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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 圣者相邀

  烈日教皇想要私下里見我?

  赫伯特用了足足三秒的時間來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被教皇接見。

  這對于任何一個太陽教會的信徒而言都是無上的榮光。

  烈日教皇的地位是要遠遠高過天使的,甚至可以視作是行走在凡間的從神。

  但赫伯特沒有激動,亦沒有欣喜,而是微微蹙起了眉頭。

  首先,他并非太陽神的信徒,也不是任何一位神明的信徒,對于神明與其教會都沒什么敬仰之心。

  他對于烈日教皇的態度是有畏而無敬。

  作為統領整個太陽教會的頂點,太陽神在凡間的代言人,烈日教皇毫無疑問是世間最強大的幾個“凡人”之一。

  烈日教皇是圣者,而且是在硬實力上不會弱于中階神力神明的強大圣者。

  圣者召見。

  對于常人來說,光是這一句話就足以讓他們誠惶誠恐,根本不敢拒絕。

  但赫伯特不一樣,他對于這句話沒感到有什么特別的。

  圣者怎么了?

  哎呀,不就是圣者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咯!

  我們家也有圣者的啦!

  我還跟他談笑風生的啦!

  在跟自家大主教接觸久了之后,赫伯特不覺得圣者有多尊貴。

  他們或許在實力上值得他尊重,但還不至于令他惶恐。

  赫伯特不是沒預見過烈日教皇會接見自己。

  但那應該是正式的,在眾人注視之下,大庭廣眾地正式召見。

  不是因為別的理由,僅僅只是看在迷霧修道院的面子上而進行的標準操作。

  赫伯特完全沒想到的,是這位教皇竟然會想要在私底下與他見面。

  這是為了什么呢?

  赫伯特跟太陽教會沒有什么特別的交際,也不覺得自己會被烈日教皇注意到。

  教皇對我感到好奇?

  從什么方面上?

  我的天賦?修道院的出身?

  還是說,他就是那位在暗中窺視的存在?

  亦或者…

  友善的,惡意的…各種各樣的可能在赫伯特的腦海中快速閃過。

  但眼下的限制太少,可供猜測的選項又太多,赫伯特一時間沒有辦法得出結論。

  最終,他微微點了點頭,對著面癱的主教問道:“你是說,教皇冕下想要私下見我?不能告訴圣城的其他人?”

  “沒錯。”

  赫伯特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那個…呃,對于這份邀請,我可以說我沒空嗎?”

  聽到赫伯特的話語,伊芙琳主教做出了極為罕見的反應,她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

  足足睜大了十分之一,情緒波動極大。

  她看著赫伯特,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赫伯特閣下,您的意思是說,您是要打算拒絕教皇冕下的邀請?拒絕一位寂寞老人的請求?”

  “啊哈哈…”

  赫伯特干笑了一下,嘴角撇了撇,抽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呃,如果你一定要這么理解的話…是的。”

  “你理解的沒錯,我就是在拒絕他的邀請。”

  什么寂寞老登?

  什么孤寡老人?

  不熟。

  別來沾邊!

  再說了,又不是我讓你家老頭子孤寡的啊!

  你們要是真的擔心他寂寞,那你們去陪他啊!

  我家的老登,我都自己照顧的。

  時不時找他聊天,聽他講述那些故事,給他提供一點情緒價值。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向他傳達我的想法。”赫伯特直截了當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但這一次,伊芙琳主教沒有再回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上前了一步,然后默默地盯著赫伯特。

  盯——

  她就這么安靜地看著,明明什么都沒說,但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赫伯特理解了她的意思——看來,是不容拒絕了。

  “這樣啊,我明白了…”

  看著伊芙琳主教半步不讓的樣子,赫伯特默默點了點頭。

  理解,并接受。

  雖然有那么一點點遺憾,但赫伯特很快就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自己也不是沒努力過,努力了,但是失敗了。

  既然逃避無用,那就只能面對了。

  再說了,不就是又一個圣者老登嘛!

