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偵測高魔位面
巴黎圣母院。
隨著一個龐大的召喚儀式被布置，數位隱修會的成員同時開始注入魔力，而被選中站在法陣中央的則是一個年紀十七八歲的修女，她的神色稍微有點緊張，不過隨著眼前的魔法陣被啟動，她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雙手捧著掌心的一枚奇異鱗片。
下一秒。
璀璨的光芒吞沒了她手中的鱗片，一個高大英武的身影浮現，他穿著一身干練的龍皮甲，身后背著一把長槍，隨著光芒漸漸消散，四周的教會成員也朝著眼前之人單膝跪下，神色恭敬道：“圣喬治閣下。”
——屠龍者圣喬治（上位英靈）（六星金色）。
通常情況下。
凡人死后轉化為英靈，能夠大幅度的提升實力，若是還有額外傳說的加持，那么提升的幅度會更加驚人。
屠龍者便是教會神化后的產物。
這位屠龍者以槍兵的形態被召喚降臨，他手中持有的雖然不是朗基努斯之槍，卻也是傳說中的屠龍之槍。在打量了一眼四周的隱修會成員后，以年輕形象被召喚的圣喬治瞥了一眼面前神色緊張的修女，聲音溫和道：“留在這里。”
“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你們能插手的。”
說完，這位屠龍者縱身一躍，握緊手中的屠龍之槍，朝著拿破侖的方向趕去。
不過就在離開巴黎圣母院時。
屠龍者喬治突然轉頭望向了凱旋門的方向，他的眉頭緊鎖，神色似乎有一絲深深的忌憚，喃喃道：“那位陛下也來了？”
天堂之戰。
不對。
應該說，一神教內所有以‘圣’為名的存在，都曾經做好了聯手跟那位陛下拼死一戰的準備！
鄧肯在那個時代的壓迫力實在是太恐怖了。
雖然那時候魔法還沒有如今這么普及，更多是掌握在巫師的手中，但鄧肯活躍的時代，一神教內部還是消化了不少古希臘的魔法知識。這些被一神教融合的術式大多由以圣為名的存在掌握，而當時幾乎所有的圣徒，都做好了死在這位陛下手中的打算。
包括眼前的屠龍者圣喬治，一神教最后的抉擇是讓圣喬治手持‘朗基努斯之槍’，佩戴圣甲蟲，圣荊棘冠等，務必拖住那位陛下一小段時間，以爭取擊殺鴉后特莉絲的機會。
十多位全副武裝的圣徒都沒有足夠的把握對付那位陛下，屠龍者圣喬治也只敢說拖住對方一小段時間。
若真是那位陛下來了，那么這一次的圣杯就沒必要爭了。
屠龍者直接放棄了拿破侖的方向，他的身影在黑暗中飛掠，朝著凱旋門的方向趕去。
“什么人？！”
葉卡捷琳娜的冷斥響起，隨著她飛速施展咒術，兩側的陰影中浮現使魔般的召喚物，然后朝著前方的人影襲來。
一道寒光乍現。
葉卡捷琳娜召喚的使魔被一瞬間洞穿，一柄血色的長槍從黑暗中浮現，緊接著才是一個英武挺拔的年輕男子，他身著一襲華麗的龍皮甲，視線死死地盯著前方的鄧肯，恐怖的實力仿佛是擴散的龍威般，讓一旁的葉卡捷琳娜感覺全身麻痹，但站在凱旋門上的鄧肯依舊神色波瀾不驚。
“屠龍者圣喬治。”
鄧肯的神色稍微有一絲驚喜，終于出現了一個足夠分量的英靈了。
他站在凱旋門的頂端，俯視著眼前的屠龍者，緩緩道：“見到我，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屠龍者？”
一剎那間。
