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能打?他有幾個師啊
計劃沒有變化快。
王耀堂原本只是想確定一下捐款小學的事，順便考察下安保公司的情況，發現問題，解決問題，以更好的建設‘保護傘（香港）公司’，結果事情一下子都撲上來，讓他一時間被拖在濠江。
直到卡貝爾忍不住打電話過來，王耀堂才不得不半夜坐船在海上跟卡貝爾見一面。
“伙計，12點了，在黑漆漆的海上見面，弄的好像做什么壞事一樣。”王耀堂一上船就開始抱怨起來。
“很棒的想法，你從心底將自己當成一個好人。”卡貝爾開了一句玩笑后便迫不及待問道：“人解決了嗎？”
“你所謂的解決？”
“當然！”
“沒有。”王耀堂搖頭。
“What？我們說好了的，你騙我！”卡貝爾一下就炸毛了。
“好了，冷靜點。”王耀堂笑著擺擺手，“做政客，我不如你，但犯罪，你不如我。”
“你什么意思！”卡貝爾冷著臉問道：“我是警察，我會不懂？”
“警察怎么了。”王耀堂撇撇嘴，“你也知道你是警察啊，不要整天老是想著打打殺殺好不好，殺人就會留下痕跡，哪怕把尸體帶離現場也一樣，這并不能解決問題，只會制造新的問題，明白嗎。”
“是人就有弱點，把人送走，讓他們在不也回港島就好了，上面就是真的查到我這里都無所謂，我明白告訴他們人偷渡去了泰國，警方管得著嗎！”
卡貝爾認同這個說法，想了想暗示道：“你活著終究是隱患，能不能…”
王耀堂發出‘呵’的一聲，“明說吧，給你解決問題的同時，我也要抓你的把柄。”
卡貝爾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生氣了？沒辦法，我就是這么一個誠實的人，我掌握了你的秘密，你被我掌控了一個秘密，如此一來覺大家合作才能更緊密，這能避免你心里生出一些不好的想法，你到了現在的位置花了20年時間，我有一個能幫助到自己的伙伴，現在的結果非常好，我可不想有一天大貨車從你身上碾過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王耀堂一把攬住卡貝爾的肩膀，頗為誠懇地說道。
卡貝爾一把甩開，他很想大聲質問眼前這混蛋：你他媽的是不是以為我傻？
王耀堂攤攤手，卡貝爾深吸一口氣，硬是擠出一個笑容，“我們現在是朋友了。”
“很高興我們達成共識。”王耀堂哈哈一笑，“不要這么陰沉著臉，高興一點，我又不是什么壞人。”
“雖然我殺人放火，但比你們來說我道德底線要高得多。”
“好了，目光長遠一點。”王耀堂重新攬住卡貝爾的肩膀。
卡貝爾高不少，為了牽就王耀堂不得不彎下腰。
“安保公司的事怎么樣了？媒體和上面的精力是有限的，相比于你的一點小問題，安保公司涉及的利益和權力能吸引走大部分關注。”
“我提交了報告，周一會上討論。”卡貝爾說道：“沒那么容易，這等于釋放一部分‘權利’給私人公司，保守派肯定會跳出來反對的。”
“可以到濠江考察一下嘛，濠江保護傘安保公司運營了半年，幫助治安局解決了很多問題。”王耀堂說道。
卡貝爾很是輕蔑地‘呵’了聲，“我不認為Portugee有什么值得大英帝國考察的，學習他們怎么把自己變的又黑又矮嗎？”
王耀堂大笑起來，不怪歐洲人討厭英國佬，這是1890年英國向葡萄牙發出最后通牒事件時英國媒體的一些侮辱性說法。
英國佬平等地看不起全世界所有人！
“那家安保公司是我的。”王耀堂笑著說道。
