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521章 有鬼魂作祟

  苗根花說,自己其實沒有過過什么好日子,西坪溝一直挺窮的。

  她父親又常年染病,當初之所以家里不同意她和史健耍朋友,而是選擇把她嫁給葛紅旗,也是為了彩禮給她爹治病。

  可彩禮花完了,她爹的病不僅沒有治好,人還沒了。

  當初葛紅旗去世,她之所以跟婆家鬧到撕破臉老死不相往來,不光是為了分撫恤金的問題,更是因為葛家向她索要當初的彩禮。

  因為結婚沒兩年葛紅旗就沒了,雖然生了個孩子,但葛芳芳是女孩兒,不是男孩兒,不能繼承他們葛家的香火。

  葛家覺得,是苗根花克死了葛紅旗,所以不僅不想分她撫恤金,還要求她賠彩禮錢。

  所以才鬧到的這個地步,最終她只拿到了很少一部分的撫恤金,這還是她媽跑去鎮政府大鬧,要死要活的,領導干部才做的葛家思想工作。

  所以當周奕問她是不是恨她女兒葛芳芳的時候。

  她的回答是,也不是恨,就是覺得這個孩子是自己的一個累贅。

  如果葛芳芳是男孩,那她就可以扔給葛家不管了。

  但可惜她是女孩。

  當初在和葛家鬧的時候,她不是沒有把孩子扔給葛家。

  但年幼的葛芳芳一邊撕心裂肺地哭著大喊媽媽,一邊在后面追著她跑出半里地來。

  而身后的葛家也是夠狠心,孩子的爺爺奶奶等一眾長輩居然一個都沒有追出來。

  最終還是她不忍心,把孩子抱走了。

  在娘家,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爹已經沒了,娘又是個潑辣刻薄的人,分的那點葛紅旗的撫恤金也被她媽給拿走了,名義上說是她們娘倆的伙食費,但胡淑珍口口聲聲罵她是廢物,要不是自己去政府鬧,這點錢都拿不著。

  至于弟弟苗壯,倒是對她們回娘家沒什么意見,但游手好閑不務正業,也指望不上。

  她本來想過去縣城打工掙錢,但胡淑珍不同意,因為她說這是外孫女,不是他們苗家的種,她是不會替苗根花帶的。

  要帶她也是替兒子苗壯帶,帶自己的親孫子。

  所以她一直活得很憋屈,明明是自己家,卻像是寄人籬下。

  胡淑珍之所以一直找媒婆想把她嫁出去,一是嫌她們娘倆吃了家里的糧食,二是想給兒子攢彩禮錢,好早日娶媳婦讓她抱孫子。

  因此她對生活的不滿無處發泄,葛芳芳這個孩子就成了她的出氣筒。

  這才有了苗壯這個舅舅覺得她不喜歡女兒的原因。

  而東叔,是這些年里唯二對自己好的人。

  她完全沒有避諱的說,她知道自己母親年輕的時候就跟東叔有一腿,她小時候還撞見過兩人鉆高粱地,但那時候她并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所以可能是因為有這層關系,東叔從小就對她們姐弟倆挺好的,當初她能去上學讀書,也是東叔極力游說的她父母。

  不過這件事卻也被她媽叨逼叨了好多年,不是因為她輟學,而是因為她上了學也沒發財掙大錢,這和東叔當初說的讀了書就能有出息完全不一樣。

  她媽覺得供他們姐弟倆讀書花的錢,還不如拿去養豬更值。

  離婚后,東叔對她也不錯,給她向鎮上申請過一些救濟幫扶之類的,逢年過節會給她送來米面油等東西,說是向政府申請的,還有就是葛芳芳穿的一些衣服,都是東叔從鎮上要來的,說是有那種好心人給的愛心捐贈。

  連當初和馬偉昌假結婚這件事,她雖然有猶豫,但最后還是看在錢的份上答應了。

  在農村,一個月一百塊錢是個什么概念,很多靠種地過日子的家庭,一年到頭最后能攢下來的錢都未必有一百塊。

  而且她對這件事的要求是,這錢必須自己掌控,不能給她媽。

  胡淑珍雖然不樂意,但看在錢的份上還是同意了。

  當真正把錢拿到手里的時候,她說自己內心是非常感激東叔的,因為手里有錢了,她的腰桿才終于能直起來了。

  后來和馬偉昌好上,屬于是水到渠成。

  她并不討厭馬偉昌,馬偉昌也對自己有意思,一來二去兩個人就勾搭上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東叔就是她和馬偉昌的介紹人。

