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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仙尊決然走向風暴,楚然生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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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水,神光到底怎么回事,四靈忽然蹦出來了個神光,畢方是不是在簸籮會之外又組織了一條線,來爭霸四靈界了?’

  玉闕仙尊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當即就和依然在呼喚五千縷洞天之精的水尊溝通了起來。

  ‘先給五千,這里面牽扯很大,懂的都懂,五千你絕對不虧!’

  水尊也不是什么好驢,當即就坐地起價了起來,五千縷洞天之精的價格他咬的相當死,似乎對他而言,不爆玉闕仙尊一波金幣就是輸。

  其實,它哪知道什么‘牽扯很大’啊純扯淡。

  ‘水尊,我和你說句心里話,到現在我都沒修洞天法,我去哪給你弄洞天之精啊?’

  水尊扯淡,玉闕仙尊也扯淡,金幣誰愛爆誰爆,反正他不爆。

  ‘狗日的王玉樓,你不給洞天之精就少啰嗦,仙盟絕不會再給你任何支持!’

  驚瀾已死,太和水尊不知道四靈界發生了什么,但不影響它看懂了玉闕仙尊不掏錢的決心。

  ‘別幻想了,仙盟不是你的,你說的不算。’

  懟完水尊,玉闕仙尊也探查完畢了,道庭依然安全,意外已經結束。

  他的真身從玉闕宮內出來,在眾人的注視下,直接出現在了小韓的身側。

  分水正在親自為韓站治療,虎相則是眉頭緊鎖,見玉闕仙尊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辦法,它是德頂王的人,畢方、德頂王、仙國的利益不一致,但有些時候又一致,神光是畢方的馬仔。

  所以,神光忽然蹦出來還拉了坨大的,就令虎相在烈州道庭內的存在顯得相當可疑。

  很難繃的。

  “玉闕道友,那‘神光’究竟是哪位,竟讓你們如此驚訝?”

  見玉闕仙尊過來,厚樸當即擔憂的問道。

  四靈界的土著們也漸漸習慣了對變化敏感的修行方式,從玉闕仙尊、虎相、分水等人的表情中,厚樸看出了不對。

  玉闕仙尊愣了一下,旋即釋然一笑,搖了搖頭,道。

  “老厚,你多慮了,神光就是個廢物,只是它每次出場都是在用命燃燒自己,所以多少有些惡心。”

  沒想到玉闕仙尊會如此評價神光,鶴靈與西和面面相覷,又感覺,仙尊好像說的還挺對。

  神光真就是那種自己做代價的‘豪杰’,行為上向來獨樹一幟。

  看起來是金丹,實際上就是個在群仙臺內被圍成圈踢的團建小子。

  聽起來可能有些反直覺,但想想那種做了皇帝依然要被動不動來三拳,罵上兩句‘朕朕朕狗腳朕’的存在,也就理解神光的特殊性了。

  “玉闕道友,小韓的情況還不錯,畢竟是紫府巔峰,便是神光引爆了不知道什么后手,總歸受傷不嚴重。”

  分水穩定住了韓站的傷勢,便將這位倒霉的雙料特工輕輕托起,送到了玉闕仙尊身邊。

  玉闕仙尊眉頭緊皺,再次激發了自己新修的金仙之法大日輝光。

  無影無形的純凈光暈中,被意外吸引過來的道庭道祖、仙尊們,頓時面色皆變。

  發展的過程從來沒有定路,當意外發生,玉闕仙尊當即先借勢展示了一波實力。

  是的,你們沒猜錯,本尊的道果,已經更進一步了!

  風險和矛盾、意外究竟怎么樣不重要,仙尊只要穩住烈州道庭,一起都好說。

  雖然玉闕仙尊其實還沒到金仙,眼下單就絕對修為而言,也就半步金仙罷了,他的大日輝光積累和轉化的還不夠多。

  也就是力量的性質與層次更高了,但這種高層次的能量在數量上不夠。

  不過,短暫激發激發,糊弄糊弄這些沒有金仙的土鱉,還是足夠的。

  念無涯之死的價值就在于此,沒有老虎的情況下,當然輪得到玉闕仙尊這只猛狼統攝群狗。

  “神光,神光它就是個棒槌,每次出來都沒好事。”

  鶴靈仙尊為玉闕仙尊沖了一把,隨著仙尊的尊位越發穩固,烈州道庭的金丹們獲得了人人有忠獻的美好生活。

  “還很難說具體什么情況,散了吧。”玉闕仙尊環視一周,最后終究是沒有表態。

  可以面上和大天地頂金們決裂,但對內的口徑一定要謹慎,畢竟他和畢方的利益是一致的。

  從這一點出發,忽然蹦出來的神光,其實就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玉闕道友,那開拓虛空的事情?”分水仙尊問道。

