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罪惡根除之計
一架運輸機在空中飛行，駛向目標地點。
剛剛還和克拉莫在一起的助理如今全副武裝，身穿動力甲，背掛步槍，手中拿著數據板。
蛆蟲之眼已經接管諾斯特拉莫全部視聽設備，只有在昨天被加入白名單的行動通訊設備仍然能正常運作。
數據板上播放著克拉莫總督所做的一切。
“此時此刻，兼具調查審理判決一系列權力的特別行動部隊正在趕往各個行動地點。”
“特別行動部隊由以下幾種人員組成。”
“對幫派恨之入骨的私刑制裁者，受害者。”
“因不愿與罪惡之人同流合污而淪為乞丐，在我到來后擁有新選擇的人。”
“努凱里亞凡人輔助軍改制后的退役老兵，他們還年幼時就參軍入伍，除了殺人之外什么都不會，退役后便被努凱里亞星區就業部門送到我這。”
聽克拉莫說到這，助理抬頭看了一眼面前三個座位上的三個人。
這三個人正是努凱里亞人。
小隊里的其他人還會在這時候看點什么，聊點什么，但這三個努凱里亞人什么都不說，如同機械人一樣坐在位置上，閉著眼睛等待運輸機到達目的地。
“罪惡者們，你們或許可以壟斷諾斯特拉莫上幾乎所有東西，無論是資源，食物，還是別的什么…”
“但有一種東西絕不可能被你們壟斷。”
“那就是暴力。”
運輸機抵達一處豪宅上方。
艙門開啟。
助理收起數據板，第一個跳下去。
小隊里剩下的十個人也跟著跳下去，而蛆蟲之眼從他們身后跟隨下來，拍攝他們。
隊員們沉默著前進，射殺路上看到的一切安保人員，最終來到豪宅中心處。
助理一腳踹開房門，七個人留在外面警戒，其余人進入房間內。
蛆蟲之眼立刻拍攝縮在角落里的一家人。
男人先被隊員揪起來按在地上，隨后為其遞上紙筆。
“把你們幫派管理層人員寫成名單，姓名年齡真實地址，有一個是胡編亂造我就報銷你全家。”助理上前說。
男人看著紙筆，再看看蛆蟲之眼，以及轉播這里情況的電視。
他搖了搖頭：“人們說新總督是個良善正義之人，很有道德并且還…”
助理轉頭看向其他隊員。
兩名努凱里亞人上前將男人的妻子和兒女抓過來，掏出便攜塑料袋套在他們頭上。
男人最終還是寫了名單，套在他妻子和兒女頭上的塑料袋也被撕開。
助理蹲下身撿起名單，冷聲說：“你立了大功，作為獎勵，你的家人可以活著迎接新諾斯特拉莫時代。”
說完，他舉槍射殺男人。
行動小隊從窗戶跳進運輸機里揚長而去。
像這樣的行動小隊還有幾百個，正活躍于諾斯特拉莫各處，其中精銳小隊會有蛆蟲之眼跟拍和來回切換畫面。
普通人，無論是茍活者還是幫派底層成員，都會詫異于這些正派武裝人員的殘暴和果決，因為他們將幫派對付人的手段拿來對付幫派高層，他們還是武器裝備先進受過訓練的人，行動起來更加高效利落。
而有些地位的人則是會開始思考，納悶于新來的總督是怎么在這么短時間里做了這么多事…收買艦船控制者，組建和訓練行動部隊，策劃整個計劃…剛才的會議里殺死那些代言人毫無意義，但那本就不是為商談什么事情，而是宣戰。
夜晚行動將會持續一段時間。
克拉莫不再多言，拿起數據板準備將幾處貴族宅邸炸上天。
他選定好一個目標，然后點擊開火。
等了十幾秒，小規模軌道轟炸卻并未如期而至。
一切仿佛都靜止了。
“雷霆手段啊。”
聽到聲音，克拉莫起身回頭。
基因之父的養父，白騎士之主，秦夏倚靠在大廳柱子旁，正看著克拉莫。
他降臨之時便暫停整個諾斯特拉莫的時間和因果，讓除了自己和克拉莫之外的一切都陷入靜止狀態。
“引導者。”克拉莫行禮。
兩人并非第一次見面，而是見了很多次。
科茲第一次來努凱里亞那會，黎明星沖突事件那會…他們都見過。
克拉莫并不知道秦夏為何出現于此，也不知道前一陣子聽說是失蹤了的秦夏怎么出現在這的…單就眼下這種情況而言，他覺得自己更有必要解釋一下自己的做法。
“如果諾斯特拉莫是一個情況沒這么惡劣的星球，我會采取原體更喜歡且理性與和睦的辦法。”