四周的空間好似被扭曲般，某種恐怖的魔力開始涌動，葉卡捷琳娜這次是真的感受到了傳說中的龍之魔力，鄧肯所在的位置就好像是一個龐大的魔力旋渦，瞬息間就鎮壓了屠龍者圣喬治身上的淡淡龍威。
凱旋門下，屠龍者圣喬治沉默片刻，緊接著單膝跪下道：“陛下！”
“許久未見，您還是風采依舊。”
這才對。
鄧肯笑了笑，抬手的瞬間，一道魔力送入了葉卡捷琳娜的體內，讓她激動的神色微微泛紅，畢竟他不算是真正的御主，補魔只能用一些特殊的辦法。
正常的御主給英靈提供魔力是沒有他這么麻煩的。
“嗯。”
鄧肯神色欣慰道：“有心了。”
只要還愿意稱呼他一聲陛下，那么鄧肯一般就不會直接動手。
屠龍者圣喬治是大不列顛的守護圣徒，由鄧肯親自冊封承認的，而他一手建立的獵魔人兄弟會，也是帝國予以的財政支持，并在帝國長達數百年的時間里，負責清理各種黑暗時代遺留下來的怪物。
重點是北日耳曼地區和基普羅斯地區，鄧肯算是整個中世紀絕大部分神秘勢力的幕后金主爸爸。
這位圣徒凝視著眼前的鄧肯，沉聲道：“陛下也要爭奪這一次的圣杯嗎？”
如果是這樣，那么教會沒有任何贏的希望。
想要打贏這位陛下，除非說能找到傳說中的圣遺物，把上帝座下的那些大天使召喚出來，可就算是這樣，也僅僅是一點點的勝算罷了。
畢竟這位陛下可是能隨意召喚北歐女武神的。
鄧肯緩緩搖頭道：“這一次，我是被召喚的裁定者。”
“你們想要去爭奪圣杯。”
“那就去吧。”
巴黎的圣杯儀式有兩個圣杯，一個是有形質的圣杯，那便是許愿術、奇跡術、神跡術的載體，可以用來讓人實現愿望，比如說死者復活、青春不老、無盡財富等等，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愿望基本上都可以實現。
而第二個圣杯則是無形的，它本質上是英靈死后所遺留下來的能量，用來打穿現實世界的屏障。
這個無形的圣杯才是鄧肯需要的，它可以幫鄧肯觸碰到世界的根源。
根源就是整個現實世界的底座。
聽到鄧肯的話，眼前的屠龍者圣喬治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他恭敬地起身行禮，隨即迅速離去。
凱旋門上。
鄧肯望著遠方爆發的大戰，以及離去的屠龍者，他沉吟了片刻，取出了一個奇異的龍號角，將其遞給了眼前的葉卡捷琳娜道：“巴黎的圣杯儀式需要控制不波及其他的地方。”
“你能使用它嗎？”
葉卡捷琳娜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了這龍號角，神色恭敬道：“能。陛下。”
鄧肯點頭道：“那好。去吧。”
“用結界將巴黎暫時隔絕起來。”
葉卡捷琳娜的身影很快離去，在抵達了接近巴黎郊外的區域后，她飛速布置魔法儀式，接著吹響了手中的龍號角。
在她震撼的目光中，一道朦朦朧朧的女性身影浮現。
對方頭戴華麗的金色翼冠，渾身散發著強大如神靈的氣息，幽幽雙眸透著死亡的冷漠，靜靜地打量著面前的葉卡捷琳娜，哪怕她已經死后轉化為了英靈，也感受到了莫名的壓迫力。
——女武神（瓦爾基里）（北歐半神）（召喚物）。
在傳說中。
偉大的萬王之王陛下同時擁有影響北歐神系、凱爾特神系和希臘神系的能力，在斯堪的納維亞，他被認為是讓奧丁也敬佩的勇士，是英靈殿的座上客，女武神親自為他斟酒的存在，甚至如果愿意他有可能成為北歐的主神之一。