  王玉樓畫了一個帶著大家開拓虛空,他沖在前面,大家一起吃的餅。

  現在,似乎有些風雨飄搖了。

  “依然如舊,建立鎮虛巡天府,以鎮虛巡天府為依托。

  所有烈州道庭的仙尊、道祖,都為巡天府府主。

  我會指導大家各自遣人開拓,每隔五十年結算一次收益。”

  協助出海,一起尋寶,共同分潤,大鍋飯,但玉闕仙尊版。

  先把無盡虛空的開拓體系建起來,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未來,再收緊口袋,好好割韭菜。

  不能只割不培育,那只會讓人離心離德。

  ‘神光的事情怎么辦?’虎相有些態度模糊的試探著詢問。

  玉闕仙尊目光一閃,繼續含笑補充道。

  “外面的黑手伸了過來,其實是好事,說明,我們做對了。

  敵人越是著急,越說明我們做對了。

  保持戰略定力,也是一種智慧。”

  既是回答虎相,同時亦是安撫人心。

  真相是什么,沒啥好細究的。

  仙尊此時給出的借口和仙尊之前在眾人聚會時,給出的那種意識形態配套一樣,都相當扯淡。

  但不重要,走下去,沿著一條能被大多數人接受,哪怕只是暫時接受的路,走下去,就是意義所在。

  發展和擴張,確實是解決內部矛盾,增強整體實力的好路。

  從這個維度上去看待眼下的問題真真假假,以仙尊的體量而言,多數時候都不重要,反而是必然的情況。

  哪有那么多精力放在次要矛盾上,仙尊的對手和困難太多了,那么做,反而會距離大道越來越遠。

  畢方可能是在通過神光的黑手,以公開引爆的方式,敲打玉闕仙尊。

  此外,也可能是單純的意外,神光領了畢方的任務,而后因為私仇,暗中對玉闕仙尊有所覬覦——以神光的水平而言,這個可能性還不低。

  神光確實是個獨樹一幟的神人。

  總之,前者不可怕,后者也不可怕,主要矛盾把握好,外面的狂風驟雨刮的再大,也影響不了大局。

  修行就是要講方式方法,戰略智慧嘛。

  “師尊,那此事就這么輕輕揭過了?”

  一名玉闕仙尊的記名弟子后知后覺的問道,玉闕仙尊先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緩緩搖頭。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當初,小王面對復雜的局勢,也想知道一個答案,得到某種交代。

  輕飄飄的把一個生靈變為代價,把一群人變為代價,這種行為本身,對于沒有勘破修行之真意的底層生靈們而言,終究是有些過于悚然了,挑戰了他們構建的虛幻安全感。

  “查,要徹查,厚樸兄,你和鶴靈道友一起,好好查一查。

  還有,虎相、分水兩位道友,你們剛剛不是攝取到了逸散的靈機、道蘊么,可有什么方向?”

  對內需要做出承諾與回答,因為人力多數時候都是有價值的,在對底層修士的行為上,玉闕仙尊的‘擬人化’偽善,幫他贏了不少籌碼。

  所以,依然要繼續保持。

  這看起來有些誅心,但怎么不是給人以希望呢?

  “沒什么頭緒,還是讓鶴靈道友查吧。”

  虎相這時候才開始后悔,自己剛剛沖那么快干什么,都怪這個小韓,喊神光喊的那么慢。

  現在它就算把攝取的逸散靈機、道蘊交了,也是黃泥掉褲襠,整個人拉一褲兜,怎么解釋都難以取信于人。

  分水本身還想保持一定的獨立性,但在眾人的沉默與虎相的表率后,終究是也主動交上了那說不上算不算籌碼的靈機、道蘊。

  秩序的建立,需要形式化的過程,雙料特工韓站帶來的驚變,雖然有些突然,但形式化的秩序依然在混亂中得到了確定。

  它不是一種天然的存在,而是玉闕仙尊依靠稟、智慧、擔當、氣魄,所贏得的尊重與認可。

  贏贏贏,繼續贏,勝利勢能還在托著玉闕仙尊往前走。

  很多人會有一個問題——玉闕仙尊天天氣魄氣魄、境界境界的,修為好像也沒多高,至于吹的這么厲害嗎?

  實際上不是的,評價維度中的實力在沒有到達絕頂時,再強都沒那么大的意義。

  反而是相對維度下的氣魄、智慧、擔當等,更具有現實性。

  比如——若玉闕仙尊這樣的存在都無法證道、得道、成尊,那還有誰可以走向獨尊呢?

  “好,麻煩鶴靈、厚樸兩位道友了,我帶小韓去療傷。”

  見兩人如此懂事,玉闕仙尊滿意點頭,便帶著韓站離開了。

  看似什么問題都沒解決,但風波,已經被玉闕仙尊的擔當消弭。

  意外時刻在發生,變化不一定等于有利,仙尊的修行之果,恰恰就像那風暴中的壓艙石,保證了烈州道庭的穩定前進。

  這就是領袖,真正的領袖。

  “豬!豬!豬!豬都沒你那么蠢!

