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看到的是張諶的狠毒霸道,但張諶心中卻存有大慈悲,與其叫那些百姓受苦,倒不如將其送入輪回中,叫其重新轉世輪回等候未來的天地大變,人族和妖族身份地位顛倒的那一日。
因為眾人的靈魂不曾經歷過忘川,不曾喝過黃泉之水,所以眾人都是帶著靈魂轉世投胎,對于眾人來說可以從娘胎中獲得記憶,甚至于重新轉世輪回等于延續了壽命,回到自己少年時刻,對于許多人來說倒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不過張諶那輕描淡寫的話語,落在眾人耳中,卻叫眾人心中泛起一股寒意,但眾人現在上了張諶的船,卻也不好多說什么,相反在這亂世之中,張諶的狠辣手段反而能給眾人一股安全感。
張諶笑著與眾人談論金陵城內的事情,伴隨著船隊啟程,只留下一座空城矗立在原地。
沒過半日,有之前被紅光吸引的大妖凌空虛度,落在了金陵城內,看著那空蕩蕩的金陵城,不由得瞳孔一縮:
“我記得自從金陵城被妖族攻下后,就已經成為了我妖族的一處重要據點,現在怎么會變成一座空城了呢?”
其眼神中露出一抹茫然,隨即又仔細探查一番,不敢繼續多呆,連忙轉身駕馭著黑風離去。
伴隨各路妖族探子前來探查,一股風暴以金陵城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席卷了過去,而從金陵城前平穩路過的張諶一行人,頓時映入了各大勢力的眼中,畢竟整個金陵城以及金陵城方圓千里內一切成了氣候、開了靈智的生命都死得干干凈凈,唯有張諶一行人安然無恙的從遠處走過,若說其中沒有貓膩,誰又能相信呢?
伴隨著眾人的打探和調查,船隊路過水上談論著張諶覆滅金陵城的壯舉,被河水中的水妖聽聞后,消息猶如一顆核彈一樣,向著四面八方瘋狂的席卷了過去。
只是各方聽聞消息后,反應俱都是很微妙。
溫侯領地 陳三兩站在廢墟中,聽聞手下大妖匯報,眼神里露出一抹詫異:“張諶竟然將金陵城給屠了?”
那大妖義憤填膺的道:“妖師,那張諶區區一個人族,竟然敢在我妖族的地盤耀武揚威,還敢在妖族的地盤大肆屠城,真是膽大包天,若不能施展雷霆手段,我妖族還有何顏面雄霸天下?”
聽聞那大妖的話,陳三兩很是無語的回了句:“殺張諶?那張諶手段通天徹地,就連金陵城內的所有妖族都被其屠了,一個活口都沒有跑出來,此等手段莫說是我做不到,就算虎力大仙也做不到,這廝手段簡直強的離譜,誰能去找回場子?難道是你去?”
那大妖聞言打了個哆嗦,連忙縮了縮脖子:“小人哪有那種本事。”
陳三兩聞言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那大妖猶自有些不甘心:“咱們妖族高手無數,調遣高手去圍毆他,總能找回場子吧?”
“那可是屠滅了一城之力,老夫可以給你差遣一隊人馬,叫你去圍攻他。”陳三兩回懟了句。
大妖聞言訕訕一笑:“小人這小胳膊小腿,可擔任不起如此大任。”
“先將溫侯領地掃平,務必將溫侯給挖出來,那廝趁機逃走,若不能及時剪除,未來必定會成為我人族心腹大患。”陳三兩吩咐了一聲。
那大妖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也不敢多說什么,生怕自己被差遣送去打先鋒,要知道那可是能屠滅一城的猛人,億萬妖族部眾隕落其手中,這是何等慘烈的手段?簡直叫人心中駭然。
獨孤虬正站在庭院內修剪花草,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傳來:“老祖宗,檢校司萬里傳信!”
謝家父女雖然離開了檢校司,但檢校司卻依舊正常運轉,謝家父女所掌握的檢校司不過是一部分而已。
“萬里急報倒是少見。”獨孤虬伸出手接過那急報,眼神里露出一抹詫異:“現在天下一片大亂,能有什么急報傳來?”
一邊說著話,獨孤虬拆開手中急報,伴隨著其漫不經心的讀下去后,下一刻獨孤虬如遭雷擊,整個人呆愣當場,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手中信報不語,好半響才抬起頭詢問了句:“確認這消息是真的嗎?”
