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內瓦,洲際酒店。
在暮色降臨時的時候,兩輛汽車朝著酒店駛來了,在汽車駛入酒店時,車上的安保人員,并沒有注意到跟在他們后面的那輛轎車。
這并不奇怪,因為跟蹤他們的人受過專業的特工訓練。那輛沒有標志的轎車里面坐著一男一女看起來有點像是夫妻的人。
他們一直在后面跟隨著目標,從來沒有失去過他,也從來沒有接近過他,只是注視著。而他和他的保鏢們卻沒見過他們,畢竟他們看起來就和普通的夫妻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在進入酒店后,卡迪爾就和他的安全人員直接去了電梯,房間之類的事情,都已經由助手辦理好了。
現在他出行不僅有助手,而且還有保鏢守衛,這一切都是他過去在歐洲時不曾享受過的,他很享受這樣的生活的。
卡迪爾入住的1208號房間位于酒店中層,陽臺正對著波光粼粼的湖面,晚風裹挾著水汽,輕輕拍打在落地窗上。
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兩名身著黑色西裝的安保人員正守在房間門口,他們的目光警惕地掃過走廊每一個角落——按照計劃,明天卡迪爾就要出席國際原子能技術交流活動,在接下來的幾天中,他們要負責博士的安全。
進入房間后,卡迪爾就將那只十幾公斤的黑色帆布背包放在臥室的床頭柜旁。包里的一些技術資料,他并不相信保險箱,他不合邏輯地認為把所有的最新項目資料背在肩上才顯得更為保險。
然后他這才走進浴室。浴室的磨砂玻璃門關上,水聲很快響起,溫熱的蒸汽透過門縫,在走廊的地板上凝結成細小的水珠。
沒人注意到,酒店11樓與12樓之間的外墻陰影里,一道黑色身影正貼著墻壁緩緩移動。
殺手在1108號房間的陽臺上方停下,從腰間摸出一把折迭式登山鎬,輕輕卡在12樓陽臺的欄桿縫隙里。他深吸一口氣,借著登山鎬的支撐,雙腿用力一蹬,身體像箭一樣翻上12樓陽臺。
落地時,他的腳步輕得像一片羽毛,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隨后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細鐵絲,輕輕插入落地窗的縫隙,只聽“咔嗒”一聲輕響,鎖扣被順利打開。他推開窗戶,閃身進入房間,目光第一時間落在床頭柜上的黑色帆布包上,隨即又轉向浴室的方向——水聲還在繼續,磨砂玻璃后,能看到卡迪爾模糊的身影。
殺手從腰間拔出那把裝有消音器的7.65毫米PPK手槍,槍身外面套著一只透明塑料袋,以防止跳出來的彈殼濺到地上。他踮著腳尖,一步步走向浴室,每一步都踩在地毯的邊緣,避開容易發出聲響的區域。浴室的門虛掩著,溫熱的水汽混合著卡迪爾常用的雪松味沐浴露氣息,從門縫里飄出來。
“嘩啦——”水聲突然停了。
殺手的動作瞬間凝固,手指扣在扳機上,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他能聽到浴室內傳來毛巾摩擦皮膚的聲音,還有卡迪爾輕微的咳嗽聲。幾秒鐘后,當卡迪爾伸手去拿掛在墻上的浴袍時,殺手猛地推開門,槍口對準了他。
“噗!噗!噗!”
子彈從消音器里射出,聲音輕得像用手指彈了一下桌面。
一共五槍,從不到一米的距離射入了后腦和后頸,這已經綽綽有余了。
他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身體就向前一傾,重重地撞在浴室的瓷磚墻上,然后緩緩滑落在地,溫熱的血液順著瓷磚縫隙,流到殺手的腳邊。
殺手沒有停留,他快速檢查了一下卡迪爾的脈搏——已經停止跳動。即便是如此,他又對著腦袋又開了一槍,以確保目標必死無疑。
其實,腦袋挨了五槍之后,即便是神仙也不可能再活下來了。甚至肉眼可見的腦袋被打的稀碎。
做好這一切之后,他轉身走出浴室,目光再次掃過房間,確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將那個目標隨身攜帶的黑色帆布包背在身上。然后他走到落地窗旁,推開窗戶,再次翻上陽臺,沿著來時的路線,一步步向下攀爬。
此時,走廊里的安保人員仍然站在走廊里。
殺手回到11樓的外墻陰影里,收起登山鎬和吸盤,沿著墻壁快速移動到酒店后側的消防通道口。那里停著一輛沒有標志的黑色轎車,司機早已等候在駕駛座上,看到殺手的身影,立刻打開車門。殺手閃身上車,將手槍和塑料袋扔進副駕駛座下的收納箱里,開口說道:
“目標已經解決了,走。”
轎車悄無聲息地啟動,匯入日內瓦夜晚的車流。最后又消失在車流之中。
1208號房間內,卡迪爾的身體還躺在浴室的瓷磚上,血液在他的身下漸漸凝固。
床頭柜上的黑色帆布包也消失了。浴室的水汽慢慢散去,只剩下冰冷的瓷磚,和空氣中彌漫的、淡淡的血腥味。
十分鐘后,負責定時檢查房間情況的安保人員發現了異常——他敲了幾次門,都沒有得到回應。當他用備用鑰匙打開房門,走進浴室時,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卡迪爾和滿地的鮮血。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手忙腳亂地掏出對講機,聲音帶著顫抖:
“緊急情況!目標遇襲!重復,目標遇襲!”