  我是不是說過,咱們要久久為功,不爭一時?

  我是不是說過,反水會要慢慢來、要在王玉闕看不到的地方暗中經營?

  我是不是說過,不要急著碰烈州道庭,不要把事情從一開始就搞的復雜化?”

  木繁道庭,木繁正在怒噴自己的好徒弟渡生,這位四靈界實際的第一人,情緒相當飽滿——憤怒極了。

  仙尊的煩惱很大,看起來有些倒霉。

  但實際上,當仙尊感到心煩和倒霉時,仙尊的對手所遭遇的折磨只會更多。

  “師尊,我也沒想到.”

  面對暴怒的木繁,渡生心中發緊,下意識的就想找補找補。

  沒辦法,壓力太大。

  仙尊這邊有些煩惱,換到木繁處就是頂級折磨,更是令渡生悚然的恐懼。

  “渡生,渡生,我從死人堆中將你救出來,培養了那么多年,怎么培養出你這樣的廢物。

  你已經是道祖了,你做過那么多年的執事、掌門、道庭領袖,為什么連個隱秘組織都搞不好?

  說,你是不是故意的,麗真會反叛,你呢?”

  木繁是真有些急,不是老木沒有氣魄或者慫。

  而是它面對的對抗內生態位,實在過于兇險。

  反水、反玉闕,聽起來是個很簡單的事情——對抗嘛,無時無刻不在發生。

  但玉闕仙尊以往的對手是誰?

  仙尊從來不打廢物,玉闕仙尊長久以來,已經深度參與了無盡世界中的獨尊對抗。

  木繁一入局,打的就是最高強度的對抗。

  可現在,渡生偏偏給木繁炸了一顆大雷。

  其中的難繃,只有當事人最清楚。

  四靈界那種你殺我、我殺你,輸了跑掉繼續等機會的對抗,再也沒有了。

  現在的對抗是,大家表面上總是有共識,總是能夠找到妥協的條件,實現整體局面上的看似穩定。

  實際上,只要有機會,就會爆發遠遠比曾經四靈界對抗更為酷烈的大清算。

  不敢走錯!

  玉闕仙尊不怕輸,感覺自己輸得起,是因為玉闕仙尊已經在這種對抗中浸淫了多年。

  而老木,才剛剛到這個層次,屬于相對型新兵蛋子.

  “師尊,我的忠誠,日月可鑒,實在是那個王玉闕太不是東西。

  對外面,唱高調,十州道庭分道果,實力夠了就能公平的。

  結果,它這個狗東西、鱉孫,在自己的烈州道庭內,搞了一批關系戶。

  那二十名得了道果的存在,我一個個都記得非常清楚,看到都能認出來。

  可偏偏那個韓站,就是個走關系入了王玉闕門墻的小賤畜。

  這件事,丑的很,王玉闕不對外說,韓站這些人也不宣傳,所以.”

  渡生越說越委屈,它真的沒想到,居然能這么倒霉。

  天道,太無情也太公平,玉闕仙尊沒少倒霉,也沒少獲得幸運眷顧。

  這一回合,單純就是強運的回響。

  但這種強運的回響,同樣也是必然的——當玉闕仙尊參與的對抗過于復雜,那么,一定會在數不清的艱難中,得到同樣難以計數的幸運眷顧。

  那么多環節、對抗的回合、細節、不同維度,總有有利于仙尊的變化發生。

  有點類似于‘如何求雨?一直求,等下雨為止’,但又不完全一樣。

  仙尊不需要具體的雨,它只是決然的走向風暴,尋覓自己的超脫路。

  這個‘走向風暴’的過程中,所謂艱難、所謂幸運,總歸是都有的。

  “理由理由理由,失敗者總有數不清的理由。

  勝利者的共性只有一個,就是他們能贏。

  我不想聽你這些借口,渡生,你是我親手選出來的最有稟賦的存在。

  可.罷了,你太讓我失望了。”

  木繁是真的希望,怒噴渡生,就可以挽回局勢中的意外。

  如果能這樣,他就能把渡生噴死。

  但現實,從來不以個體的意志為轉移,事情已經發生了,甚至在木繁不知道的維度上,還有更恐怖的細節被韓站向玉闕仙尊稟明。

  金甲神光圣尊,這個倒霉蛋稱呼,撞上了走后門入仙尊門墻的韓站,倒霉蛋雙擊之下,讓仙尊知道了神光復活的消息。

  可以說,一旦仙尊確定事情的全貌,就是木繁的圖謀被勘破的時候。

  面對暴怒的師尊,渡生膽寒之下,終究是被局勢逼得有些魔怔了。

  也可能,是麗真的反叛和對局勢的理解刺激了它,總之,它選擇了挺起脖子。

  “師尊,反水會也就是焚天盟的設計,您當初也是認可的。

  事情,我一點點的往前推,推進多了,總會有意外。

  我不明白,為什么做事多的人反而受委屈,我已經盡力了啊!”

