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大道。
隨著一陣騎兵的馬蹄聲響起,偉大的不列顛之王鄧肯抵達了他忠誠的巴黎。
一面面飄揚的旗幟下,鄧肯英武挺拔的身影在數百親衛騎兵的簇擁下出現,一匹神駿的黑色戰馬高高揚起頭顱,沿途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低頭俯身表達敬意,同時有熱情的法蘭克少女將花瓣灑落在了街道上。即便是有衛兵的驅趕,也有不少熱情奔放的蠻族少女簇擁過去張望,還毫不吝惜地展示自己年輕活力的嬌美身姿。
誰都知道,不列顛之王鄧肯尚未有任何子嗣,雖然他目前還很年輕,但是日漸龐大的帝國需要一個正統繼承人。
現在就是看誰的肚子比較爭氣了。
法蘭克人是羅馬化最明顯的日耳曼分支,他們后來還將教會立為國教,并且借此得到了教會的支持,在法蘭克王國崛起時出了不少力。
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阿妮婭爭寵能夠壓制得住了,因為在迎接鄧肯大勝歸來的隊伍中,不但有法蘭克本地的貴族攜妻帶女,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就連來自不列顛行省的人,也帶來了不少家族中比較年輕貌美的女性成員。
不遠處的鴉后特莉絲都看得有點無奈,因為她身邊的多神教女祭司也有蠢蠢欲動的,只不過忌憚于她的威嚴,只能悄悄地暗送秋波。
年輕,英武,帥氣,戰功赫赫,擁有龐大的財富,強大的軍隊,無上的權力,未來還極有可能登基為帝國皇帝。
這些要素加在一起,也就是鄧肯比較克制,要不然得被貴婦少女們淹沒,上一次慶功宴幾十個自恃美貌的女人往他身邊湊,可連說句話的機會都輪不上。
當你擁有至高無上的王權時,美色只不過是生活的一點調味劑。
總督府邸。
莉西尼亞皇后主動迎接了大勝歸來的鄧肯,她看著遠處歡呼慶祝的人群,一時間有些神色恍惚,因為這些都是她曾經的丈夫瓦倫提尼安三世可望而不可即的一切。
每當護國公埃提烏斯得勝歸來,羅馬民眾歡呼慶祝迎接,瓦倫提尼安三世都會露出一絲向往和羨慕的表情。
以前她不太懂,但是這段時間顛沛流離,莉西尼亞皇后突然就懂了。
她甚至有點渴望站在那個男人的身邊,享受這萬眾矚目的時刻,迎接那萬千民眾們的歡呼聲。
用后世的一句話來形容。
誰當帝國皇帝沒關系,但是她想當皇后,再不濟也要讓她的女兒們上位。
想到這,莉西尼亞皇后不由看了看自己的身后,長女歐多克西婭公主眸光異彩,這種盛大的場面似乎讓她感到興奮,望向那個男人的目光也顯露出一絲傾慕崇拜。她雖然是長公主,但真沒享受過這種場面,因為瓦倫提尼安三世沒有任何的戰功,幾乎不可能得到羅馬民眾們的歡呼聲。
一旁的普拉茜蒂婭公主則顯得比較安靜,她是一位恬靜的淑女,雖然同樣眸光微亮,但沒有那么興奮,也沒有那么大的野心。
她們母女三人來到巴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很顯然,莉西尼亞皇后自己是沒有什么機會了,因為她已經嘗試過,但毫無疑問年齡上的差距,以及一些其他的原因,直接就被PASS了。從各方面的因素上來說,毋庸置疑是她的女兒們更加合適,因為兩個女兒身上同時有東西羅馬帝國的皇室血脈。
相比安靜的小女兒普拉茜蒂婭公主,長女歐多克西婭公主則更加主動。
可是主動是沒用的。
她見到鄧肯的機會屈指可數,就連主動求見都會因為公務繁忙被拒絕,相反一直默默無爭的普拉茜蒂婭公主頗受重視,不但阿妮婭對她的日常起居噓寒問暖,就連鴉后特莉絲都抽空見了她幾次。
莉西尼亞皇后也有政治嗅覺,她知道自己的小女兒其實機會更大,而且她看起來更沒有威脅性。
這個時候,鄧肯已經在萬眾簇擁下抵達了總督府邸。
莉西尼亞皇后剛剛想要上前迎接,但是已經有人先她一步,今日鴉后特莉絲并沒有現身,而是站在遠處安靜注視,阿妮婭主動走在了最前方,莉西尼亞皇后落后半步,然后才是兩位年輕的公主。
一時間,許多的視線都落在了美艷動人的阿妮婭身上,而她驕傲地仿佛是一只孔雀般昂首挺胸,花枝招展,迎著萬眾矚目,直到走到鄧肯面前時,才屈膝蹲下行禮迎接不列顛之王歸來。
鄧肯看著驕傲的阿妮婭,笑了笑,目光溫和,有一絲寵溺,他轉頭望了一眼鴉后特莉絲的方向,輕輕點頭,然后伸手牽起了阿妮婭白皙修長的手掌。
一剎那間!
