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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制霸歐洲重鑄帝國

  從古至今,用剛剛招降的敵軍都是非常冒險的行為。

  但如果鄧肯給他們分田分地呢?

  法蘭克部落如今還沒有形成真正的王國,延續的還是日耳曼部落氏族制度,也就是大部分的土地和財富都掌握在首領貴族的手中,社會底層的人們只擁有少部分的財富和土地。

  那些原有的貴族騎士想要保住土地財富必須歸降鄧肯,而底層的半自由民和隸農渴望通過戰爭完成階層跨越,就更需要追隨一個強大的領袖。

  可以說除了法蘭克騎士招降稍微麻煩一點,其他的部隊基本上一兩天就投降了。

  甚至有一部分社會底層的半自由民因為沒能加入軍隊而感到不滿,因為這對好戰的日耳曼人來說是一種羞辱,認為他們沒有資格成為一個戰士。這些人有點武力,但是沒有家產,渴望戰功翻身起家,最后他們也只能安置在萊茵河邊境實行軍屯管理。

  任何時代都不缺亡命徒,更不缺愿意搏命翻身的社會底層人。

  只要鄧肯敢給機會,他們就真敢上!

  守誓者之名,如雷貫耳。

  最終鄧肯集結了大概三萬多人的部隊,其中一萬來人是法蘭克部落降兵,兩萬多人是來自不列顛尼亞的二三線部隊。

  這三萬多人里面,真正的正規軍只有大概四五千人。

  法蘭西島。

  隨著不列顛的援軍抵達,巴爾頓、加拉文、德雷斯特等人開始沿途布防,真正的統帥是帝國軍團的巴爾頓,他也算是一名老將了,早年駐守了萊茵河附近將近二十年的時間。

  巴爾頓十八歲就參軍,成為帝國軍團的一員,今年已經接近四十歲,算是中生代的將領之一。

  其他人的年紀都比他小,總督大人有一個習慣,很喜歡用年輕人上位。

  因為年輕人渴望功勛,更想逆天改命,愿意放手一搏。

  就比如說一個叫做卡爾的小伙子,他今年才十七歲,便已經是第六軍團的副統領,大概相當于是千人軍團的副將。

  他被調離了將軍衛隊后,從輔助軍團百夫長開始一路依靠戰功完成晉升,如今已經距離伯爵的身份只有一步之遙。

  按照不列顛的傳統,軍團統領就等于是伯爵,這也是伯爵稱謂的由來。

  當然,卡爾的崛起有一部分背景的因素,畢竟他的兄長也是將軍親衛,曾經為掩護總督大人沖鋒戰死沙場。

  這個勇猛的年輕人很受重用,一直都是由克里岡親自帶在身邊培養。

  除此之外,平民里面飛速崛起的就是一個叫做羅林的流亡者,他的腦子很好用,算是克維托全力培養的年輕人,因為指揮數百人奪取香檳的戰功,一躍成為了輔助軍團的首席百夫長。

  這個位置再往上,差不多就是千人將了。

  奧爾良邊界。

  隨著西哥特王國的大軍進逼法蘭西島,巴爾頓也率領數千人試圖攔截敵人的先鋒部隊。

  托里斯蒙德軍旅經驗豐富,十幾歲就隨著父親征戰沙場,他調集了一支西哥特突擊騎兵,配合數千人的西哥特步兵兵分兩路進攻,先是在塞納河下游擊敗加拉文率領的蠻族外籍軍團,緊接著又在盧瓦爾河擊敗了巴爾頓,一時間不列顛王國的軍隊連敗兩場,似乎是有點士氣低落,已經不敢再跟西哥特王國正面大戰了。

  西哥特王國的大軍主要進攻的路線是兩條,一條是從里昂進攻香檳高登方向,另外一條是從圖盧茲直接進攻法蘭西島。

  巴爾頓連敗兩場,將重兵集結在法蘭西島區,他自己則率領一支軍隊駐扎在后世的楓丹白露附近。

  大軍的營帳內。

  巴爾頓的表情頗為凝重,看著身旁剛剛趕過來的加拉文,沉聲道:“情況如何?”

