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血海大陣在張諶的手中,與資料記載中各方勢力施展的血海大陣,好似不是一座陣法,血海大陣在張諶的手中強的令人顫栗,那種恐怖威能眾人即便是處于大陣之外,與金陵城相隔幾十里,依舊心中生出一種隨時都要被血浪吞沒化作齏粉的感覺。
“好一個血海大陣!好一個張諶!大家都知道他很強,但等到他真的出手之后才叫人知道,他的強簡直叫人絕望。”姬飛花眸光中滿是感慨。
往日里大家對于張諶的本事,只有一個‘強’的概念,但此時看到張諶的出手,所有人心中都才真正的意識到,張諶究竟有多么的強。
而此時游蕩在金陵城外,僥幸沒有被血海大陣圈住的妖獸,嚇得是屁滾尿流,夾著尾巴向四面八方逃去,只是卻見虛空中一道道血光閃爍,不斷有血神子游走四方,獵殺著金陵城所有成了氣候的妖獸。
對于已經突破果位境界的張諶來說,所有妖獸的生命精氣磁場,在其眼中猶如洞若觀火,就見數百道血神子以金陵城為中心,鯨吞方圓千里內的一切妖獸,就見那血神子過處,原地只留下一張張皮子。
船頭上,眾人看著被血光包裹的金陵城,眼神里充滿了震撼,那邊的姬飛花道:“我現在對于北地充滿了信心,張諶有如此手段在手,未來何愁北地不能雄霸一方?有如此手段傍身,區區妖族與人妖一族,又算得了什么?”
姬飛花話語落下,眾人俱都是紛紛跟著點頭,眼神里露出一抹喜色,眾人不怕張諶手段狠辣,就怕張諶不夠強大,無法護持住眾人。
“日后不管天下如何變化,北地必定是凌駕于天下各大勢力之上絕頂的存在。”周求乘也附和了句。
對于金陵城內死去的無辜百姓,眾人全都識趣的沒有提及,因為對于權貴來說,百姓的命并不是命,和牛羊沒什么兩樣。
“看那金陵城的血光消散了,難道金陵城中的戰斗結束了?”此時眾人看到金陵城內的血光消失,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就見船上一道光芒閃爍,張諶的身形出現在了船頭。
“張諶,金陵城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鐘無敗搶先詢問了句。
“金陵城事情已了,我已經將金陵城內的所有金銀都收集了起來,爾等差遣一部分侍衛將那金銀拉回北地,用作日后北地的發展。”張諶對著眾人道了句。
聽聞張諶的話,眾人俱都是暗自琢磨張諶的那句‘金陵城事情已了’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張諶沒有多說的意思,眾人也就沒有細問。
張諶對著眾人點點頭,也不耽擱時間,走回船艙內壓制自己沸騰的氣機,留下眾人在甲板上你看我我看你,下一刻就見姬飛花已經率先下船:“去金陵城看看!”
“對,去金陵城看看張諶這廝做了什么大事。”周求乘聞言恍然大悟,連忙緊跟著姬飛花下了船,一行人向金陵城趕去。
而張尕其連忙招呼一群侍衛,快步向金陵城趕去,伴隨著眾人向金陵城走去,一路就看到了路上那一張張野獸的皮子,好像是紙張一樣,被鋪在地面上。
許多人妖干脆直接化作了一張人皮,伴隨著風兒的吹動輕輕飄舞。
“這是什么手段?竟然將生靈血肉吞噬的干干凈凈,只剩下一張皮子留在原地。”周求乘拾起一張人皮,拿在手中打量,眸光中滿是不敢置信。
人皮略顯透明,在陽光下閃爍著細膩光澤,充斥著一種別樣的詭異美感。
“這可全都是上好皮子,差遣人全部都收集起來,拉回北地可以賣一個好價錢。”那邊張尕其吩咐身邊弟子收拾地上的皮毛,那些妖獸被張諶的血神子擊殺,留下了完整無缺的皮毛,這可都是值錢的硬通貨。
張家弟子忙忙碌碌的開始收集皮子,而一群人此時來到了金陵城門前,看看四敞大開的金陵城城門,眾人站在城門前望去,就見整個金陵城一片死寂,除了風聲卷過招牌的旗幡,不見任何聲響,入目處一片空蕩蕩,沒有任何人影。
“整個城內一個活物都沒有?他該不會是將整個金陵城都給屠戮一空了吧?”周求乘咽了一口吐沫,眼神中滿是驚悚。
沒有人回答周求乘的話,反而主動向著金陵城內走去,待走了一個時辰后,眾人腳步頓住,看著空蕩蕩的街道,此時眾人方才確認,金陵城確實是被屠戮一空,沒有任何的生命存在。
“他真的將金陵城內億萬生靈屠戮殆盡了,金陵城內的生靈,就好像籠中鳥一樣,任憑你是十階妖王也好,還是普通生靈也罷,全都難逃天羅地網的圍殺,真是好強大的手段。”鐘無敗聲音中滿是震撼,按理說張諶一個人再強,手段再如何厲害,卻也絕不可能不給人逃走的機會,尤其是億萬生靈一個逃走的都沒有,簡直讓人毛骨悚然啊。
這手段實在是恐怖,叫人難以想象。
而此時一旁的王野,只覺得腦瓜子暈乎乎的,滿臉震驚的跟在眾人身后,一雙眼睛掃過空蕩蕩的街道,尤其是看著已經空蕩下來的王家府邸,其眼神里充滿了不敢置信:“干爹為了我,屠滅了整個金陵城?”