震天的歡呼聲響起。
那些跟在鄧肯身后的將領們神色若有所思,他們此刻已經知道阿妮婭不管有沒有子嗣,她的地位都不可撼動了。
守誓者鄧肯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失去對阿妮婭的寵愛,因為阿妮婭是依靠功績傲視群雌的。
阿妮婭興奮地滿臉潮紅,聽著四周民眾的歡呼聲,嬌軀都有點微微顫栗。
她超愛這種場面!
鄧肯總是能給她想要的一切,甚至并不介意讓她分享屬于王的榮耀。
這樣的場面,鴉后特莉絲從來不爭,她也不喜歡在民眾面前露面,但不管阿妮婭在萬眾面前露面多少次,在鴉后的身前她依舊需要俯首低頭。
沒有人能撼動鴉后特莉絲,就連阿妮婭也得老老實實趴著。
莉西尼亞皇后看著眼前這一幕陷入了沉思。
她不知不覺落后半步,朝著身邊的兩個女兒示意,一起跟在了鄧肯和阿妮婭的身后,這是一種態度,寄人籬下的態度,阿妮婭要證明什么,她不會去爭,因為時機還不合適。
但如果普拉茜蒂婭公主被選中上位,那她多少都得幫女兒爭一爭了,至少不能被阿妮婭徹底壓過去,以至于她們母女三人受到怠慢輕視。
如今西哥特王國大敗,鄧肯徹底掌控了歐洲的霸權。
東帝國被匈人打得元氣大傷,而匈人帝國也分崩離析,西哥特王國就是歐洲的霸主,擊敗了他們,便等同于霸權轉移到了不列顛王國身上。
下一步,他們就是進攻意大利半島,直接誅殺偽帝,將帝國的至高權力奪回來。
但所有人都并不在意偽帝的軍隊,因為帝國軍隊在連續動亂后,越來越傾向于支持鄧肯,埃提烏斯和瓦倫提尼安三世先后暴斃,馬克西穆斯和帝國元老院沒有戰功,根本掌握不了軍隊基層。
要是空降任命一個軍官就能掌握軍隊,那古代皇權將牢不可破。
戰爭一旦爆發,帝國軍隊內部會有許多人臨陣倒戈。
總督府邸內。
鄧肯張開雙臂由身旁的侍女卸甲,阿妮婭笑語盈盈地注視著他,仿佛是準備了什么驚喜般,一臉邀功獻寵的模樣。
這時,一個侍女輕輕走來,在阿妮婭的耳畔輕聲道:“莉西尼亞皇后求見總督大人。”
阿妮婭聞言雙眸微瞇,淡淡道:“總督大人需要休息。”
“打發走她吧。”
阿妮婭對兩位年輕的公主都不太在意,但是頗為忌憚莉西尼亞皇后,對方還是有些手腕的。
大戰歸來。
數個年輕貌美的侍女放好熱水,鄧肯舒舒服服地泡入其中,一時間霧氣繚繞,四周的一切也變得朦朧了起來。這里不如巴斯,沒有一等一的溫泉,浴池只是按照羅馬傳統臨時修建的。
一陣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鄧肯聽到了數個輕盈的腳步聲,但卻并沒有在意,因為阿妮婭有時候也會安排一些小驚喜助興,他這段時間率領騎兵奔襲轉戰數千里,此刻只想放空一下自己的大腦。
很快,阿妮婭嬌媚的身姿便步入浴池,躺在了他的身側,將一只結實的胳膊抱在懷中。
鄧肯被溫香軟玉擁住,只覺得全身放松,懶洋洋地單手托起了她飽滿的臀部。
阿妮婭喜歡騎馬,最愛策馬奔騰。
