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章 歐羅巴人,出來看上帝之災的杰作
腓特烈二世當然不能任由這種情況發生。
一來，蒙古軍抄了歐羅巴聯軍的后路之后，無論是在波西米亞的歐羅巴大軍，還是在匈牙利的大軍，后勤絕對無法支持。
二來，神圣羅馬帝國皇帝是選出來的，而不是血脈傳承，各大公國、侯國、主教國有著極大的自主性。
比如波西米亞王國吧，腓特烈二世承認波希米亞王位由貴族選舉產生，帝國不加以干涉；波希米亞王國可在帝國范圍之內，享有獨立地位，自鑄貨幣，有權任命主教。
腓特烈二世對波西米亞王國的影響力堪稱可憐。
如今，神圣羅馬帝國諸侯主力大軍，聚集于波西米亞王國。如果腓特烈二世放任蒙古人攻打他們的老家，這些人不介意為神圣羅馬帝國換一個皇帝。
于是乎，腓特烈二世趕緊將英格蘭國王亨利三世，條頓騎士團大團長赫爾曼·馮·薩爾扎，波西米亞國王瓦茨拉夫一世招來議事。
到了現在，蒙古軍和歐羅巴聯軍征戰五年多了，前線的兵力配置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
腓特烈二世率領神圣羅馬帝國、條頓騎士團、西西里王國、英格蘭王國的二十五萬大軍，守蘇臺德防線。當然了，波西米王國也算神圣羅馬帝國的附庸，他們的大軍也包括在這二十五萬大軍在內。
教皇英諾森四世，率領教廷的常備十字軍、法蘭西、阿拉貢等歐洲諸國的大軍，也是二十五萬左右，守多瑙河一線。
所以，英格蘭國王亨利三世，條頓騎士團大團長赫爾曼·馮·薩爾扎，波西米亞國王瓦茨拉夫一世，就是腓特烈二世最重要的三個手下。
“…情況就是這樣，蒙古軍已經借助嚴寒的冬季，突破了我的奧得河防線，進入勃蘭登堡侯國。根據奧托三世的情報，蒙古軍的人數不到十萬但也少不了太多。”
“勃蘭登堡能不能守住，誰也不好說，但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
說話間，腓特烈二世站起來，指向墻壁上的地圖，道：“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馬上率除了波西米亞之外，神圣羅馬帝國的大軍、英格蘭的大軍，共二十萬人，沿易北河向北，在易北河西岸，堵住野蠻人的軍隊，絕不能讓野蠻人進入帝國的腹地！你們以為如何？”
“所以，要和蒙古人決戰嗎？”
條頓騎士團大團長赫爾曼·馮·薩爾扎微微點頭，道：“蒙古軍的數量，我算他有八萬左右，我們的總兵力是二十萬。八萬對二十萬，我們有著絕對的優勢兵力。”
“而且，到了決戰之時，勃蘭登堡地區想必已經化凍，蒙古人補給困難。現在的關鍵就是要快，在蒙古人突破勃蘭登堡地區之前，我們的主力要運動到易北河以西。當然了，最好是直接將蒙古人阻于勃蘭登地區。”
亨利三世精神振奮，道：“我們和蒙古人作戰，已經近六年了！當初從猶太人身上榨取的財富，僅僅用了兩年。這三年多來，所有歐羅巴人都承擔著沉重的稅收，都盼著決戰的那天。”
“這回蒙古軍迂回奔襲，想要一舉突破我們的蘇臺德防線。但與此同時，他們也露出了破綻！現在正是最好的決戰之時！”
唯有波西米亞國王瓦茨拉夫一世眉頭微皺，道：“所以，要我們波西米亞人，獨自對抗波蘭的蒙古大軍？”
“瓦茨拉夫，你不必擔心。”
腓特烈二世誠懇地目光向瓦茨拉夫一世看來，道：“蒙古軍既然出動近十萬大軍的部隊進行迂回，他們留在波蘭的軍隊肯定不會太多。而且，肯定是迂回奔襲的軍隊是精銳，留守大軍的戰力要差一些。你手下的波西米亞大軍，憑借蘇臺德山區諸要塞只守不攻，還應付不過來嗎？”
波西米亞總人口在二百萬左右，有著足足五萬的大軍。
