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天使滿臉寒霜,緩緩將長劍抽出。
“哎呀,不要生氣了嘛”
赫伯特伸手,將尚未完全出鞘的長劍按住,用力按了回去。
“來,笑一個,給個面子,笑一個嘛——來,咱們把劍放下,有話好好說。”
“那個,我就看這么久沒回來了,想跟你開個小小的玩笑…咳咳,好吧,這個玩笑并不有趣,我保證下次一定不再干相同的了。”
“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呃,我是說,以后再也不這么干了!”
“我立字據!”
“好好好,我立誓,你先把劍從我脖子上拿下來,啊,乖啊…”
極光圣所之中,沒事閑的作死的赫伯特費了好大一番口舌才終于將拔劍欲砍的墮天使小姐給哄好。
“呼…”
在確定路希爾已經真的平復下來扭著頭不理人之后,赫伯特在一旁強顏歡笑,偷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刺激。
真他么的刺激。
他摸了摸脖子,還能感受得到上面殘留的凜冽寒意。
就差一點點,自己就要變成無頭騎士了呢。
我確實是喜歡魔物娘,但可完全不想變成魔物娘啊!
而且,想要變成魔物娘的話,切的地方可不只是大頭呢…
好不容易得到了暫時的原諒,一擺脫危險,赫伯特還是沒忘了繼續抱怨自己的豬隊友。
“涅娜莎,你可害苦我了。”
你可真是害苦了朕!
諧神小姐暗中撇嘴,祂可半點都不覺得赫伯特是真心地感到害怕。
裝,就知道裝。
你就擱那裝吧!
表面上裝出慌張的樣子,背地里還不知道笑的有多開心呢。
“少廢話,你就說你玩的開不開心吧?”
果然,面對這個誅心的提問,赫伯特連半秒的猶豫都沒有,給出了不出所料的回答。
“開心啊!”
赫伯特嘴角微微上翹,在心中愉悅道:“能夠看到路希爾那么慌張的樣子,我可真的是太開心了啊。”
嘿嘿,好玩。
你見過天使炸毛嗎?
我見過!
那樣子,嘖嘖,還真是有趣啊。
連她背后的羽翼都一瞬間從根部蓬松起來了,遠遠看去,就像是背后背著幾個墨汁調色的胖雞翅一樣。
可愛捏。
至于剛才的操作是不是有點太作死這件事嘛…不重要。
相比于獲得的樂趣,這種小風險就顯得不是很重要了。
一時作死一時爽,一直作死一直爽。
作死是真的能讓人獲得快樂。
對于自己盟友的操作,連邪神都看不下去了,公正地評價道:“我親愛的盟友,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性格還真是惡劣啊!”
“有,你。”
赫伯特坦蕩地接受了贊美,并謙虛地表示自己差的還遠:“而且,我們彼此彼此吧?哦不對,是我遠不如您,我都是被你這個家伙影響的!”
“對!就是這樣!不然的話,我這樣的圣騎士楷模,怎么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
“呵!”
對于這樣糊弄鬼的敷衍裝傻,諧神只是報以冷笑。
你就繼續裝吧!
那么,赫伯特真的沒有自知之明嗎?
開玩笑。
包有的。
赫伯特當然知道自己的性格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被稱之為非常“惡劣”。
有的人做一些壞事可能是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邪惡目的,而赫伯特做這種惡作劇的目的則相當單純。
因為好玩。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如果赫伯特這種性格不加以管控的話,那他大概率會變成只為了取樂而肆意散播混亂的帶惡人。
但同時,赫伯特又是一個自制能力非常強的人。
他很清楚自己內心到底關押著什么樣的瘋狂,更加擅長將那份負面的自我壓制,偽裝成一個正常人,表演成一個合格的圣騎士。
“所以,下次還敢嗎?”
“下次還敢。”
赫伯特回答堅定,鏗鏘有力,毫無動搖。
認錯嗎?
認錯。
下次還犯嗎?
還犯!
老實承認錯誤,但拒不悔改。
“可你明明已經答應過人家了,而且還立誓了呢。”
“那之后就用不同的方法唄,換一個全新的方式還不簡單?不就是鉆誓言的空子嘛,這個我擅長的。”
當赫伯特在心里聊完天,路希爾也終于是徹底恢復過來了。
狂跳的心臟漸漸平復下來,悸動的靈魂也終于恢復冷靜。
側過頭的路希爾緩緩睜開眼,發現赫伯特已經主動走到了她的視線之前,沖著她露出討好的笑容。
誒嘿嘿 “嘖。”
她轉回頭不看,卻發現赫伯特一直跟隨著她的視線平行挪動,與她保持著一個相對靜止的狀態。
這家伙發現自己睜眼了,居然還恬不知恥地湊上來,笑道:“誒嘿嘿給個面子,別生氣了啦!”