  加拉文顯得頗為輕松,緩緩道:“外籍軍團退守香檳等地。”

  “敵人大概率已經上鉤了。”

  西哥特大軍短短半個月便從圖盧茲一路推進到了法蘭西島區外,兩場大戰連勝,擊敗了駐守邊界的不列顛軍團。

  托里斯蒙德幾乎是大喜過望,立刻便調動大軍一路追擊,他必須搶在鄧肯撤軍回援法蘭克前,一舉奪下巴黎所在的法蘭西島區。

  巴爾頓看著眼前的戰略地圖眉頭緊鎖,沉聲道:“你可知道總督大人現在在哪?”

  加拉文微微搖頭,同樣凝視著地圖。

  營帳內的氣氛頗為凝重,巴爾頓沉聲道:“總督大人讓我們連敗三場,誘敵深入。”

  “再敗一場,我們恐怕就得退守巴黎城了。”

  他們之前的兩場戰斗,是佯敗,也是真敗,畢竟光靠招降的法蘭克部隊,根本擋不住敵人的兇猛攻勢。

  可以說從鄧肯起兵至今,不列顛王國的軍隊從未連續戰敗兩次。

  加拉文沉吟片刻道:“那就再敗一場,把敵人引到這里。”

  說完,他指了指凡爾賽的方向。

  巴爾頓沉默許久,最終輕輕點頭道:“只能這樣了。”

  與此同時。

  托里斯蒙德率領的大軍已經進入了后世法國的中央區,這一戰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甚至比他預料中的還要順利。因為在他的預估中,不列顛王國如果想要拿下意大利半島,必須調集精銳主力軍團,那么法蘭克地區的守軍最多也就是一萬來人。

  而且還必須啟用法蘭克的降兵,他們的士氣必定低落。

  “陛下。”

  “霍爾丁大人已經擊敗了塞納河下游的敵人。”

  在飄揚的旗幟下,一個騎兵飛速趕來,神色興奮,氣喘吁吁道:“敵人退守到了香檳附近的城鎮。”

  托里斯蒙德聞言大喜過望。

  他當即下令道:“讓他們不用越過塞納河,直接在山外高盧駐守,如果不列顛軍團的主力退回法蘭克,必須全力攔住他們。”

  “派人監視勃艮第人的動向。”

  “同時派出使者去見勃艮第人的首領,只要他們不插手,西哥特王國保證他們獨立建國。”

  為了分化鄧肯的力量,托里斯蒙德也是下了血本。

  他秘密派出使者去見勃艮第人的首領,許諾在擊敗鄧肯后,允許他們在高盧行省內部建立勃艮第王國,視作為西哥特王國的附庸國。

  如今在成為國王后,托里斯蒙德也沒有多少機會親自上戰場了。

  本來按照他的習慣,這個自負勇武的王子肯定是親自率領先鋒部隊直接進攻巴黎,可現在他只能統帥大軍落在后方調度。當得知敵人有一支軍團駐扎在楓丹白露附近后,托里斯蒙德便立刻親率一支精銳騎兵逼近。

  可惜,還沒等他的大軍抵達,在偵察哨騎發現了飄揚的國王旗幟后,敵人便立刻開始撤退,就連剛剛修筑好的軍事要塞都不要了。

  此時大半個法蘭西島已經淪陷,不列顛軍團只能依靠巴黎城的低矮石墻勉強防守。

  整個西歐的局勢急轉直下。

  前幾個月還如日中天的不列顛王國好像一下子就不行了,他們連敗三場,不但丟掉了法蘭西島以西的全部土地,還丟掉了勃艮第的部分地盤。

  這要是巴黎還守不住,那些打下來的法蘭克地盤差不多都得全部淪陷。

  諾曼底的平原上。

  一支兩千多人的精銳騎兵正在繞路直插敵人的后方,伴隨著飄揚的黑色龍旗,一小隊騎士飛速追上了前方的部隊,緊接著卡爾的身影浮現,勒住韁繩下馬道:“總督大人。”

  “敵人已經拿下了勃艮第附近,按照你的吩咐,第五軍團、第六軍團正在緊急回援,做出撤回法蘭克的假象。”

  “克里岡大人已經率領一支薩爾瑪提亞騎手跟西哥特的騎兵交手了。”

  鄧肯聞言勒住韁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緩緩道:“讓第五第六軍團發動進攻,吸引里昂的西哥特部隊。”

  “讓巴爾頓死守巴黎。”

  說到這,他揚起馬鞭指向了西面,西哥特王國的后路,沉聲道:“現在該輪到我們上場了。”