  在農村的婚戀市場,介紹人的分量是很重的。

  所以當苗東方拿著醫院的報告找到自己,求她救救自己的時候,她心軟了。

  再加上她對失去馬偉昌這顆搖錢樹的恐懼,正在日益膨脹。

  這是最可怕的,馬偉昌給予她的生活和自尊,是她此前二十幾年的人生從未有過的。

  別說對外了,甚至對內,她都能對自己母親吆五喝六了,把這些年受的氣都還了回去。

  而胡淑珍卻再也不敢對她吆五喝六,這種揚眉吐氣的感覺,讓她無法形容。

  而這一切的底氣,都是馬偉昌給她的。

  更準確一點來說,是錢給她的。

  所以對于很可能即將失去這樣的生活,她如臨深淵。

  苗東方當然不知道馬偉昌已經在外面又找了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他用來說服苗根花的理由,和說給苗鐵軍聽的理由一樣。

  就是馬上要修公路的事情。

  但區別在于,說動苗鐵軍的核心其實還是錢。

  而他想說動苗根花的理由是,采石場一旦和西坪溝脫鉤之后,馬偉昌很可能也就不要她了,會和她離婚。

  其實從周奕的角度聽來,苗東方的這個理由,比較牽強。

  因為這中間并沒有必然的關聯。

  但問題就在于,這剛好和苗根花的擔憂契合上了。

  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了,那再聽修公路這件事,就是另一回事了。

  周奕不知道苗東方一計不成的話,是否還有后招。

  但如果沒有的話,那就真的算他走狗屎運了。

  其實仔細想想,這案子并沒有多么的天衣無縫,因為中間牽扯到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如果這案子發生在宏城,有技術精湛的法醫,有擅長大規模搜捕的彪哥,有心思細膩會做思想工作的喬姐,再加上老狐貍一樣的吳永成。

  這案子大概從葛芳芳失蹤開始,就會引起吳永成的懷疑。

  根本不可能拖這么久。

  周奕無意去評判這里的公安隊伍的優劣,但確實經驗和能力遠沒有宏城市局來得強悍。

  加上陳所長對周向東的個人芥蒂,導致這案子前期就在基層派出所耽誤了太多時間。

  所以客場作戰的周奕才分身乏術,如此折騰。

  所以他不得不感慨,個人英雄主義是行不通的,還是得有一支強大的隊伍才行。

  苗根花說,除了錢這個原因之外,其實還有另一個導致她同意幫助東叔實施殺人計劃的原因。

  而這個原因,迄今為止,她沒有告訴任何一個人。

  就是趙田福的兒子,趙廣平。

  那天在醫院病房里,趙亮提到說村里有人見過她和史健鉆高粱地這件事,她當時反應如此激烈的真正原因。

  其實是因為,和她鉆高粱地的人,并不是史健。

  而是比她小七歲的趙廣平。

  她在剛回娘家后不久,確實因為寂寞難耐和史健勾搭過一陣子。

  但每次上床的時候,她都會找各種借口問史健要錢,不然就不給他碰。

  這導致了本來就沒正經收入的史健感到壓力很大,開始主動躲著她。

  她知道史健身上沒油水撈,就也不再去找對方。

  然后,她就和比自己小七歲的趙廣平好上了。

  她說趙廣平年輕,長得也不錯,體力好,雖然沒錢,但是會變著法兒的討她的歡心。

  周奕一聽,這不就是鄉村版的小奶狗和情緒價值嘛。

  不過苗根花知道人言可畏,這要是被農村人知道,那她就會是人們口中人盡可夫的蕩婦。

  而且她很清楚兩人的關系本來就不可能有結果,所以她要求趙廣平對所有人都隱瞞這段地下情。

  后面她和馬偉昌領證假結婚,正是因為趙廣平的存在,她才沒有從一開始就主動勾搭馬偉昌,兩人經過了一段表面矜持的過程。

  但“小奶狗”再好,也架不住“老男人”多金。

  所以她就變成了在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之間游走,甚至還用馬偉昌給她的錢,給趙廣平買了不少東西。

  直到,趙廣平在采石場出事,最后雙腿被截肢。

  由于她們的關系見不得光,所以趙廣平出事之后,她并不能去醫院看望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只能從別人口中聽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消息。

  有的說是趙廣平自己的問題,有的說是采石場的工作安排問題。

  她說自己對趙廣平是有感情的,因為趙廣平很喜歡她,讓她感覺到了自己是被真心對待的,并不是只有肉體關系而已。

  后來,她還聽說了趙家為了賠償大鬧采石場的事。

  那段時間馬偉昌為了躲趙家人,基本不來西坪溝,就算來了,也是找東叔,立馬就走。

  她那一陣子屬于是兩頭抓瞎,什么都不知道。

  結果有一天,東叔突然跑來找她,說讓她去告訴馬偉昌,是她在趙家門口跪了一晚上,才讓趙家同意把二十萬的賠償金降到五萬的。

  雖然她一頭霧水,但聽到東叔說她只要照辦了,馬偉昌就會對她感恩戴德,以后加倍的好。

  她就答應了,果然馬偉昌聽到后大喜過望,事后還給她買了一個金鐲子。

  聽到這里,周奕納悶了,因為他到現在為止都沒明白苗東方要害死趙廣平的目的是什么?