但今天似乎還是有些不一樣,因為鄧肯聽到了左右都有水聲靠近,然后有四肢胳膊纏繞攀附在了他的大腿上,羊脂白玉般的飽滿肌膚輕輕摩擦,讓他不由發出了一聲舒服的輕嘆聲。
阿妮婭總能給他準備點新花樣,不得不說阿芙洛狄忒的密教確實玩得花,難怪帝國早期那么多放縱墮落的暴君。
享受歸享受。
阿芙洛狄忒的密教還是得狠狠打壓,一點苗頭都不能出現,鄧肯有意志力不沉溺其中,但是將來的皇帝就不一定了。不得不說,現在鄧肯的心態已經在朝著帝王轉變,他自己可以享受,因為自信能夠自制,可是這樣的存在,如果滲透宮廷,對帝國的氣數將是極大的重創。
阿妮婭之后,不會再有阿芙洛狄忒的密教存在了。
寵愛歸寵愛,那是兩碼事。
分開論。
浴池的水波泛起漣漣,鄧肯感覺到一絲溫暖纏繞包裹,微微睜開雙目,看了一眼霧氣繚繞的水池,表情有些驚訝,轉頭望向阿妮婭,卻見她笑得意味深長,便重新閉上了眼睛。
阿妮婭匍匐在鄧肯的身上,手指撫摸著他結實的胸膛,吐氣如蘭道:“塞維魯已經快魔怔了。”
“他都跑去阿瓦隆圣域尋求守護仙女們的幫助。”
說到這,阿妮婭仿佛是一個妖精般,可憐兮兮道:“我可不敢再吃獨食了。”
“陛下。”
“你還是雨露均沾吧。”
如今有太多人給阿妮婭施加壓力,她肚子不爭氣,只能屈服,只要鄧肯的寵愛還在,她自己會調整一切,甚至主動安排人選。
鄧肯聞言睜開雙目,呼吸稍微急促,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托起般,漂浮在水面上,四肢百骸都傳來羊脂白玉般的觸感,仿佛無數的螞蟻爬過全身,水波如舔舐青鹽的羊羔,這樣的慰藉確實很容易讓人沉迷,更加堅定了他打壓阿芙洛狄忒密教的決心。
這密教太過于追求感官上的享樂了。
鄧肯伸手輕撫阿妮婭嬌媚的側臉,緩緩道:“我會想辦法的。”
事實上,鄧肯也有點懷疑自己的生育能力了。
他身上兼具巨龍和巨人的血脈,這兩個都是很難孕育后代子嗣的神話血脈,要是他日夜操勞還不行的話,就只能通過非常規手段來尋求子嗣了。
現在只能盡可能多嘗試,實在不行再從超自然力量上想辦法。
隨著高盧行省的大戰落下帷幕。
整個歐洲的局勢也發生了巨大變化,首先東哥特人起義,擊敗了匈人,奪回了曾經的土地,已經有復國的跡象。如果是原定歷史軌跡,東哥特人在二十年后徹底滅亡帝國,廢掉了后面的帝國皇帝。
但事實上,瓦倫提尼安三世死后,帝國就已經名存實亡了。
匈人帝國現在四分五裂,很多被上帝之鞭征服的民族都試圖反叛起義,戰火已經一路延伸到了歐亞草原地帶。這給了鄧肯收復失地的機會,奪回潘諾尼亞行省將難度大幅度降低。
東羅馬帝國最近好似也換了一位皇帝,目前態度并不明確,巴爾干半島被洗劫后,東帝國元氣大傷,也就是希臘周邊稍微繁華一點。
不過意大利的局勢倒是讓鄧肯有點出乎預料。
因為歷史出現了巨大偏差,汪達爾人居然有跟偽帝馬克西穆斯聯合起來的跡象。
這是開什么玩笑?