  這支兩千多人的精銳騎兵軍團開始加速前進。

  鄧肯的整個戰略布局并不復雜,他也沒有學過太多的軍事理論,基本上這一套戰術都是看三國演義學來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更加接近于一種心理上的戰術。

  首先,托里斯蒙德聽到不列顛王國進攻意大利,必定會急于求成,把握戰機,一舉截斷他們的后路,不給主力軍團撤回的時間。

  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他不可能遠征救援偽帝,圍魏救趙才是最優解。

  這是第一要素,如果是鄧肯來,也是務必如此,因為拿下巴黎就是戰略上的大勝利。

  其次,西哥特王國擁有精銳的騎兵部隊,他們很擅長突襲,只要不列顛王國前線失利,他們立馬就能打到法蘭西島。

  但是這個時代步兵跟騎兵的移動速度是沒辦法比的,真打到了巴黎城下,光靠先鋒騎兵幾乎很難攻陷城池。這個時代攻城除非說武力高到了鄧肯的地步,再加上奇襲才有機會,否則便只能上攻城器械。

  這樣一來,西哥特王國的戰線就會拉得很長。

  最重要的一點,敵人的騎兵部隊和步兵部隊將會出現一定程度的脫節,對擁有上帝視角的鄧肯來說,幾乎到處都是漏洞和破綻。

  此時,鄧肯讓巴爾頓先敗三場,誘敵深入的目的已經達到。

  隨后就是一場大戲唱給托里斯蒙德看。

  從頭到尾,鄧肯就沒打算強攻意大利半島,他最大的敵人只有西哥特王國。所以第三到第七主力軍團全部都是在做戲,意大利半島的城池是出了名的難啃,汪達爾人都是靠背信棄義騙城才攻入了羅馬城內的。

  真強攻的話,意大利半島的一座座城池,帝國經營了數百年,全部都有高聳的城墻,必須上大量的攻城器械。

  托里斯蒙德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敢放心進攻他們的后方。

  從意大利半島撤回來的主力只是為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讓敵人將更多的兵力布置在里昂附近,不列顛王國的第四、第七軍團,進入意大利半島后圍而不攻,目前連一座城池都沒有打下來。

  這出戲,一直唱到此刻,才是鄧肯上場發揮的時間點。

  此時西哥特王國的大軍已經分成兩路,一路在里昂攔截不列顛王國的主力軍團,一路打到了巴黎城下,但是戰線拉得太長,部隊就脫節的更厲害了。

  現在鄧肯要做的,就是率領精銳騎兵直接襲擾敵人的后方,截斷敵方大軍的糧草補給,從戰略上抄了敵人的后路。

  這是反敗為勝反守為攻的第一步。

  只要鄧肯這邊擴大了戰果,很快進入意大利半島的不列顛主力軍團便會全部撤回,不去救援巴黎,而是進攻山外高盧,截斷敵人的后路。

  到時候,托里斯蒙德就陷入了三面夾攻的狀態。

  首先,不列顛的第三至第六軍將會進攻里昂方向,一舉奪回高盧失地,巴爾頓集結后方部隊,發動對敵方的反擊,鄧肯則抄了敵人的老家,配合諾曼底登陸的不列顛援軍,將西哥特的六萬大軍全部困死在高盧行省內。

  對鄧肯來說。

  意大利半島就是碗里面的肉,偽帝馬克西穆斯不過是一副冢中枯骨,這一切的謀劃都只為了引誘西哥特王國主動進攻。

  他們要是不動,鄧肯強攻城池,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當然。

  這手戰略布局,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鄧肯真的能抄了敵人的后路。

  這一步是重中之重,如果鄧肯率領的精銳騎兵無法取得戰略上的勝利,那么結果就會完全相反,不列顛主力徹底困死在意大利邊界,巴黎城守不住敵人的大軍圍攻,他這支精銳騎兵也因為孤軍深入被重重包圍。

  兵行險著。

  如此冒險的戰術指揮,最根本的原因還是鄧肯對自己武力的強大自信!

