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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圍場悟道

  振聾發聵。

  在場的,都是有名的武道好手,其中更是有先天強者。

  一個個靜氣凝神,若有所思。

  都試圖領會袁定庭的兵圣真意,只需要一絲,便是大造化。

  可天下前十的真意。

  又豈是如此簡單?

  清河圍場營地之中,除了不通武功的文官以及侍從小廝之外,只有三人對講武無動于衷。

  自然就是袁定庭的三個義子。

  “五哥,你說這次會不會有人能領悟義父的真意?”

  呼延苦笑嘻嘻的問。

  在他身旁,有一個精瘦男子,看上去形似枯柴,可偏偏又給人一種絕世兇獸的感覺。

  此人在袁侯爺的義子中排行第五,名叫姚重。

  若論年紀,其實和袁定庭差不了太多,更是早就踏入三品地仙之境。

  八個義子,自他之上,皆是地仙,他之下,俱是先天。

  成了分隔線。

  姚重搖了搖頭:“不知。”

  呼延枯又望向另一邊的袁雄:“八弟,你怎么看?”

  “我亦不知。”

  袁雄也是一樣搖頭。

  見狀,呼延苦翻了個白眼:“真是無趣,要是三哥在,肯定能說出個五六來。”

  “說起來,這云州人是真不咋地,也就一個姜臨仙還有點意思。”

  呼延苦見兩人都沒搭理他的意思。

  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覺得吧,都沒戲。”

  “那些個大宗所謂的天才,一個個跟娘們似的,都沒沾過血,也能領悟義父的血戰真意,絕無半點可能。”

  他這倒也不是小覷了在場的天才。

  而是即便是八個義子中天賦最高的三哥,還有八弟袁雄,那是跟在袁侯爺身邊才一點一點參悟出來的。

  ‘這些人也配跟三哥和八弟比?’

  呼延苦并不覺得有人能僅僅靠著聽一次講武就悟出真意。

  當然。

  也并非是要悟出真意才能有所收獲。

  就在這時——

  人群中忽然響起一陣驚呼。

  只見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忽然站起身,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的身體:

  “突破了。”

  “我突破了!”

  看到年輕人欣喜若狂的模樣,其余眾人都是一臉羨慕。

  這便是兵圣之威,僅僅是只言片語便能點撥世間武者,使其念頭通達。

  不過這年輕人能突破,也是因為尚且只是七品。

  若是先天武者聽了,就能地仙。

  那天下武評就不會只有區區五百三十七人了。

  年輕人好容易冷靜下來,在宗門長輩的示意下連忙對著袁定庭躬身行禮:“多謝侯爺講武。”

  隨后復歸人群。

  袁雄三人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

  義父神武,他們也是與有榮焉。

  不過一句話的點撥,就能讓人突破,幾近神跡。

  姚重微微一笑:“讓那年輕人突破的,并非只是武道講解,而是義父將真氣散開,在周圍形成了兵圣真域,有助人磨礪心神之功用。”

  他的話并沒有刻意藏著。

  所有距離較近的人全都聽了進去,一個個趕忙閉目凝神細細感受,試圖借此機會一舉突破。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機緣。

  下一次秋狩大概率是等不到兵圣親自講武了,可不得抓緊。

  袁侯爺的話語停歇。

  一時間。

  營地中央就只能聽見綿長悠揚的呼吸聲。

  就在眾人賣力參悟之時——

  人群中再度響起驚呼聲。

  袁雄三人的目光也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只見人群最前一排,一個小老頭正盤膝而坐,周身竟有神龍盤旋飛舞,神妙非常。

  “龍形,這是李教習?”

  姚重很快就認出李銳的身份。

  世間有龍形者甚少,能以龍形觀海者更少,又在云州,那便是獨有李銳一人。

  呼延苦銅鈴大的眸子瞪眼。

  他覺得自己眼睛是不是花了,忍不住揉了揉。

  定睛一看。

  只見與他神龍一同飛舞的竟然還有一桿長槍,這槍呼延苦可再熟悉不過,正是袁侯爺的配槍,斷浪!

