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被篡改的劇本
拉奧的聲音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驚與恐懼。
“他在進化…向著只存在于氪星古代科學家們最瘋狂、最不切實際的妄想中，所描述過的…那種終極生命形態進化！”
“但是…但是這種情況是百分之一百不可能發生的啊！毀滅日是基因崩潰的產物，是徹頭徹尾的失敗品，是毀滅的化身！”
“它怎么可能觸摸到‘終極生命’的門檻？！”保溫杯里，氪星太陽神拉奧仿佛信仰崩塌，它那微弱的光影都在劇烈顫抖。
整個人只是語無倫次地重復著；“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終極生命形態…我都沒有達到的形態一個區區生物兵器怎么可能達到！”
“完美、和諧與無限潛能的象征！怎么會…怎么會出現在毀滅日這種只懂得毀滅與進化的失敗品身上？！”
“這簡直是對整個氪星文明智慧的褻瀆！”看得出來氪星太陽神遭到的打擊很大，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和認知混亂之中。
有一種牛頓發現萬有引力不存在，所以棺材板按不住的那種異曲同工之妙。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終極生命，我只知道…”超人被伊恩背在身后，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從那逐漸成型的光繭中散發出的、令人靈魂戰栗的威壓。
那是一種超越了力量層面，仿佛觸及宇宙本源的氣息。他面色凝重無比，沉聲道：“我能夠深深的感覺到…那個怪物正在走向一種讓我無比膽寒，戰栗的層次。它的存在本身，似乎都在改寫周圍的規則。”
“什么終極生命不終極生命的，切。”伊恩卻滿不在乎地甩了甩手臂，語氣當中帶著幾分宛如龍傲天一般的桀驁。
“我們奧特戰士打的就是宇宙終極生命！管它是什么形態，揍趴下再說！”伊恩是有很多底牌的人所以并不算慌。
當然。
慌也不能表現出來，畢竟自己的逼格還是要穩住。
超人被他這話噎得一時語塞，感覺思維更加跟不上了。怎么一會兒工夫，這家伙身上又多出一個“奧特戰士”的身份？
什么時候身份這種東西也可以如此靈活了啊。
“你到底是氪星古神，還是極速之神，還是終焉騎士？怎么又來了一個奧特戰士？！”現在的超人畢竟不是后世那個被伊恩帶上潮流的超人。
他著實無法理解這種詭異的身份變化，所以也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哦？”
伊恩其中一個腦袋扭過來，用一種“你這凡人見識真短淺”的眼神瞥了超人一眼，理直氣壯地回答：“能者多勞沒聽說過嗎？像是本人這么優秀的存在，身兼一百多種職業…不，是一千多種職業難道很奇怪嗎？”
他臨時改口，主要是覺得一百多種聽起來容錯率太低，不夠他折騰，一千多種剛好合適，足夠他用到成年差不多。
超人再次被無懈可擊的邏輯嗆到了，徹底無言以對。他感覺伊恩的身份就像洋蔥，剝開一層還有一層，而且每一層都辣眼睛。如今，超人已經百分百確定，這個三頭六臂的家伙嘴里，根本掏不出一句靠譜的實話。
當然。
對于超人而言這也不算重要的事情，他現在只關心一個現實問題：“你…你接下來是不是還要用我當武器？”
超人不怕死，但是也不想要作為武器的身份犧牲。
他看著那光繭逐漸變得透明，里面顯露出一個體型縮小到正常人類大小、但周身流淌著暗金色與乳白色交織能量、面容冰冷如同大理石雕塑、雙眼如同兩顆微型黑洞般的“終極毀滅日”，很認真地提醒了一下伊恩。
“我警告你，用我的腦袋去砸那東西，碎的只會是我的頭骨。”這話一點都不開玩笑，超人對于自己能錘什么自有評估。
氪星人的學習能力懂的都懂，所以他已經當武器當出了經驗。
“我知道，不用你來提醒我這一點。”伊恩難得地表示了贊同，語氣甚至帶著一絲“你終于有自知之明了”的贊許，“所以，熱身結束。接下來，就是超大只超人…哦不，是奧特戰士，與終極毀滅日的戰斗了！”
說著，他像是背劍一樣，將超人調整了一下位置，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后背，用神速力形成能量鎖扣將其捆住。
隨后，伊恩六個頭顱同時仰天——如果外太空有“天”的話，反正就是抬起頭，發出無聲的咆哮，周身灰白色的神速力電弧開始向內收斂、隱匿，一股更加深邃、更加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力量從他體內涌現！
終焉之軀：您可通過引爆體內積攢的“宇宙能量”或別的東西，暫時突破生命形態的桎梏化身行走于人間的神祇。
此形態下，您將短暫成為宇宙法則本身——平衡的強制執行者，可通過“吞噬”來消除一切您認為對宇宙有害的物質。
群星熄滅，是要滿足您的饑渴！宇宙的低語，是在宣告，您就是終末！
