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9章 咸陽斗法,三界皆驚
“大仙老爺，請上座！”
羽太師的道童“小林子”，面帶恭敬的微笑，站在蘆篷門口充當“迎賓官”。
下一瞬，好幾個大仙觸發大滅爸。
觸發大滅爸后，他們立即感受到了一絲異樣，心中有些不安。
還不到危機靈覺被觸動的程度，但的確是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下一瞬，這幾個聰明又識天數的大仙，立即就要聯想到“敬語詛咒”。再下一瞬，他們會從“敬語詛咒”聯想到“眼前小道童有問題”。
然后自然而然產生懷疑，繼而怒喝：“好你個羽鳳仙，竟然變成個道童暗算我們！你的敬語詛咒究竟有什么秘密，為何要故意用詛咒害我們？”
即便羽太師已無欲無念，掐滅心中一切針對他們的惡念與敵意。
可他們與她之間的因果，是“惡緣”。
惡緣結惡果，哪怕她心中無惡念，現實是他們注定成為敵人。
而大滅爸又注定幫她窺探到他們的致命要害。
因果一環扣一環，當他們觸發大滅爸，注定要遭遇致命危險。
故而金仙的靈覺有所觸動，心中莫名不安。
幸好羽太師預判到了一切。
在觸發大滅爸的大仙，聯想到“敬語詛咒”之前，“轟！”
北方九元九曲黃河陣爆發出恐怖的力量，羽太師聲震四野，“諸位大仙前輩，晚輩羽鳳仙稽首了。”
所有大仙都將注意力投放在仙陣上方，那道若隱若現的窈窕身影。
再沒誰去聯想“敬語詛咒”。
羽太師炫耀似的，針對他們爆發了仙陣的最強力量，他們感覺不安才正常。
“諸位老爺，小的們已經為老爺準備了‘洗塵宴’，還請上座喝一杯清茶，解解乏。”“小林子”繼續道。
眾大仙沒有拒絕。
畢竟他們中大多數都是來充場面的，肯定要入席，而非入陣。
“小林子”如同勤勞的小蜜蜂，跑來跑去為每一位大仙斟茶倒酒。
茶是用玉帝賞賜的不老泉水兌水泡制。
呃，一杯不老泉兌水一壺，誠意有點低呀。
靈酒倒是大秦皇家特供，仙師釀造，放在仙界也算上等。
靈果與糕點，也都是精品。
不過，最讓眾大仙滿意的還是蘆篷。
按照《封神舊事》中的記載，完全還原當年西岐迎接圣人的規制。
當年西岐可是接待了老君、元始天尊、西方兩位圣人，以及鴻鈞老祖呢。
連鴻鈞老祖都坐蘆篷，和他們現在坐的一模一樣。
他們能不滿意？
小羽有些不滿意，“小林子”好一通忙活，再沒收獲一個“義父”。
自從“羽鳳仙”露面，他們像是聽到了發令槍，全體都有，《清心訣》啟動，進入無欲無念的狀態。
——狗攮的，你們都是大仙啊！雖然不全是準大羅，至少也是金仙大能，能不能有點逼格？
連“區區”敬語詛咒都怕。
敬語詛咒沒傷害、沒詛咒呀，頂多要命.
羽太師只來得及在心中吐槽幾句，眾大仙便假模假樣地商量好了。
“也罷，對付一個小輩而已，四位道兄一起出手，已經有些過分。
吾等就靜坐蘆篷，默默觀看吧！”白鹿山人嬰兒般紅潤的臉蛋，變得更紅了。
大仙雖然不要臉地裝逼，到底有點羞恥心。
老實說，聽到他們只派出四個老仙，而非一擁而上，羽太師大大松了一口氣。
她真的被他們唬住了。
三十幾個大仙，若聯手進入九元九曲黃河陣，她得立即卷鋪蓋（陣圖）跑路，有多遠跑多遠。
現在嘛，四個人，浮丘公還觸發了大滅爸，數量與質量都剛剛好！
“四位前輩，請了！”羽太師抖擻精神，在陣內叫道。
四個大仙神色淡淡，從四個方向來到九元九曲黃河陣前。
他們只在外面觀望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一前一后飄入陣內。
嗯，他們并非約定好同時進入。每個人都根據自身情況，選擇如何破陣。
相當于四對一的大亂斗，而非四人統一協作。