頓了頓，腓特烈二世站起來，拍了拍瓦茨拉夫一世肩膀，道：“此次決戰獲勝，你堅守蘇臺德山脈，就是大功一件。我以神圣羅馬帝國皇帝的名義發誓，勝利之后，你將獲得波蘭西部地區的全部領土！”
“謝陛下！”
瓦茨拉夫剛才之所以如此說，一方面是覺得自己的壓力甚大，一方面就是向神圣羅馬帝國的皇帝提條件了。
腓特烈二世洞察人心，果然開出了令瓦茨拉夫一世無法拒絕的條件。
蒙古軍到了現在，總共才二十萬左右。有近十萬人迂回穿插了，瓦茨拉夫一世的對面能有多少人？
憑著五萬大軍只守不攻，怎么就守不住了？
他高聲道：“我愿以波西米亞國王的名譽發誓，只要我瓦茨拉夫的頭顱還長在脖頸上，就絕不允許，蒙古人越過蘇臺德山脈！”
“那我們就一言為定！”
于是乎，蘇臺德山區的歐羅巴聯軍緊急動員，二十萬大軍向著北方前進。
蘇臺德山區，只留下了五萬的波西米亞的守軍。
這么大的動靜，當然瞞不過對面的蒙哥和忽必烈。
就在確認歐羅巴大軍撤走后的第二日，蒙哥、忽必烈等拖雷一系宗王，召見了劉黑馬。
劉黑馬，契丹人。
當初，成吉思汗兵圍中都，劉黑馬的爺爺劉伯林就投降了成吉思汗。
劉黑馬其人殺伐驍勇，在歷史記載中，劉黑馬少時便隨祖父劉伯林征戰，經歷大小數百戰。他先隨軍平定武仙叛亂，斬金將忽察虎。后在三峰山之戰中大敗金將完顏合達，后被任命為都總管萬戶，鎮守陜西、山西地區，同時參與攻打宋國四川地區的戰爭。
后來，攻打襄陽時，劉黑馬接受了宋將劉整投降。一二六一年，劉黑馬卒于成都路軍民經略使任上，后元朝贈太傅，追封秦國公，謚忠惠。
趙朔雖然改變了歷史，但劉黑馬殺伐驍勇的本事沒變。
他今年四十四歲，正是一個大將作為巔峰的年紀，麾下有一個由漢人、契丹人和女真人組成的萬人隊。
“劉黑馬，前面的黑巖堡就交給你了。據歐羅巴的俘虜說，這座堡壘被稱做‘王冠之盾’，你給我這王冠之盾打掉，我看那波西米亞王還如何威風？”
蒙哥開門見山，直接下達了命令。
劉黑馬道：“可汗的意思是，出動那個物事？”
“那是自然。”忽必烈點頭接話道：“漢人有句話，叫做好鋼用在刀刃上。如今，蘇臺德山區的敵軍主力已經調走，不動用那個東西，突破蘇臺德防線更在何時？”
“是！”
劉黑馬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兩個時辰后，劉黑馬本部萬名兵馬，已經在“王冠之盾”堡下匯聚。
這是一座依托山勢而建的石堡，僅僅一條山路通行，堡內有三千守軍。
如此險惡的地形，拋石車都無法架設，只能用三弓床弩提供遠程支援。
對蒙古軍來說，要攻取此堡，難度真是相當大。為了奪下這座堡壘，蒙古軍已經付出了一千人左右的傷亡了。
歐羅巴人大受振奮，稱這座堡壘為“王冠之盾”。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蒙古軍不是對這座堡壘沒什么好辦法，而是不到時候。
二十多萬大軍云集的蘇臺德防線，即便破了這座堅堡，也影響不了大局，還不值得蒙古人拿出秘密武器。
“愚蠢的野蠻人啊！”
王冠之盾堡的守將維特·普雷米斯爾，眼看著蒙古軍再次集結，試圖攻破他的堅堡，面上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此人今年三十三歲，是國王瓦茨拉夫一世的遠親，擁有著普雷米斯爾王室的血統。
他武藝高強，金色長發，衣著華麗，喜歡佩戴獅頭徽記的珠寶。在戰場上勇猛非凡，在波西米亞有著“金獅”的稱號。
他渴望建功立業，一直盼著歐羅巴大軍離開蘇臺德防線，和蒙古軍進行決戰，
如今，好不容易決戰的時刻到了，腓特烈二世卻沒帶他，真是令他心中相當不爽。
不過，沒關系，這不是還有眼前的蒙古人嗎？
維特·普雷米斯爾可分不清漢人、蒙古人、契丹人和女真人的區別，在他眼中都是一群黃皮猴子，只知破壞的野蠻人而已。