“王家人已經全死了,一個活口都沒有。”
王野腦瓜子開始充血,眼神里有淚光閃爍:自己真的值得嗎?真值得干爹如此對自己付出嗎?
自小飽經人情冷暖的王野,心中有一股熱流開始竄動,其眼眶有淚珠緩緩滑落,順著眼角滴落在地上。
眾張家侍衛忙碌的搬運著街頭的金塊、銀塊,就見無數的金銀被搬入船隊,那金銀實在是太多,船隊不得不臨時在金陵城又找尋了兩艘大船,將金塊銀塊送入大船內。
反正如今金陵城附近一切財產都已經成為了無主之物,船隊的財產自然也任憑眾人取用。
不說外界眾人的震驚、感慨、敬畏等各種復雜情緒,船上的張諶極力壓制自己身上的氣機,用鎮字符貼在了自家的肌膚下,足足耗費了七日的時間,才將自家體內流逝的本源給壓制了三成,就算僅僅只是壓制了三成,卻也是好的,足以叫張諶喘一口大氣了。
其再次走出船艙的時候,此時大船已經恢復了平靜,眾人已經從金陵城回返,聚在船上下棋、打牌。
“干爹!”見到張諶走出來,王野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眼神中露出一抹之前不曾有過的親切。
“守在這里干什么?”張諶摸了摸王野腦袋。
王野很認真的看著張諶,又跪倒在地對著張諶磕了一個頭:“孩兒站在這里,是在等您的,要和您道個謝,謝謝您替我出頭,只是…會不會對您造成什么麻煩?您殺了那么多人,會不會…”
“不必擔心!現在這個世道已經亂了,死的人再多,也不會有人出頭的。”張諶將少年人提溜起來:“你是我兒子,不許和我說謝字,老子替兒子出頭乃天經地義的事情。”
張諶又安撫了少年幾句話后,此時眾人見到張諶走出房間,俱都是停下了手中動作湊上前來。
張尕其最先開口道:“家主,所有物資已經搜集完畢,咱們可以上路了。”
張諶點了點頭:“那就上路吧。”
張尕其聞言退下去,吩咐船上的管事開船,而周求乘也跟著湊上前來道:“你那血海大陣怎么如此厲害?我也聽人使用過血海大陣,卻從未有人像你這么夸張的。”
“我將血海大陣推演到一個極為高深的境界,又因為啟動血海大陣的陣旗非凡俗之物,所以血海大陣的威能顯得強盛。”張諶不緊不慢的遮掩了過去。
實際上他有個屁的陣旗,他布陣全都憑借血神子,他的血海大陣根本就不是血海大陣,而是大神通:血界降臨。
陣法尚且有破綻,而血界是沒有破綻的,血界一旦形成,就會化作一個次元空間結界,所有生靈都被困在血界內,除非有人強行打破結界,否則都要被活生生的困死在血界中。
“那金陵城內的人都死了?”姬飛花在旁邊插嘴,她有些不敢相信,此等慘烈手段是張諶能施展出來的。
張諶平日里看起來是一個斯斯文文的人,怎么會做下如此爆裂事情?
“其內人族已經十不存一,全都化作了妖族口糧,就算還有活著的,也只是妖族奴隸罷了,一個個過得生不如死,倒不如我送他們去輪回,待到他們轉世投胎之后,或許未來人族已經迎來了轉機,所有妖獸都會成為人族的口糧,到時候形勢逆轉,他們也能報仇雪恨。”張諶回了一句。
至少在他眼中,轉世輪回并不是死了,只是生命的另外一種延續,進入了一個新的開端而已,并非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