卡貝爾笑聲戛然而止，“我就知道，這群卷毛狒狒的腦子根本想不出這種好辦法。”
“你不用擔心，東印度公司時期就有海外私人公司建設安保力量的先例，如果你愿意將公司注冊在英國本土的話，這件事情的阻力能降低很多，當然，最好你是加入英國國際，并且找英國人做股東和公司總經理。”
看到王耀堂眼神有些不善，卡貝爾攤攤手，“不要這么看著我，我說的是客觀事實，你如果想要將業務拓展到東南亞乃至全世界，英國國籍能為你帶來極大便利。”
“談判很快就會開始，你認為英國能保得住香港嗎？”王耀堂嗤笑一聲。
“當然能！”卡貝爾脫口而出。
“那北邊會派兵過來，所以你準備帶著印度人上戰場？”
卡貝爾表情一僵，“香港有如今的繁華是英國的功勞，中方這種…”
“好了，你他媽的當你在唐寧街嗎？一旦發生沖突你他媽的只會被丟去填防線。”王耀堂皺眉揮手，“陸軍連個皇家的名號都沒有，一個月幾千塊拼什么命啊，想想怎么多賺點錢好回英國養老吧。”
卡貝爾張張嘴，“好吧，你說的對。”
“警務處老頑固有一些，但并不多，我會幫你游說其他人，但你知道的，這需要足夠的‘誠意’，安全的，不會被調查的。”
“比如丹麥的海產品公司？”王耀堂一句話讓氣氛尷尬起來。
“呵呵，這樣，我記得你是英國海軍陸戰隊出身，你可以拉攏一些人組建一家中介公司，后面我會涉足針對海盜問題的海上安保業務，這可以讓你們合法的賺上一大筆。”
卡貝爾快速思考，眼前這家伙手里有很多愿意拼命的人，又背靠亞洲最大轉運港，只要配上足夠的武器確實有資本涉足這項產業。
相比起來東南亞其他華人富豪如果掌握大量私人武力，必然會引起所在國家的警惕，如此說來王耀堂幾乎不存在什么競爭對手。
“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卡貝爾想明白后笑著說道。
“放心了？”王耀堂笑著問道。
卡貝爾點點頭，“給你一個消息，水房好像在策劃針對和勝義。”
“啊？”王耀堂臉上表情從驚訝變為憤怒，“他媽的，考慮到競選油尖旺區議員的事，我都已經放棄對他們動手了，他們怎么敢的！”
卡貝爾心里腹誹王耀堂不要臉，攤攤手，“臥底并不肯定這件事，我只是提醒你，好了，就這樣，我得回去了。”
王耀堂揮揮手，黑著臉罵罵咧咧跳上快艇直奔濠江。
500萬的慈善拍賣不是白花的，在盛世夜總會又好好安排了三個葡萄牙官員一番后，王耀堂第二天就從商業局、工務局拿到了政府統計的一系列建筑、房地產方面的資料。
當然，這些資料王耀堂看得懂，卻分析不出什么東西，不過沒關系，他不會有人會。
第二天四眼仔就帶著兩個50多歲的人坐機槍快艇過來了，路上四眼仔打了一梭子玩玩，再進船艙的時候兩人他眼中的疏離一下就不見了，顯得極其熱情。
“路康先生，時玉江先生。”四眼仔笑著介紹道。
張耀榮就是做建材發的財，只是70年代中期后，香港建材市場被壟斷，生存空間越來越小，他才利用人脈轉行做了中式夜總會，這兩人就是他介紹過來的專業人士。
握手，寒暄。
王耀堂把資料甩給兩人，便和四眼仔去一邊聊天了。
“這幾天警方還在追查福克斯的死因，卡貝爾通知我警方有人在盯梢。”
王耀堂‘哈’的笑出聲，“上司何故先降！”
“警方都是這種蟲豸，香港治安怎么可能好起來！”
“做人一定要靠自己啊！”
四眼仔嘿嘿笑著，“這些天報紙都在報道這件事，其他沒什么了。”
“對了，讓管偉平帶著經紀團隊去對岸與那邊溝通鄧莉君演唱會的事，順便放消息出去，亞洲巨星的影響力很快就能轉移媒體的關注，也算是給卡貝爾松松氣。”王耀堂沒提鄧莉君懷孕的事，順便支走管偉平。
