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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情到濃時皇后的香裙

  大元禁止私自開采赤砂,所以民間銷售的煙火并不是由烈燃粉制成,而是修士們批量繪制的符箓,再通過煙火架上刻畫的聚靈陣來激發。

  畢竟這世上有太多底層散修,他們受限于天賦或者資源,一輩子都無法突破凡胎,只能依靠有限的手段來賺取銀錢,維持最基本的生存。

  現場騷動并未持續很久,眾人只當這是某種改良版的符紙。

  不過那兩行詩句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字里行間滿是癡情,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如此幸運…”

  “別說了,我又要開始相信愛情了。”

  “嗚嗚嗚,小芳,俺想你。”

  皇后仰頭望著夜空,絢爛的文字倒映在瞳孔中,周圍的嘈雜聲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只有她知道,這是獨屬于她的煙火。

  “殿下,好看嗎?”陳墨問道。

  皇后回過神來,眼底彌漫著歡喜,卻故意繃著小臉說道:“你身邊的姑娘那么多,依本宮所見,這句話還少了幾筆,應該是愿得一眾心才對吧?”

  “還白首不相離,說的倒是好聽,等到本宮頭發真白了,老態龍鐘的時候,肯定會被你嫌棄的。”

  皇后倒不是刻意找茬,而是真的有些擔憂。

  雖說她有龍氣加持,又服用了駐顏丹,幾乎可以做到容顏不改,但本身也只是個凡人罷了,終歸難逃歲月磋磨,而陳墨身邊卻永遠都不缺青春靚麗的姑娘。

  隨著時間流逝,紅顏褪去,到時他還會像現在一樣喜歡自己嗎?

  “殿下不信我?”陳墨皺眉道。

  皇后眼神飄忽,低聲道:“本宮相信你此刻是真心的,但人心并非是一成不變,只聽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這種故事在話本里可不少見呢…”

  陳墨好氣又好笑道:“你整天看的都是些什么毒雞湯?”

  “反正書里都是這么寫的。”皇后小聲嘀咕道。

  陳墨看出了她的顧慮,深吸口氣,正色道:“這對我來說,并非是隨意出口的許諾,而是反復掂量了無數次才下定的決心。”

  他伸手捧起俏臉,直視著那雙剪水雙眸,“我知道你我身份相差懸殊,以后可能會面對無數波折和阻礙,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在乎。”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哪怕滿頭白發又如何?你永遠都是我喜歡的嬋兒。”

  “我們還有很多地方沒去,很多好吃的東西沒吃,還沒有生個可愛的寶寶…人生不過才剛剛開始,以后的路還很長呢。”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皇后怔怔的望著陳墨,雙眸中霧氣凝聚。

  胸腔里似乎有股溫熱的水流在汩汩流淌,逐漸填滿了整個心房。

  此前的焦慮、猶疑和患得患失,盡數消散不見,只剩下濃到化不開的情意。

  “討厭,總是喜歡騙人家眼淚。”皇后揉了揉通紅的眼眶,撇過螓首,咬著嘴唇道:“還有,誰要給你生寶寶了?本宮…本宮還沒考慮好呢!”

  “早晚的事。”

  陳墨笑了笑,隨后想起了什么,說道:“對了,我還有個東西想要送給殿下。”

  他從天玄戒中取出了一個木盒,打開蓋子,只見里面靜靜躺著一只白色繭蛹。

  “這是什么?”皇后好奇的問道。

  “這是我當初在剿滅蠱神教駐地時,意外獲得的小玩意,名叫‘有情蠱’。”陳墨拉起皇后的柔荑,用真元刺破指尖,滴了一滴鮮血在繭蛹上,然后自己又原模原樣的做了一遍。

  隨著兩人的精血被吸收,繭蛹開始顫動了起來。

  不多時,一只金色蝴蝶破繭而出,雙翅緩緩舒展,足有半個手掌大小,上面勾勒著獨特的花紋。

  蝶翼振動,騰空而起,圍繞著兩人飛舞盤旋,金色磷光仿佛星辰般閃耀。

  “好漂亮”

  皇后伸出纖手,蝴蝶似有靈性一般,穩穩落在了她的指尖上。

  “這蠱蟲不需要喂養,而是以情緒為食,只要認主雙方兩情相悅,便是活個幾十年都沒問題。”陳墨說道:“可要是有人變心,短短半個時辰之內就會凋亡。”

  “這么神奇?”