  覺醒時刻!

  大天地的金丹們,帶給四靈界土著金丹們的,從來不是某種單一的新秩序。

  還有新思想。

  比如——當一個人夠關鍵和夠有稟賦,就沒有必要那么怕所謂的主人和控制者了。

  對抗從來都是全面的,底下的牛馬需要爭草料,上面的金仙需要爭變化。

  外部的壓力,在木繁身上也存在,而且,壓得第一次深度參與高端局的木繁喘不過氣,以至于對渡生怒噴宣泄。

  其實,木繁這種‘高端局新兵蛋子’型的錯誤,就能襯托出玉闕仙尊策略的有效性。

  該拉攏拉攏,該無視無視,該打壓打壓,該調教調教。

  仙尊練了那么多年,憑什么不能有優勢?

  有優勢,才是對的!

  總之,渡生在木繁的壓力下,選擇了主動覺醒。

  爺,覺醒了!

  面對木繁那驚詫的眼神,跪在地上的渡生,目光中只有堅定!

  老子不好好伺候了!

  老登,是,我是你的牛馬,但你也不能一直拿著鞭子往死里抽!

  草料你得給,我該吃就吃!

  我事情辦砸了,你得擔當著給我兜底!

  不行你就宰了我!

  覺醒時刻,這是真正的覺醒時刻。

  當你足夠強大,就算你是個工具人,一樣可以向主人要價。

  渡生,在拋卻木繁對他構建的復雜關系束縛后,失去了一些從未擁有的東西,獲得了某種新的東西,比如——獨立的人格、有限的尊嚴、要價的籌碼。

  甚至,所謂的失敗,在渡生的覺醒后,也不是那么緊急了。

  面對弟子的‘覺醒’,木繁的臉色沒有變化。

  每一個逐道者,都是值得玉闕仙尊尊重的額對手。

  老木也同樣如此,它很快就將表情調節為了悔恨,一邊悔恨,一邊親手將渡生扶了起來。

  “小渡,你說的對,是為師急了。”

  木繁簡單糊弄了一句后,反而又尷尬的沉默了一瞬。

  還是有些不適應,為什么好像沒做錯太多,但已經失去了很多呢?

  主要是勢能,體量的勢能,玉闕仙尊的勢能散發著無形的引力波,影響著對抗中的一切。

  其他的,有新兵蛋子木繁的焦慮,倒霉蛋渡生的恐懼,擔憂對抗失敗的壓力等等。

  兩人相顧無言,卻都明白,回不去了。

  所謂的師徒情誼,被兩人以某種荒誕的方式,共同的拋到了一邊。

  渡生的心,有些發冷,其實,覺醒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后悔了。

  不是渡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而是抉擇的那一刻,就是如此的特殊。

  一些選擇,做了,很多事情變了,然后就麻煩了,回不去了。

  木繁的冷漠、木繁瞬間從憤怒化作悔恨的樣子,讓它連后悔都不敢后悔。

  如果作為渡生師尊的木繁,能在渡生‘覺醒’的第一時間,啪啪啪的給渡生三個大逼兜,可能療效會比眼下好的多。

  可惜,木繁的冷漠和虛偽,讓渡生看清了師尊的真實想法。

  那個‘麗真會背叛,你呢?’的疑問,是真的這位師尊,從來不信任自己。

  甚至,讓自己去經營反水會,也是一種刻意的安排——當然是刻意的安排,只是以前渡生愿意為了師尊的利益沖一沖,愿意做木繁的好徒弟,把這種刻意自我消化了。

  有點類似于付費上班,但又不完全一樣。

  付費上班的行為,對應的是人拎不清,或者有更多的野心,去支撐。

  渡生的行為,和拎不清與更多野心對得上,但也有修仙界特殊性的因素。

  師承關系,師徒情誼,是絕對存在的。

  當然,現在沒有了。

  “師尊,弟子想知道,您當時收尾的時候,是否留下了被人查到的線索?”

  在短暫的沉默后,渡生主動問道。

  事情,還要做。

  它要創造價值,保住自己在木繁構建的利益秩序中的位置。

  “不會被人查到,我早就修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大道,多少年沒有全力出手,當初沙牛作亂時都留了一手。

  所以,就算他們猜破頭,也想不到是我。

  反水會要繼續經營下去,以半公開的形式,明面上給王玉闕壓力,也能創造價值。

  比如,我更好向他要價,到時候,自然少不了你那一份。”

  “是,謝過師尊,弟子一定盡心!”

