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農家?你是怎么做到的?”
潮女妖嫵媚狹長的眸子中閃過一抹詫異,有些驚訝的問道。
“聰明,不愧是明珠夫人,的確是農家,畢竟農家的許和我這個許兩百年前是一家。”
許青從潮女妖的懷中爬了起來,看著對方說道。
潮女妖看著許青,臉上寫滿了驚訝和疑惑,她是猜出來了,但得到許青的肯定,反而讓她更加驚訝了。
因為這實在不合符合常理。
在南陽旱災之際,燒毀了這么多的糧食,這樣被天下人唾棄的行為農家竟然會去做?而且還是以農為根本的農家,怎么想都不可能將這件事和農家聯系起來啊。
看著驚疑的潮女妖,許青將其摟入懷中,用力的嗅了嗅對方秀發間的幽香后,說道 “自然不是我下令讓農家去做的,我沒有這個本事去指揮農家,但是有人可以,所以我給他設局,讓他最終下了這個命令。”
許青沒有將熊啟的身份說出來,并不是他不相信潮女妖,而是不想給對方增添麻煩。
有些秘密存在的本身,就會給知曉者帶來麻煩,而不是決定于是否會被泄露出去。
“你當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呀”
潮女妖歪頭看著許青,眼中滿是情意,臉上帶著一抹幸福的笑容。
當一個女子心里有你的時候,你無論是什么樣子她會表現的十分崇拜你,更何況許青所做之事本就不凡。
“我什么時候不厲害了?不是昨晚叫爸爸的時候了嗎?”許青調侃道。
潮女妖臉上閃過一抹羞紅,她能怎么辦?不叫的話,就許青這不知疲憊的狗男人,指不定會怎么樣呢。
“臭男人趕緊滾吧,新鄭的那些糧商可都還在呢,這些糧商在糧價依舊會平穩下來。”潮女妖嬌嗔一聲,隨后抬起有些酸麻的小腳,一腳把許青從床上踹了下去。
許青吃痛的摔在地上,雙手扒著床榻又重新坐了起來,順手將掉落在自己頭上的黑色丁字拿了下來。
“這些糧商是韓非的最大底氣,但是他能做什么?不過是讓子房編造理由,將秦國的糧商抓起來。但子房還是太年輕了,竟然以司寇府的名義去抓人。”許青不在意的說道。
“看來你是胸有成竹了。”潮女妖說道。
“糧商的問題會有人解決的,不過我也的確該出宮了,不出意外的話下午就該有人來找我了,我也該做些其他事情了。”許青說著便拿起了衣服開始穿戴起來。
不多時許青便穿戴好衣服,在和潮女妖告別后,便偷偷離開了韓王宮。
從太醫院出了韓王宮后,許青便看到了在外面等候著自己的真剛。
“大良造,如您所料,張開地之孫張良開始編造理由,將我秦國來的數個糧商全部抓了起來。”真剛拱手說道。
許青眼中閃過一抹微光,似笑非笑的說道 “既然如此這場好戲才算是正式開始,派人去通知武關的蒙恬,讓他帶兵南下準備攻打南陽!”
“至于韓國司寇府內糧商們,給他們傳一句話,他們若是自己不想體面的話,羅網可以幫他們體面。”
從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讓呂不韋召集的糧商來新鄭收購糧食,而是想要用他們創造一個給秦軍出兵的理由。
白亦非降秦不可能說直接就宣布投靠秦國,表面功夫怎么樣也得做一做,而秦軍攻打韓國也需要一個理由,而糧商被抓便是最好的理由。
糧商雖然是商人,但也是秦國人。
是秦人,無緣無故被抓入牢獄之中,還死在了牢獄之中,都足以成為秦國出兵的理由。
“諾!”真剛說道。
“走吧,閑著也是閑著,不妨去看看新鄭這些糧商的情況。”
許青轉身朝著糧商聚集的市場而去。
真剛看著許青的背影,突然一怔,盡管許青的身影依舊那般飄逸出塵,但回想這段時間許青的所作所為,真剛便感到一陣莫名的害怕。
足不出戶便算計各方,身處局外卻時時刻刻掌握全局,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南陽的一切和許青脫不了干系,但就是沒有證據證明,反而一切證據都在證明和許青沒有關系。
看著前方的許青,讓真剛有種在看九天之上冷漠無情的神靈一般,眼中對世間沒有絲毫憐憫。
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后,真剛才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離開韓王宮后,便徑直的前往了糧商所在市集之上。
與此同時,新鄭的市集上的一處酒樓中。
張良站在酒樓三樓的窗戶邊,神色緊張的觀察著對面開金糧行的動靜。
他返回新鄭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將來到新鄭的五家秦國糧商抓了起來,就是防止這些人擾亂新鄭這邊的布局。
如今這些糧商來了兩天了,在張家的商隊的周旋下,今天便是糧商們要售賣糧食的時候了。
看著外面熱鬧的街道,張良的雙手緊張的抓住了窗戶邊緣,目光期待的掃視著街道,像是在等著什么。