  現在他所率領的精銳騎兵從諾曼底平原一路南下,直接長途奔襲進攻敵方的后方,而附近布置的法蘭克精銳部隊,以及凱爾特蠻族的援軍,都在諾曼底待命,隨時可以支援巴黎主戰場。

  巴爾頓如今只需要死守,一直守到前線傳回來鄧肯的好消息。

  維度空間。

  此時鄧肯的戰略地圖已經拉到了最大,他從諾曼底一路南下,途徑巴隆,抵達了昂比盧附近。

  這附近有個叫做圖爾的城鎮,西哥特王國的軍隊早就已經占領了此地,并且將這里作為后方的中轉點,鄧肯率領騎兵趕到時,此處還有一兩千人的守軍,并且囤積了不少的糧草。

  古代的軍隊出征,規模越大,糧草的補給線就拉得越長。

  鄧肯跨海遠征就被后勤補給限制得死死的,要不是迅速擊敗了墨洛維,繳獲了大量的物資,恐怕拖上兩三個月后勤上就有點吃不消了。

  “進攻!”

  隨著一陣奔騰的馬蹄聲,鄧肯率領數百騎兵突然殺出,兩千多的精銳騎兵自然不可能一起行動,一部分由鄧肯率領攻城破寨,另外一部分襲擾敵人后方的糧道,徹底切斷托里斯蒙德的后路。

  這突然冒出來的精銳騎兵,無疑是讓西哥特王國的守軍驚慌不已。

  鄧肯的身影一馬當先,搶在他們關上城門前攻入,他取下諾登之弓連射五箭,當場將軍營方向一個二星標記的封建騎士射殺。在他的身后,浩浩蕩蕩的騎兵部隊已經沖入據點內,不過是一輪沖鋒便殺得敵人潰不成軍。

  “放火!”

  “燒掉糧草輜重!”

  整個戰斗也就是幾刻鐘的時間,跟上一次奔襲法蘭克部落不同,鄧肯這一次的行動更加殺伐果斷,幾乎不留任何的俘虜,一戰斬殺西哥特上千人,隨后大火燃起濃煙彌漫,什么戰利品都不要,全部一把火燒了干凈。

  歷史就是最好的老師。

  鄧肯這一手學得是霍去病,當時冠軍侯率領精銳騎兵奔襲匈奴,就是什么戰利品都不要,為了保持騎兵的機動性,俘虜都殺了一大批。

  他幾乎不給敵人任何反應的時間。

  大概是半天后,一小隊西哥特的突擊騎兵才趕到了圖爾附近,但是此刻大火已經徹底蔓延,所有的糧草物資都被燒得干干凈凈,而繞到他們后方襲擾的精銳騎兵早就已經跑沒影了。

  “不好!”

  “立刻通知陛下!有一支敵人的精銳騎兵繞到了我們的后方!”

  統帥西哥特騎手的也是一個老將,來自伊比利亞半島的封建騎士,他望著前方濃煙滾滾的城鎮,表情凝重道:“立刻讓附近的駐軍嚴加戒備,派出偵察哨騎,打探敵人的動向。”

  打探?

  根本就打探不到。

  鄧肯率領的精銳騎兵不說來無影去無蹤吧,至少也是來去如風,他依靠戰略地圖連向導都不需要,數日時間轉戰上千里,連破西哥特王國后方十多個軍事據點,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西哥特王國的后方補給線便已經被他給徹底擾亂了。

  為了打通被鄧肯截斷的后路,托里斯蒙德派出將近一萬人,從法蘭西島撤回中央區,試圖重新建立后勤補給。

  可是沒有想到這近萬人的部隊,居然被鄧肯在拂曉時襲擊,直接殺得大敗而逃。

  一戰死傷數千人,潰兵只說看到鋪天蓋地的騎兵部隊。

  一直到這個時候。

  正在圍攻巴黎的托里斯蒙德才幡然醒悟,鄧肯率領的騎兵并不是小規模的部隊,而是一支規模多達兩千多人的騎兵軍團。

  如此規模的精銳騎兵,哪怕是面對幾萬人的部隊也能正面沖一波。

  此時后路截斷,圍攻巴黎的西哥特大軍也開始軍心動搖。

  凡爾登以東。

  托里斯蒙德的中軍大營就駐扎在這附近,他們已經連續圍攻了巴黎將近一個禮拜的時間,但是不列顛軍團依靠城墻死守,他們久攻不下,巴爾頓也是帝國軍團的老將,讓他打出什么驚人的戰績很難,可是堅守城池卻是一把好手。