原定的歷史是莉西尼亞皇后引來了汪達爾人的覬覦入侵,而眼下的局勢,卻是偽帝馬克西穆斯想要跟汪達爾人結盟求援。
他已經瘋了,游牧民族都敢招來。
“馬克西穆斯派人秘密告訴汪達爾人的首領。”
“帝國的公主歐多克西婭跟他們王子的婚約恐怕無法履行了。”
昆圖斯送來了第一手的消息,羅馬宮廷就是一個篩子,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鄧肯道:“汪達爾人聞言大怒。”
“他們本來就一直對意大利半島和地中海虎視眈眈。”
“如今有了借口必定會插手。”
“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汪達爾人的使者趕來,估計還會向大人索要歐多克西婭公主。”
瓦倫提尼安三世真的是到處留下爛攤子。
他跟埃提烏斯定婚約也就罷了,居然還跟汪達爾人有婚約,實在是讓人感到無語。
鄧肯沉吟片刻,不容置疑道:“索要歐多克西婭公主?”
“想都別想!”
倒不是鄧肯把兩位公主視作為自己的禁臠,而是汪達爾人跟帝國皇室聯姻,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他絕對不容許的事情。
汪達爾人雖然奪取了北非迦太基,但是統治并不牢固,娶了公主,就擁有了一絲聯姻的法統。
鄧肯不可能讓他們站穩腳跟。
瓦倫提尼安三世唯一的政治遺產就是莉西尼亞皇后和兩位公主,這是血脈延續的政治遺產,絕對不容許其他人染指。鄧肯不會給任何外族機會,免得將來還冒出來自稱擁有帝國正統血脈的蠻族首領。
瓦倫提尼安三世再怎么無能,也當了將近二三十年的皇帝,他的血脈流落出去就是麻煩。
前朝血脈對任何帝王來說都是敏感問題。
昆圖斯聞言恭敬低頭道:“那汪達爾人的使者如果來高盧要求我們履行婚約。”
“應該如何應對?”
鄧肯淡淡道:“打發回去。”
“婚約作廢。”
實在不行,就戰場上見真章,這個婚約是不可能履行的。
昆圖斯小心翼翼道:“汪達爾人奪取迦太基后,擁有一支強大的艦隊,恐怕他們大怒之下,有可能劫掠地中海周邊。”
“若是我們拒絕,他們估計會跟馬克西穆斯聯合。”
艦隊?
鄧肯沉吟片刻道:“我自有安排。”
雖然說現在的不列顛還沒有后世的海洋力量,但是他麾下有不列顛人和歸附的撒克遜人,真要是海戰也一點都不虛。
汪達爾人是游牧民族,鄧肯就不信他們的艦隊能有多強。
昆圖斯很快躬身告退。
鄧肯現在算是明白為什么皇帝都喜歡用奸臣了,因為他們很聰明,可以干很多事情,還能背鍋,只要駕馭得住,比其他人更好用。不過昆圖斯也不可能登上高位,他有謀殺埃提烏斯的政治污點,只要這一點在,他一輩子都要被人抓住痛腳。
此時,鄧肯已經給埃提烏斯平反了。
他公開肯定了埃提烏斯的功績,并且打算為他平冤昭雪,以此拉攏帝國軍隊的支持,在進攻意大利半島時減少抵抗。
一個禮拜的時間很快過去。
汪達爾人還真敢派使者來索要歐多克西婭公主,要求他們履行婚約,只能說野心勃勃的汪達爾人一直在找機會擴展勢力地盤。
鄧肯直接下令把使者趕走了,然后沿著萊茵河布防,在西哥特王國的第一筆戰爭賠償到位后,立刻便率領大軍進攻意大利半島,打算誅殺偽帝,覆滅元老院。
不過他還要留下一部分兵力震懾西哥特人,所以只率領了五個主力軍團,加上輔助軍團也就是一萬多人的規模。
進攻意大利半島,幾乎沒有任何可圈可點的地方。
因為還沒等鄧肯親自上戰場,巴爾頓和加拉文便已經打到了后世的米蘭城下,一路上都有帝國軍隊投降,甚至是在戰場上臨陣倒戈,軍隊飛速擴展到了將近兩萬人。
馬克西穆斯調集軍隊防守拉文納,可惜元老院對帝國軍隊基層的掌控力不足,兩軍對壘僅僅一夜,士兵就逃亡了大半。
根本不廢吹灰之力,鄧肯便進入了意大利半島。
現如今這樣的戰爭都不用他親自指揮了,馬克西穆斯和元老院就是案板上的肉,只能垂死掙扎蹦跶一下。
中軍營帳。
“我們要奪回潘諾尼亞嗎?”
