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薩酋長國。
幾年前,這個國家在世界上都是沒有什么存在感的,雖然它擁有世界上最大的陸上以及海上油田,每年產出幾億噸石油。
但也就是如此了,在沙特沙族覆滅之后,石油被石油公司徹底的掌握了,雖然曾經被驅逐的哈薩酋長回到了他哈薩綠洲,獲得了大片的土地,但是根據協議包括石油所得稅在內的石油收益卻需要與漢志、內志兩國分享。
哈薩僅僅只獲得了40的比例分成。不過,伴隨著石油危機后,石油價漲的暴漲,哈薩在一夜之間闊綽了起來,畢竟,石油所得稅是按照油價比例決定的。
靠著每年幾十億美元的石油美元,哈薩一夜之間成為世界上最富裕的國家,而作為其首都的哈薩綠洲,也日益繁華,一座座高樓大廈聳立起來,街頭上不僅出現了越來越多的汽車,而且長袍也變成了西裝。
充滿駱駝味的帳篷變成了現代化的別墅,作為全世界最富有的國家,哈薩確實是繁華的。
而這種繁華的背后有什么呢?
“在沙特家族消失之后,我們成為了這片土地上的主人了嗎?”
置身在大廈頂樓的瓦薩里王子,看著哈薩的夜景,背對著身后的人說道:
“不,是石油公司!
是阿美石油和南波石油組成的聯合石油公司,他們成為了那片土地上的主人,甚至還雇傭著一支兩萬余人的保安隊伍,他們不僅擁有輕型武器,甚至還擁有坦克、直升機甚至戰斗機等先進的現代化武器。”
“這是公司嗎?不,他們是現代的東印度公司,雖然在國際社會上倍受指責,可但那又能怎么樣呢?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獲得石油利潤的65。而我們們呢?作這片土地的主人,只得到不到35的利潤,可即便是如此,仍然要與其它的國家分享!”
提到其它的國家時,瓦薩里王子是憤怒的。因為油田是在哈薩的土地上,可是他卻要與內志、漢志分享財富,表面上這是為了和平,可實際上,這是石油公司為了避免哈薩一家獨大,
即便是如此,石油公司仍然不放心他們,他們與三國達成的協議,這筆資金由大洋銀行監管。
“可是我們什么都做不了…”
瓦薩里王子說道:
“曾經試圖通過提高石油所得稅收回油田利益的沙特消失了,我們取代了他們,同樣,沙特的命運也提醒著我們,如果我們想要收回油田,會遭遇什么。”
“是的殿下。”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說道:
“這正是我們面對的局面。”
“所以,我們才需要打破這種局面,為了打破這個局面,我們在10年前開始與巴國合作,向他們提供資金,邀請他們的軍隊過來守衛我們的西部邊境…”
其實,他們守衛的并不是他的西部邊境,而是確保哈薩不至于被公司解決。聯合石油公司一直都是哈薩最大的威脅。
“四年前,布托來到這里,告訴我,我們需要原子彈,如果有了原子彈,我們不僅可以重新與內志、漢志進行談判,奪回我們的石油利益,而且還可以奪回我們的油田…”
這正是哈薩愿意資助巴國的原因。
就是為了石油。
石油危機后,伴隨著源源不斷的石油美元的涌入,不僅讓這個國家變得富裕了起來,同樣也讓人心也開始膨脹了。
尤其是在與美國簽署了《安全防務條約》之后,哈薩上下都彌漫著某種特殊的情緒,他們對聯合石油公司把持石油利潤是不滿的,他們對要與漢志、內志分享財富同樣也是不滿的。
他們所有的不滿情緒,最后都化成了對巴國核計劃的支持。他們在內心中期待著有一天,可以與巴國分享核武器,然后再獲得石油自主權。
只能說,有時候,人們是會做夢的。
在卡迪爾被刺殺后,最為恐懼的是誰?
就是瓦薩里王子了,因為他非常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你說,他們會不會查到我們?”
“他們查到我們什么呢?”
穿西裝的男人說道:
“殿下,我們只是向他們提供資金用于建設而已,至于核武器…我們壓根就是一無所知。”
男人的話,讓瓦薩里王子心情稍定,他想了一下說道:
“我希望這件事是美國人干的,如果是美國人的話,我們就不用擔心了,畢竟,他對我們有所圖。”
在王子的內心中,他最擔心的是什么?
是SEA!
因為時常乘飛機前往長安以及古晉的關系,所以,對于SEA他是非常了解的,如果是他們,他們絕對不會止步于卡迪爾的。
“殿下,很有可能是美國人,畢竟,他們和巴國有很多合作,而SEA…他們和巴國的關系一直很差,所以,他們很難獲得巴國內部的情報,而美國就不一樣了,長期的合作讓他們在其內部有定的滲透,所以,我相信這個行動很有可能是美國干的,畢竟,相比于暗殺,SEA更傾向于采取軍事行動。”
他說的倒也不錯,SEA干事素來是直來直去,就像當年轟炸印度的核工廠一樣,完全不帶任何掩飾。
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真正的秘密,只要你想,總能查到一切。
想要查到一件事,最簡單的辦法是什么?