他們終究是頂級大佬，心中有傲氣與自信。
四仙入陣前，黃河陣縱橫十八里。范圍內猶如刮起沙塵暴，灰蒙蒙，渾濁難辨內部景色，卻不算特別顯眼。
畢竟，人間常見沙塵暴。
等四仙入陣，立即有了明顯的聲光特效。
四位大仙都操控大道之力，方圓數百里，連天象都跟著發生了巨變。
電閃雷鳴，千萬道雷龍咆哮著落在陣內；暴雨如注，夾雜巴掌大的雪花、人頭大的冰雹；又有炎陽如火柱，燒穿了雨云，如同盤古大神手持火鞭，死命抽打人間大地；還有一顆顆大星在天上浮現，閃爍五顏六色的璀璨星光，凡人武者抬頭去看，都被刺激得雙眼通紅、淚流不止。
修道之人反而不在乎這種明顯的天象變化，因為大道法則之變更加激烈，也更加本質。
“我現在都有些佩服羽鳳仙了。”
人間界，涇水之上僅三百丈高的仙云中，粉紅廣袖流仙裙的瓊霄仙子，一臉感慨地說道：“一挑四，沒有搞什么陰謀詭計，堂堂正正斗法。
夠敞亮，夠大氣，很厲害。”
咸陽斗法的主題就是三霄娘娘的成名絕技，她們三個當然第一時間被驚動。
其實，早在羽太師用九曲黃河陣對付隱陰子時，三霄娘娘便有了感應，向人間投去關切的目光。
等羽太師“誹謗”她們，說她們私下傳授秘法，幫她將舊版黃河陣升級為九元九曲黃河大陣，碧霄娘娘準備一個孟扎子，從天上跳下來，當眾呵斥羽太師信口雌黃。
碧霄撇了撇嘴，道：“什么一挑四，羽鳳仙有一大群幫手呢！
軍陣內藏了至少一萬五千大秦精銳。
他們組成了五支古怪的兵道軍陣。似乎在操控五岳之力。”
瓊霄仙子不以為然道：“只要是勾連天地之力的仙陣，都需要大量甲士參與。
如此才能形成天地人三才之力。
我們當年布置九曲黃河陣，不也抽調商朝勇士，特訓了半個多月嗎？”
三霄娘娘的原版九曲黃河陣，至少需要六百人來維持軍陣運轉。
羽太師也將訓練之法傳入大秦軍中，秦朝將軍幫忙培訓了一批“特種兵”。
訓練過程并不復雜。首先，秦軍將士夠專業，平日里已經訓練過很多兵道軍陣、玄門仙陣，技術過硬。
其次，布置仙陣對專業素養的要求并不高。畢竟他們只是螺絲釘。無論多復雜的戰爭機器，單個螺絲釘的工作，往往單調又簡單。
以商朝的士兵素養，短暫培訓半個月，足矣！
現代本就精通幾十套陣法的大秦精銳，半日足矣！
不過，羽太師之前在孔雀園隨手布置出九曲黃河陣，顯然不可能大張旗鼓調集大秦將士。
她用血蓮蜂道兵布置的黃河陣。
此時要與“一群”大仙斗法，她自然得全力以赴。
若非咸陽兵力不足，她甚至能弄出十萬人規模的大型仙陣。
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叫“以力壓人”。
碧霄道：“我們訓練六百商軍，是為了維持仙陣運轉。
他們皆為仙陣的一部分，人雖不過六百，其威能不啻百萬之師。
羽鳳仙卻是直接在仙陣中藏兵道軍陣，這能一樣？”
云霄娘娘盯著下方天地元氣、大道法則皆沸騰如一鍋粥的仙陣，神色凝重道：“妹子卻是小瞧了羽鳳仙。
她這一萬五千大軍，并非直接化為軍陣，在仙陣中圍剿四位大仙。
和我們當年一樣，一萬五千大軍，都是為了布陣，是仙陣的一部分。”
碧霄驚訝道：“咋需要這么多人？莫非她水平太差？”
云霄娘娘嘆道：“若她水平差，四位大仙進入陣中也有盞茶功夫，為何仙陣中靈氣洶涌，卻沒被打破？
若我沒看錯，那一萬五千大軍分為五岳。
三千人一支軍陣，攏共五支兵道軍陣，分別為衡山軍、華山軍、泰山軍、嵩山軍、恒山軍。
羽鳳仙抽調來的五岳之力迭加在他們身上，相當于五岳神府配合她演練仙陣。
如果她兵力足夠，再弄出來四支四瀆軍，此仙陣的威能還要更強。”
瓊霄疑惑道：“可咱們的九曲黃河陣，不需要太強力量呀！
九曲黃河的強大，在于千變萬化、無法預測，壓根不用抽調太多天地靈氣。”