  羅馬帝國的將領,都很擅長守城。

  早些年,西哥特軍隊劫掠羅馬城,是依靠奴隸打開城門,后來原本歷史中汪達爾人能夠破城,也是依靠欺騙背信棄義,詐開了羅馬的城門。

  強攻破城的歷史記錄很少。

  一萬來人死守巴黎,西哥特王國的步兵數次攻上城墻,最后都被打退了。

  “陛下。”

  “要不撤吧。”

  此時大營內一個西哥特將領低聲道:“敵人截斷了我們的補給,數萬大軍人吃馬嚼,我們也堅持不了太久。”

  現在撤退的話,至少不會因為糧草不足而軍心動搖。

  托里斯蒙德的表情陰沉無比,他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沉聲道:“里昂還可以運送糧草。”

  “我們至少還能再堅持一個月。”

  他去年才剛剛登基,前不久法蘭克求援,他率領大軍無功而返,這一次若是輕易撤退了,對他的威信是一種極大的打擊。

  發動戰爭只有拿到利益才能讓各方面滿意。

  況且一直到此刻,西哥特王國都是優勢局,前面連勝三場,軍心士氣都是大振。

  托里斯蒙德不愿意承認失敗。

  他不是徹底沒有了機會,只要攻陷了眼前的巴黎,鄧肯的布局立刻便成了一場可笑的把戲。

  但問題就在這里。

  西哥特王國的大軍攻不下來!

  巴黎雖然不是什么堅城要塞,可也是整個高盧行省為數不多有石墻的城池,他都不知道鄧肯當時是怎么奇襲拿下巴黎的,難不成還是飛過城墻的?

  墨洛維實在是太廢物了。

  居然還能被騎兵攻陷了如此重要的城市。

  “再堅持半個月。”

  托里斯蒙德環視在場的眾人,沉聲道:“如果半個月內還攻陷不了巴黎,我們便撤軍。”

  國王心意已決,其他人也只能退下。

  但壞消息還是一個接一個地傳回來,鄧肯突然兵分兩路,由庫林率領一千精銳騎兵進攻圖盧茲方向,而他自己則親率一千法蘭克龍騎兵和拉格爾騎士奔襲里昂。

  沒過多久,便傳來了里昂有一座軍事城鎮被攻陷的消息。

  此時此刻,托里斯蒙德人都麻了。

  什么情況?!

  為什么長途奔襲的騎兵部隊,除了襲擾后方截斷補給外,居然還能攻陷嚴防死守的城鎮據點的?

  他們是飛進去的嗎?

  托里斯蒙德根本無法理解,騎兵部隊一沒有攻城器械,二沒有重型裝備,他們怎么攻城的?

  他們連盾牌都沒有,強攻據點亂箭也能逼退啊。

  這不符合常理!

  可以說這已經是一種軍事奇跡了。

  但就在這時。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一個西哥特輕騎兵慌慌張張下馬,沖進大營道:“陛下!”

  “諾曼底方向發現敵人的大軍,恐怕有上萬人!”

  不好!

  不列顛行省的援軍到了,他們可能通過海運抵達了法蘭克地區。

  托里斯蒙德立刻調遣騎兵部隊,準備攔截趕來支援的不列顛援軍,可是他的命令才傳出去不久,很快另外一個更驚人的消息傳來。

  “陛下!…”

  一個渾身是血的信使趕來,聲音嘶啞道:“里昂淪陷了…”

  “不列顛的主力軍團全部撤回來了。”

  “他們根本沒有深入意大利!”

  這句話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靂,讓托里斯蒙德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中計了!

  他率領西哥特大軍,從進攻法蘭西島到圍攻巴黎,也就是半個多月的時間,敵人根本就沒打算滅掉‘偽帝’,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針對他們。此時以整個高盧行省為中心,鄧肯布置的巨大包圍網已經開始收網了。

  目前,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偽帝馬克西穆斯能率軍進攻不列顛軍團的后方。

  但是馬克西穆斯有那個膽量嗎?

  他能夠指揮得動帝國軍團嗎?

