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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人話和神話

  觀眾如潮水般涌來。

  即便是自認為地位不夠的觀眾,也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以林燃為圓心的外圈,想聽聽教授還有什么高見。

  只有一位唐寧街方面特意安排的外交官去招待米高揚和科羅廖夫等人。

  這讓林燃心想,不管倫敦的地下是如何屬于蘇俄人,但在明面上,這里仍然是自由陣營的陣地。

  “教授,你的想法和我們不謀而合。

  和平是體現的,不是靠口頭上說就是和平,蘇俄人自詡要追求和平,但在核武器上卻不斷給整個歐洲施壓。

  教授,期待你未來能有機會來倫敦任教,來上議院任職,和華盛頓比起來,倫敦在美食上要強多了。”

  林燃微笑著和女王握手,因為對方提到英格蘭美食的緣故,他憋的很難受。

  英格蘭美食這玩意就和英格蘭的道德水準一樣,屬于是莫須有的玩意。

  不過現在是六十年代,美式快餐Wimpy餐吧1954年進入英格蘭。

  此時英格蘭美食的乏味還沒被大眾所熟知,美式美食對于英格蘭人的印象就是快餐。

  所以伊麗莎白會這樣說,是符合當時實際情況的。

  說起wimpy餐吧,也有趣聞,60年代末Wimpy拒絕在午夜后單獨接待女性,后來因女性權利運動者的抗議而取消。

  “好的,女王陛下,我一定認真考慮,什么時候華盛頓不需要我了,我一定認真考慮來英格蘭任職。”林燃點頭作認真狀。

  伊麗莎白女王接著說:“如果你愿意的話,港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林燃一直的表現,都充分體現了其對華人這一身份的認同,以及對華人群體的情感,所以伊麗莎白女王說完后,沒等林燃回答,旁邊的漢弗萊已經看出林燃的意動,他連忙道:

  “女王陛下,教授是我們阿美莉卡的瑰寶,白宮方面不管換哪一位總統,肯定都會重用教授的。”

  林燃說:“女王陛下,感謝你的看重。”

  旁邊的英格蘭首相哈羅德接話道:“我也希望能有教授這樣的同僚。

  我和內政部的內政大臣亨利·布魯克在下午茶的時候還聊過這個問題。

  雖說無論是港督還是議員,都需要有英聯邦國籍。不過教授從白宮退休之后,從理論層面完全可以運作。”

  旁邊的漢弗萊和訪談節目前的珍妮一樣,如果不是考慮到外交禮儀,白眼都要翻給英格蘭人看了。

  到時候艦隊街的英格蘭報紙們又要說阿美莉卡來的鄉巴佬不懂禮節了。

  “哈羅德,教授和阿美莉卡不可分割,我們是一體的。

  我想你們應該去印度挖掘像教授這樣的人才,就像你們過去找到了拉馬努金一樣。

  大英帝國應該去自己皇冠的明珠上找自己的教授,而不是覬覦我們的教授。”漢弗萊笑道。

  惡心人是吧,你們惡心我,我也惡心回來,漢弗萊心想。

  說從印度找是惡心人,倒不是說此時印度的人才就和后來一樣“享譽全球”,而是因為印度從1950年起完全不受英格蘭管轄。

  而印度的獨立,印度通過1949年的《倫敦宣言》作為共和國留在英聯邦,這也標志著英聯邦從“英格蘭主導”轉型為平等的國際組織。

  簡單來說,大英帝國從日不落帝國變成小小的島國,墳上最后一盆土就是印度掘給他們的。

  當著女王和首相的面說印度是你們皇冠上的明珠,等于是指著和尚笑禿驢了。

  漢弗萊的話說完后,在場除了英格蘭人外,其他國家的人都笑的很開心,沒發出聲音,但笑容燦爛程度堪比發了筆橫財。

  法蘭西外交官問道:

  “教授,你和科羅廖夫的對話振奮人心,巴黎非常歡迎你的到來,如果說太空探索是人類自由的體現,但在冷戰的陰影下,這種自由是否會被政治所束縛?