“哇，開先例了，媒體到時候一定爆炸，特別是星島日報，灣灣高層肯定會派人來找她。”四眼仔笑道，“這時候就能體現香港狗仔的價值了。”
王耀堂笑了起來。
“王先生。”路、時兩人了解了大致情況后走過來，他們得知道王耀堂想要做什么，這樣才好有針對性的梳理。
“看完了。”王耀堂笑著讓兩人坐下，“濠江開啟氹仔島填海造陸工程，機場工程，我拿到了參與資格，你們認為我從哪里入手最好？”
兩人對視一眼，路康開口說道：“濠江因為人口問題，支撐不起來房地產市場，加上受到香港的影響，這兩年整體呈現快速下滑趨勢，我們認為總督府是為了維護市場所以才推動這項計劃，當然，飛機場的建設是早晚的事。”
“填海與機場工程持續的時間必然很長，從產業角度來說很有投資價值，王生想參與的話，從碎石產業入手是個比較好的選擇。”
這時候時玉江開口說道：“王生知道青洲英坭嗎？”
“青洲英坭？”王耀堂微微皺眉，“我在濠江有一家安保公司，訓練基地就在西北的青州島上一家廢棄的水泥廠上建立的，跟這個有關系嗎？”
“巧了。”時玉江一拍大腿，“1887年由英國人成立，青州島提供石灰石，水泥燒制廠在香港九龍紅磡，青洲英坭就是青州英國水泥廠的意思，您剛剛說的廢棄廠址應該是粉磨廠。”
“我提這個的意思就是，香港水泥廠原材料和煤炭幾乎都是來自珠江以北，此外建材市場近半的石料也來自這邊，珠海、中山、江門、佛山一帶有豐富的石灰石礦、河沙、大理石等，目前全部都是小工廠形式存在，據我所知目前單單是珠海就有幾十家小的石礦廠。”
“總體來說，生產方式落后，生產規模落后，如果能進行整合的話，將能一定程度上影響港澳地區建材市場價格的能力。”
王耀堂挑了下眉毛，“香港建材市場當下是誰說的算？”
“水泥是李J誠的靑洲英坭占全港產量40，石料是‘呂志和’的嘉華集團，占總市場30。”路康說道。
“其他70呢？”王耀堂問道。
“香港有2家港府官營和7家合約石礦場，5家合約廠在呂志和手中，港府通過港燈運營南丫島、石澳石礦場，但產能比較低，占據不到10市場，其他基本從珠海進口。”
這么一說，王耀堂立刻來了興趣，坐直身體看向兩人，“我什么都不懂，如何運作？”
“王生開玩笑啦。”時玉江說道：“石料這一行技術含量沒多少的，想要站穩腳跟靠的是有錢、有關系、有…”
“有什么？”王耀堂問道。
“能打啊。”時玉江抿嘴說道。
“啊？”
路康接過話頭，“不奇怪的，王生，你想啊，礦工歷來就能打嘛，開礦靠的主要是爆破，呂志和有人有槍，這才守得住，您想插手石料市場，肯定也是要過這一關的。”
王耀堂‘噗嗤’笑出了聲，“呂志和有幾個師啊！”
路康、時玉江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喜色，路上看到四眼仔拿機槍在海上掃射兩人就有了想法。
如果王耀堂真的入行并且壟斷市場，那他們就是功臣，好處少不了的！
“再跟我說說水泥廠。”王耀堂聽著李J誠的名字就煩，如果能搶了生意他一定不吝嗇出手。
四眼仔很想伸手拉一下王耀堂：大哥，收了神通吧，剛剛攢了點家底，你跑濠江一趟就丟了2000萬出去，水泥廠，要了親命了。
“李J誠厲害啊，壟斷水泥業，現在香港房地產市場他做一半主啊！”路康夸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