  總不可能僅僅是為了折騰這一出戲,來鞏固苗根花的地位吧?

  而且這里面還有一個問題,趙廣平的賠償金降到五萬,是苗東方告訴苗根花的。

  說明這個數字是他和趙家談妥的。

  那是不是一開始趙家要的二十萬賠償,也是他在里面搞鬼呢。

  畢竟從二十萬直接變成五萬,這個跨度屬實太大了。

  之前馬偉昌提及此事時是一筆帶過的,但前面苗鐵軍是明確交代了趙廣平家的情況的。

  事發時趙廣平的父親已經去世了,剩下的就是他媽和兩個上中學的妹妹。

  這種情況下,敢索賠二十萬,確實挺奇怪的。

  就算親戚多,但索賠也到不了親戚手里,親戚們頂多算個助力。

  看來,這很可能也是苗東方搞的鬼。

  這件事平息之后,趙廣平也從醫院回來了。

  苗根花去趙家看望過一次,但不是單獨的,而是跟著村子里三姑六婆一塊兒去的。

  但那次她并沒有見到趙廣平,因為趙母說從出事到現在,廣平一句話都沒說過,回家后就把自己關在屋里,除了家人外,一個外人都不肯見。

  連村長東叔來看望過幾次,他都不肯見。

  趙母說一句哭一句,一院子的三姑六婆也跟著抹眼淚。

  苗根花說,自己當時心里五味雜陳,因為她很擔心趙廣平,知道他骨子里是個很倔強要強的人,出事到現在都不開口說話,說明他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她很怕他想不開。

  但同時,她心里卻又隱隱有另一層擔心,就是害怕現在的趙廣平有一天會把兩人的事情說出來。

  畢竟,害得趙廣平雙腿截肢的人,是馬偉昌。

  “你為什么認為害趙廣平的人是馬偉昌呢?”周奕問道。

  苗根花一愣,回答道:“我…我聽他們都這么說啊,馬偉昌是采石場的老板,那出了事肯定是他的責任啊。”

  楊川忍不住說道:“那你知不知…”

  話還沒完全出口,就被周奕攔住了。

  周奕沖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還沒到時候。

  “苗根花,我問你一個問題,趙廣平的自殺,跟你有關系嗎?”

  苗根花猶猶豫豫的思考著,有些糾結的說:“應…應該沒關系吧,不過我是在前一天偷偷去過他家。”

  “怎么回事?詳細說說。”

  一個雙腿截肢的年輕人,事發一年后,突然上吊自殺了,而前一天苗根花偷偷去過他家,這前后沒關系的可能性太小了。

  苗根花說:“也沒啥,就是那天我從外面回來碰到他媽了,打了個招呼,我看她要出去,就問她上哪兒去,她說去鎮上買點東西。我尋思那就趙廣平一個人在家,于是就順道去看看他。”

  “然后我就去了他家,還進了屋。”苗根花說著皺了皺眉,“他那屋里,進去就能聞到一股屎尿味,臭得很。趙廣平就擱床上躺著,頭發跟胡子都老長了,跟要飯的一樣。”

  “我其實挺害怕的,當時就想跑,可結果被他聽到了動靜,他就爬起來了。我…沒辦法,就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關心他幾句。”

  “誰知道,他突然抱著我就開始哭。然后還…還…”

  楊川問:“還干嘛?別磨磨唧唧的。”

  “他…扒我褲子,想干那事兒。我…我當時嚇壞了,就一把把他給推開了,然后就跑了。”

  苗根花說話的時候,周奕一直盯著她臉上表情的變化,從說到進屋之后開始,她臉上厭惡的神情藏都藏不住了。

  這說明,她根本不是嚇壞了,而是純粹的生理性厭惡。

  因為那時候的趙廣平,再也不是她記憶里那個和她鉆高粱地的小奶狗了,而是一攤發爛發臭的爛肉。

  即便到了今天,她臉上的厭惡嫌疑都還溢于言表,何況當時呢。

  趙廣平一定是看到了苗根花的表情和眼神,甚至可能苗根花還說過什么傷人的話。

  這也是為什么趙廣平一個雙腿截肢的人,會在一年后毅然決然地選擇上吊自殺。

  苗根花的態度,就是壓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奕深吸了一口氣,他替這個年輕人感到不值,但就他這樣的情況和狀態,或許只有死亡才是他最終的解脫。

  “苗根花,所以這就是你說的另一個犯罪動機?你這是打算替趙廣平報仇?”周奕冷冷地問,因為他不認為苗根花這樣的人會如此“有情有義”。

  果然,苗根花心虛地搖了搖頭:“不…不是報仇。”

  楊川好奇地問:“那是因為什么?”

