時間線，所有平行宇宙中被抹除。它們的過去、現在、未來，所有存在的痕跡，都消失了。仿佛…它們從未在宇宙中存在過。”
類似的情況。
古老的惡魔好像也是第一次遇到。
“這樣么。”路西法再次愣了一下，端著酒杯，眨了眨眼。隨即，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變化多端的表情，有驚訝，有玩味，也有一絲了然。他低聲輕語，如同嘆息般吐出一個名字。
“伊恩·肯特。”
很顯然，路西法很肯定這種變化和伊恩有關，也不知道是他用自己的智慧進行的推測，還是用自己的全知直接閱讀的真相。
麥子微微蹙眉：“那個男孩？他做了什么？”
她無法想象，一個個體，如何能抹除一個遍布時間線，宛如毒瘤一般寄生的種族，哭泣天使就像是人類社會的蟑螂。
“沒必要有那么重的好奇心。”路西法搖了搖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沒有興趣知道這件事的具體細節。”
“一群我找來惡心天使們的玩意兒罷了。”
“它們是徹底湮滅，還是被放逐到了時間之外，或者是被‘覆蓋’成了別的什么東西…這些都不重要。”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吧臺光滑的桌面，“我現在腦子里，只想要思考一個問題。”
麥子狐疑地看著面前的魔鬼，也是習慣性地進行起了猜測，語氣鄙夷，“你是在思考晚上和哪個新來的姑娘共度良宵？”
“恕我直言，路西法，外面的情況太混亂了，時空極不穩定。可能你前一刻還在和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士調情，下一刻她就會因為時間線變動，異變成…一個肥胖油膩的中年男人。”這明顯也是想要惡心一下路西法。
不過。
路西法倒是對此毫不在意。
“在你腦子里，我每天過的就是這種毫無深度、毫無意義的生活嗎？”他只是更關注自己的名聲和在麥子心中的形象。
男胖子什么的。
誰知道他有沒有試過呢。
“呵呵。”麥子面無表情，語氣平淡：“難道不是嗎？你自己什么德性，還需要別人來告訴你么？”
路西法被噎了一下，決定不跟這個跟班一般見識。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罕見的、近乎嚴肅的思索表情。
“很遺憾，你猜錯了，我現在對除了克洛伊·德克爾以外的任何女人都提不起興趣。其實我思考的…是一個終極問題。一個所有生命，從最卑微的蟲豸到最古老的神祇，都潛意識里渴望獲得答案的問題。”
他低聲輕語。
這成功地勾起了麥子的好奇心。
作為地獄最頂級的刺客和路西法最忠實的追隨者，她很少見到他露出這種神情。
“什么終極問題？別當謎語人，路西法。”
麥子死死的盯著路西法。
路西法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他接過麥子重新遞上來的一杯威士忌，微微搖晃著，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上掛出漂亮的痕跡。
他的目光穿透酒杯，仿佛看到了宇宙的盡頭，看到了那至高無上的存在。他壓低了聲音，語氣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
“我好像…找到了殺死上帝的辦法。”
大孝子。
絕對是大孝子。
要不怎么說論起孝順還得是他這個第一任撒旦呢。
就在路西法口嗨著想要當大孝子的時候。
過去時空。
外太空已成為殘酷的戰場。伊恩拎著超人，與進化到極致的毀滅日之間的戰斗，已經持續了好一會兒的時間。
這里沒有空氣傳播聲音，只有能量對撞時爆發的無聲閃光和引力的劇烈漣漪。毀滅日龐大的暗金色身軀如同移動的戰爭堡壘，它揮動覆蓋著骨刃的手臂，每一次劈砍都撕裂空間，帶起一道道漆黑的虛無裂縫。
伊恩化作一道灰白閃電，在裂縫的縫隙間穿梭，拎著超人如同舞動一件活體兵器，時而用其格擋致命的骨刃，發出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時而將超人如同流星錘般擲出，砸向毀滅日能量匯聚的核心打斷其毀滅性能量的凝聚。
倒不是怕被攻擊。
主要還是保護他心愛的地球。
“嘔”
超人早已放棄了思考，只是有些頭暈，他感覺自己就像一件被盤出包漿的老物件，在伊恩手中承受著千錘百煉。
無敵的氪星人身上的戰衣破爛不堪。
生物力場也不頂用了。
他的臉上、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包和淤青，眼神空洞而麻木，只在被砸中特別堅硬部位時才會條件反射地悶哼一聲。
“吼吼吼！”
毀滅日張開巨口，不再是噴射能量，而是產生一股恐怖的引力漩渦，試圖將伊恩和超人吞噬進去！
這種漩渦好似連光線都無法逃脫！
“盜版黑洞！”
伊恩三個腦袋同時低喝。
六臂結印，神力激蕩，在周圍形成一個排斥力場，與引力漩渦瘋狂對抗，兩股力量在真空中拉扯出一道道扭曲的時空褶皺！
“來進化成更兇猛的怪物吧，我的小甜點！”
抓住毀滅日全力維持引力漩渦的瞬間。