  沉默,又是短暫的沉默。

  渡生抬頭,深深的看了眼自己侍奉近兩萬載的師尊,問道。

  “那,弟子就先退下了?”

  木繁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將其送出了道場。

  只是,看著渡生遠去的方向,木繁久久未動。

  變化,變化,究竟什么是變化?

  變化就是無法定義的,在任何維度上都可能發生的東西。

  如果以玉闕仙尊進入四靈界,開啟補水時代為界。

  則之前的舊四靈界秩序,和后來的補水時代新秩序,就形成了鮮明的分野。

  一切事物、生靈,都會被這種鮮明的分野而影響。

  那個邏輯其實是對的——仙尊毀滅了無數生靈的希望,仙尊掀起的浪潮殺死了無數生靈,但仙尊也給了無數生靈希望,仙尊掀起的浪潮也救贖了無數生靈!

  舊時代的秩序,早已經覆滅。

  將視野的高度拔升到最高,一切都是發展過程中變化的翻涌罷了。

  這對師徒的反目,不過是覆滅的回響。

  所謂‘安全感’‘習慣’‘慣性’‘對舊秩序的期待和相信’.在新時代,走不遠。

  新,不意味著對所有人都好,不意味著在所有維度上都有利或有弊——仙盟變法如此,補水時代亦如此。

  這也是真正的逐道者,反而超脫了具體妙法、神功的局限,開始攝取變化,控制變化,修行變化的原因。

  仙法不足依,求變無盡途。

  何為真超脫?無人得其意。

  背叛?

  不忠?

  偽善?

  邪惡?

  超脫這些定義本身的束縛,怎么就不是走向超脫的必然過程呢?

  從這個維度上,玉闕仙尊正在走向超脫,木繁正在走向超脫,就連渡生,也開始漸漸走向超脫了。

  天地間,從來不缺沖刺道果的天驕。

  無盡世界,無盡生靈,無盡時代留下來的天驕,一起爭的獨尊,怎么可能輕易得到?

  所以,艱難,反而又是必然的——這不是那種‘我吃苦我就能行’的傻卵幻想,而是證道獨尊的必然過程。

  玉闕宮,韓站躺在軟榻之上,仙尊坐在他身側,楚然則站在仙尊的身后。

  “為什么想到來找我,那神光當是許諾了你不少東西才對吧?”

  其心如何,玉闕仙尊懶得想,但韓站的選擇,玉闕仙尊很滿意。

  神光神光,哈哈哈哈。

  “師尊,化道的機會,很難,您愿意給我,我永遠感恩。

  至于外人畫餅誰都會,但只有您,真給了我們這些人機會,真給。

  弟子,都記在心中。”

  韓站已經醒來,他的修為掉到了天人境中期,不過算是完全脫離風險了,傷勢基本痊愈。

  治傷嘛,小事爾。

  “你應當取信于神光,慢慢發展,化道后再向我稟明。

  到那時,你也不會受傷,還能掌握更多的情報,說不定還能占占他們的便宜。

  傻!”

  玉闕仙尊調侃著批評道。

  其實,如果讓玉闕仙尊和韓站互換身份,玉闕仙尊可能真會這么干。

  當初在天外天,玉闕仙尊也是這么搞的。

  實際上,這么搞的效率,確實高的多。

  聽到仙尊的‘批評’,小韓當即有些窘迫的縮了縮脖子。

  現在看,似乎是有點傻,但當時,它還真沒想那么多。

  “神光稱呼那個組織為焚天開拓虛空.當時有些動心實在不敢耽誤怕誤了師尊大事。”

  聽到韓站的講述,玉闕仙尊陷入了沉思。

  焚天老祖——沒聽說過。

  無盡世界排行前二十的存在——也可能是假的。

  而且,大天地和四靈界外,應當不會有格外大的世界了,最多,也就和四靈界差不多。

  不然,眼下爭獨尊的局面,不至于讓大天地派遣那么多金丹入四靈界,無極道主門下的環佩也不會來。

  所以,這件事到處都是疑點.

  “不想那些了,小韓,你知道,我這些年收了不少弟子,但真正的弟子就幾個。

  黑龍、重流、小孫、小景,接下來大概率是紅斑鹿。”

  韓站的心砰砰砰的在跳,他猜到了仙尊的想法。

  其實,他不羨慕紅斑鹿,畢竟,紅斑鹿的稟賦和悟性確實非凡,明顯比這二十多名弟子中的平均水平高一大截,而且具有代表性,可以代表這一批人。

  但他沒想到,自己這次賭博,居然賭到了如此的勝利結算。

  給玉闕仙尊做核心弟子類似于起點的大神約,一樣要當牛馬,但起碼是能多些分成和關鍵機會了。

  “當然,還有楚然,她才是那個真正的大師姐,總之,我有意收你入門。”

  韓站下意識的看了眼靜立仙尊身后的秦楚然,有些驚訝,但沒多問,只乖巧的回應道。

  “恩師,弟子必定永不忘記恩師對弟子的情誼!”