  “因為…”

  苗根花猶猶豫豫,周奕卻直接插嘴道:“她怕趙廣平的冤魂找她索命。”

  聽到這句話,苗根花頓時跟見了鬼一樣看著周奕,嘴唇都發白了,聲音顫抖地問:“你…你怎么知道的?”

  周奕一字一頓:“趙廣平告訴我的!”

  苗根花驚恐地大叫:“不可能,他已經死了,不可能是他告訴你的。”

  壞和蠢,并不是選擇題。

  苗根花確實是個有心機的女人,但她也終究是個農村婦女,迷信思想這東西,是扎根在她骨子里的。

  她交代說最近幾個月,老是大晚上的聽到趙廣平喊她的名字,嚇得她晚上夜路都不敢走。

  甚至有時候晚上睡覺以后,她隱隱約約覺得屋里房梁上吊著一個人,在那兒晃悠,還沒腿。

  一開燈就不見了,關了燈就感覺有。

  這把她折磨得精神都快崩潰了。

  她認為,這是趙廣平的鬼魂在作祟。

  但她覺得很冤,因為她認為,害死趙廣平的人是馬偉昌,趙廣平應該去找馬偉昌算賬才對。

  所以當苗東方找到她的時候,除了害怕馬偉昌把自己一腳踢開之外,她還隱隱覺得,這是天意。

  馬偉昌死了,趙廣平就不會再來找自己了。

  所以這個女人,蠢和壞,占全了。

  利用葛芳芳這個想法,她說是東叔想出來的。

  她只要負責把孩子藏起來就行,所以為了找一個孩子“失蹤”后警察根本不可能找到的去處,她想到了史健。

  她說其實葛芳芳不是史健的女兒,葛芳芳就是葛紅旗的,她當初確實和史健出過一次軌,但算日子,這孩子和史健沒關系。

  不過為了讓史健心甘情愿地替自己照看女兒,她提前找到了史健,故意說芳芳是他女兒。

  還編了一套馬偉昌家暴打人的謊話,說自己鐵了心要和馬偉昌離婚,但又怕馬偉昌拿芳芳要挾自己,所以只能先把孩子托付給他這個親爹照顧。

  又給了史健一些暗示,等她離了婚,分了錢,她和他就能破鏡重圓,他們一家三口可以遠走高飛。

  史健當即就答應了,非常激動地說可以把孩子送到他媽那邊去,他前兩年已經跟他媽相認了,因為她媽嫁的那個老頭死了。

  為了避免孩子到時候哭鬧得厲害,她還專門帶著芳芳去鎮上,和史健一起吃飯,讓芳芳提前熟悉下史健這個人。

  在確定七月二十二號那天動手之后,她提前通知了史健,讓他當天傍晚的六點,等在西坪溝出村那條路的第一個路口。

  為此,史健還專門去借了一輛面包車。

  當天傍晚,葛芳芳和村里的小伙伴玩好回家后,其實是正常回家的,還在家吃了飯。

  吃飯的時候她還告訴孩子,因為家里有點事,所以要把她送去和上次那個叔叔住幾天,到時候會有個奶奶照顧她,讓她乖乖聽話,等家里辦完事就會接她回來,到時候給她買糖吃,買新衣服。

  等到天色漸暗,苗根花抱著孩子坐上了早已等待多時的苗東方的摩托車。

  趁著夜色,摩托車摸黑出了村,直奔那個路口,把孩子交給史健并目送面包車離開之后,兩人又折返回來。

  但苗根花并沒有回家,而是在村口和苗東方分開,然后苗根花戲精附體,開始到處“找孩子”。

  后面的事情,就和當初趙亮說的一樣。

  之所以等到七月二十四號才報警,也都是苗東方的意思,他是村長,大家當然都聽他的。

  后面的事,她都是聽從苗東方的安排,怎么跟警察說,怎么對馬偉昌說。

  “那條內褲上的血,是誰的?”周奕問。

  “我…我的…本來東叔說得用孩子的,萬一血型不對。我說我跟孩子都沒驗過血,警察應該查不出來。”

  聽到這話,周奕多少也算松了一口氣。

  苗東方確實很謹慎,能想到驗血型的問題。

  但他肯定不知道DNA技術。

  所以這就意味著,上一世這案子即便九七年沒破,被他們瞞天過海了。

  后面隨著技術的革新,還是應該被偵破了的,畢竟一測DNA就都穿幫了。

  所以科技發展才是真正強大的武器。

  當然,已經造成的悲劇,并不會因此改變。

  “苗根花,七月二十六號下午,你把史健叫到醫院,到底說了些什么?”

哎呦文學網    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
上一章
書頁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