  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需避他鋒芒?

  笑話。

  讓我會會他!

  赫伯特調整好心態,一掃身上的無奈,對著伊芙琳微微一笑,說道:“請給我一點時間,我跟同伴們安排一下。”

  見赫伯特不再逃避,伊芙琳也沒有再多說,后退到原來的位置,輕輕點頭:“這是自然。”

  咔噠。

  赫伯特關上門,回到宅邸之中,對著在客廳中望向他的三位魔物娘微微點頭。

  “具體的情況,你們大概已經聽到了,烈日教皇召見,我要去一趟,你們三個聽話一點,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這里不要四處走動。”

  赫伯特語重心長地說著,那語氣就像是臨行去買橘子的老父親。

  “我馬上要出發了,你們三個有什么想問的嗎?”

  三只魔物娘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沒開口。

  “唔!!!”(嚼嚼嚼嚼嚼嚼)

  最后還是弗洛拉率先開口,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主人,這會有什么危險嗎?”

  她們三個雖然實際上是被赫伯特帶出來放風的,但原則上是有任務的。

  身為保鏢的她們,職責就是保護赫伯特的安全。

  而現在,被保護對象自己溜了,把保鏢留在了安全的地方。

  “應該不會。”

  赫伯特搖搖頭,撇嘴道:“他要是想對我動手,不必費這么大的功夫。”

  雖然對烈日教皇目的猜測了不少,但無論哪一種情況,赫伯特這次都不會有什么危險。

  還是那句話,謹慎是必須的,但也別給自己加太多戲。

  就像是資本不會在乎體育生動沒動它的蛋糕,兩者相差的體量差了太多太多。

  如果烈日教皇真想對他動手,赫伯特連反應的機會都不會有。

  “可是…”弗洛拉猶豫了一下,看上去有話想說。

  但赫伯特沒讓她多說,擺了擺手道:“你不用擔心,那件事我會借著這個機會幫你跟他詢問一下。”

  “我…嗯,謝謝您。”

  弗洛拉抿了抿嘴唇,想要解釋什么,但最后只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很想說,自己關心的其實不是凈化的事情,而是更關心他的安危。

  她從不認為赫伯特是一個不懂人心的木頭圣騎士,他絕對知曉自己的想法。

  而既然他故意岔開了話題,那該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是在擔心有人聽到嗎?

  弗洛拉瞇起眼睛,默默掃視房間,試圖找到蛛絲馬跡。

  但她環視了一圈,也沒找到任何他人的氣息,或者任何魔導道具。

  “呵呵。”

  赫伯特見弗洛拉一點就通,滿意地點點頭,轉頭看向了正在費力咀嚼著什么的餓龍小姐。

  “瓦倫蒂娜,你呢?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唔!!?”(嚼嚼嚼嚼嚼)

  瓦倫蒂娜在看到赫伯特望向自己后,表情明顯變得激動了一些,兩手揮舞了半天,指著自己緊緊閉合的嘴巴。

  嚼嚼嚼嚼嚼!(緊張的加速咀嚼!)

  “嗯?”

  赫伯特看了看想要比劃些什么的瓦倫蒂娜,又看了看桌子上足球大小的瓦罐。

  等等,難道說?

  他上前一步,看到了瓦罐里面足足空了一大半的,像是干噎酸奶的乳制品,以及上面殘留著的齒痕。

  “…哦!”

  明白了。

  赫伯特全明白了。

  “我說你怎么忽然這么安靜,原來是被堵住嘴了啊!”

  誰家好人一口氣吃這么多干噎酸奶啊?

  全糊在上牙膛了吧!

  他沒好氣兒地彈了彈瓦倫蒂娜的眉心,無奈道:“別光想著咽,要用舌頭去舔啊。”

  你這憨憨龍,連吃東西都要我教你嗎?

  終于,在赫伯特無語的注視中,意識到該怎么做的瓦倫蒂娜纖細的脖子終于上下浮動了一下。

  咕嘟。

  “唔?唔唔唔…咕,哈!”