“但諾斯特拉莫是一個今年因罪惡死亡人口比新生兒多一百二十萬的星球。”
“貴族，幫派，他們根深蒂固難以根除，一位原體僅能憑借自己的力量維持數年穩定，一離開之后星球就恢復原樣…甚至這里的人還能反過來腐蝕一個星際戰士軍團。”
克拉莫說。
“你的計劃，細說。”秦夏倒是明白諾斯特拉莫有多惡劣，倒也并不像指責克拉莫。
“用暴力和威懾維持一段時間的穩定，就像第八軍團之主所做那樣，但得在穩定期間嘗試改造諾斯特拉莫。”
克拉莫說起自己的主意。
用恐懼和威懾帶來穩定。克拉莫認為科茲的思路有一部分是正確的，那就是在諾斯特拉莫這種地方恐懼和威懾建立秩序和維持穩定，大家坐在一起談談，然后進一步退一步慢慢博弈，用口水代替血水…就像在龐貝星上的那種統治游戲玩法，在這里根本不可能行的通。
但克拉莫所學的知識和經驗也讓他明白，長期維持高壓統治，維持恐懼和威懾，也不可行。
科茲做錯了的是在帶來穩定后沒有為諾斯特拉莫帶去更深層次的改變，那些科茲認為是惡人的人只是被殺怕而非連同他們的誕生土壤一起被徹底根除。
培養行動部隊，消滅幫派高層，這就是接下來克拉莫會做的事情。
要清除所有罪惡之人嗎？當然不，諾斯特拉莫上的干凈人真不太多，但那些幫派底層成員和于罪惡之中茍活的隨波逐流者們，他們受環境影響而不得不作惡，如果他們不是誕生于諾斯特拉莫如今沒有秩序的秩序下，他們會因為隨波逐流的性格而當個正常人。
今晚用蛆蟲之眼廣播正在發生的事情，就是為了對這些隨波逐流者進行威懾，令他們好好思考之后自己要站在哪一邊。
而那些即便在罪惡環境里也不愿妥協的少數人，他們將會得到激勵，當威懾階段結束需要建設新秩序時，他們會成為中堅力量，影響那些隨波逐流者們。
“在我的預計里，威懾將會持續到半年后，在這半年里我會逐步建設經濟體系，律法，文化，教育。”
“屆時再壟斷生理需求，再確保絕大多數人能有‘面包與馬戲’，再讓一代人接受新教育并成長起來。”
“如此一套流程下來，就算是芬里斯人也會被管的老老實實。”
克拉莫說。
仔細聽完這套計劃，秦夏認可點頭：“我現在知道安格隆為什么派你過來管諾斯特拉莫了。”
“可惜我是被派來的人里唯一順利到來的，亞空間風暴突然肆虐起來…”克拉莫有些遺憾，“不然我剛到那一天的晚上就能讓諾斯特拉莫天翻地覆。”
“確實。”秦夏覺得如果安格隆安排給克拉莫的人全部到位，估計自己現在來這的時候諾斯特拉莫已經被改變。
“您…先前經歷了什么？”克拉莫問起諾斯特拉莫之外的事情。
“有兩個軍團和原體叛變了。”秦夏說。
在聽聞這個消息一瞬間，克拉莫有種感覺，那就是諾斯特拉莫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了。
比起一整個帝國正經歷的大事件，諾斯特拉莫上這點事微不足道，而他自己并沒有參與到更宏大事業里，只是在這星球上做著剿匪一樣的工作。
就像在大遠征里，努凱里亞上有人成為星際戰士征戰銀河，有人只是在某條街道上檢查有沒有人隨地大小便。
“你只需要專注你眼前的事。”秦夏說，“我來諾斯特拉莫也有我想做的事。”
“引導者…帝國之內，戰火正在燃燒。”克拉莫委婉的說。
他更想跟秦夏一起離開，但得是在安排好合適總督人選，培養出凡人統治者必不可少的助力勢力之后。
他有信心設計一套新的流程，可以在自己離開后還正常運作，徹底改變諾斯特拉莫。既完成原體重托，還能去做更大的事情。
“諾斯特拉莫很重要，他是第八軍團征兵地，第八原體的母星，這里的局勢足以影響第八軍團內部局勢。”秦夏走向克拉莫，輕拍他肩膀，“你的擔子很重，專注于你正在做的事情，我會在完成我想做的事情后離開。”
“是，引導者。”克拉莫抵胸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