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呢?”
“比爾先生,你好,我是負責總統遇刺調查事件的警察,你可以叫我皮特。”
比爾感覺到自己的小腹還在隱隱作痛,“面具人呢?”
皮特一臉懵逼,“什么面具人?”
“就是教科書倉庫大樓里的面具人呢?”比爾聲音低沉但很焦急。
皮特還是沒懂什么意思:“從始至終就沒有過面具人。”
比爾說:“不可能!我看到了槍聲傳來的教科書倉庫大樓高層有一個面具人!”
驟然用力之下,比爾臉色變得蒼白。
皮特溫柔安慰道:“比爾,你先冷靜一下,你看看報紙。”
隨即皮特起身,到外面拿了好幾份不同的報紙進來。
有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等全國性報紙。
這些報紙上清一色都在報道肯尼迪之死。
包括嫌疑人奧斯瓦爾德,對方在刺殺約四十分鐘之后就在達拉斯一處劇院被捕了。
“肯尼迪總統被槍殺,林登·約翰遜宣誓就職”
配圖是肯尼迪在達拉斯的車隊照片,杰奎琳·肯尼迪身穿染血的粉色外套站在一旁,以及約翰遜在空軍一號上宣誓的標志性照片。
紐約時報更是發表了社論:“為什么阿美莉卡哭泣”
“華盛頓,11月22日 今晚,阿美莉卡不僅為逝去的年輕總統哭泣,也為自身哭泣。悲痛是普遍的,因為不知為何,國家中最壞的一面壓倒了最好的一面。指責不僅針對刺客,因為國家本身的一些瘋狂和暴力的傾向,摧毀了法律和秩序的最高象征。
眾議院議長約翰·麥科馬克,現年71歲,根據我們政治的特殊性,他是副總統之后的繼承人,他在接受采訪時表達了這種國家沮喪和自我批評:
‘這是對國家和自由世界的可怕打擊。這是和平事業的可怕打擊。這是所有相信阿美莉卡人民和這個國家未來的我們的一次可怕打擊。’
總統之死的諷刺在于,他短暫的行政生涯幾乎完全致力于遏制美國性格中這種暴力的傾向”
比爾在看完之后,內心也產生了一絲悲痛,把報紙蓋在頭上,隨后把報紙掀起,認真說道:“當時除了奧斯瓦爾德之外,還有一個面具人也在樓上。”
隨后他詳細講了一下從見到面具人,到肯尼迪遇刺的全過程。
“這點你們可以去找邦妮·雷·威廉姆斯,她是教科書倉庫大樓的管理員,她也經歷了和我差不多的事情。
我懷疑是她把鑰匙賣給了面具人,也有可能賣給了奧斯瓦爾德。
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悲劇發生,我強烈要求調查邦妮·雷·威廉姆斯!”
比爾冷靜下來之后悲憤道。
“好的,我們一定第一時間調查邦妮·雷·威廉姆斯,和你所說的面具人。”皮特點了點頭,內心對于比爾的言論半信半疑。
“皮特先生,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有面具人的存在。”比爾說。
皮特問:“你剛才提到了,面具人拿的是相機而不是槍對吧?”