伊恩眼中金光再次爆閃！這一次，金光并非射線，而是如同波紋般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焚世脈動的技能在發動！
誰說眼睛就不能用來附帶這種技能傷害？
一層層的波紋所過之處，并非物理層面的破壞，而是直接作用于存在的“概念”本身，帶來最本源的“真實傷害”！
“啊啊啊啊！”毀滅日那足以硬抗恒星爆炸的暗金裝甲，在焚世脈動的掃蕩下，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般飛速消融、瓦解！
它發出了無聲的痛苦咆哮，龐大的身軀在金光中劇烈顫抖、崩解，最終，只剩下那顆最為堅硬、承載著它不滅本源的猙獰頭顱，在虛空中漂浮，表面的光芒都黯淡了下去——這顯然是伊恩有意留手給對方進化的機會。
當然。
對此，對氪星歷史一無所知，鑒定為虛假氪星人的克拉克并不清楚。
“結…結束了嗎？”超人用嘶啞的聲音問道，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散架了，已經想要慶幸自己終于還活著。
天知道從剛才開始，他的眼前已經跳過了多少走馬燈。
“沒這么簡單。”
伊恩的目光依舊深邃，他心中在衡量歷史的進度是否已經達標，在他的注視下，毀滅日那顆孤零零的頭顱瘋狂的在修復身體。
其斷口處開始蠕動。
暗紅色的能量如同擁有生命的觸須般瘋狂生長，汲取著周圍空間中逸散的一切能量，甚至包括焚世脈動殘留的法則碎片！
血肉、骨骼、裝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構筑，而且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快！
幾個呼吸之間。
一個體型更加龐大、形態更加扭曲、周身纏繞著暗紅與灰白交織能量、散發著令人絕望氣息的超級怪物，再次屹立于星空之下！它甚至因為吸收了焚世脈動的部分特性，其能量場帶上了一絲“湮滅傷害”的韻味！
“這…怎么可能？！”超人看到這一幕，幾乎崩潰。連那種觸及本源的攻擊都無法徹底消滅它？
這怪物的不死性簡直是對整個宇宙法則的嘲諷！
對此，伊恩卻只是微微一笑，仿佛早有預料，他三個腦袋同時開口，語氣帶著一種宣布戲劇高潮般的莊重。
“別急，再忍忍，馬上就輪到超人之死的劇情環節了。”
伊恩心中自有規劃。
不過他的這番論調倒是把年輕的老父親嚇的不輕。
“什么？！”超人大驚失色，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他。難道這個自稱是氪星古神的家伙，最終目的還是要殺他？
死亡對于克拉克而言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那剛才的過程中，他豈不是白遭罪了么！
“不是！你的衣服！”
腦瓜子嗡嗡響的克拉克，再轉頭，就發現掄著自己的伊恩，不知道什么時候進行了變裝，身上穿上了一套純黑色的戰服。
定睛一看。
克拉克還覺得和自己的戰服有幾分相似。
他哪里來的這套衣服？難道他真是氪星古神？還是我家族的某位先祖？克拉克看著伊恩胸前大寫的S字母也是心中波濤洶涌。
他腦子肯定有腦震蕩，不然也不會出現如此聯想。當然，伊恩的戰服讓他眼熟，確實也是讓他產生這種聯想的關鍵誘因。
“你和我的家族是什么關…”
超人剛打算追問。
就在此刻。
異變陡生。
那剛剛重生、氣勢攀升到頂點，畸變成超級怪物的毀滅日，突然發出了與之前狂暴咆哮截然不同且充滿了極致痛苦的嘶吼！
隨后。
它的身體不再膨脹，反而開始劇烈地收縮、坍縮！暗紅與灰白交織的能量不受控制地從它體內迸發出來！
形成了一個耀眼的光繭！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它那已經完全非人、如同多種宇宙恐怖生物拼接而成的形態，在這光繭中竟然開始飛速變化，骨刺收斂，外骨骼軟化，猙獰的頭部輪廓向著類人的形態轉變…它似乎在…逆向進化？
或者說，在進行某種本質上的強行改變？
“什么情況？！”這一下，連伊恩都搞蒙了。
這完全不在他的劇本之內！
他無視了超人關于黑色戰服的追問，嘗試著向那正在劇變的光繭發起攻擊，化作了一道凝聚的灰白閃電沖向了毀滅日。
“嗡！”
化身神速力閃電的伊恩，在靠近光繭的瞬間，竟被一股無形而磅礴的力量直接彈開，甚至反震得伊恩手臂發麻！
“毀滅日還能這樣？我讀書少別騙我！”
伊恩驚愕不已，毀滅日怎么會一下子變得這么強？這種層次的能量壁壘，已經超出了它之前表現出的任何形態。他下意識地掏出了那個不銹鋼保溫杯，擰開蓋子，戳了戳里面蔫蔫的氪星太陽神拉奧。
“喂！快看看！那家伙怎么回事？！”
伊恩進行了命令。
保溫杯里的小人迷迷糊糊地抬起頭，望向不遠處那劇烈閃爍、能量層級瘋狂攀升的光繭，隨后它的“眼睛”瞬間瞪大。
發出了失態的驚呼。
“不…不可能！這怎么可能？！這種形態的終極生命應該只是那些科學家的妄想，根本不可能實現的才對啊！”
真正的氪星古神也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