下一刻,數十輛馬車便出現在街道上,并朝著糧行而來,而馬車之上裝著一袋袋糧食。
隨著這些運糧的馬車來到糧行外面,十幾個來自各國的糧商也來到了糧行前,這些人大多都是相熟的人,見面之后便相互恭維了起來,隨后便一起進入了糧行之中。
見到這些糧商進入了,張良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張家一個管家敲門后走入了房間之中。
“少君,十四家糧商已經進入糧行,各地的糧商這兩天也開始售賣糧食,野王、新城、雍氏等地的糧價已經開始下降。”管家拱手說道。
新鄭城內一共四個市集,每個市集上都有著一個糧行,只要大筆的糧食進入糧行,為了售賣糧食很快糧價便會降下來。
聞言,張良的臉上露出笑容來,語氣輕松的說道 “幸不辱使命啊,只要這些糧食進入市場之中,糧價很快便會降低下來。”
“不出意外的話,糧行將糧食交給糧鋪售賣,很快價格便會發生變動。”管家說道。
張良聞言便看向了糧行外掛著的價格牌,眼中閃過一抹期待,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我便在這里等一等,看看糧價如何降下來。”
管家起身走到張良身后,陪同著對方一起等著糧價的降低。
隨著一車車糧食送入糧行,張良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目光看著寫著價格的牌子,期待著有人來換價格。
然而數十車糧食進入糧行后,門口也云集了很多百姓和達官顯貴的家奴來買糧食,然而售賣糧食的地方卻依舊關著門,而糧行運送糧食的進出口,也不見任何糧食送出來,從而送去各個糧鋪,門口的價格牌子也沒有任何改變。
“這是怎么回事?”
張良看著外面的場景,心中隱約感到了一陣不安。
管家眼中也閃過了一抹疑惑,這數十車糧食按理來說應該早已將糧行堆滿了,為了賺錢糧行也該將糧食擺出來售賣才是。
更何況門口堆積了這么多帶著真金白銀的顧客。
管家思索了片刻后,對著張良拱手說道 “少君,您且稍等片刻,我去看看發生什么事情了。”
“去吧。”張良沉聲說道。
對面糧行發生的事情,讓張良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他心里的直覺告訴他,他不能坐以待斃。
“是。”
管家隨即便出了房門,下樓朝著糧行走去,看著開金糧行的名字,臉上閃過一抹異樣。
開金糧行內。
十幾個來自各國的糧商正齊齊聚集著,看著眼前一箱箱的金幣,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精光。
“諸位,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是你們運來的糧食,我都用比市面價格高半成的來收購,上不封頂。”
糧行的掌柜對著十幾個糧商,信誓旦旦的說道。
若是其余人說這樣的大話,這些糧商自然會說對方吹牛逼,畢竟他們這些人帶來的糧食可是一個巨大的數字,若是以韓國市面的價格還要多半成來收購,這將是一筆巨大的花銷。
哪怕是韓國的首富翡翠虎都不敢這么說,但是眼前這個掌柜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們沒有任何懷疑。
只因為這家糧行叫做開金糧行,掌柜是趙國人。
“趙掌柜放心,我等的糧食自然會全部賣給您,定然不會交給其他人。”
“是的,是的。”
十幾個糧商笑著說道,他們并不在意開金糧行為何要囤聚糧食,他們只需要知道對方背后的人他們得罪不起,而且賣給對方糧食也能賺夠了錢,自然也樂意賣給對方一個面子。
就在糧行內歡笑一片之際,一名端茶倒水的小廝默默記住了這些人說的話,隨后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來到后門無人處后,小廝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了管家。
管家得知了消息后,臉上露出一抹詫異之色,隨后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再給了對方一個錢袋子后,便快步離開了。
如今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張氏一族甚至是韓國承受的范疇了,他必須將消息告訴張開地,讓其決定接下來怎么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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