“此乃最高等級信報,應該不會出岔子吧?”那侍衛略帶猶豫的回了句:“最高級別的信報都是經過一次次的斟酌和查驗,必定不會有差錯。”
“可信報中說張諶屠滅了金陵城的億萬妖獸,將整個金陵城都化作了空城,實在是太過于聳人聽聞了。”獨孤虬拿著信報,仔細的讀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一會后才持著信報向大勝人王的寢宮走去。
一番通傳后,獨孤虬進入大殿與大勝人王見禮,大勝人王面色詫異的看著獨孤虬:“愛卿不是在忙著處理檢校司的事情嗎?怎么有時間來見孤?”
“老奴收到一份十萬火急的急報,還請大王過目。”獨孤虬將信報呈遞了上去。
大勝人王面帶詫異的接過信報,不知道是什么信報竟然叫對方如此焦急,其低下頭看著手中信報,瞳孔不由猛烈收縮,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抬起頭看向遞來情報的獨孤虬:“此等手段,簡直駭人聽聞,就算諸位超越十二階的老祖宗還活著,也遠遠不及,還好之前沒有激怒他,沒有進一步激化矛盾,否則今日被屠滅的就是我大勝王室與京都了。只是那張諶才修行多少年?他才多大的年紀?能有這般神通手段?會不會是誤傳?”
“檢校司最高等級情報,必定是經過反復驗證的…”獨孤虬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旁敲側擊的辯論了句。
聽聞這話大勝人王呆呆的看著手中信報,眼神里露出一抹驚悚,還有一股子慶幸的味道,還好當初張諶在京都沒有爆發出來,否則只怕今日金陵城的禍事,要輪到自己的身上了。
“此人還真是隱忍,往日里從未見識到,他竟然有這種本事。你有這么強大的手段,你不宣傳出去,這不是坑爹嗎?誰知道你有這么強大的本事?別人要是知道你有這么大的本事,當然會讓著你、敬畏著你,聽聞你的的名號都要抖三抖,哪里會有強者玩扮豬吃老虎那一套?一點都不好玩!”大勝人王將手中的信件放下,罵罵咧咧的開口呵斥了一聲,只覺得自己才火山口邊上走了一圈,要知道那金陵城也是有龍氣匯聚的,不也依舊被張諶將金陵城給拿下了嗎?
所有人遇見扮豬吃老虎的情況,都恨不能罵出那句三字經。
此時此刻,整個人族都翻了天,各路強者接到手中密報后,都有一種罵人的沖動。
你說你一尊堂堂大高手,玩什么扮豬吃老虎?
大高手就要有大高手的排場,就要有大高手的氣場。
此時此刻張諶的大船北去,張諶站在甲板上正在教導王野站樁,王野滿臉認真的站在那里,乖巧的聽張諶講解,此時張尕其坐在船頭釣魚,手中魚竿不斷甩出,又不斷收回來,眼神里流露出一絲絲詫異:
“怪哉!”
“怎么了?”在張尕其身旁釣魚的周求乘好奇的詢問了句。
“你發現沒有,咱們一路沿岸走來,竟然沒有看到妖獸?不但岸上的妖獸一只都沒有,水里的妖獸也一只都不不見了?往日里我在這撒餌料,必定會引來成氣候的魚精,可誰知今日一條精怪都沒有釣上來。”張尕其的聲音中充滿了詫異。
“船上坐著這么一尊兇神惡煞的大惡神,誰敢去觸霉頭?此時張諶屠滅金陵城的消息,怕是早就已經傳出去了,沿途精怪哪里有那種頭鐵的,敢在這位爺面前現身?怕是早就聽聞動靜,就跑到百里之外,亦或者是直接蟄伏了起來。”周求乘在旁邊慢慢悠悠的道。
張尕其聞言默然,好半響后才道:“張神其死得冤枉!”
“怎么說?”周求乘面帶不解的詢問了句。
“如果張神奇知道張諶有如此本事,哪里還敢升起與張諶抗衡的心思?早就將張家家主的位置讓出來了!眾位張家耆老也必定不惜一切代價的去支持他,誰又會和他玩扮豬吃老虎的游戲?”張尕其罵罵咧咧的道了句:“真是一個不講道理的龜孫子,玩什么扮豬吃老虎,憑白丟了自己高手的位格。”
一旁周求乘聞言也很無語,天下高手誰不將自己的實力擺出來,叫許多麻煩提前就化解掉,如張諶一般藏頭露尾的茍起來,叫人不知道自己實力的,簡直是絕無僅有的奇葩。
二人的交談當然瞞不過張諶耳目,就見張諶嘴角抽搐了一下:扮豬吃老虎有錯嗎?隱藏實力有錯嗎?想要在江湖飄,不將自己的實力和底牌藏住了,萬一被人給針對上,到時候豈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當他前世數百本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