  “別急,等你化道之后,就帶隊,去替我開拓虛空。

  到那時,既是鎮虛巡天府首次大規模開拓虛空派遣的儀式,也順便舉行你的正式拜師儀式。

  熱熱鬧鬧的,才能凝聚人心,也能讓你未來發展的更好。

  當然,你得活下來,活著回來。”

  冷酷嗎?

  極致的冷酷!

  但又真給了韓站很好的機會。

  只能說,仙尊這個人,還是多少有幾分復雜性在身上的。

  他可以替下屬承擔一點點代價,但不能多——仙尊不養廢物。

  韓站當然理解這是仙尊的恩情,所以,他咬著牙,進行了艱難的抉擇。

  “師尊,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

  人一生的命運,很難說的。

  絕對的服從不僅僅服從,更是野心的爭鳴。

  師尊,我想要更多,我想要更多,為此,我愿意獻上我的一切!

  “我知道,一心會,很有想法。”

  玉闕仙尊笑著回應道。

  一心會,一心會,心上有三點,怎么可能合在一起呢?

  所以,早就有人和仙尊說過了。

  不過仙尊樂見其成,他喜歡英雄好漢型的下屬,而不是應聲蟲、地板交響曲大師型的。

  “不是這個.不是這個”

  韓站有些恐懼的環視四周,木繁,給他上了一課,讓他見識到了真正大修士的偉力,有多么可怕。

  無極道主可以一念通無極世界,畢方可以輕易與萬界生靈溝通,木繁雖然弱,但四靈界內,也是能縱橫的。

  所以,韓站有心將神秘大修的事情和盤托出,以作獻忠,但又顧忌的厲害。

  仙尊瞇起了眼睛,抬手,一條條流彩的水帶便布滿玉闕宮。

  “說,放心說,我在此,天塌下來,你也不用怕。”

  “師尊,有一個神秘人,教我成立了一心會。

  還教我,在幾百年前,就加入了凈水道庭之外的小勢力。

后來,多次指導我,怎么經營一心會,怎么在烈州道庭內修行  我的天賦,可能不算突出,只是,遇上了好機會,但它,只是想利用我。

  所以.”

  “你認為我不是在利用你?”

  玉闕仙尊平靜反問,韓站嚇得臉都白了。

  仙尊的坦誠,讓小韓膽寒。

  “您您不一樣,弟子駑鈍,說不清。

  但弟子總感覺,您心中的志向,比那些人都大。

  您容得下很多人,當然容得下弟子,弟子連紅斑都自嘆弗如,哪敢有什么野心呢。

  只希望,能為師尊的志向,做出一點點貢獻。

  未來,師尊成就永恒之尊位時,能給弟子留個伺候您的機會,弟子就滿足了。”

  “說說那個神秘人。”玉闕仙尊不置可否的問道。

  秦楚然屏住了呼吸,她確認,自己又認識了一位真正的天驕和逐道者。

  有自知之明的存在,怎么不是得道呢?

  玉闕仙尊的那套‘道在心中論’雖然扯淡,但對很多人而言,其實是適用的。

  沒能力改變現實,故而尋求更小維度的超脫,也是一種路徑。

  韓站雖然不夠崢嶸,但至少足夠清醒,已經很厲害了。

  “哪些?”

  “一切。”

  韓站的眼中閃過回憶之色,便從與神秘人相遇開始,一點點講了起來。

  許久后.韓站終于講完了第六遍。

  “師尊,大概就是這樣了。”

  仙尊過于平靜,以至于韓站有些不知所措。

  “楚然,像不像老莽?”

  聽完韓站敘述玉闕仙尊側頭問道。

  “像,和莽象祖師的行為,非常像。”

  秦楚然面色凝重的點頭,認可了仙尊的猜測。

  不是仙尊運氣好,單純是大膽設答案,一個個去套,套中了老莽罷了。

  一個人的行為可以遮掩,但時間長了,動作多了,就不好遮掩了。

  這就是信息的價值,也是積累的意義。

  當初莽象見王玉樓,就和見到自家的狗一樣熟悉,玉闕仙尊見莽象,也如此。

  大家太熟了,這個對手,小王研究了千年有余。

  “莽象莽象,金州道庭的事情,需要加速了啊。”

  韓站不知道莽象是誰,但在他看來,能被楚然仙尊稱呼為‘老祖’,起碼也是個傳說中的金仙、半步金仙級別的存在。

  但他不后悔,修行到真人境界,很多事都是能洞悉的。

  忠誠不絕對,在某些特殊的維度下,就沒有價值。

  “相公,補水、開拓虛空、四靈界內擴張,一起來的話,壓力會很大,是不是得從長計議?