  費盡千辛萬苦之后,她終于用舌頭把牢牢粘在上牙花上的乳制品舔下來咽了下去。

  “哈,啊,哈哈!”

  這小小的東西雖然看上去人畜無害,沒想到竟然把她累得都要出汗了。

  那東西不難吃,但真的很“難吃”!!!

  瓦倫蒂娜此刻疲憊的樣子,活像是被干噎酸奶在嘴里暴揍了一頓。

  “我要去!我去保護你!”

  終于騰出嘴的瓦倫蒂娜恢復活力,自告奮勇地舉起手,連連說道:“讓我跟你一起去!”

  她這次跟赫伯特出來就是為了纏在他身邊的,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他身上。

  教皇?

  教皇怎么了!

  他能夠把我們拆散嗎?

  不能!

  瓦倫蒂娜的想法絲毫不會令赫伯特意外,但他卻不能任由她任性。

  “瓦倫蒂娜,你真要跟我去?”

  “嗯!他要是敢傷害你,我就跟他打一架!”餓龍小姐做出了相當驚人的宣言。

  赫伯特沒有拒絕,笑盈盈地點點頭,提醒道:“真的嗎?對了,提醒你一下,烈日教皇的實力估計跟大主教差不多。”

  “你還要跟他打一架嗎?”

  我的餓龍小姐,你真的確定嗎?

  “去!我要去…呃!”

  瓦倫蒂娜本來還在那里叫嚷著,忽然反應過來,整條龍眼神都清澈了。

  嗯!!?

  和那個老頭子一樣強!!?

  瓦倫蒂娜冷靜了。

  她雖然進階了史詩,也覺醒了巨龍血脈,得到了萬龍之母的傳承,比過去的她強大了數倍。

  但是!

  哪怕是自信心爆棚的現在,當她在回想起那個可怕的身影后,卻依然只能感到自身的渺小。

  無知者無畏。

  在世界上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

  越是弱小的人,反而越是喜歡夸耀自身的“強大”,認為自己已經站在了巔峰。

  而真正的強者反倒是愈加謙虛,看上去平易近人。

  瓦倫蒂娜的實力越是強大,就越是能夠理解那個老者的強大。

  那簡直就是碾壓。

  雖然不至于讓她產生不敢回想的心理陰影,但也是讓她強制冷靜下來。

  瓦倫蒂娜嘴唇動了動,有些糾結地思考了一會兒。

  最終,她縮著脖子,微微抬眼,試探性地跟赫伯特問道:“那個…呃,還需要我去嘛?”

  餓龍小姐十分少見地表現出了乖巧。

  她沒說不去。

  如果赫伯特需要瓦倫蒂娜同行,那她拼上一切也會跟著一起,在需要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地向著烈日教皇發起攻擊。

  她不畏懼死亡。

  從前不會,現在不會,未來依舊不會。

  如果是有什么事情是會讓她擔心的,那估計就只有“與赫伯特分離”這一種可能。

  但是,不怕歸不怕,但她還是不想去那種可怕的存在面前晃悠。

  不是怕!

  是,呃,嗯…不自在,對,不舒服!

  又不是必須的,沒必要讓自己那么不舒服嘛。

  赫伯特看著瓦倫蒂娜乖巧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抬手在她頭頂揉了揉。

  “呵呵,不需要你跟我一起去,不會有危險的,你就老老實實在這里看家就好了。”

  “嗯嗯!”瓦倫蒂娜松了一口氣,連連點頭。

  太好了呢。

  好耶!

  “在我回來之前,一定不要出去亂跑,幫我保護好大家,明白嗎?”

  “放心!我一定不會亂跑的!”瓦倫蒂娜拍著胸脯,一臉認真的大聲保證。

  “我一定一定不會亂跑的!誰也不會離開!我一定…唔!!?”