  事實上,如今整個高盧行政大區的中心戰場已經集中到了法蘭西島,由德雷斯特率領的皮克特人、蓋爾人、不列顛人從諾曼底方向進攻,巴爾頓統帥二三線的部隊,配合法蘭克步兵,從巴黎方向阻攔敵人突破包圍網。

  現如今最后一個口子也被封上了,里昂一旦淪陷,山外高盧行省幾乎徹底守不住。

  整個戰局都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逆轉。

  西哥特王國的兵力一直都是巨大的優勢,在局部戰場上,尤其是巴黎附近,可以說是壓著不列顛軍團打。

  但現在的情況是,諾曼底方向有一兩萬人,巴黎的守軍有一萬來人,里昂的方向不列顛主力軍團全部撤回,四五萬大軍反過來將他們給徹底圍住了。

  這要是再截斷了撤退的后路,所有人都得困死在高盧行省內。

  “陛下!”

  一個信使匆匆趕來,帶回來了一個雪上加霜的消息。“勃艮第人欺騙了我們!”

  “他們也派出了數千軍隊,還殺死了我們的使者。”

  勃艮第人里面有大量的流亡者。

  可以說流亡者這個群體,是最清楚最了解鄧肯的,這樣的大戰,他們站錯了隊,就是自尋死路。

  托里斯蒙德此時已經感覺手腳發涼,他的臉色鐵青,艱難下令道:“撤圍。”

  “立刻從圖里方向撤退。”

  同一時間。

  幾乎是西哥特王國的大軍開始撤退時,鎮守巴黎的巴爾頓便開始有所動作。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有那么容易嗎?

  他倒也沒有急于追擊,給敵人可乘之機,而是調集法蘭克精銳,奪回了巴黎城外的軍事據點,時刻緊盯著敵人的動向。

  以這個時代的指揮能力,一旦下令大軍撤退,混亂是不可避免會發生的。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

  諾曼底方向的凱爾特蠻族大敗西哥特人,從意大利半島撤回來的不列顛主力軍團,短短數日便連破十多座城鎮,直接打到了穆蘭地區,這里距離西哥特王國的首都圖盧茲也才兩百多公里的樣子。

  此時西哥特王國的大軍后路已經被徹底切斷了,從戰爭爆發到現在,也就是一兩個月的時間,他們的傷亡并不大,但局勢卻已經急轉直下,徹底被困在了高盧行省內。

  “突圍!”

  “不惜一切代價突圍!”

  托里斯蒙德之前其實還有一次機會,那就是直接放棄圍攻巴黎,率領西哥特的精銳騎兵進攻諾曼底方向,擊敗德雷斯特率領的凱爾特蠻族聯軍,然后從波爾多方向撤退。

  但那樣做就得舍棄步兵,只能率領精銳部隊撤走。

  一張巨大的包圍網開始收網。

  此時西哥特王國的數萬大軍就好像是一只困獸,如果他們可以在不列顛軍團主力進場前撤走,還有那么一絲絲的生機,可若是徹底困在了高盧行省,那么他們便是死路一條。

  最終。

  歷史性的一幕再度上演,當時阻擋了上帝之鞭阿拉提數個月的奧爾良城,成為了托里斯蒙德最后的希望。

  他將重兵集結在了沙隆之戰最初爆發的那座城市附近。

  托里斯蒙德留下數支軍團堅守奧爾良城,然后親自率領主力精銳,以及西哥特王國的重騎兵,一路朝著里昂的方向前進,準備依靠奧爾良城攔截巴黎和諾曼底方向的敵人,抓住一個時間差,正面擊敗從意大利半島撤回來的不列顛主力軍團。

  他在大戰略上已經失敗,但是局部戰場的戰術突進,依舊有機會撕破包圍網。只不過,他現在想要反敗為勝,啃得就是整個不列顛王國最硬的骨頭了。

  那可全都是主力軍團。

  可惜,這一切也在鄧肯的預料中。

  因為就在托里斯蒙德留下一部分兵力堅守奧爾良城時,數個來自倫敦的數學家,已經由軍隊護送,帶著大批的攻城器械逼近。

  這是配重投石機第一次登上歷史舞臺。

  托里斯蒙德親率兩萬多部隊在山外高盧跟鄧肯展開決戰,準備依靠西哥特強大的重騎兵,正面沖垮不列顛主力軍團構成的封鎖防線。

  但一切已經有點晚了。

  還沒等他正式跟鄧肯展開決戰,法蘭西島的方向便傳來了驚天噩耗!