比爾點頭道:“沒錯。”
皮特說:“因為是相機,說明對方不是兇手,所以我們的動力可能沒有那么足。”
比爾說:“不,我的直覺告訴我,面具人是關鍵人物,你們如果不調查他,你們會錯過什么的。”
肯尼迪遇刺兩天后,奧斯瓦爾德因涉嫌刺殺肯尼迪總統被捕,于11月22日下午被拘押在達拉斯警察局。
11月24日,警方計劃將奧斯瓦爾德轉移到更安全的達拉斯縣監獄。
轉移過程通過警察局地下室的停車場進行,媒體和公眾獲準在現場觀看。
在轉移時,夜總會老板杰克·魯比從人群中沖出,用一把.38口徑左輪手槍近距離射擊奧斯瓦爾德的腹部。
槍擊發生在電視直播中,數百萬觀眾目睹了這一震撼場景。奧斯瓦爾德當場倒地,立即被送往帕克蘭紀念醫院,肯尼迪遇刺后被送往的同一家醫院。
他于上午11:07被宣布死亡。
杰克·魯比被捕。
事后魯比被控一級謀殺,審判于1964年在達拉斯舉行。
為魯比辯護的律師主張他因精神病性癲癇而暫時喪失理智,試圖減輕罪責。
陪審團認定魯比有罪,判處死刑。
事后法院計劃推翻死刑判決,理由是審判存在程序錯誤。
還沒來得及重審,魯比就因肺癌去世于帕克蘭紀念醫院,與肯尼迪和奧斯瓦爾德死亡的同一家醫院,終年55歲,重審未進行。
圍繞著肯尼迪案件大大小小死了太多人。
關鍵證人死了一大堆。
倫敦,全球媒體都在吃瓜,追蹤報道肯尼迪之死。
泰晤士報編輯部內,電話鈴聲此起彼伏,打字機敲擊聲不絕于耳。墻上掛著世界地圖和國際新聞照片,編輯們在忙碌地整理稿件。
泰晤士報自然也不例外。
約翰·黑利的辦公室位于編輯部一角,辦公桌上堆滿了報紙、文件和一支鋼筆,書架上擺放著政治書籍和歷史地圖。
黑利爵士,全名約翰·黑利,此時已經是負責國際事務的主編了。(79章有提到)
弗蘭克急匆匆地走進約翰·黑利的辦公室,手里拿著一份剛收到的電報,神情緊張而激動。
弗蘭克說道:“爵士!你聽說了嗎?奧斯瓦爾德在達拉斯警察局被槍殺了!就在電視直播中,一個叫杰克·魯比的家伙沖出來開槍,當場擊中了他!”
約翰·黑利放下手中的報紙,眉頭緊鎖,沉默片刻后抬起頭,語氣沉重。
“是的,我剛收到消息。這件事越來越離奇了。肯尼迪遇刺已經讓世界陷入混亂,現在唯一的嫌疑人又在眾目睽睽下被殺,自由陣營的司法和政治信譽將面臨巨大挑戰。”
弗蘭克問道:“爵士,你覺得這背后有陰謀嗎?魯比為什么要這么做?是為了滅口,還是他個人的沖動?”
約翰·黑利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視外面的倫敦街景,雙手背在身后,語氣深沉:
“不管背后到底有沒有陰謀,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陰謀論一定會滿天飛。
魯比的黑幫背景和與警方的關系確實可疑,但我們不能妄下結論。
作為記者,我們得保持冷靜,依靠事實說話。真相可能比我們想象的復雜得多。”
弗蘭克:“可奧斯瓦爾德一死,刺殺案的真相恐怕永遠解不開了。這對我們的報道來說是個難題,我們該怎么寫?”
約翰·黑利轉過身,目光堅定地看著弗蘭克,緩緩走回辦公桌前。
約翰·黑利說道:“我們的任務是呈現事實,并分析其深遠影響。肯尼迪之死不僅是阿美莉卡的悲劇,也是全球政治的轉折點。
冷戰局勢、民權運動、百越的局勢,這些都可能因他的死而改變。我們要從國際視角切入,告訴讀者這件事對世界意味著什么。”
弗蘭克:“我懂了。但公眾對陰謀論很感興趣,我們要不要稍微提一下這些猜測?”
約翰·黑利搖了搖頭,語氣嚴肅,拿起桌上的鋼筆輕輕敲了敲桌面:“可以提到公眾的疑問,但必須強調目前沒有確鑿證據。過度炒作陰謀論會誤導讀者,損害我們的公信力。社論里應該呼吁理性,敦促阿美莉卡方面公開透明地調查。”
弗蘭克:“有道理。或許我們還可以寫寫肯尼迪的遺產,以及約翰遜接手后會面臨的挑戰?”
約翰·黑利點了點頭,坐回椅子上,神情稍顯緩和。
“對,這是個好角度。肯尼迪的理想主義和冷戰策略會在約翰遜手中如何延續?民權法案能不能通過?百越局勢會怎么發展?這些都是值得深入挖掘的主題。”
弗蘭克:“那我這就去準備初稿。爵士,你還有什么建議嗎?