  瓦倫蒂娜正嚷嚷著,瓦罐中剩下的干噎酸奶也被赫伯特眼疾手快地一把塞進了她的嘴里。

  赫伯特還非常貼心的將其正正好好地粘在了上牙膛上,嚴絲合縫的。

  “好了,你說得很好,別再說了。”

  “唔唔!”

  瓦倫蒂娜不滿地沖赫伯特翻了個白眼,但也沒生氣,又開始開開心心地嚼嚼嚼嚼嚼…

  畢竟,這干噎酸奶這玩意兒,吃著很費勁,但味道還是很和她口味的。

  “呵。”

  魔鬼小姐在赫伯特看向她時直接哼了一聲,主動開口道:“我沒什么問題,你愛去哪里去哪里。”

  克雷緹毫不客氣地表示——與我無關!

  在被強行帶到這個處處令克雷緹難受的地方之后,她就一直對赫伯特處于這種哈氣的棘背龍狀態。

  而赫伯特看著她這幅無能狂怒的樣子,非但不生氣,反倒是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呵呵。”

  他看著克雷緹這幅炸毛的樣子,原本有些焦慮的心情都好起來了,滿足地深吸了一口氣。

  對的對的。

  就是這個態度,就是這個表情。

我就想看你這種看不慣我還干不掉我的樣子  赫伯特笑盈盈的樣子看的克雷緹心中一沉——不好,這家伙又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

  就在克雷緹剛察覺到危機感的時候,赫伯特就開口了。

  “我沒打算問你有什么問題,我是想說,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赫伯特沖表情漸漸呆滯的魔鬼小姐眨了眨眼,愉悅道:“我覺得他老人家一定不會介意多一個聊天對象的。”

  來啊!

  一起快活啊!

跟我一起去直面圣光的老登  “啊???”

  光是待在光輝圣城里她就已經很難受了,要是讓她直面圣者…那是想讓她生不如死!

  “我不要!”

  但就當克雷緹準備逃走的時候,她忽然注意到了赫伯特嘴角的笑意。

  等等,這個家伙是在騙我!

  “你騙我!!?”

  “是的哦。”

  赫伯特當即承認,點點頭,悠然道:“我畢竟也不是什么魔鬼,怎么可能真的做出那么過分的事情呢”

  赫某人一向心善,從來只是嘴上說說,不會真的做出那么過分的事情。

  “…嘖!”

  克雷緹緊皺著眉頭,緩緩問道:“你在嘲笑我?你在看不起我?”

  “如果你非要這么認為的話…那我確實在嘲笑你,我膽小的魔鬼小姐,哈哈!”赫伯特沖她揶揄地擠了擠眼睛。

  接著對瓦倫蒂娜兩人擺擺手,大笑著轉身離去,推開門沖著等待多時的伊芙琳點頭。

  “我們走吧。”

  克雷緹:!!?

  “等等!”

  魔鬼小姐當場破防,氣惱地沖到了門邊,沖著赫伯特喊了起來:“回來!把話說清楚!我怎么就膽小了?”

  “你給我回來!”

  赫伯特聞言腳步一頓,回過頭,沖著氣急敗壞的魔鬼小姐笑道:“那我真回來了?”

  而回應他的——是猛然關上的房門。

  門后,魔鬼小姐用力咬牙,用肩膀將大門死死抵住。

  該死的!

  你這個圣騎士壞得很!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們到了。”

  在安靜地行走了一段時間后,走在前方的伊芙琳終于停下了腳步。

  她在一處看似尋常的木屋前停下,回過頭,對著赫伯特小聲詢問道:“冕下就在前方,你直接進入就可以,您還需要再準備一下嗎?”