對講機里傳來一陣嘈雜的回應聲,酒店的警報很快響起,紅色的警示燈在走廊里不停閃爍。但此時,那輛載著殺手的黑色轎車,已經駛離了日內瓦市區,朝著法國邊境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個第三世界的科學家在參加國際物理學會議的時候,死于日內瓦,而且還是被刺殺,這會引起什么樣的風波?
沒有任何風波!
事實上,壓根就沒有什么人在意,頂多也就是在會議進行的時候,主辦方在那里譴責一下這種刺殺行為。
除此之外,基本上不會引起任何風波。
在博士遭謀殺之后,歐洲大地開始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先是法國海關攔截了一批可以用于建造鈾離心機的部件,然后,英國海關也攔截了一批。接下來是德國人,他們在法蘭克福查獲的東西也被證明為用于制造鈾離心機的部件。
幾個星期內,鈾離心機的零部件在歐洲各地開始露面。
于是乎很快,一個“核走私網”就浮出了水面,對此傳播媒介興奮得如獲至寶,海關官員和各國司法機關也是如此,他們開始急切地起訴那些涉嫌者。
那些被截獲的是構成鈾離心機的部件,最終都指向了一個國家——巴國。面對外界的指責,巴國則表示,他們從來沒有研制過核武器,但是他們卻無法解釋卡迪爾的行為。
至于暗殺卡迪爾;傳媒拋出了一些荒唐的理論。可以預見,美國中央情報局又被扣上了中情局應對一切負責的帽子。
總之,這活肯定是CIA干的。
對此,蘭利自然是否認的,可他的否認和過去的一樣,壓根就沒有任何人相信。而與同時,巴國也在竭盡全力銷毀證據,畢竟,美國已經盯上他們的,美國不可怕,可怕的是SEA。
眾所周知,SEA那怕是打仗,也不需要長時間討論,就像俄國人一樣,只需要小黑屋里討論上幾句,就可以進攻甚至摧毀一個國家了。
也正因如此,眼下最擔心自身安全的就是巴國,他們一邊否認著來自外界的指責,一邊竭盡全力銷毀證據。
幾乎是一夜之間,卡迪爾研究所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在銷毀證據的同時,巴國還在小心翼翼的盯著自己的鄰居——瓜達爾,那里可是sEA的租借地。
一直以來,sEA都在當地駐扎有軍隊。雖然只有幾千人,但是,那里擁有一座現代化的機場,而且還有一個錨地,只要他們愿意,隨時可以從極樂島,伊拉克等地增派軍隊。
到那個時候等待他們的將是什么呢?
自然也就是一個國家的滅亡了。
他們可沒有信心能夠抵擋得住sEA軍隊的入侵。
“真是的,居然鬼迷心竅了,什么不好玩,非要去玩原子彈。”
齊亞·哈克這位曾經的三軍參謀長去年剛剛通過軍事政變上臺的首腦,把所有的一切都歸罪于他的上一任——布托。
就是那個家伙在兩年前,冒著風險做出了研制核武器的決定。
“難道他就沒有想到過印度人的下場嗎?”
有時候,人總是會有野心的。當時布托為什么會做出那個決定呢?
或許是因為印巴戰爭的慘敗,或許是因為想要更好的保護自己,所以才要去挑戰國際規則。
只不過,與印度不同的是他們甚至都沒有機會開展深入的研究,然后核心人物就被解決了。
是誰干的?
齊亞·哈克的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出了一個答案。
很有可能是美國人。
其實,相比于美國人,他更希望是sEA人,因為如果是他們的話,這意味著他們的行動很有可能會止步于此,至少不用擔心在睡覺的時候被人把炸彈過來。
“當時真應該直接終止這個計劃。”
不過這個世界上并沒有后悔藥可吃的,如果說真的后悔的話,那他也不是后悔當初的選擇,而是后悔被人給發現了。
畢竟,這才是人性。
想到這兒,齊亞哈克默默的說道。
“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止步于此吧。”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sEA會放棄嗎?
他們會停止追查嗎?
哈克的心里并沒有任何答案,但是就他的了解,那些家伙肯定是不會放棄的。
不過他們會怎么干呢?
他們會把矛頭指向自己的國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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