  皇后眨了眨眼睛。

  她能察覺到,自己和這蝴蝶之間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

  有情蠱可以通過意念波動來感知喜怒哀樂,一旦兩人感情出現裂痕,變得冷漠疏離,那它便會絕食而亡。

  “騙別人容易,但卻很難騙的過自己。”陳墨笑著說道:“現在殿下還怕我會變心嗎?”

  皇后雙頰透出殷紅,輕哼道:“這回有小蝴蝶監視你,本宮自然是放心多了,咱們丑話說在前頭,它要是出了什么問題,本宮就把你干壞事的家伙剁了泡酒!”

  陳墨嘴角扯了扯,“那應該還挺補的。”

  隨著煙火湮滅,周遭圍觀的百姓也漸漸散去。

  陳墨找了個玻璃罐,將蝴蝶裝進去,并且取名為“嬋寶寶”。

  皇后愛不釋手,擺弄了好一會才貼身收了起來。

  “現在不光是玉幽寒和小賊有特殊羈絆,本宮也有了!”

  “話說回來,要是本宮和小賊真的生了小寶寶,應該叫什么名字呢?要不到時候讓祁承澤給算幾個…呸呸呸,想哪去了,本宮才不要呢,聽說生孩子可疼了!”

  “不過小賊如果非要生的話,那也只能生一個,最多不超過兩個,不然到時候喂奶都喂不過來了…”

  皇后胡思亂想著,臉蛋紅撲撲的,好像熟透的蘋果,時不時還“嘿嘿”傻笑兩聲。

  陳墨見狀有些疑惑。

  一只蠱蟲就能給她樂成這樣?

  “殿下,咱們走吧。”

  “好。”

  兩人沿著岸邊信步而行,逐漸遠離了喧囂的人群。

  望著河面上那遠去的花船,皇后臉上閃過一絲向往之色。

  “殿下想坐游船?”陳墨看在眼里,出聲問道。

  皇后猶豫片刻,搖頭道:“算了,船上還有其他人,不太方便,而且時間也要來不及了。”

  孫尚宮那邊已經傳來消息,隨行隊伍全部整頓完畢,隨時可以啟程返京。

  “沒事,我們自己有船。”

  陳墨取出云霞法舟,抬手扔出。

  飛舟迎風便漲,穩穩落在了河面上,看起來好似一座精致的水上行宮。

  “殿下,請吧。”陳墨伸手道。

  皇后遲疑道:“可是孫尚宮那邊還在等著呢…”

  “反正都等這么久了,也不差這一會。”陳墨不由分說,拉著她登上了法舟。

  船頭破開水面,將一汪明月攪成細碎的星光,朝著內城方向慢悠悠的飄蕩而去。

  皇后坐在甲板邊緣,脫去了鞋子,粉雕玉琢的腳丫輕輕晃動著,螓首靠在陳墨肩上,正仰頭數著星星。

  以前她在宮里的時候,怎么沒發現夜空竟如此好看?

  “小賊…”

  “怎么了?”

  “謝謝你帶我出來約會,我今天真的好開心”

  “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們可以每天都出來約會。”

  “嗯!”

  片刻后——

  “小賊小賊。”

  “又咋了。”

  “我想親親”

  這么合理的要求,陳墨自然不會拒絕,低頭便吻住了雙粉潤唇瓣。

  皇后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溫柔的回應著。

  沒有任何雜念和欲望,只有濃到化不開的綿綿情意。

  夜色靜謐,星河璀璨,兩岸燈火輝煌,遠遠看去好似一副定格的絕美畫卷。

  良久,唇分。

  皇后酥胸微微起伏,無力的靠在陳墨懷里。

  咚——咚咚——

  岸邊傳來梆子聲,已是三更天,距離兩人分別的時刻更近了。

  她略微躊躇,環顧四周,詢問道:“你這法舟屏蔽效果如何?外面人能察覺到船上的情況嗎?”

  “不能。”陳墨自信滿滿道:“船上的隔絕法陣經過我親自改良,起碼保證二品宗師都不可能看穿。”

  “好。”

  皇后下定決心,說道:“其實本宮也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什么禮物?”