  赫伯特搖搖頭,隨意地邁步,輕松地越過了伊芙琳,沖她點頭致謝。

  “不必了,辛苦你帶路。”

  咚咚。

  他輕輕敲門,然后推開了木質的門扉,在木門發出吱呀聲中輕聲道:“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直面一位等同于神明的圣者,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大事,很難保持平常心。

  赫伯特也是人,自然也會本能的緊張。

  但是,就如赫伯特所說的一樣,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就在剛剛,在與瓦倫蒂娜她們三人的交談中,赫伯特從她們那里得到了相當豐富的“情緒價值”,順利找回了平常的狀態。

  尤其是克雷緹,那十分配合的應激反應,讓赫伯特相當滿足。

  赫伯特穿過木門,沒有感覺通過什么特殊的屏障,就這么自然地走入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房間。

  室內的裝潢非常簡單且樸素,只有一些磨損程度很高的木質家具,整體環境甚至稱得上窮苦。

  烈日教皇就待在這種地方?

  “這里是…嗯?”赫伯特正疑惑著,忽然耳朵一動。

  嘎吱。

  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響,赫伯特回過頭,發現伊芙琳主教沒有跟著進入,而是站在門外,低垂著頭將房門輕輕關上。

  咔噠。

  赫伯特眉頭蹙了一下,接著很快松開,抬眸看向了窗外的光景,那是一處普普通通的露臺。

  陽光和煦,微風宜人,一切看上去都異常舒適且平凡。

  但赫伯特心中的直覺告訴他,這一切只不過別人讓他看到的表象。

  這種感覺,就像是意外地走入到了一段來自過去的時光之中。

  一切看似普通,但處處都流露著一種古老的氣息。

  而在露臺的正中央,有一張小圓桌和兩個躺椅,其中一個椅子上面正躺著一位須發皆白的尋常老者。

  他閉著眼睛,慵懶地半躺在搖椅上,桌子上放著一小杯濃香四溢的“烈日之淚”,散發著類似咖啡的醇厚香氣。

  毫無威壓。

  就像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平凡老人,在溫暖的陽光下曬著日光浴,享受著自己難得的閑暇時間。

  赫伯特沒有遲疑,推門走入了露臺,緩步來到了老者的身前,低下頭,恭敬行禮。

  “教皇冕下,很榮幸能夠見到您。”

  老人緩緩睜開眼睛,先是靜靜地打量了赫伯特一番,在確定他的內心與外表一樣毫無波瀾后,眼中閃過一道意外的神采。

  他和藹地笑了起來,對著赫伯特點點頭,笑道:“呵呵,孩子,快起來,來,坐到這里,別緊張…哦?”

  烈日教皇正準備再勸說一下,結果,還沒等他說完,就眼睜睜看著那個少年毫不客氣地躺到了椅子上。

  不但如此,這少年光躺下還不夠,甚至還安逸地前后搖了搖。

  嘎吱,嘎吱…

  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卡頓。

  “哈哈!”

  教皇滿意地大笑起來,十分愉快地點點頭,笑道:“很好,孩子,你讓我很意外啊,哈哈。”

  是個有趣的小家伙。

  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么大膽的小家伙了。

  他看著赫伯特似乎想要坐起,擺手道:“不用起來,這樣就好,不用拘謹…”

  然后,烈日教皇沉默了。

  因為他發現,赫伯特剛才并非是為了起身,而只是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他斜睨了赫伯特一眼,嘴角微微抽了抽。

  你小子…

  是不是有點過于囂張了啊?

  而就在赫伯特與烈日教皇見面的時候,宅邸中的留守小隊則是恢復了平靜,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弗洛拉一邊表面安靜地看著書,一邊內心思考著眼下的情況,默默分析自己幾人需要做什么。

  克雷緹則是縮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試圖讓自己好受一點,嘴里碎碎念,默默抱怨著赫伯特的惡行。

  至于瓦倫蒂娜…她依舊在咀嚼著。

  嚼嚼嚼嚼嚼。

  忽然,瓦倫蒂娜的耳朵一動,將頭從第三個瓦罐中拔出,看向了大門的方向。

  “唔唔唔唔——”

  下一秒,大門被輕輕叩響。

  咚咚。

哎呦文學網    不正經魔物娘改造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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