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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明修棧道

  孟津,甘寧船隊即將抵達。

  相隔二十余里,就見孟津上空煙塵彌漫。

  甘寧見狀,立刻下令,桅桿之上升起了顯目的紅黃兩色旗。

  旗艦戰鼓也率先擂響,旗語、鼓令配合下,各船也是紛紛擂鼓、響應。

  各船艙內休息的士兵不明所以,在鼓聲中開始武裝,來到甲板之上進入戰斗狀態。

  船隊也降速,整隊,緩緩抵近孟津。

  就見孟津碼頭處十幾名騎士高舉一桿緋紫兩色戰旗,駐馬等候。

  而碼頭以北的各種營區,要么在燃燒,要么已燒焦正冒著裊裊青煙。

  甘寧見遠近營區內并沒有戰斗痕跡,也沒有死尸之類,排除伏兵可能后,他才命令旗艦靠近碼頭。

  碼頭處,甘寧旗艦抵近,認出持旗的騎士是一名大司馬身邊的虎賁郎,就拱手問:“大司馬何在?”

  “甘將軍過虎牢時,大司馬命中軍收拾行囊,今日四更時全軍拔營已踏上歸途!”

  傳令的虎賁郎高聲回答,舉著手中令箭:“大司馬留令箭于此。”

  “待某下船接令。”

  甘寧回答一聲,左右人立刻去架設木板,甘寧扭頭看幾天沒吃好飯的夏侯蘭:“軍正,這么說大司馬多等了我軍五日?”

  見甘寧情緒莫名,夏侯蘭回答:“若這位虎賁士所言是真,那大司馬的確等了我軍五日。”

  甘寧聞言仰頭眨眨眼:“我罪過大了,為揚我一人威風,拖累大司馬數日行程。”

  “將軍此言不妥,將軍耀武于黎陽,是宣揚大司馬之力,豈是成就將軍一人之威名?”

  夏侯蘭寬慰,甘寧也不再爭辯,只是喟然長嘆。

  見木板將要搭建好,甘寧轉身快步走向艙門,從艙內側門走出,快步踩踏木板來到碼頭。

  他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來到持旗虎賁郎面前單膝跪拜:“甘寧在此。”

  虎賁郎也下馬,上前雙手將令箭遞出:“大司馬令箭就交予將軍了,將軍可依令而行。”

  “末將領命。”

  甘寧雙手接住,起身低頭觀看,令箭內容是他督領水師進駐澠池,扎立水寨,護好舟船后就徒步行軍前往潼關待命,會安排秦晉船隊來潼關接應他們前往平陽。

  將令箭轉移給夏侯蘭觀看,甘寧對面前虎賁郎拱手:“末將定遵令而行。”

  “既然已傳令完畢,卑職告辭。”

  這虎賁郎對著甘寧、夏侯蘭、管承拱手,三人還禮后,就看著虎賁郎翻身上馬,引著十幾名騎士策馬輕馳,向西追趕趙基中軍。

  等管承也檢驗令箭無誤后,甘寧再次登船起航。

  步入軹關陘路途上,趙基騎馬而行,目光左右觀察。

  凡是路邊易于砍伐、采集的樹木、灌木草叢都已被砍光,二十余萬人組成的遷徙隊伍雖然分批遷移,就如蝗蟲一樣,沿途什么都沒剩下。

  經過軹關時,這里守關兵只有一個百人隊。

  按著之前規劃,趙基會分部分中軍充為軹關守軍,下雪前派新組建的軹關守軍來換防。

  可考慮到現在的形勢,趙基很想放棄軹關,全面收縮。

  這個冬季,軹關守軍不可能從河內獲取糧食,也不可能從河南尹獲取糧食。

  這是錢,或發布行政命令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冬季的軹關陘,強行運糧的話,糧食消耗與人畜損耗會很大。

  如果貪軹關這個出口,那這就是自己暴露到外面的弱點,袁紹、呂布肯定會試探性的捏一把。

  這兩個人性格不同,不管自己救不救軹關守軍,都會惹來更強勢的侵攻。

  裴秀、張纮也都提前出發,此刻也不方便跟其他人討論這個問題。

  趙基只是略作思索,就說:“棄守軹關,全軍退回河東。”

  跟隨行動的李應見狀,拱手上前:“大司馬,若是大將軍遣河內兵入據此關,我軍唯有血戰,才能奪關。”

  “那就讓他占有軹關。”

  趙基想到呂布封堵軹關,以及雒陽西部的大谷關后的形勢,不由輕聲發笑:“這是好事啊,為什么要拒絕?”