  那座攔截了上帝之鞭阿提拉整整兩個月的堅固要塞,僅僅是堅持了三天半,便已經徹底淪陷,城墻都被砸了個稀碎。

  倒不是說配重投石機有那么強,而是上帝之鞭圍攻了兩個多月,本來城墻就已經岌岌可危,數學家們計算了一下彈道軌跡,只轟了兩天就轟塌了一面城墻。

  城墻被破,后路截斷,上萬西哥特軍隊很快投降。

  此時的托里斯蒙德已經有點回天乏力了,短短數日他便蒼老了許多,雙目充滿血絲,望向了前方的不列顛軍營。

  “黎明時突圍!”

  “我親自率領騎兵沖陣!”

  托里斯蒙德目光決然,他要是舍棄數萬大軍,只帶著少量騎兵撤退,恐怕回去后國王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拂曉前。

  西哥特大軍的方向突然有所動作,只見一兩千精銳重騎兵在前方開路,諸多西哥特軍團都試圖沖出包圍。

  可惜這一切在鄧肯的上帝視角下一覽無余。

  幾乎是敵人剛剛有所動作,鄧肯便率領法蘭克龍騎兵和拉格爾騎士攔截,倉惶撤退的西哥特大軍士氣全無,最開始還能勉強有所指揮,可是一個早上的時間,便出現了嚴重指揮混亂。

  突圍變成了一場大潰敗。

  托里斯蒙德在國王親衛的簇擁下,看了一眼身后潰敗大亂的軍隊,又望向了視線前方飄揚的黑色龍旗。

  如果不惜一切代價突圍,他還有機會走。

  但是這個桀驁的西哥特王子,最終還是舉起了手中的長槍,指向了鄧肯的旗幟方向,怒吼道:“西哥特國王的騎士們!”

  “隨我來!”

  他的父親在沙隆戰死沙場,他不可能舍棄數萬大軍狼狽而逃。

  果然。

  隨著托里斯蒙德親自率軍沖鋒,就仿佛是沙隆之戰的奇跡再度上演,原本士氣低落的西哥特部隊,居然好似回光返照般重整旗鼓。

  這個時代,國王親自沖鋒,鼓舞士氣的效果實在是太驚人了!

  不遠處的山坡上。

  鄧肯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前方,看著托里斯蒙德的旗幟,緩緩地策馬向前。

  咔嚓。

  敵人的首領骷髏標記已經碎裂了。

  ——托里斯蒙德(西哥特國王)(首領單位)(奧丁矚目)三星金色。

  “碾碎他們!”

  鄧肯抬手一揮,身后浩浩蕩蕩的精銳騎兵也開始沖鋒。既然對方要死得像個英雄,那鄧肯就成全他,英雄的落幕,只有血與沙,只有馬革裹尸才配得上。

  一剎那間。

  整個戰場上就好像是兩股鋼鐵洪流撞在了一起,在沙隆之戰中打下了赫赫威名的西哥特重騎兵,正面對決這個時代歐洲最頂級的兩只騎兵部隊,來自不列顛島的拉格爾騎兵(圓桌騎士前身),以及來自法蘭克的龍騎兵。

  在碰撞的一瞬間,平原上交戰的騎兵部隊瞬間人仰馬翻,兩股騎兵浪潮好似洪流相互拍打撞擊,到處都是墜馬的尸體。而鄧肯的身影在萬軍叢中也一樣醒目,隨著飄揚的黑色龍旗,數十個二星標記的將軍親衛護衛在他左右,一路鑿穿敵人的陣型,直接沖向了那飄揚的國王旗幟。

  “來!戰!”

  托里斯蒙德一抬頭便看到了視線前方的鄧肯,他似乎早就知道鄧肯箭術驚人,居然提前拿了一面騎士盾牌,然后集結四周的西哥特封建騎士,組成一支尖刀直接插向了前方的敵人。

  他的左右都有國王親衛拼死保護,畢竟有老國王戰死的前車之鑒。

  彼此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了。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托里斯蒙德甚至已經可以看到鄧肯隨著戰馬奔騰而飛揚的發絲。

  可是預想中的大戰三百回合并沒有爆發,托里斯蒙德突然感覺一股巨力襲來,然后便是手腕劇痛,好似骨折,那騎士盾牌也直接碎裂,難以匹敵的巨力瞬間將他擊落馬下。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只馬蹄便踩踏在了他的身上,鮮血噴涌,托里斯蒙德感覺肋骨都斷了。

  西哥特的精銳重騎兵奔騰而過!