在大不列顛群島等地，這位陛下被認為是凱爾特神系的重塑者，他是蘇莉絲女神的選民，也是雅典娜、密涅瓦、狄安娜、阿爾忒彌斯等神靈選中的英雄。
如今看來傳聞是真的，他真的能驅使北歐的‘女武神’。
隨著女武神的出現，整個巴黎的范圍內，也開始出現一些徘徊的白色幽靈，甚至在革命廣場的斷頭臺位置，一個模糊的佩戴著王冠，卻摸不著頭腦的虛影浮現，他牽著自己的王后，也徘徊在了斷頭臺附近。
——羅伯斯庇爾（白色幽靈）（不可腐蝕者）（斷頭臺審判）（區域強化）（六星銀灰色）！
——讓保爾馬拉（雅各賓派幽靈）（五星金色）！
——路易圣茹斯特（恐怖的大天使）（革命的大天使）（雅各賓派幽靈）（五星金色）！
雅各賓派的幽靈。
在巴黎的另一個方向，拿破侖府邸的戰斗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在羅伯斯庇爾的英靈出現后，象征著革命審判的斷頭臺也隨之浮現，一剎那間將保皇黨召喚的某個英靈分尸兩半，隨著這個英靈的死去，他的靈魂力量也滲入了巴黎的地脈，并隨著布置的儀式流入了無形無質的圣杯容器內。
——大圣杯（完成度31）！
鄧肯看了一眼投影頁面中標記的金色輪廓，接著將視線投向遠方的拿破侖。
——拿破侖（法蘭西皇帝）（軍事天才）（領袖氣度）（異聞）（特殊英靈）（六星金色）！
警報！警報！
目標為異常召喚的特殊英靈，有可能攜帶了平行世界或者衍生時間線的記憶！
世界抑制力需要進行修正。
府邸的方向。
拿破侖波拿巴召喚的那個強大英靈已經一路殺了出來，他面對著諸多勢力的圍攻，冷酷得像個百戰余生的老將，隨著他拔出了腰間的法蘭西長劍，在揮舞的一瞬間，恐怖的寒冬風暴降臨了整個巴黎的范圍。
這已經不是常規的魔法了。
——奧斯特里茨的冬日對城寶具。
幾乎就在鄧肯封鎖了整個巴黎的同時，連續斬殺三個英靈的拿破侖也發動了奧斯特里茨的冬日，整個巴黎都好似化作了戰場般，以拿破侖波拿巴為首的軍隊陣營，一瞬間爆發出來了極為驚人的戰斗力。
隨著他的身影在戰場上奔馳掠過，府邸四周的近衛軍開始朝著他聚集，在他的指揮命令下，這些凡人的軍隊竟然能夠威脅到附近召喚的強大英靈。
——法蘭西近衛軍（士氣高昂）（百戰老兵）（法蘭西的榮耀）（三星金色）！
炮火轟炸。
在組織附近的近衛軍抵擋住敵人的攻勢后，拿破侖的英靈站到了最醒目的位置，隨著雄鷹的鳴叫聲響起，好似有千軍萬馬從死亡國度中蘇醒。
這是不屬于當前時代的倒影，法蘭西皇帝的老近衛軍。
“不愧是真正的軍事天才！”
這一刻看到拿破侖的指揮調度，鄧肯也不由滿臉贊嘆，不愧是歷史上著名的軍事天才，他對于整個戰局的把控能力令人驚嘆。鄧肯是依靠上帝視角，而他則是純粹的戰爭直覺，幾乎是以一人之力，依靠召喚的法蘭西近衛軍，扭轉了整個戰場的局勢。
“他似乎是正常歷史線里面的那個拿破侖？”
“甚至可能還經歷了滑鐵盧戰敗？”
根源世界的歷史已經被鄧肯所改變，但是世界抑制力似乎還有殘留的時間線，異常的時間與空間代表著世界升格，也代表著允許平行世界存在的可能性。
這就好像是一根線，在行到某個節點的時候，突然開始分叉出平行線，但最終只有根源的那根線代表著真正的歷史，也就是真正的現實。
根源世界開始捕捉平行以及衍生世界了。
——大圣杯（完成度46）！