  只希望呂布能選一個可靠的守關將領,如果被策反,那呂布后院起火,自己想救都難以展開行動。

  放棄軹關,對中原、河北來說,相當于把自己暫時關進籠子里了…這種時候,也就能放開手腳開打,而不是刻意忍耐、壓制沖突。

  李應也思索明白,放棄軹關,就是對呂布示好的一環,就跟擴充武德縣編戶一樣。

  真不缺那一千多戶武德籍貫的奴仆部曲,將他們轉為本縣編戶,能讓呂布感受到己方對他的尊重。

  這份尊重價值千余戶,相當于二三百名士兵。

  不管呂布還是袁紹,他們就算拿到軹關又能怎樣?

  敢順著軹關陘直搗河東腹地?

  當年董卓放棄雒陽后,在董卓死前那段時間里,李傕、李蒙等人還不是攻入了陳留一帶?

  難道朱儁、關東群雄沒有在沿途關卡駐兵?

  這樣的亂世里,關隘守軍很難有像樣的認知高度,往往都是屯戍一體自給自足,時間久了,也就跟原來的上級離心了。

  別妨礙他們屯戍自保,他們也不會干擾你正常通行。

  關隘都是修建在交通要沖的側旁,占據險地而建;而不是將整個路擋死,關隘擋的是糧道。

  而平日守關兵盤查往來的游商、行人…是因為這些人好欺負,不具備與守關兵火并的能力,也沒這個必要。

  所以守關兵會走出關隘,在道路上設卡。

  至于那些繞路走山野小徑的江湖之士,勢單力薄,自然是守關兵獵殺的對象。

  原來的軹關守軍就是這種德行,張楊搬家去兗州時,就打包帶走了。

  如果還不能理解關隘的作用…將它們想象成城堡就行了,修建關隘的要求就是易守難攻,作為一個堅固的釘子。

  中樞大亂后,各地守關兵、塞障尉也就失控了。

  因守關兵可以穩定勒索行人或抄掠商隊,有穩定收益,所以土匪、豪強本土化了。

  誰控制州府、郡府,他們就聽誰的,幫誰抓人。

  但要說要么盡力,那也不可能,完全就是混口飯吃。

  一樣的道理,呂布派遣直屬軍隊入駐軹關、大谷關,才能鎖死北岸軹關陘,以及黃河南岸的函谷道。

  靠原來的守關兵,或本土臨時招募的守關兵,都是不靠譜的。

  雒陽八關險固,呂布有多少直屬兵力來守關?

  所以雒陽八關,在趙基眼中就是漏洞百出的漁網襪,一扯就碎了。

  再說了,下次軍事行動要依靠水軍轉運,而不是陸地行軍。

  這次關東之戰,前后執行軍法處死的士兵,比陣亡的士兵多。

  所以接下來要大力整頓軍紀,并重新編制軍隊。

  來年再次出擊關東,就要依賴船隊移動,盡可能保持建制完整,不給中低層士兵分散行動、犯紀領死的機會。

  就這樣,不僅是軹關,隨著趙基撤軍,沿途的兵站也依次廢棄,各種木料淪為了軍隊宿夜時取暖的燃料。

  苦誰也不能苦大頭兵,軹關陘內已經搜集不到像樣的燃料。

  天氣漸漸寒冷,都放棄了軹關,還留著兵站做什么?

  索性拆了當燃料,有一種‘明修棧道’的反差用意。

  將自身對關東戰局的介入、干擾力盡可能降低,呂布、袁紹才能放開拘束,光著膀子亂斗。

  各方戰爭潛力是有限的,恢復速度更是低的可憐。

  袁紹、呂布相互消耗,也能間接理解為是自己消耗的。

  雖說這種戰爭能鍛煉出許多歷戰老兵與宿將…可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更多的精兵強將化成了白骨,這有什么不好的?

  這樣氣候嚴重不正常的年代里,自給自足都難;大環境也不適合對外擴張。

  先等呂布、袁紹決個勝負,誰贏了再去跟積蓄力量的天子火并。

  等打的差不多了,自己再來收拾亂局。

  真沒必要事事親為,在家多生孩子難道不好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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