這是作為吞星職業的神話形態技能，能夠為伊恩帶來同樣作為終極生命的位格和力量，當然他如今還需要調用貝利亞暫存在自己這里一千億萬兆年的力量。伴隨著貝利亞的力量，點燃了伊恩體內的神話火種。
伊恩那三頭六臂的身軀開始發生劇變。
灰白閃電被幽暗的能量取代，身體的線條變得更加猙獰、充滿破壞性的美感，體表浮現出類似鎧甲與生物結合的質感。
他的體型開始以指數級瘋狂膨脹！原本就巨大的身軀如同吹氣般變大，仿佛要化身吞噬行星的巨神！
之前的時候。
伊恩在自己的時空對抗達克賽德和三宮魔，曾化身成為一只手把星球當彈珠用的體型，不過他現在顯然用不到那種全盛時期的形態。
畢竟還有超人之死需要上演。
再加上考慮到活動便利性，在體型增長到一定程度后，他也是主動控制了下來，最終穩定在了一個…經典奧特曼的體型大小。
雖然相對于人類依舊是龐然巨物，但在浩瀚的宇宙背景下，總算沒那么嚇人了。
“瞧見了沒？”伊恩其中一個腦袋扭過近180度，對背上如同小掛件般的超人炫耀道，“如假包換，真資格的奧特戰士！我這終焉之軀厲害吧？可以借用我很多不同‘身份’的力量來戰斗哦！”
這是給自己的各種身份打補丁呢，如今的伊恩身上還套著黑超人戰袍，所以撐到這么大后他看起來確實有幾分奧特戰士的皮套感。
“不錯的面料。”
伊恩甚至還摸了摸可大可小的戰袍。
很是驚嘆。
超人像個小書包一樣掛在伊恩背后，感受著身下這具龐大身軀活動時傳來的、足以撼動小行星的恐怖力量，以及那與之前神速力截然不同的、充滿毀滅與黑暗氣息的能量波動，他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強烈的恥辱感和世界觀碎裂的麻木感，讓他不愿意再多回應伊恩哪怕一個字。此時此刻，他只想這場噩夢快點結束。
由于沒有得到超人的捧哏，伊恩有些不忿，他嘀嘀咕咕了幾句，抬起頭，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前方的星空當中。
那光繭徹底消散，終極毀滅日完全現身。
它保持著人類大小，懸浮在虛空中，暗金色的皮膚流淌著乳白色的能量脈絡，面容冰冷完美，卻沒有任何其他情感，只有對伊恩那源自靈魂深處，凝練到極致的恨意。它不再咆哮，只是用那雙黑洞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伊恩。
“看起來倒是長得有點像傳說中的賽亞人，”伊恩打量著對方，評價道，“就是不知道，有那些戰斗民族幾分實力！”
話音未落，伊恩那巨大無、覆蓋著幽暗鎧甲的手臂猛地探出，如同捉拿小雞般，朝著終極毀滅日抓去！
龐大的手掌所過之處，空間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然而，面對這遮天蔽日的一抓，終極毀滅日只是冷漠地抬起一只手。它的手掌與伊恩的指尖相比，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計，但就在接觸的瞬間——
“嗡！”
一股無法形容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但卻仿佛凝聚了整個星系重量的力量，從終極毀滅日那渺小的手掌中爆發出來！它竟然硬生生地抵住了伊恩的巨指，然后，五指猛地收緊，扣住了伊恩的指尖！
下一秒，讓掛在伊恩龐大背部，像是個拼多多0.01元包郵精品小掛件的超人，也都感覺到驚掉的一幕發生了。
在他看來。
化身龐大巨人的伊恩已經足夠強大。
然而。
終極毀滅日手臂猛地發力，那渺小的身軀仿佛蘊含著顛覆物理法則的力量，竟然抓著伊恩的手指，將體型龐大如山的伊恩，如同甩動一個破布娃娃般，狠狠地掄了起來，然后朝著遠方猛地投擲了出去！
“轟！轟！轟！轟——！！”
“靠！你怎么拿我的劇本！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嗨！”伊恩那巨大的身軀如同失控的隕石，在宇宙星空中瘋狂倒飛，連續撞碎了路徑上不知道多少顆漂浮的小行星和星際塵埃，爆開一團團璀璨而短暫的火光。
場面浩大得如同星系災難！
“我還會回來的！”
化作一抹流星大炮彈的同時，伊恩鬼使神差的嚎叫了一句，仿佛在暗示別人自己小時候看過灰太狼和他的愛人喜羊羊。
地球，夜晚。
正在緊張觀望天空異象的戴安娜和閃電俠，突然看到夜幕中那輪皎潔的月亮，猛地亮起了極其刺眼甚至超過了太陽的光芒！
緊接著——
“轟隆隆！！”
沉悶到極致的巨響，震撼了整個世界！
在那耀眼的光芒中，戴安娜和閃電俠，以及地球上所有還能仰望天空的人，都清晰地看到——那輪懸掛了億萬年的月亮，如同一個被巨錘擊中的水晶球，表面瞬間布滿了無數裂痕，然后…轟然炸裂！
構成月球的物質在崩毀，化為無數大小不一的碎片和彌漫的塵埃星云，于無數人尖叫的驚恐聲中在夜空中緩緩擴散開來！
月球…碎了。
這不只是戴安娜憑借半神視野能看到，就連閃電俠，以及地球上任何一個不是瞎子的人，只要抬頭，其實都能看到這末日般的景象。月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亂、閃爍著危險光芒的碎片帶。