因為拿破侖的出現，整個巴黎的范圍都化作戰場，督政府更是遭到了重創，不單單是保皇黨，就連雅各賓派也對他們痛下殺手，甚至隨著白色恐怖的力量涌動，巴黎范圍的普通人也有逐漸暴動的跡象。
現在的巴黎就是一個封閉的煉蠱區，只有最后的勝利者，才有資格走出來面對整個歐洲的挑戰，為了絞殺法蘭西革命，第二次反法同盟已經開始了。
維度空間。
就在鄧肯以上帝視角旁觀整個巴黎的動亂時，突然間他所在的維度層面發生了輕微的震顫，緊接著背景圖里面那巨大的羽毛狀星云開始涌動，一個個的星空道標也發出了光芒。
“發現新的位面了？”三尸興奮的聲音突然響起。
鄧肯根本沒有理會他。
他表情凝重地注視著遠方那一片幽邃的虛空，隨著巨大的羽毛狀星云圖案變化，一個仿佛是倒影般的銀河星云出現在了維度層面，然后又不斷地重迭，宛若現實與虛空融合，接著再重新變化，混沌中充滿無序，其中蘊含著極為恐怖的能量。
他居然有點難以捕捉穩定的空間節點。
鄧肯緩緩抬手，維度層面的傳說度不斷消耗，而他的本尊也化作龐大的巨人倒影，以自身的權柄鎖定空間層面。
最終。
一道提示浮現。
“捕獲新的空間道標！…警報！警報！…目標維度層面處于混沌狀態！…極度危險！…”
一切開始發生變化。
在鄧肯捕獲的維度道標上，先是浮現了一片奇異的綠色光芒，溫暖而慈愛，然后是一片妖異的血色紅光，激昂且勇猛，緊接著是一片平靜的藍色光芒，理性而睿智，最后是一片氤氳的紫色微光，雖然遠不如其他顏色那么明亮，但卻充滿著神秘與誘惑。
鄧肯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過了片刻，他對著識海中的三尸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人間體耍耍嗎？”
“給你一個人間體進去玩玩，怎么樣？”
三尸瞬間就啞巴了。
他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但考慮到本尊也是自己惹不起的，只能裝聾作啞，當做什么都沒聽到，宛若是鴕鳥般縮回了識海里面，慫得不行。
他想要一個人間體耍耍，那是想要出去稱王稱霸作威作福好好爽一把的。
但那個冒著四色詭異光芒的鬼地方，他去了才是傻子。
鄧肯看三尸那慫樣，不由地笑了笑。
隨著維度層面的巨大羽毛狀星云旋轉，他也錨定了剛剛發現的空間道標，至于什么時候開始探索，還得先等到人間體到位才行。
這應該是他發現的第一個高魔位面，甚至有可能是超魔的世界。
“那計劃就得改變了。”
“這個從平行世界召喚的異聞拿破侖，也許對我來說還有別的用途？”
鄧肯本身就可以召喚不少曾經的部下，可是真正能夠應付大場面的人才，確實不是那么多，更多都是中規中矩的人。這個宛若時間悖論中出現的英靈拿破侖，鄧肯突然就有點想收來用了，因為他想試試銘刻靈魂，然后帶入一些高危世界作為自己手中儲備的史詩人物卡。
比如說那個冒著四色妖異光芒的維度道標，他帶幾張史詩人物卡（銘刻靈魂）進去，應該有用得上的時候。
反正鄧肯已經掌握了一些域外天魔的能力，奪舍的手段現在他也熟悉得很。
只要允許魔法力量存在，他便能讓其奪舍復活。
當然。
前提是能先控制那個英靈位于英靈之座的靈基，也就是靈魂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