就是跟著錢走,只要跟著錢走,你總會查到所有的一切。
九頭蛇的辦公桌室里,空氣比往常更顯凝滯。厚重的深色窗簾將外界的光線嚴絲合縫地隔絕,只有長桌上方的吊燈投下冷白的光,照亮桌面上攤開的一迭迭情報文件,文件上的照片與數據密密麻麻,像一張無形的網,纏繞著哈薩與巴國之間隱秘的關聯。
柏林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目光落在楊汝俊遞來的報告上。他鬢角的白發在燈光下格外顯眼,臉上的皺紋里藏著多年情報工作沉淀的銳利與沉穩,每一次呼吸都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繼續說。”
柏林的聲音打破寂靜,帶著慣有的簡潔。
楊汝俊立刻挺直脊背,上前一步,繼續匯報道:
“根據我們梳理的線索,哈薩多年來一直是巴國核計劃背后的關鍵金主。早在四年前,巴國總理布托就秘密前往哈薩,面見國王易撲拉欣七世,直言他們需要‘自己的核彈’,請求哈薩提供支持,幫助他們走上核武之路。”
幕布上切換出一張模糊的黑白照片,照片里布托與費薩爾在宮殿內交談,兩人的神情嚴肅,周圍站著幾位神色警惕的隨從。
“當時易撲拉欣七世被布托說服了,從那以后,哈薩的石油美元就開始源源不斷地流向巴國。”
楊汝俊看著頭繼續匯報道:
“自從十年前起,哈薩給予巴國的援助,一開始還只是局限于希望借助巴國軍隊保護自身,但后來卻發生了變化,無論是金額還是范圍,都是無人能及的,尤其是石油危機后。這些資金大多以‘經濟援助’、‘基礎設施建設補貼’的名義注入,但我們通過追蹤資金流向發現,其中很大一部分,通過政府支持的基金會、學校的資助,間接流入了巴國的核項目研發中——比如為卡迪爾實驗室提供‘科研經費’,為參與核計劃的科學家發放‘特殊津貼’。”
他頓了頓,拿起一份文件,語氣更加肯定:
“我們的通過對兩國之間的金融流通分析發現,但幾筆大額匿名資金的到賬時間,與哈薩王室每年向巴國撥款的時間完全吻合。可以說,沒有哈薩的慷慨援助,巴國的核計劃早在資金短缺的困境中停滯了,更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會議室里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文件翻動的輕微聲響。柏林的眉頭微微蹙起,手指停止了敲擊,目光深邃地看著幕布:
“現在卡迪爾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但按照你說的,只要哈薩的石油美元不斷注入,麻煩就還會繼續?”
“是的,頭。”
楊汝俊點頭,語氣里帶著一絲擔憂:
“卡迪爾只是巴國核計劃中的關鍵一環,但整個計劃的資金命脈還掌握在哈薩手中。只要資金不斷,巴國就會繼續尋找新的技術人才,推進核研發,甚至可能與其他敏感國家合作,造成更嚴重的核擴散風險。”
柏林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沉默了片刻,突然反問道:
“那么你認為我們應該怎么辦?”
這個問題讓會議室的氣氛瞬間緊繃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楊汝俊身上。楊汝俊深吸一口氣,走到窗邊,望著外面沉沉的夜色,沉思了足足半分鐘。當他轉過身時,眼神里多了幾分決絕:
“解決掉那些參與者,給他們一個教訓。”
“參與者?”柏林挑眉,追問,“具體指哪些人?”
“哈薩負責向巴國輸送資金的核心人員,還有巴國核計劃中掌握資金分配權的關鍵人物。”
楊汝俊的聲音堅定,說道:
“我們可以先對這些人的行蹤進行嚴密監控,找到他們的薄弱環節——比如他們在海外的私人行程、未受保護的家人,或者秘密的資金轉移渠道。然后選擇合適的時機,采取行動,讓哈薩和巴國都明白,繼續推進核計劃,繼續用石油美元支撐危險項目,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頓了頓,補充道:
“當然,行動必須隱蔽,不能留下任何指向我們的痕跡。可以偽裝成意外,或者讓他們陷入內部矛盾,比如制造‘資金挪用’的假象,讓哈薩王室對這些輸送資金的人產生懷疑,從而切斷資金鏈。這樣既解決了問題,又不會引發國際爭端。”
柏林沒有立刻說話,他拿起桌上的香煙,點燃后吸了一口,煙霧在他身前繚繞,模糊了他的表情。會議室里再次陷入寂靜,只有煙頭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滅。過了一會兒,柏林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先去做詳細的調查,把這些參與者的名單、行蹤、軟肋都摸清楚,三天后給我一份完整的行動方案。記住,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設想。”
“是,柏林!”
楊汝俊立刻應道,轉身拿起文件,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柏林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又吸了一口煙,目光重新落回到了辦公桌上,他盯著此時桌子上的報告,看著報告上的哈薩與巴國的關聯圖。
燈光下,他的眼神愈發深邃,仿佛已經看到了接下來要面對的暗流涌動——石油美元筑起的鏈條,從來都不是輕易能斬斷的。
而這一次,他們要做的,是在陰影中,為這條鏈條畫上一個危險的句號。
只不過,官邸會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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