  “艸!”

  “他奶奶的,真的有人能領悟義父的真意?!”

  袁雄也是微微瞇起眼睛:

  “是頓悟。”

  仿佛是觸動了某種無形的機關,人群中不斷響起“頓悟”二字。

  一個個羨慕的望著李銳。

  頓悟。

  這可是頓悟呀!

  一個人這輩子能有一次頓悟都是撞了大運,李銳不僅頓悟,而且是在袁侯爺的兵圣真域之中。

  效果翻倍!

  要是能領悟出一絲兵圣真意,那更是潑天的大造化。

  羨慕、甚至已經轉化為了嫉妒。

  眼紅的人很多,可敢打斷李銳頓悟的是一個都沒有。

  誰不知道清河的李大人是袁侯爺府上的教習,還被叫上車輦一起同乘了半個時辰,多大的福氣!

  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袁侯爺就坐那兒。

  誰敢去打擾李銳頓悟?

  估摸著也就那位東海城的城主敢這么做,其他人上去,保準兒會被袁侯爺一巴掌拍死。

兵圣換個說法就是殺神,真以為袁侯爺會是好脾氣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

  李銳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而后起身,對著袁侯爺一拜:“多謝侯爺。”

  其實他剛才的并非頓悟,但也與頓悟差不多。

  但他能有所參悟,與悟性有關,卻也不能完全歸公于悟性。

  他悟性雖高,但也不可能做到僅僅一日就領悟了袁定庭這位天下前十的兵圣真意。

  還要歸功于百戰殺意。

  百戰殺意與兵圣真意本就同源,都屬于袁侯爺,李銳日日以百戰殺意淬體,所以剛一接觸到袁定庭的真域便莫名的覺得熟悉。

  袁定庭欣賞的望著李銳:

  “不錯。”

  兵圣的贊賞!

  一時間,眼紅的人眸子徹底變成了兔子的模樣。

  李銳面色平靜,寵辱不驚。

  緩緩坐下。

  領悟了兵圣真意,這可是一場造化。

  雖然不會對戰力有立竿見影的拔高,但卻給未來的修煉指明了方向,不說別的,至少也是地仙在望。

  不然周圍的那些人為何要羨慕。

  世間地仙數得出來,一共就五百三十七,誰不想成為其中之一。

  李銳已然能窺到地仙之門。

  講武整整持續了三日。

  雖陸續也有人突破,卻再無一人能如李銳一般領悟兵圣真意。

  一時間。

  李銳名聲大噪。

  世間方知清河安寧衛的李大人乃人間真龍,資質非凡。

  對此,李銳并不在意。

  因為他本來就打算這般做,此次兵圣開壇就是個不錯的契機。

  志在登高。

  不可能一直錦衣夜行,必須適當的展露潛力。

  否則等他成了先天,當如何?

  與其等到時候被人猜忌是他身懷異寶,還不如提前展露天賦,讓事情變得沒那么突兀。

  況且。

  他現在可不是曾經那個孩童可欺的老馬夫,靠山更是不少。

  只要不是太過逆天,沒人敢輕易動他。

  太過藏拙,反而不是好事。

  到什么位置干什么事,這才是王道,否則這官不是白當了,這么多交情不是白攀。

  講武之后。

  便是休憩三日。

  三日之后,便是巡視比武,營地中沒了齋戒,氣氛悠閑了不少。

  “李老哥,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日后前途無量。”

  “王老弟,你也調侃我,是不是。”

  李銳笑呵呵的望著王理。

  王理指的當然是昨日圍場頓悟一事,早就傳開了。

  “咱們老頭子,想甚前途,過好當下才是。”

  王理不由得惆悵。

  “李老哥無需妄自菲薄。”