云霄道：“我們不需要，是因為我們有混元金斗。只要將入陣之敵鎮壓一時，便能將其收入金斗，瞬間削去頂上三花、滅了胸中五氣。
整個過程不用一息時間。
縱然金仙也得廢掉。
被廢掉的金仙隨便扔在陣內，他也掙扎不得。
羽鳳仙早已鎮壓四位金仙大能盞茶功夫，但凡她有混元金斗，浮丘子、水桶道人幾個，八成早躺在地上苦苦求饒了。”
碧霞怔了怔，也反應過來，羽太師的黃河陣，和她們三姐妹的終究不一樣。
缺了個核心部件。
“如此說來，羽鳳仙這個九元九曲黃河陣，單論鎮壓之力，比我們的要強好幾倍？”她難以置信，可現實似乎就是如此。
云霄搖頭道：“也不能這么說。她沒混元金斗，只能不斷加強九曲黃河陣。
我們有混元金斗，不需要太強的鎮壓之力，陣法更加契合金斗的先天穢氣、先天凈光。
如果給她混元金斗，她用金斗配合這套九元九曲黃河陣，整體威能反而不如我們的。”
將蘋果軟件放在安卓系統，壓根打不開，與系統不適配。
九曲黃河陣就是金斗的系統。毫無疑問，三霄的仙陣最適配金斗。
“原來如此！”碧霄心情愉快了，粉臉上還浮現開心的笑容。
羽鳳仙終究不如她們三姐妹呀！
“大姐，羽鳳仙詆毀我們，要不要給她個教訓？”
既然打得過，她們就該可勁兒搞事唄。
云霄道：“她不是正在被教訓嗎？”
碧霞睜大眼睛，盯著仙陣仔細看。
看了一會兒，她漸漸發現九元九曲黃河陣顯現出了頹勢。
她笑得更開心了，“哈哈，才盞茶功夫，羽鳳仙便堅持不住了，還敢放出狂言，讓群仙一起上，用群仙做磨刀石。”
云霄雖不像她開懷大樂，面上也有淡淡的開心笑意。
羽鳳仙公然詆毀她，她當然樂意看到她倒霉。
可很快又盞茶功夫過去，碧霄臉上的笑容變成疑惑，“大姐，是我的錯覺嗎？
怎么仙陣有了很大變化，變得更強盛了，剛剛的頹勢仿佛沒了？”
大姐云霄也沒了笑意，蹙眉道：“莫要急，再看看。”
又盞茶時間過去，云霄又笑了，“你看，又顯出頹勢了。
羽太師終究是羽太師，不至于節節敗退、沒任何反擊的能力。”
“有道理。縱然敗軍之將，也不可能毫無斬獲。”碧霄再次咧開嘴巴，呵呵笑看仙陣越來越頹敗直到兩盞茶的時間過去，仙陣頹勢不顯，又有勃發之兆。
“糟糕！”碧霄忽然反應過來，憂愁叫道：“羽鳳仙果然把四位大仙當成了磨刀石。
他們一邊破陣，她一邊借助他們尋找到的漏洞，迅速將漏洞補完，仙陣越來越強。”
云霄干巴巴道：“都這么多年了，妹子你還如此沒耐心。
等著吧！仙人斗法，哪能在幾杯茶的功夫結束？
羽鳳仙縱然不是四仙對手，也應該可以斗個七八回合。”
碧霄不說話了。
即便“七八個回合”結束，她也木然無語。
可她們三姐妹沉默無言，地面的咸陽百姓，飄在半空的奇人異士，卻沸反盈天、喧囂塵上了。
“天吶，羽太師以一敵四，竟然堅持到了天黑，還沒有露出半點頹勢，有越戰越勇之勢！”
呃，這群普通人壓根看不出仙陣的細節變化，只能粗獷感應到仙陣的氣息越來越強，仙陣上方的聲光特效——元氣波動、法則波動，也越來越強。
“不應該呀！”甚至蘆篷內的“圣人們”，有些坐不住了。
“都一個多時辰了，浮丘公他們怎么還沒破掉九曲黃河陣？”
“是呀，他們都是即將證道大羅的存在。四個‘大羅腦袋’思考破陣，還比不上羽鳳仙一顆'蠢笨的凡人之頭'？不對勁，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羽鳳仙可不是‘凡人之頭’，她聰明得很，聰明絕了頂。”
“從如今的斗法結果看，羽太師果然名不虛傳。可再聰明，她沒有仙骨，沒有琉璃道心，這是事實吧？
浮丘公他們可是半只腳踏入了大羅道，三千大道在眼前一一展現。仙陣的奧秘，對他們沒任何秘密。
正常情況下，羽鳳仙憑什么跟他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