約翰·黑利沉思片刻,語氣溫和但帶著一絲堅定:“記住,弗蘭克,我們的讀者需要的是洞見,而不僅僅是新聞。別被表面的混亂牽著走,要看到事件背后的本質。肯尼迪之死是歷史的節點,我們的報道也該有這樣的分量。”
不過第二天平衡就被打破了。
“爵士,約翰·弗里曼少校求見。”弗蘭克敲了敲門,獲得同意后走進黑利爵士的辦公室說道。
黑利把注意力從弗蘭克寫的稿子上挪開,抬頭瞥了弗蘭克一眼:“讓他進來,順便倒兩杯紅茶進來,用立頓吧。”
“好的,爵士。”還沒等弗蘭克出去,黑利就補充道:“算了還是Twinings吧。”
立頓屬于親民的中檔紅茶,而Twinings則是高端茶葉品牌,主要提供印度大吉嶺和錫蘭紅茶。
弗里曼少校走進辦公室之后,黑利能夠明顯看出他臉上的慌張。
這種慌張不是靠強裝鎮定能夠掩蓋住的。
“怎么了,難不成你知道誰殺了肯尼迪?”黑利調侃道。
弗里曼少校咽了咽口水,搖了搖頭,示意待會再聊。
等弗蘭克把茶水端進來之后,他第一時間起身,把門關上,然后反復檢查了黑利爵士的辦公室,確認沒有任何不知用途裝置后,他才深呼了一口氣,然后低聲道:
“還真是。”
這下黑利也被嚇到了。
肯尼迪遇刺,關聯方接二連三死亡,消息被英格蘭BBC王牌節目面對面的主持人先知道。
今天不是愚人節。
而且軍人出身的弗里曼不喜歡開玩笑。
節目上可能還會靈機一動,玩一玩俗套的英式幽默,但私下弗里曼少校無疑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
“誰干的?”黑利爵士問。
弗里曼低聲說:“人是奧斯瓦爾德殺的。”
黑利懸著的心一下就掉下去了,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嗎?
奧斯瓦爾德當天就被抓了。
弗里曼接了一句又把他懸著的心給吊起來了:“奧斯瓦爾德是胡佛指使的。”
這可是了不得的大消息。
因為胡佛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不管哪個胡佛。
“約翰·埃德加·胡佛還是赫伯特·胡佛?”黑利爵士的聲音開始顫抖。
他甚至有點后悔。
后悔今天為什么要放弗里曼少校進自己的辦公室。
“不知道,因為在錄音里奧斯瓦爾德只提到了胡佛。”弗里曼說道。
黑利震驚:“錄音!錄音是什么鬼?”
弗里曼少校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然后嘆氣道:“沒錯。
我收到了一份署名為V的信封,里面是一份錄音文件和一封信。
他說這份錄音當時他在得克薩斯教科書倉庫大樓六樓,沒錯就是奧斯瓦爾德射擊的房間里安裝了錄音設備,錄下的錄音帶。
錄音文件很多,就只有:
‘這下我能向胡佛交差了吧,砰!’”
黑利爵士臉上前所未有的凝重。
“不對,這里面有太多疑點了。
刺殺是前天發生的。
這才兩天,錄音文件怎么到你這的?
除非對方拿到之后第一時間坐飛機從紐約來倫敦。
其次,到底是哪個胡佛?