雙手合十,不斷搖晃。
拜托拜托 墮天使小姐尬住了。
路希爾想要繼續不理赫伯特,但又有點移不開目光。
講真的,路希爾現在是真的很不想理這個壞心眼的家伙,打算好好給他一個教訓。
但是吧,這個,呃,但是啊…
看著他的這幅像小狗一樣卑微的賣萌樣子,尤其是那張超越絕大多數天使的俊朗容顏,以及那雙會說話的美麗雙眸…真的很難狠得下心。
圣騎士對墮天使發動了魅惑。
墮天使中招了!
效果拔群。
魅力判定——大成功!
“唉!”
路希爾長長嘆了一口氣,終于是不再繼續沉默。
她將長劍收起,四手同時抬起,一同落到了赫伯特的臉頰上,開始拉扯。
“嘶——輕,輕點,誒?不疼?”
赫伯特都已經做好了被狠狠蹂躪的準備,但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疼痛襲來。
他沒想到墮天使小姐居然對自己這么溫柔,只是嚇唬了一下,并沒有真的用力。
路希爾,你真溫柔!
對方這樣以德報怨,這讓赫伯特反倒有些慚愧了。
壞了呀。
這下子,我成捉弄溫柔大姐姐的惡劣雄小鬼了。
“哼。”
墮天使小姐在做完被稱之為“懲罰”的“獎勵”后,沒有對方才的惡作劇揪著不放,高高抬起卻又輕輕放下。
路希爾剛才確確實實是被嚇到了,這點不假。
但是,她也清楚,自己之所以會被嚇到,究其本質也是因為自己沒有真正的放下對太陽神的恐懼。
是她還在畏懼祂。
如果自己真的像自己所宣揚的那樣,不在乎祂,不畏懼祂,徹底擺脫祂的話…那么赫伯特根本就嚇不到她,是他會自取其辱。
而自己既然能被嚇到了,那就證明自己心中其實還是殘留著對于舊主的恐懼。
而這并不是一個非常有趣的話題,路希爾并不想跟赫伯特深入討論。
墮天使想了想,主動轉移話題,問道:“赫伯特,你剛才是怎么偽裝的?”
能夠嚇到自己,這證明赫伯特對于太陽神降臨的模仿水準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驚人的高度,連她這位前天使長都沒辦法一眼看破。
連他身上殘留的太陽神氣息也是那么的純粹,那么的濃郁。
這樣子,簡直就像是真的曾經被太陽神的意志神降了一樣。
裝得真像啊!
這個偽裝能力,實在是令人贊嘆…
“偽裝?什么偽裝?”
赫伯特眨了眨眼,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路希爾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說,我裝傻被你看出來了?
吔,這不能吧。
我覺得我表演得很不錯了啊!
哪里露餡了嗎?
“嗯?”
“嗯?哦!”
疑惑的兩人對視一眼,赫伯特很快回過神來,想通了路希爾這話的真正含義。
他再次眨了眨眼睛,笑瞇瞇地說道:“你原來是在說這個啊…這可是真的哦,我并沒有進行偽裝。”
這下子,問號落到了墮天使的頭頂。
這家伙在說什么?
這股比神眷者更加濃郁的太陽神氣息,怎么可能是真…嗯!!?
墮天使再次僵住了,渾身感到了刺骨的冰寒。
她快速后退半步,目瞪口呆地望著赫伯特,口中的話語都開始變得語無倫次。
“真的?等等,你什么意思?真的是說…啊?”
赫伯特看到路希爾這樣混亂,也不再用言語費力解釋,而是選擇用事實來直接證明。
“呵呵。”
圣騎士微笑著舉起手,稍稍催動圣力,指尖便浮現了一個微弱的火光。
“是的,這不是虛假的偽裝,這份力量的根源就來自于你所熟知的那輪烈日。”
鏘…咔!
在聽到這話的瞬間,路希爾下意識將鞘中的長劍抽出,但又很快反應過來,將其迅速按了回去。
她死死的盯著赫伯特,消化著這個令她心神俱顫的消息。
良久,她咬了咬嘴唇,沙啞道:
“…我,不太相信。”
不相信嗎?
如假包換的事實就這么擺在眼前,路希爾就算再也不愿意相信,又如何能夠騙過自己呢?
她現在只是…有點不能接受。
路希爾眼神復雜地望著身前微笑著的少年,感覺心里有些悲傷。
就連你,也成為了祂的信徒嗎?
就連你,也選擇棄我而去了嗎?