塞維魯看著眼前的地圖,緩緩道:“如果要奪回潘諾尼亞,就必須沿著多瑙河布防。”
“要是打到這里,帝國的大半疆域都收復了。”
鄧肯表情嚴肅,沉聲道:“兩河防線必須收回,只有奪回萊茵河和多瑙河,才能防備蠻族南下。”
“要不然我們疲于奔命,邊境時不時就得被入侵。”
鴉后特莉絲聞言若有所思,輕聲道:“你是打算重啟野戰軍?”
歷史上,野戰軍因為軍費支出太大慢慢落寞了。
這是帝國后期的一個重要軍事改革,在邊境部署帝國衛戍軍團,類似于長城的駐軍,有點像軍屯制度,建設兵團。通常情況下,小股的蠻族部落入侵,帝國衛戍軍團都可以抵擋,但是遇到厲害的敵人,他們的戰斗力就有點不足了。
畢竟衛戍軍團是民兵整編出來的。
那個時候,就輪到有高機動性的野戰軍登場了,帝國野戰軍擁有大量的馬匹和交通工具,依靠四方大道的交通便利,直接把敵人放進來圍殲,歷史上還是有不少戰果的,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帝國精銳。
野戰軍最大的弊端就是維護費很高。
鄧肯緩緩點頭道:“不單單是野戰軍,我還打算組件一支機動性強的騎兵部隊,由薩爾瑪提亞人組成。”
“沿途布置烽火臺。”
“萬一蠻族大舉南下,隨時可以反應過來,避免他們劫掠地方。”
蠻族入侵的時代洪流,最惡心的不是爭奪地盤,而是他們搶完了就跑回去,帝國的疆域比較富饒,他們就跟后世的游牧民族那樣,時不時就來打秋風。
要是沒有軍隊布防,他們能搶到阿爾卑斯山附近,然后再大搖大擺地撤回去。
正面交戰,不列顛軍團一點都不怕。
但蠻族入侵的目的不是打仗,搶錢搶糧搶娘們,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防守方永遠處于被動。
可是目前遠征窮鄉僻壤的大日耳曼尼亞不現實,只能駐軍被動防御,如果有一支高機動性的野戰軍,遇到蠻族南下劫掠,就能飛速反應圍殲他們了。
只要成功圍殲幾次,殺了幾千上萬人立威,南下的蠻族就會投鼠忌器。
必要時刻,可以在邊境筑造萬人京觀。
帝王的責任與擔當就是讓百姓安居樂業,鄧肯要重鑄帝國,邊境一直被蠻族襲擾就成了笑話。
沒辦法打過去,那就殺!
一直殺。
殺到蠻族都害怕了為止。
塞維魯緩緩道:“可行。”
“第三軍團、第六軍團、第七軍團都可以轉化為野戰軍。”
“他們很多人都掌握了一定的騎術。”
野戰軍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是騎馬步兵,而且一定得是精銳,因為數量不能太多,得能打,放進來的敵人直接被碾死。
帝國當年養一支野戰軍的支出,能養三支正規軍團。
鄧肯算了算,雖然他花費少一點,但也得兩倍的軍費支出,目前最多維持四五千人的規模。
就在這時。
一陣馬蹄聲響起,隨后是信使急匆匆趕來,稟報道:“總督大人!”
“米蘭城已經投降了。”
“這是羅馬送來的情報,汪達爾人的軍隊似乎有所動作。”
還真敢來啊!
鄧肯接過情報,表情似笑非笑,緩緩道:“知道了。退下吧。”
能在歷史上留名的蠻族首領,都是一等一的野心家。
公元442年,羅馬最終承認了汪達爾王國對北非大部分地區的統治。隨后汪達爾人建立了汪達爾王國,繼續在北非擴張領土,并征服西西里島西部、撒丁島、科西嘉島和巴利阿里群島等西地中海島嶼。
他們當年沒打贏西哥特人,倒是在北非地區找回了自信。
菜雞互啄。
打不過匈人,打不過法蘭人,打不過西哥特人,還能打不過帝國的地方駐軍和北非土著?