“來吧！在上帝的見證下，我維特·普雷米斯爾，定讓蒙古人碰個頭破血流！讓他們的鮮血，鑄就我的榮耀，證明我的虔誠！”
維特·普雷米斯爾手握劍柄，一邊在石堡的城墻上巡邏，一邊關注著堡下蒙古軍的動向。
不過，今天蒙古軍的表現，和他的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九個圓球狀的巨大物事，正在陽光的照耀下，從蒙古軍中緩緩升起。
這是什么物事？
怎么如此碩大，還能飛上天空？
天空啊！
那是神的禁區，人類怎能染指？
“上帝啊！這究竟是什么？”
“這上面竟然有人！野蠻人竟然飛上了天空？”
“他們褻瀆了上帝！上帝降下您的威能，讓他們下地獄吧！”
“仁慈的主，救救我們吧！求求您了！”
波西米亞的土包子們，哪里見過這個啊？
隨著那物事的冉冉升起，城墻上的波西米亞大軍一陣哀鳴，甚至有多少人跪倒在地，祈求著上帝的保佑。
這物事，當然是熱氣球了。
當初，趙朔攻打金國時，就曾經利用熱氣球的恐嚇，攻破了金國的桐柏山防線，只是那時候熱氣球不能控制方向，還得用繩索系著。
如今的熱氣球，卻早已改進，能控制方向了。
如此一來，在熱氣球上裝載轟天雷上進行轟炸，就成為了可能。
完全可以說，熱氣球加轟天雷就是這個時代最強大的軍國利器了。
蒙古軍久戰歐羅巴無功，趙朔也解除了熱氣球的限制，允許賣給貴由。
貴由狠狠咬牙，買了九只熱氣球。
沒辦法，經過這么長時間的征戰，維持著幾十萬大軍的后勤，蒙古大汗的內庫財產再多也遭不住啊。
趙朔給熱氣球的定價還非常貴，五萬兩銀子一個。
九只熱氣球就是四十五萬兩白銀了，貴由拿出來，還真有些肉疼。
而且，這玩意兒如果要想扔的準，就必須降低高度，這就有被敵軍的弓弩射下來的可能，并不是天下無敵的。
所以，熱氣球的第一次出現在戰場上，結合恐嚇和轟炸的效果，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如果是敵軍適應了熱氣球的威力，也就比拋石車發射的轟天雷強點有限了。
這蘇臺德山脈的諸多堡壘，不適合架拋石車攻堡，又沒有人見過熱氣球。如今歐羅巴主力又離開蘇臺德防線了，正好適合熱氣球建功！
事實上，劉黑馬麾下的東方部隊，已經在隱秘的山谷中，用這熱氣球訓練很久了。
只是為了保密，一直以“那個物事”稱之。
今天，他們辛苦訓練的成果，終于要變成戰果了。
“趙朔大王實在威武，竟發明了如此利器。如今，他雖然不在歐羅巴，但他發明的利器卻能撕碎歐羅巴人最堅固的防線！”
劉黑馬輕嘆一聲后，道“傳令那些波西米亞俘虜，向城堡上大喊這神秘武器是上帝之災趙朔大王的杰作！上帝之災，毀滅波西米亞，毀滅歐羅巴！”
“是！”
雙方交戰這么久，蒙古軍中，當然有大量的波西米亞俘虜。
“這神秘武器是上帝之災趙朔大王的杰作！”
“上帝之災，毀滅波西米亞，毀滅歐羅巴！”
“快點投降吧！你們沒有其他的選擇！這是上帝的旨意！”
“負隅頑抗者，定會下地獄啊！”
一個個波西米亞戰俘的聲音，在王冠之盾堡下響起，讓堡壘內的波西米亞人聽清。
與此同時，那九個熱氣球，也飛臨了王冠之盾堡的上空，并且緩緩下降，
滋滋滋 隨著火花閃爍，一顆顆轟天雷從熱氣球上落下，
轟轟轟！
一顆轟天雷，正落在堡墻上的波西米亞甲士中，附近五步之內的波西米亞甲士在巨大沖擊波的作用下瞬間被炸飛。即便沒有任何外傷，也已經被震碎了五臟六腑，再也不可能存活。那濺射而出的鋼鐵碎片，如同一支支鋒利的匕首，極速向著更遠一些的波西米亞軍扎去。十步內的軍士，即便身穿鐵甲也無法幸免于難。
隨著一聲聲巨響，王冠之盾堡上濃煙滾滾，烈焰沸騰！
驚喜不驚喜？
意外不意外？
上帝之災雖然現在不在歐羅巴，但他的武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