而赫伯特看著路希爾那難掩失望的眼神,沒有解釋,而是沖她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這有什么不相信的,喏,你來摸摸吧,看看我有沒有騙你。”
赫伯特將兩手張開,對著墮天使小姐比劃了一下“來吧!來上我吧!”的動作,向前邁出了一步。
兩人本就靠得很近,這一步邁出,赫伯特幾乎直接貼到了路希爾的身上。
“赫伯特,你…嗯?”
路希爾本想問赫伯特是不是已經投向了太陽神,出賣了她在這里的秘密,是祂派來追殺她的。
但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前,路希爾忽然察覺到了強烈的違和感。
她沒有從赫伯特身上感覺到那種狂信徒所特有的氣息,并沒有那份對烈日的狂熱信仰。
等等,好像,有點不對?
墮天使小姐試探性地抬起手,想要觸摸赫伯特的肌膚再仔細感受一下,但又猶豫。
她擔心這又是自己的誤判,患得患失,生怕空歡喜一場。
“害羞什么?剛才不是剛摸完嗎?”
赫伯特看她這畏首畏尾的可憐樣子笑了一聲,然后主動牽著她的兩只手,放回了自己的身上。
一只落到了胸膛,另一只則放到了自己的臉頰上。
“看,有什么好怕的?”
接著,他又將另外兩只手也牽了過來,放到自己的腰上,讓她做出環抱自己的姿勢。
如果此刻從外人的角度來看,就像是赫伯特被路希爾騷擾了一樣…
做完這一套動作之后,赫伯特又微笑著歪頭蹭了蹭搭在臉頰上的手掌,輕笑道:“喏,你現在明白了嗎?”
他看著呆立在原地的墮天使,輕聲道:“路希爾,我遵守了與你的約定,沒有成為祂的信徒。”
赫伯特也伸出雙手,輕輕落到了墮天使的胸膛與臉頰上,輕聲道:“所以,安心吧,你不必害怕失去我。”
“路希爾,我不會離你而去。”
直到這個時候,墮天使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面前這微笑的少年。
不知道為什么,她在這一刻感覺到了一股從未體會過的情感。
那感覺是…安心。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從一個比自己弱小的多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
但她對此并不討厭。
短短的片刻之內,她的情緒出現了幾次巨大的落差。
起起,落落。
就在路希爾以為一切都已經不能更糟糕的時候,卻忽然被人告知那些都只不過是自己的胡亂瞎想,其實什么事都沒有。
你沒有被拋棄。
他并沒有離你而去。
這種失而復得的強烈反差感讓路希爾的心神猛地一顫,下一次想要感謝神明的仁慈。
但就在感激出口之前,她卻反應過來——赫伯特能夠遵守與自己的約定,正是因為他沒有服從于神明的掌控。
他是靠著自己的意志守住了約定,而非是神明的寬容。
而作為背棄了神明的墮落者,她比所有人都清楚,想要做到這點到底有多難。
感動。
路希爾嘴唇顫抖了起來,沒有收回手臂,而是輕輕地撫摸著赫伯特臉頰。
她的指尖都不敢用力,就像是怕把他碰碎一樣。
——而赫伯特則不一樣了,他一點都不客氣。
“呵呵。”赫伯特愉悅地眨了眨眼。
哦呀?
你剛剛,摸了我,對吧?
既然你已經這么不客氣地摸了我,那么我也都不客氣。
那我也不裝什么正人君子了!
你摸了我,那我摸你,是不是很公平?
對的對的,這太公平了。
他笑瞇瞇地捏了捏路希爾的臉頰,品味著獨特的手感。
路希爾并沒有在意赫伯特對自己臉頰的“輕薄”,任由他亂來,困惑地看著他。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在她眼中,赫伯特簡直就像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
赫伯特的身上有著太陽神的賜福,但是卻沒有著太陽神的丁點意志。
他身上的賜福遠超普通的神眷者,達到了圣徒的級別,可以說是得到了無與倫比的寵愛。
但是,卻沒有絲毫神明意志的殘留!
就好似,那慷慨的神明對凡人一點干涉的想法都沒有,完全就是純粹地降下賜福。
這不可能。
路希爾比所有人都清楚太陽神的性格,那位控制欲極強的神明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如果赫伯特向祂祈求,那祂在賜予力量的同時,也必然會在無形中干涉他的意志。
“這不可能吧?這…不,可能,真的還有一種。”
路希爾想到了一種近乎于不存在的可能,默默吞了口唾沫。
除非…
是太陽神主動贈與,而赫伯特還選擇拒絕。
他不要,祂非給,想不要都不行。
“嘶!”路希爾茫然地發散著思維,倒吸了一口冷氣,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可是,這又有一個問題,赫伯特到底是如何拒絕太陽神的?
不可能啊。
他現在只是傳奇,可一個小小的傳奇,又怎么可能拒絕烈日之主的賜予?