如果是赫伯特還好,畢竟他已經快九十歲了,如果是約翰·埃德加·胡佛,那可就麻煩大了。
不但會引起阿美莉卡內部的劇烈動蕩,我們兩個的生命都有可能有危險。”
赫伯特屬于歷史人物,此時已經快九十歲高齡了,作為前總統,前胡佛委員會主任,過去固然威名赫赫,權柄巨大。
但最少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年邁到,每次參加象黨的全國大會,都被懷疑是最后一次,結果他硬是活到了1964年的象黨全國大會。
“赫伯特·胡佛不太可能,他對肯尼迪意見再大,他也不可能會干出這種事啊。
他這個年紀,就等著歷史給他一個定論,怎么可能還會找人來刺殺肯尼迪呢,這未免太荒謬了。
而且我從未聽說過赫伯特·胡佛和肯尼迪有矛盾。”黑利爵士想了想搖頭道。
沒錯,此時赫伯特·胡佛專注于寫作,盡可能把自己在華盛頓這么多年的見聞和功績記錄下來,為自己留下一個比較好的身后名。
弗里曼少校和黑利爵士對視了一眼后,異口同聲道:“那就是約翰·埃德加·胡佛?
真是個糟糕的消息。”
這位胡佛是現在的大人物。
大到什么程度。
大到從1924年開始擔任BI的局長。
那時候BI還不叫BI呢。
也就是說,他在這個位置上足足呆了有快四十年之久。
很難想象,一個人在東廠這位置上干了四十年有多恐怖。
白人人歷史上沒有東廠這種玩意,但他們同樣能意識到這樣的持續如此多年的權力帶來的巨大威力。
“狗屎!”弗里曼憤憤不平道,“為什么要把這樣的兩難選擇題丟給我。”
黑利爵士提醒道:“你把我也給拉進來了。”
黑利爵士起身在辦公室里踱步,“不對,我們陷入了一個誤區,憑什么認為這段錄音是真的呢?”
弗里曼語氣低沉,表情惶恐:“因為這封信是直接出現在我辦公里辦公桌上的。
我辦公室的門鑰匙只有我有。
一份在我身上隨身攜帶,備用鑰匙我也沒有放在BBC,而是放在家里。
我今天早上走進辦公室之后,就看見了這封信。
我在看完內容之后,立刻確認了辦公室的門鎖完好無損。
然后回家聽了錄音帶之后,又再次確認了兩把鑰匙都沒有被人動過。
一把一直在我的身上,另外一把一直在我家中。
而我的辦公室窗戶外也沒有攀爬痕跡。
也就是說我的辦公室在密室的狀態下,被人放了一封信。
而且不是丟到辦公室的地上,是穩穩的放在了我的辦公桌上,還用桌上的墨水瓶壓住了。
這說明V是走進來的,甚至有可能他還在沙發上坐了會。”
林燃確實是大大方方走進來的,不過沒在沙發上坐。
只是把信和錄音帶放下之后就離開了。
他走的時候還慶幸,還好之前來BBC做了一次專訪。
“正是因為它出現的方式,會讓我偏向于認為這封信是真的。
這么說吧,肯尼迪的死,到奧斯瓦爾德的死,這中間有多少蹊蹺。
這種蹊蹺在爆料上繼續蔓延不是很正常?
信的出現,很符合整個事件的風格。”
黑利爵士聽后,說:“帶我去你辦公室看看,也許在你的辦公室,我們能有一些新的發現。”
“好。”
很明顯,沒有任何新的發現。
門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
在這里,黑利爵士聽過錄音之后說:
“這里有太多未知的疑點了。
V是誰,他怎么知道奧斯瓦爾德會在倉庫大樓的六樓開槍?錄音設備又是怎么放進去的。
他和胡佛什么關系,和奧斯瓦爾德又是什么關系?”
BBC大樓弗里曼的辦公室里,弗里曼少校和黑利爵士陷入了巨大的疑惑,這疑惑就像是11月倫敦的霧氣一樣散不開。
而且想的越多,疑惑也就越多。
“我們現在首先要確定的是,錄音帶要不要報道?”弗里曼少校說。
“當然得報道,我們是新聞工作者。”黑利爵士理所當然道。
弗里曼少校有些遲疑:“可是這會得罪胡佛。”
黑利爵士說:“我們這是在倫敦,在倫敦恐怕得罪KGB要比得罪BI更可怕一些。
再說,V未必就只給我們提供了這份錄音帶。
我們不報道,其他媒體也會報道。
比如東德的真理報,他們可能都已經在寫明天的頭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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