  鄧肯此刻都不用回頭,便知道托里斯蒙德的下場是什么,因為沖鋒的重騎兵根本就停不下來。哪怕是他落馬被這么多重騎兵踩踏而過,只要還是血肉之軀,也得被活生生踩死。

  此時,整個戰場就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等到鄧肯率領將軍衛隊殺穿敵人調轉馬頭時,在他的身后數百米處,一臉悲憤的西哥特封建騎士們已經扶起來了托里斯蒙德被戰馬踩踏得面目全非的尸體。

  那畫面簡直慘不忍睹!

  托里斯蒙德空有三星金色的武力,落馬后被數百重騎兵踩踏,尸體都被踩扁了,顱骨頭盔凹陷,只能看到爆裂的眼珠,以及混雜鮮血的腦漿。

  敵人已經開始混亂。

  西哥特王國的大軍慘敗,死傷上萬人,被俘將近三四萬,只有極少數人成功突圍逃回了圖盧茲。

  一時間,如日中天的西哥特王國都好似要被滅國了。

  鄧肯一戰徹底制霸整個歐洲。

  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俘虜了西哥特數萬人后,沒過多久便有不列顛的使者抵達,他們表示愿意跟西哥特王國暫時休戰,同時交還俘虜的那些貴族騎士,只不過對方獅子大開口,必須要西哥特王國承認戰敗賠償損失,并且付一大筆的贖金!

  這個數字稍微有點驚人,再加上戰敗的賠償和貢金,差不多相當于是不列顛行省十年的稅收總和。

  這筆錢拿出來,西哥特王國也得元氣大傷,明年整個不列顛都能免除一年的稅賦,法蘭克也可以免去半年的稅賦。

  當然只是農業方面,商人還是照樣要交稅,自古以來商人都得打壓一下。阿妮婭這樣的頂級豪商,都得被狠狠打壓站起來蹬,時不時雷霆雨露,絕對不能讓她持寵而驕。

  交贖金,就放人。

  不交錢?

  可以。

  不列顛王國的大軍直接進攻西哥特王國的首都圖盧茲,那些被俘虜的貴族們,也全部扔進礦井里面干到死。

  這筆數字驚人的買命錢,鄧肯是要定了。

  他們不給。

  就別怪鄧肯下令不列顛軍團攻陷敵人城市后不封刀了。

  屠城這樣的事情,他也能干,給臉不要臉,要錢不要命,就別怪他下死手了。

  四十年前,西哥特人洗劫羅馬城,劫掠大量財富,這一次鄧肯要他們把吃下去的通通都吐出來。

  國家和民間一起榨干,國家戰爭賠償,民間交贖金換人。

  逼整個西哥特王國刮地三尺。

  以他現在的實力,暫時還不能一口氣吃掉西哥特王國,自然是要先榨一波油水,然后調轉矛頭,去收拾意大利半島的殘局。

  土地不會立刻變成錢,打下來的地方,沒辦法消化,只會形成一種拖累。

  意大利半島比伊比利亞半島更重要!

  先從西哥特王國身上啃一大塊肉,再把意大利的元老貴族們給宰了。

  這次他要一波肥!

  不列顛王國連續兩場戰爭,早就已經把家底打完了,這一波至少要收獲二十年的國家稅收。

  一句話,誰最有錢,找誰拿錢。

  等鄧肯平定了意大利半島的亂局,加冕帝國皇帝,奧古斯都,再想掉頭收拾西哥特王國就輕而易舉了。

  此時帝國的雛形已經在他手中重鑄,誰也不可能阻擋他制霸整個歐洲了。

  巴黎,總督府邸。

  阿妮婭的身影走進鄧肯的臥室,她朝著身后的仆人示意,接著望向了旁邊的美艷婦人,意味深長道:“一會兒知道該怎么做吧?”

  “莉西尼亞皇后都拉得下顏面,你又有什么放不開的?”

  所有人都知道。

  當鄧肯率領大軍進入羅馬城時,便是他登基為帝的時刻到來,如今這位重鑄整個西帝國的王者,迫切地需要一個子嗣繼承人。

  阿妮婭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在擊敗了西哥特王國后,她再霸占著鄧肯的寵愛且顆粒無收,恐怕塞維魯都要正面跟她翻臉了。

  事實上,塞維魯已經在物色挑選許多個合適的年輕美貌的貴族少女。

  所有人都在渴望一個正統的繼承人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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