還他媽的真的讓他拒絕成功了,沒有成為祂的仆從,只是單純白嫖到了力量。
啊!!?
就連她,也是靠著圣者級別的力量,加上誰也想不到的偷襲,才好不容易勉強擺脫。
赫伯特他憑什么能做到啊?
她不明白。
完全想不明白啊!
路希爾越思考越迷茫,甚至對眼前的情況有些都無法理解。
可無論路希爾如何想不明白,赫伯特就這么水靈靈地站在她面前,她不接受也不行。
最終,路希爾放棄了思考,輕聲問道:“赫伯特…你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
赫伯特歪頭笑了笑,悠悠道:“如果指的是我如何拒絕太陽神在我身上神降的話,那我沒有拒絕…祂確實是將我當做容器神降了。”
是的,祂這個女流氓確實是強行進入了我的身體。(哽咽)
“但如果,你指的是我為什么沒有成為祂的信徒,而是成為了祂的盟友的話,那…”
“等等,你說盟友!!?”
路希爾將眼睛睜大,有些不禮貌的打斷了赫伯特,無比震驚地重復道:“你是說,你現在是那位存在的…盟友!!?”
墮天使小姐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逐漸崩塌。
太陽神和赫伯特,是盟友?
開什么玩笑啊…
可是眼前的事實正在不斷告訴她——這很可能是真的。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難道說,這很難嗎?”
路希爾一時失語了。
這都已經不是難不難的事情,而是根本就是不可能,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啊。
“是因為你覺得祂太難以靠近了嗎?”
赫伯特有些不解地歪了歪頭,笑瞇瞇地說道:“我覺得祂其實挺好說話的,是不是你們把祂想得太嚴肅了啊?”
“你們都這么想的話,那這不是在霸凌祂嗎?”
路希爾:???
涅娜莎:???
“喂,在嗎?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你這是在說人話嗎?”
雖然墮天使和諧神似乎都不太認同自己的看法,但赫伯特卻依舊選擇堅持己見。
他是真心覺得,太陽女神還挺…嗯,友善的。
艾伯斯塔女士雖然口癖奇怪了一點,頭發亮了一點,表情冷了一點…但也就還好吧。
沒有那么可怕呀。
太陽女神可是個好人吶!
上哪來能找到這種既讓我白嫖賜福又好騙的超級白絲大腿啊?
你們面對這樣的大腿,不抱就算了,居然還要孤立霸凌祂…你們是不是人啊?
路希爾用力搖了搖頭,有些懷疑自己還在夢中,看到的都是夢境中扭曲的幻覺。
但可惜,路希爾現在相當清醒——雖然她寧愿自己還在夢里。
“赫伯特,你…真的不怕祂?”
“我怕祂做什么?”
赫伯特挑眉一笑,看著表情糾結的墮天使,忽然有了一個有趣的想法。
“哦既然你還在害怕祂,那要不要我來幫幫你?”
“嗯?”
“來,別客氣,讓我來幫你擺脫祂吧。”
赫伯特也不管路希爾同不同意,直接催動了圣力,讓身上的烈日圣痕浮現,將太陽神的氣息全力激發。
“你就當我是祂,不要害怕,試著接受這份力量,這真的沒什么好怕的!”
路希爾來不及多想,就感覺自己懷中抱著的人變成了太陽神…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面前的這人是太陽神,自己這樣懷抱著它的做法實在是太褻瀆了。
可如果不是太陽神…這氣息也太真了,真的像是太陽神降臨了。
墮天使小姐感覺自己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整個人都麻了。
這輩子都沒有這么麻過。
而赫伯特看著路希爾一臉緊張無措的樣子,腦子里的缺德雷達又動了。
好機會!
他趁著路希爾集中精神的功夫,那只一直按在她胸膛上沒有收回的手掌,忽然動了動手指。
“嗯!!?”
突遭偷襲的墮天使猛然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一臉無辜的圣騎士。
你,你在做什么?
但面對質疑的眼神,赫伯特卻顯得相當嚴肅,搶先一步開口,沉聲道:“路希爾,你太敏感了!這不好!”
路希爾:?
涅娜莎:?
“你這家伙在說什么啊?”
赫伯特無視了涅娜莎的吐槽,強行繃住表情,認真道:“你有點太敏感了,咳咳,或者說,有點太把祂當一回事了。”
“你要明白,我這是在幫你適應,你必須將我發自真心地當成祂來對待。”
他咳嗽了兩聲,強行解釋道:“為了達到這點,你必須要能夠無視外界的干擾,才能夠真正進入狀態。”
是的,我只是在做干擾,完全沒有其他的小心思。
赫伯特這么說服著自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用心了,于是手指又動了動。
路希爾:?
“啊,等…等等,赫伯特,你這…”
“集中!不要分心!”
“你!等!停,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