  而且,神光現,莽象動,小韓心中有忠誠,才幫我們看清畢方陛下的這步棋。

  亂動,影響太大太大!”秦楚然提醒道。

  她是理解玉闕仙尊局面的,大天地內的因果、四靈界內的利益、與頂金的決裂、未來的路,復雜的纏繞在一起,不可輕動,也不敢輕動。

  體量大不怕輸,不等于非要找著去搏最危險的對抗。

  “金州道庭.再忍一手,求變于外而得勝于內的思路沒錯。

  但老莽,老莽,它太能折騰了,我每次對它有幾分憐憫,它都能用最讓我失望的方式回饋我。”

  玉闕仙尊的聲音越來越冷,韓站能感到一種恐怖的氣勢正在涌現,說不清,道不明,但他知道,那個莽象,要倒大霉了。

  “黑龍!”

  “主人,我在。”

  玉闕仙尊厭惡的說道。

  “去,告訴莽象,我已經和畢方決裂。

  他還和神光攪在一起,不合適。

  讓他選,要么選我,要么去死!”

  以前,玉闕仙尊對老莽,看起來有些殘忍,其實他們真的是有大仇的。

  那種‘老莽給了小王機會,所以小王要感恩’的想法,屬于被恩情入了腦的單純想法(我其實想寫那啥,但怕被人陰陽是罵讀者)。

  所以,玉闕仙尊對老莽,真就是放了一馬的。

  可現在.

  “明白!”

  黑龍領命而去,玉闕仙尊看向瑟瑟發抖的小韓。

  “回去修行吧,這瓶五毒登仙丹可輔助修行、提高速度,還有這‘法寶證道金丹法’,可以開始修行了。

  早日重回天人境巔峰,我到時候助你成道。”

  仙尊是真有些認可小韓了。

  這孩子,挺不錯,聰明。

  “謝師尊賜寶,弟子一定不負師尊所望!”

  “你怎么看?”

  水帶依然在,玉闕仙尊和楚然,在隔絕窺伺的環境下,商量起了局勢。

  “相公,不可輕動,當初在西海,一件事套了一堆事,全是算計,層層重迭、掩藏的算計。

  你組織烈州道庭開拓虛空,給出了一條跳出四靈界泥潭的路,本身是新秩序。

  此外,更重要的是,為了這種新秩序,你已經和水尊、畢方等人決裂。

  所謂合作,也是為了某些事情而合作,立場上,你已經無人可依。

  現在,韓師弟忽然帶來了一堆變化,像不像故意設的局呢?”

  秦楚然兩手環繞玉闕仙尊的頭,為他揉著頭上的穴位。

  效果基本沒有,但互信十足——仙尊也不怕腦袋直接被捏炸。

  在前途未卜的當下,楚然的溫情,已經是仙尊能享受到的最后一點溫情了。

  除此之外,就像楚然說的那樣,無人可信、無人可依。

  “目的?”仙尊問道。

  “為了逼你盡快搞定四靈界的局勢,不然,仙王陛下就另起爐灶!”

  玉闕仙尊想到了畢方的警告——不要想著和無極道主合作,老子已經輸了先機,你再送先機,老子真輸了你第一個被無極道主青蒜。

  “它急了,它很急.”玉闕仙尊輕聲呢喃。

  “誰?”

  “畢方。”

  楚然愣了一下,玉闕仙尊和畢方的溝通,她是不了解的。

  但她更驚訝的是,仙王那樣的存在,居然也會繃不住?

  “這相公,你是說過,那種對抗中先急的人,一般都是有問題的。

  哪怕是高明的逐道者,在困局中,也會有拉人下水的情況。

  所以.如果畢方仙王真急了,一切都對得上了。”

  實際上,小夫妻分析的仙王急是對的,但分析的推理路徑是錯的。

  也就是說,玉闕仙尊和秦楚然,用‘韓站動、神光現、焚天盟’的錯誤之因,推出了‘畢方急’的正確之果。

  “問題是,大天地內到底是怎么回事無極道主,無極道主,它在等什么?”

  玉闕仙尊苦笑道。

  太多事,即便到了現在,看起來也是一團迷霧。

  那些笑無極道主開團掛機的單純之人,無法理解無極道主一動不動就讓所有人膽戰心驚、不敢亂動的可怕之處。

  無極道主通過獻祭自身勢力的方式,騙過畢方,拿到了足足三萬年先機。

  三萬年沒有更強的人壓著,外壓不足,修行速度的極限不夠高,畢方已經相對的輸麻了。

  現在,拿到先機的無極道主不動,就能壓的畢方和簸籮會著急的滿地亂爬。

  這種不動,當然是智慧。

  只是,不動只是手段,目的是什么呢?