  “不過你得先把眼睛閉上,不準偷看。”

  “行吧。”

  陳墨一本正經的捂住了眼睛。

  隨后耳邊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過了一會,皇后輕聲道:“可以了…”

  陳墨抬眼看去,瞬間有些失神。

  只見皇后褪去了宮裝,換上了一身連體長裙,黑色布料泛著絲綢質感,將浮凸身段勾勒的一覽無余,纖細腰肢與豐腴臀胯形成夸張的曲度。

  裙擺從側面一直開到大腿處,露出了一抹白皙細膩的肌膚。

  “這是錦繡坊新上的小衣,說是叫什么…后媽裙?”

  皇后扭捏的按著裙擺,紅著臉道:“本宮覺得你可能會喜歡,于是就偷偷塞進了印臺里,結果一來就遇見了玉幽寒,根本就沒機會穿給你看。”

  這件裙子本就是按照皇后的身材來設計的,只是陳墨也沒想到效果會好到這種程度!

  簡直將“后媽”二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等會…”

  陳墨發現裙擺后側似乎有一道暗線,好奇的伸手拉了一下。

  伴隨著“嘶拉”一聲,本就緊繃的后擺直接朝兩側崩開,雪膩肌膚霎時一覽無余!

  陳墨呆呆道:“這是…”

  皇后捂著滾燙的臉頰,結結巴巴道:“你總是變著花樣使壞,每次都把衣服弄破,本宮尋思這樣會方便一點,就自己、自己改裝了一下…”

  陳墨呼吸有些急促,卻是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將皇后攬入了懷里。

  “先去房間,在這本宮心里發慌…”

  “好。”

  陳墨抱著她,大步朝著臥房走去。

  皇后趴在懷里,貝齒咬著他的耳垂,呢喃道:“小賊,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要是還想和此前那樣的話,本宮也都依你…不過你要輕點哦,免得被別人看出來…”

  陳墨渾身血液都快要沸騰了,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

  金沙橋上。

  一個穿著儒衫長袍,身材高挑健美的女子憑欄而立。

  望著那澄凈的夜空,眼神中滿是復雜。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短短十個字,簡潔而樸素,卻道盡了世間有情人的堅定和執著。”

  “文字果然是人族最偉大的發明,既能承載厚重的歷史,也能表達如此細膩的情感,這是無數代傳承積累的底蘊。”

  “一步慢,步步慢,如此差距,即便再給我族千百年也未必能趕得上。”

  女子身旁漂浮著一道模糊的虛影,出聲說道:“嘖嘖,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情種…不過他身邊的姑娘可不少,光是這一路下來都遇見三四個了,人怎么能同時做到既花心又癡情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很正常,慕強是雌性的本能,為了誕下優質的后代,純血龍族可以同時擁有幾十名伴侶。”燭無間淡淡道:“人族也是一樣,以陳墨的能力和才華,確實很容易得到異性青睞。”

  “也包括主上在內?”朱雀壯著膽子問道。

  燭無間嗤笑了一聲,說道:“作為被天地詛咒的生物,朝不保夕,哪有資格談情說愛?只要將血脈延續下去,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是嗎?”

  朱雀神色有些猶疑。

  她總覺主上對陳墨的態度沒那么簡單。

  除了欣賞之外,似乎還充滿了好奇,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不過咱們就這么明目張膽的進城,會不會有些太過冒險了?”朱雀詢問道。

  燭無間搖頭道:“目前為止,我的靈覺并沒有預警,此間事了,楚焰璃已經離開白鷺城,玉幽寒很可能也走了。”

  “那咱們要不直接動手抓人?”

  “不急,以玉幽寒的性格,十有八九會留后手,現在還不到時候,繼續暗中觀察。”

  “是。”

  這時,兩人察覺到了什么。

  抬頭看向那搖晃的法舟,表情微微僵硬。

  “這兩人是在…”

  “嗯?居然還能這樣?”

  朱雀神色略顯詫異,隨即捏著下巴,饒有興致道:“看來我對人體的了解程度還遠遠不夠啊…”

  燭無間眼瞼跳了跳,說道:“這種時候就別觀察了,咱們是來辦正事的,又不是聽墻根的賊人,確保別讓他離開視線范圍就行了。”

  “是。”

  朱雀這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神識。

  窺探隱私這種齷齪舉動,燭無間不屑去做,雙手背在身后,跟著法舟緩步徐行。

  “除了玉幽寒之外,沒想到大元皇后也和他有染?天樞閣那個女掌門,似乎也和他關系匪淺…”

  “在成長起來之前,給自己找個靠山是明智之舉,可這家伙抱的大腿未免也都太粗了吧?隨便哪個跺跺腳,九州都得震三震!”