  比如說,一些國家要發展自己的航天技術,會被認為這和導彈相關而不被允許,就像核彈研究不被允許一樣。”

  林燃說:“好問題,人類總是如此矛盾。

  自由是人類存在的本質,自由陣營強調自由,但政治的束縛卻無處不在。

  太空探索象征著無限可能,卻無法完全擺脫地緣政治的牽絆。

  然而,這正是我們堅持自由信念的理由,去超越眼前的分歧。

  但要如何做到真正的自由,我想這需要在座的政治家們的共同努力。”

  對方點頭,又接著問道:“教授,你的樂觀令人鼓舞。你如何看待蘇俄的真實意圖?他們是真心追求和平,還是另有所圖?”

  林燃心想,這不應該問政治家嗎?我又不是萬能機。

  他語氣謹慎回答道:“蘇俄的動機或許復雜,但我們合作的事實不容忽視。

  科羅廖夫今晚的發言流露出對人類團結的渴望。只要對話持續,和平的火種就不會熄滅,希望就存在。”

  意大利總理阿爾多問道:“教授,你提到后現代主義對科技的質疑。您認為太空探索會加劇地球上的不平等嗎?”

  無論是外交官還是行政事務官,都是用英語和林燃交流。

  倫道夫思考片刻后說道:“當然會,宇宙探索是少數國家的游戲,大部分國家沒有這個物質基礎和人才儲備。

  但我認為技術是普惠的,技術的進步最終會惠及全人類。

  就像蒸汽機時代,英格蘭想方設法技術保密,但最終全球都進入了蒸汽機的時代。

  電氣時代也是如此。

  我想太空或者其他技術開啟的新時代,技術最終仍然會在全球范圍內普及。

  就像我的祖國去年完成了核試驗的試爆,無論是阿美莉卡還是蘇俄,他們都不想看到這一點。

  都想盡辦法阻止華國的核試驗,但最終華國還是成功了。

  技術出現后被少數群體掌握不再擴散,這不是靠行政命令或者少數個體的主觀意愿能夠做到的。”

  在場的印度外交官聽完后,若有所思,覺得教授說的太有道理了。

  是啊,華國能,我們也能,我們也得研究核彈!不然只有被鄰居威脅的份。

  等到印度真有原子彈的時候,就槍口一轉,跑去威脅別人了。

  印度外交官不僅覺得教授說的有道理,覺得前面漢弗萊說的也同樣有道理。

  印度人口基數這么大,我們之前有拉馬努金,未來怎么就找不到類似教授這樣的人才。

  阿爾對點頭道:“你的回答很有啟發。希望未來能看到更多惠及全人類的成果。”

  手持雪茄的英格蘭勛爵詹姆斯·彭布羅克說道:

  “教授,你今晚的表現堪比丘吉爾!但你對蘇聯的批評是否過于尖銳?畢竟科羅廖夫展現出對和平的渴望。”

  林燃眼神堅定,語氣不卑不亢:“我的批評只是陳述事實。合作需要坦誠,回避問題無助于進步。我相信蘇俄人完全能理解。”

  彭布羅克拍了拍林燃的肩膀:“教授,你有膽識。希望你的坦誠帶來更多對話。”

  倫道夫余光環顧四周,發現蘇俄團隊已經離場了。

  他心想:蘇俄人被冷落,卻保持尊嚴與克制,或許,真正的團結從理解開始。

  在座各位都沒有問的一個問題是,蘇俄和阿美莉卡還會進行登月嗎?是聯合登月還是獨自登月。

  因為無論是在白宮還是克里姆林宮的講話中都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

  雙方都會繼續在航天領域的投入,都會各自執行登月計劃。

  只是說,對蘇俄人來說沒有那么迫切,畢竟即便阿美莉卡登月成功了,也改變不了第一個上月球的是蘇俄人的事實。

  他們需要把更多資源集中在半導體領域,集中在調解內部經濟矛盾上。

  而阿美莉卡則急需把一個阿美莉卡人送上月球,進一步鞏固阿美莉卡技術領先這一論點。

“倫道夫,你的表現很驚艷。”西格爾說  1965年的第一天,林燃晚上要前往白金漢宮赴宴,中午則和哥廷根代表團們。

  一共六位,由西格爾和多伊林帶隊,都是數學系教授。

  西格爾笑容滿面,很是得意,他們此行全程由唐寧街十號負責,哥廷根的同僚們都很羨慕他有林燃這樣的學生。

  林燃點頭道:“教授,都多虧了您在哥廷根時候對我的教導。

  如果不是您給我打好了基礎,我也不會有如此深厚的功底,能夠完成這樣的驚人任務。”