  武者壽命悠長,遠超凡人,他估摸著再過十余載便會成為一捧黃土,而李銳.依舊鼎盛。

  要不然。

  為何虞國一直都是以武為尊。

  文臣不過是皇室的附庸,相比之下,武官就能有骨氣不少。

  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但武者這條路,大多數人四十歲前就定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李銳這般七十歲還能踏上武道之路,他注定沒可能。

  “再過兩日便是巡視比武的日子,年輕就是好呀。”

  王理感嘆。

  出身王氏,他對這些規矩禮儀懂得很多。

  秋狩比試,雖說不限制年紀,但一般來說,并不會太大,境界也一般都在四品之下。

  實力太強的,一個個都已經宗門大長老,甚至是宗主級別的強者。

  一旦出手,就必定有勝敗。

  勝了也就罷。

  可要是敗了,臉面丟盡,以后見面得低人家一頭,誰受得了?

  雖說是武無第二,但為了避免這樣尷尬的事情發生次數太多,一般都是讓門下弟子出手,只要自己不出手,就不能算作輸。

  這幾乎已經是江湖上不成文的規矩。

  大抵和官場上的做人留一線是一個道理。

  因此,武功越高,出打殺殺的次數反而變少。

  王理才會由此感慨。

  李銳微微一笑。

  他當然不會參加秋狩的比試,一是他年紀偏大,去了跌份兒,二是他已經把此次秋狩最大的寶物給拿了,沒必要繼續吸引仇恨。

  ‘還是留給年輕人吧。’

  他如是想著。

  王理笑著望向李銳:“李老哥,要不你到時候上去露一手,拿個三甲就成。”

  李銳擺了擺手:

  “年紀大了,這把老骨頭可折騰不動。”

  秋狩,比試的日子到了。

  營地中央設置三個擂臺。

  規矩很簡單。

  最后還能站在三個擂臺之上的人便是比試的前三甲,不同武舉那般分名次。

  前三甲將能獲得袁侯爺的賞賜。

  此時的營地很是熱鬧。

  一個個年輕人漲紅著臉,要上臺一舉揚名天下。

  要是能在清河圍場的擂臺上拿下前三,雖然比不得天南圍場的,但名震數州還是沒什么問題。

  對于這些宗門氏族的弟子。

  名聲就等同于資源。

  一個宗主、家主肯定不會把資源給一個名聲不顯,從未聽過的人,到虞國朝廷也是一個道理。

  否則這些人吃飽了撐的一股腦的往擂臺上沖。

  可不就是想著能被貴人看中。

  不止是眼前的袁侯爺,名聲出去之后,還可能是其他的強者。

  刀光劍影,各種氣形虛影在擂臺之上綻放。

  場面很是壯觀。

  寧中天也是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他的年紀在武者里,還是個雛雞,可不就是上場的好時候。

  望著寧中天興沖沖的上了臺。

  李銳和王理倆小老頭坐在遠處的小山丘山笑瞇瞇的望著。

  一副置身事外、悠哉游哉的模樣。

  與那邊的場景格格不入。

  “糟,看來我四弟要敗。”

  寧中天的對手是個大宗弟子。

  縱使寧中天已經足夠天才,但畢竟只是一府之天才,比起這些大宗弟子還是頗有差距。

  已是強弩之末。

  五招過后,就被一腳踹下擂臺。

  嗯,有些狼狽。

  這就是如李銳這樣已經有些名聲的人不愿意上擂臺的原因,臉面亦是大事,否則以后與同僚吃酒豈不是次次要被笑話。

  “可憐我四弟呀。”

  李銳一邊嗑瓜子,一邊替寧中天惋惜。

  等下次與寧中天吃酒的時候,又能完全掌握壓倒性優勢。

  “不錯,不錯。”

  就在李銳和王理看得正起勁之時——

  有兩人緩緩向他們走來。

  袁雄望著李銳,緩緩開口:

  “袁雄,前來問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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