  “如此看來,還真有點難辦。”

  “強行搶人定然會給妖族帶來滅頂之災,必須得讓他心甘情愿的跟我去荒域…”

  州府。

  夜幕漸去,晨光熹微。

  一駕刻有龍紋的奢飛輦停靠在衙前廣場上。

  飛輦前方,玄甲衛整齊列陣,漆黑甲片恍若烏云,散發著強烈的壓迫感。

  不遠處,一眾官員垂首佇立,人群比之前稀疏了不少。

  他們臉色蒼白,神情凝重,顯然還沒從那場鴻門宴中回過勁來。

  鐘離鶴站在街道上,左右張望著,皺眉道:“殿下到底去哪了?都這么長時間了還沒回來,該不會出什么岔子吧…要不我出去找找?”

  孫尚宮自然心知肚明,搖頭道:“別急,在這候著就行了,等殿下忙完自然就回來了。”

  嗖——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破空聲。

  一艘法舟飛馳而來,平穩落在地上。

  長梯垂落,陳墨和一名“女官”先后走了下來。

  孫尚宮快步上前,來到皇后身邊,低聲問道:“殿下,咱們可以啟程嗎?”

  皇后戀戀不舍的看了陳墨一眼,頷首道:“走吧。”

  她剛被折騰了一番,身子骨還有些酥軟,在孫尚宮的攙扶下登上了龍紋飛舟。

  鐘離鶴高聲道:“起駕!”

  “是!”

  玄甲衛轟然應聲,陣型收攏,宮人們也開始整理儀仗。

  楚焰璃在離開之前,沒有告訴其他人,包括玄甲衛在內,都以為長公主就在船上。

  鐘離鶴趁這個間隙,來到陳墨面前,從懷里取出了一卷竹簡遞給了他,說道:“這是此前老夫摧毀蠱神教駐地時偶然獲得的,便送給陳大人吧。”

  “這是…”

  陳墨伸手接過。

  看到眼前閃過的提示文字,頓時愣住了。

  獲得天階上品功法:《蠱經》(殘卷)。

  粗略的掃了一眼,發現里面記載的正是下半卷的內容!

  加上他手里的前半卷,以及青冥印推演出來的部分,恰好可以組成一部完整的功法!

  并且這里面還帶有殷天闊本人的筆記批注,原來早在此之前,他就已經有了“化生萬象”的初步構想。

  “那招確實有點門道,當初與之交手時,我手段盡出都差點翻車。”

  “而且這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摸到了長生的門檻,算是蠱修一道的終極神通了。”

  “如今底子已經有了,通過青冥印推演,早晚可以將其完善,甚至改良優化,屆時實力將會有質的飛躍!”

  “但這其實都是次要的…”

  蠱神教最強大的地方,就在于其夸張的發展速度,只要將蠱蟲植入人體,便能批量打造高手!

  這也是他們為何頻頻死灰復燃,難以根除的主要原因!

  現如今,殷天闊以及一眾長老全部身死,這很可能是世上僅存的孤本,憑借著這道法門可以廣納信眾,迅速發展勢力,甚至躋身八大宗門!

  目前更是被朝廷列為禁法!

  “鐘供奉,這不太合適吧?”陳墨蹙眉道。

  “功法沒有好壞,重點在于使用的人。”鐘離鶴擺手道:“放心,只要陳大人不張揚,沒人知道這功法在你這,當然,你若是不想要的話,一把火燒掉也無妨。”

  “這…好吧,多謝鐘供奉。”

  陳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收了起來。

  《蠱經》雖然邪門,但里面有些法門對他來說還真有大用處。

  “是我應該謝謝陳大人才對。”鐘離鶴笑著說道:“當初是我誤判,放走了殷天闊,才鬧出了這么大的亂子,說來還是陳大人幫我擦了屁股。”

  陳墨:“…”

  雖說話糙理不糙,但你這也太糙了。

  “老夫是個粗人,不懂什么花言巧語,日后陳大人有能用得上的地方,盡管知會一聲,鐘某絕無二話。”鐘離鶴拱了拱手,轉身登上了龍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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