“完…完蛋了！”剛剛駕駛著蝙蝠戰機趕到此地的布魯斯·韋恩，抬頭看到這一幕，一向冷靜的他，臉上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呆滯和絕望。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瞬間列出了月球爆炸將對地球造成的恐怖影響。
潮汐鎖定崩潰，全球海洋將陷入前所未有的狂暴，超級海嘯將摧毀所有沿海城市。而地軸傾角的改變則會讓地球氣候系統徹底紊亂，極端天氣成為常態，四季消失。除此之外，磁場的影響也是對生態系統可能造成滅絕性的影響。
地球軌道可能發生微小但致命的偏移，脫離宜居帶。大量月球碎片將如同炮彈般墜向地球，造成全球范圍的撞擊災難。
這些都是一念之間，蝙蝠俠的知識告訴他，關于月球爆炸后地球會產生的變故，其災害程度一點都不亞于當年恐龍面對的天外來客。
“這是一場浩劫…無法挽回的浩劫…”蝙蝠俠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和無力感而顫抖。他不僅要對抗這些足以讓人類文明瞬間倒退甚至滅絕的現實威脅，還要分神壓制腦海中那些因為伊恩神速力污染而不斷冒出來的念頭。
是荒誕抽象到極點的“解決方案”。
比如給地球裝上一個更大的月亮替代品…比如把超人綁架起來分成四塊，穩定在地球的四個方向鎮壓磁場。
都是沒什么卵用的想法。這種理智與瘋狂的拉鋸戰讓他痛苦不堪，蝙蝠俠捂住腦袋，半蹲下身體幾乎無法正確思考。
“該死！我的大腦！”
蝙蝠俠使勁的捶著腦門。
那清脆的響聲，一聽就是個好腦袋瓜子。
“他怎么了？”戴安娜注意到蝙蝠俠的異常，向旁邊的閃電俠詢問。她并不認識這個穿著蝙蝠裝束的男人。
“我不知道，”巴里茫然地搖頭，“我甚至不認識他，他只是突然出現了而已…他好像是哥譚的那個蝙蝠俠？”
聞言，戴安娜也懵了：“啊？我還以為你們是一伙的。他剛才過來的時候，那種自來熟的氣場讓我以為他是你的同伴。”
由于之前和蝙蝠俠有過交鋒，此時戴安娜也是松了口氣，至少不會面對一打二的局面，雖然現在考慮這個多多少少有點不太正確。
“我也以為他和您是一伙的…”
閃電俠無奈攤手。
兩人相顧無言，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茫然。當然，他們也明白，現在根本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神奇女俠！”巴里再次抬起頭看向天空，“你有沒有什么…神術？或者魔法？能把月亮拼回去？或者至少穩住那些碎片？否則，就算外太空那兩個怪物的戰斗不會直接落在地球上，月球爆炸帶來的后續影響，對地球來說也是絕對的滅頂之災！”
他多多少少也是個高材生，雖然知識儲備沒有蝙蝠俠那么多，但是一些關于物理和天文物理的基本常識還是明白。
戴安娜看著夜空中那不斷擴散的月球碎片帶，臉上寫滿了無奈和頭疼：“閃電俠，你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是奧林匹斯眾神齊聚，恐怕也做不到將一顆破碎的星球復原。這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圍…”
不僅僅是他們這些地球上的超凡者感到絕望。
在那超越凡俗維度、俯瞰無盡宇宙與時空的層面，死亡小姐，那位執掌萬物終結的女人此刻也失去了往常的平靜。她周身那永恒安眠的氣息都出現了一絲紊亂，目光穿透層層維度，死死地盯著地球之上的悖論女士。
“這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
死亡小姐的聲音帶著一絲驚怒，她以為是悖論女士為了達成某個目的，連她都不信任，臨時改變了計劃和對伊恩的設計。
當然。
這完全是多慮了。
悖論女士，這個神秘的時間領主，此刻臉上那慣有的神秘微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錯愕和凝重。
“怎么會這樣…”
她眼神飛快地閃爍了幾下，似乎在急速計算和感知著什么。聽到死亡小姐的質問，她緩緩搖了搖頭用一種帶著難以置信的語氣低語道。
“不…和我沒關系。”
她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現實與虛幻的界限，望向了某個連她都感到敬畏的源頭，聲音輕得如同嘆息。
“是那個家伙…出手了。”
悖論女士帶著幾分忌憚的開口。
死亡小姐籠罩在黑紗下的面容似乎動了一下，追問道：“誰？”
她或許也已經意識到了悖論女士想要說什么，不過還是得得到確切的答案她才罷休。
正因如此。
悖論女士深吸一口氣。
吐出了一個果不其然。
讓死亡小姐都為之沉默的名字。
“把伊恩·肯特…帶來這個世界的‘人’。”
“——你們的造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