馬克西穆斯真的已經有點狗急跳墻了,他們連汪達爾人都敢引來,真不怕這些蠻族游牧民洗劫意大利嗎?
如今的局面,都有點像是唐末時期,因為那時候也是引來游牧民族助戰,并且許諾洗劫長安,后來改為洗劫洛陽,最終他們在洛陽燒殺劫掠,大火熊熊燃燒數十天而不滅,整個洛陽城都化為廢墟。
帝國一直有用蠻族軍隊打仗,并且許諾洗劫地方的傳統,只不過馬克西穆斯做得更絕。
事實上,鄧肯的猜測并沒有錯。
因為汪達爾人的軍隊在進入意大利半島后,第一時間就劫掠了附近的城鎮,這是游牧民族的老傳統了,就地獲取軍費物資。
戰爭還沒正式打起來。
羅馬民眾反倒是先被搶劫了一波,汪達爾人可不管那么多,他們當年從薩爾瑪提亞附近往西部遷移,一路燒殺劫掠,走到哪搶到哪,要不是當時沒打贏西哥特人,他們就在后世的西班牙定居了。
至于奪取北非迦太基,不得不說他們真的有點運氣在身。
當時迦太基城中正在舉行盛大的賽馬活動,全城居民一齊聚集在賽馬場觀看比賽,整座城市都處于一個不設防的狀態,甚至連守衛都沒有多少。
而就在城中居民全無防備的時刻,城外突然殺聲大作,蓋薩里克率領著汪達爾大軍突然出現,結局幾乎毫無懸念,汪達爾人不費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地就攻破了迦太基。
西帝國滅亡不是沒有道理的,迦太基這樣的軍事重地,以如此可笑的方式被攻陷,直接使得汪達爾人飛速崛起。
鄧肯打了這么多仗,發現那些崛起的蠻族,真的就好像是有老天爺眷顧一樣。
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帝國內部已經爛透了。
幾乎就在汪達爾人的軍隊進入意大利時,不列顛軍團已經朝著拉文納逼近,準備一舉攻陷現今帝國的首都。
這一戰偽帝不足為慮,就是汪達爾人稍微有點麻煩。
意大利半島,卡普亞。
這里是曾經斯巴達克發動起義的地方,而現在汪達爾人的軍隊抵達了這里。
如今這里的帝國軍隊事實上已經被偽帝馬克西穆斯標記為叛軍,依靠地中海的航線,阿妮婭和昆圖斯秘密為他們提供物資援助,雖然被圍攻了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但是卡普亞的城墻依舊沒有陷落。
汪達爾人的軍隊剛剛抵達意大利,便就地洗劫地方獲取物資補給。
此時,在卡普亞外數十里之外的地方,一支車隊正在護送幾輛馬車前往地方的大莊園,帝國已經形成了早期的封建莊園,甚至還有修建的高墻保護。
車隊的護衛以外籍蠻族居多,他們是私募軍團,屬于地方權貴的武裝力量。
這些人裝備精良,比普通的帝國軍團戰斗力還高。
一陣奔騰的馬蹄聲響起。
就在私募軍團的領隊面露一絲驚慌失措時,不遠處突然出現了數百騎兵,為首的男子須發茂盛目光兇狠,有著很明顯的游牧民族特征。他目光饒有興致地看了看前方,突然抬起手掌,隨即這支兇狠的騎兵便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私募軍團才看到了他們馬匹上滿滿當當的物資,甚至有蠻族騎手的馬背上還擄掠了不少婦女。
馬車內一片驚慌的女聲。
隨即,私募軍團的領隊朝著前方靠近,壯著膽子道:“這是帝國元老院議員巴納克拉夫的親眷。”
“帝國如今跟汪達爾王國結盟。”
“還請你們放我們離去。”
那神色兇狠的汪達爾將領滿臉不屑,揚起馬鞭漫不經心地看了看對方,然后一提韁繩,率領數十騎精銳親衛朝著那寬敞奢華的馬車靠近。這應該是途徑附近,想要躲避戰亂的貴族家眷。
馬車的門簾被長刀挑開。
那汪達爾將領看到了里面嚇得花容失色的一位美貌貴婦人,身著華貴長裙,身上佩戴著精美的珠寶首飾,那白皙的皮膚宛如牛奶般光滑,細皮嫩肉,根本就不是游牧民族的女人可以媲美的,必須是從生下來就養尊處優生活優渥。
哪怕是她身旁的幾個奴隸侍女,也是長得十分美麗,同樣細皮嫩肉,讓人垂涎欲滴。
那汪達爾將領呼吸一促,雙目露出淫邪貪婪之色。
很快。
馬蹄聲響起,這支私募軍團直接被包圍了。
“帶走!”