  玉闕仙尊想不到答案——絕對的無知,對于逐道者而言,是非常、非常、非常可怕的。

  在頂級逐道者爭獨尊、爭萬界變化的維度上,無極道主的策略堪稱恐怖!

  開團掛機裝死人?

  不,是持劍靜坐,壓得所有挑戰者膽戰心驚!

  “相公,你還是想動?”秦楚然還是有幾分慧根在身上的。

  無極道主在等,玉闕仙尊跟著被動,所以玉闕仙尊才好奇,對應的,是玉闕仙尊動心起念了。

  “得動,我拿到的變化還是少,但已經和頂級金丹們有了走向決裂的趨勢。

  我甚至有個想法,如果實力達不到頂級金丹的層次,就不能回大天地。”

  玉闕仙尊苦笑道。

  一切,都有代價。

  決裂頂金,半步獨尊四靈界,很爽。

  但代價太大太大。

  把其它所有一切不是那么相關的、遙遠的代價與風險扔一邊,很現實的一個問題是——玉闕仙尊怎么向羅剎交代?

  ‘老羅,你派我來掙狗糧,這里狗糧確實多,不過我一個人單吃吃完了?’

  老羅能囊死玉闕仙尊.

  “相公,我們能不能走,遠走高飛,離開這些事情,這些爭端。

  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只有你我,一起攜手長生,享無盡的逍遙。”

  楚然松開了臂膀,趴在了仙尊的背上,呢喃著低聲問道。

  玉闕仙尊的表情微微一怔,沉默許久,唏噓道。

  “回不去了,從離開滴水洞,離開河灣漁港,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歷數玉闕仙尊早早結識的那些道侶、女修。

  白露,是玉闕仙尊的下屬——第一個下屬,絕對的特殊性。

  林櫻,是玉闕仙尊的野心——踏入修仙界的斗爭,開始走上屬于自己的修行路。

  映曦,是玉闕仙尊的忍耐——在局勢變化中接受命運的捶打,是半個青梅也是真正的忍耐。

  明度,是玉闕仙尊的智慧——縛蛟死,玉闕危,娶明度,得臂助。

  小魚,本是玉闕仙尊自我認可的‘同類’——可后來,發現是一場難言的迷局。

  所以,玉闕仙尊和楚然之間,真不是那種簡單的盟友關系,兩人多少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即便玉闕仙尊的出身高些,但相對于大修士的層次,他其實和楚然一樣。

  兩人同樣是出身底層,同樣很長一段時間中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相識的時間還非常早,相伴的時間也非常多。

  從這一點看,秦楚然成為除了一開始就是金丹的白鯉外,能成為玉闕仙尊道侶中第一位跟著仙尊得道的存在,也不奇怪。

  “我不想回去,我喜歡現在的日子,就是有些累。”

  楚然是個正常的修士,當然不想回到那個修為孱弱的狀態。

  “我說的不是那個。”玉闕仙尊笑道。

  是啊,仙尊說的也不是真回滴水洞、回河灣漁港。

  修行,明明得到了很多很多,可確實失去了一些東西。

  那些被玉闕仙尊視作‘自我束縛’‘自我窠臼’‘局限性’‘被人定義的謊言’的東西,在相當漫長的時間中,也構成了玉闕仙尊的一切。

  價值判斷的維度太多,思考總是伴隨修行的每一個環節,至少這一刻,仙尊沒有后悔,只是.有些感慨。

  從一個紅燈照中被傳道灌頂會恐懼到耳鳴的少年,到主動走向風暴與死局,而面不改色的金丹仙尊。

  這條路,太遠太漫長。

  以至于,即便以仙尊的記憶,某些畫面也會顯得模糊。

  初心,初心,初心是仙尊主動放棄的,沒有找回來的必要。

  但午夜夢回,仙尊依然會有所感慨。

  那時候,其實也很快樂了。

  似是感受到了懷中人情緒的起伏,楚然仙子用下巴抵住了仙尊的頭。

  “玉樓,無論我們最后能不能贏。

  楚然,都不后悔。”

  生死相隨。

  她想說,我可以陪你到最后一刻。

  但又想到,那些從西海到紅燈照、從玉闕宮到仙盟、從大天地到四靈界,被主動獻給仙尊的、數不清的忠誠,反而感覺不好說出口了。

  明明都是修真者,但卻產出了最多的虛情假意。

  以至于,真正的情誼反而難以表達清楚。

  荒誕。

  “這算什么話,咱們啊,肯定贏!”

  仙尊笑著反駁一句,便轉身,一把將仙子攬入懷中。

  什么風暴、未來、困局,都沒什么難的。

  那么多路都走過來了,還差這點?

  開鑿!

  先鑿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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