  多伊林之前懷疑過,倫道夫到底有沒有在哥廷根留學過。

  因為哥廷根本地有類似傳聞,就是林燃壓根沒在哥廷根呆過,屬于是找了個出身。

  他也不會去問西格爾,質疑西格爾嗎?林燃如果真不是,對哥廷根有什么好處嗎?

  多伊林懷疑也單純是出于好奇,出于對背后真相的好奇。

  但這回親眼見到之后,多伊林再無這樣的懷疑。

  因為林燃的德語很標準,屬于帶一點點德意志北部口音的標準德語,這種德語不在哥廷根呆,是練不出來的。

  哥廷根位于德國下薩克森州,屬于德意志北部方言區,但是因為哥廷根是著名的大學城,一直吸引了來自德意志各地以及世界各地的學生和學者。

  這種多元化的語言環境使得當地的德語口音受到一定程度的標準化影響,減少了明顯的方言特征,更多地傾向于使用標準德語。

  而在二戰前,多伊林也認識幾個來自華國的留學生,這些華國來的留學生,盡管學的也是標準德語,但他們會有明顯漢語口音的痕跡。

  傳聞會騙人,西格爾的話也有可能是假的,但口音不會。

  可惜多伊林意識不到就是有林燃這樣的怪物存在,口音也能騙人。

  多伊林問道:“教授,哥廷根方面誠邀您回哥廷根進行講座,哥廷根方面等太久了。”

  林燃點頭道:“當然,我的榮幸。”

  關于去哥廷根講座,之前來倫敦就要去了,但因為科羅廖夫的突然出現而作罷。

  這回柏林方面知道林燃要來倫敦后,由于林燃身份和名氣都截然不同,盛情相邀。

  先由西柏林直接和華盛頓溝通,反復確保,一定不會出現意外,會用最高級別的安保全程提供保障。

  白宮方面評估之后,認為大家才合作完,克里姆林宮不可能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對林燃這樣的科學家動手,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然后才是西柏林的聯邦總統艾哈德親自打電話給林燃邀請他去德意志。

  最后才是多伊林以母校數學系主任身份當面邀請。

  所以其實在艾哈德邀請的時候,林燃就已經同意了。

  西格爾看了多伊林一眼,潛臺詞是:你看,我有面子吧,昨天法蘭西外交官邀請、意大利總理邀請,林燃唯獨來西德,來哥廷根。

  還不是因為我的面子嗎!

  多伊林笑道:“教授,您這次來哥廷根的演講主題是什么?具體是哪一天,我們好提前安排。

  因為現在是假期,所以我們需要提前和研究相關領域的教授、博士溝通,讓他們做好準備。”

  林燃說:“我和艾哈德定下來的是1月5號到1月10號六天時間來德意志。

  我計劃這六天全部都在哥廷根。”

  本來是先去西柏林,然后再去哥廷根,林燃現在改主意了,打算六天時間都在哥廷根。

  “我想母校培養了我,我卻沒能為母校做點什么。

  我在上個月紐約數學家晚會的時候,說過我要用一年時間完成孿生素數猜想的證明。

  今年肯定有很多事情,我未必能有連續的時間來做這件事。

  用我們華國古話來說,擇日不如撞日。

  我想就用這六天時間,在哥廷根大學現場,完成孿生素數猜想的證明。

  哥廷根大學的希爾伯特在1900年提出了世紀之問,其中就包含孿生素數猜想。

  我作為哥廷根培養的人才,我回到哥廷根,現場解決前輩的問題,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哥廷根學派的傳承呢。

  六天時間全部留給哥廷根,現場證明孿生素數猜想。

  正好哥廷根也是數論研究的中心,我想為哥廷根數論研究再添一份榮耀。”

  在座包括西格爾和多伊林在內的六位哥廷根大學的數學系教授互相對視了一眼,感覺自己不是在聽人說話,而是在聽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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