面對游牧騎兵舉起的戰弓長刀,為首的私募統領只能放下武器,四周一陣嘰里呱啦的嬉笑怪叫聲,甚至有親衛沖入馬車內,將年輕貌美的侍女一把抱起,撕開衣裙,直接強行放在了馬背上。
四周頓時一片哄笑。
馬車內的美貌貴婦人已經嚇得哭哭啼啼,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讓汪達爾將領欲念大盛,他看了看左右,突然猛地一揮手。
噗嗤。
鮮血飛濺。
十多個投降的私募護衛頓時被殺得一干二凈,完全是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一陣女人的尖叫聲響起。
那汪達爾將領直接下馬,進入馬車,目光猙獰,抬手就撕碎了那個貴婦人的華貴衣裙,緊接著她便好似雪白的羔羊般,被那渾身一股血腥惡臭味的蠻族將領壓在了身下。
十多個蠻族親衛嬉笑著站在馬車旁守衛,過了一會兒,那蠻族將領整理衣服走了出來,十分粗暴地提著頭發,將那摧殘后的貴婦人抓上馬背,然后帶著數百騎兵揚長而去。
原地只剩下十多個死人,女人財物幾乎全部擄走了。
歷史性的一幕還在上演,對野蠻的游牧民族來說,羅馬那些養尊處優的貴婦人們,實在是太香甜可口了。他們根本就按耐不住,也不管是元老院的家眷,還是地方貴族的妻女,全部都逃不過他們的凌辱劫掠。
想讓他們出兵幫忙,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直到三天后,被驚動的偽帝馬克西穆斯才緊急派出元老院的使者,但是使者戰戰栗栗從軍營里出來時,只是用布匹包著一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渾身淤青幾乎無法行走的女人,至于其他的侍女女奴恐怕早就已經暴斃了。
這只是汪達爾人所到之處的一個縮影,他們原定歷史上洗劫羅馬城,比這一切更加殘忍千百倍。
當時成千上萬的婦女被凌辱,甚至是賣到北非作為奴隸。
兇蠻的汪達爾士兵沿著羅馬的貴族府邸一家一家搶過去,有些急不可耐地蠻族士兵,甚至直接當街淫辱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帝國貴婦人。當時的北非奴隸市場,原本劫掠搶來的帝國貴婦人都可以賣出一個高價,可是后面直接價格跌到腰斬了。
一時間,許多迦太基的妓院里面,都可以看到從羅馬擄掠而來的貴族妻女。
只要付平常三四倍的價格,就可以享受細皮嫩肉的帝國貴婦人。
鄧肯雖然改變了歷史軌跡。
但是想要擴展地盤的汪達爾人,也是一臺運轉的戰爭機器,他們自以為有艦隊的優勢,橫行地中海,想走就走,想來就來,不管戰局如何,都不影響他們洗劫意大利,自然是極度肆意妄為。
護國公埃提烏斯暴斃,皇帝瓦倫提尼安三世暴斃,一個偽帝馬克西穆斯,汪達爾人根本不在意,十分輕慢,元老院成員的妻女都照樣搶來凌辱。這還是莉西尼亞皇后和兩位公主都被救走了,要不然她們的命運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只能說汪達爾人還沒有破城,要是哪座城池被攻破,情況只會更加糟糕。
如此慘狀,大概只有靖康之恥。
也是因為這一點,后來東羅馬帝國覆滅汪達爾人,徹底將其滅族。
與此同時。
鄧肯率領的大軍已經越過波河,抵達了距離首都拉文納數十里的位置。
跟過去的戰爭不同。
這一次,鄧肯準備揮起屠刀了。
汪達爾人不是西哥特人,對付這種兇殘且背信棄義的游牧民族,直接把車輪豎起來砍人就好了。
如果再絕一點,車輪平放,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