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看著在金陵城內調兵遣將的大妖,眼神里露出一抹詫異,想不到竟然是一位老熟人,可惜此時血海大陣已經布下,對方就算想要反擊也來不及了。
不過張諶此時也已經感受到了來自于這個時代的惡意,伴隨著自己的法力沸騰,血道之力運轉,自己體內流逝本源的速度在此時不斷加快,彈指間就已經快了十幾倍,而且這種速度還在不斷加快,就好像是一個加速度一樣。
“就算我法力深厚,也經受不起這般消耗,只怕不等我覆滅金陵,體的法力就要先一步耗盡了。不過好在我早就有所準備,我的法力雖然消耗很快,但我卻有丹藥可以維持供給。”張諶并不擔心自己體內法力的消耗。
伴隨著血海大陣的運轉,整個金陵城俱都被血海包裹住,化作了一個倒扣的紅色大碗,然后那大碗頂部漏開一道口子,鋪天蓋地的血海海水裹挾著腥臭的味道,猶如是天河傾瀉一樣,向著金陵城倒灌了進去。
不管你是何等生靈,只要觸碰到血海的海水,剎那間就會化作一團膿血,成為血海的一部分,化作了血海的養料。
有修行不凡之輩,遇見血海雖然可以有所抵抗,但卻也堅持不了幾個呼吸,依舊會被血海之力污濁了妖力,成為血海中的亡靈。
“不知是何方修士,為何來我妖族金陵城放肆?難道不怕日后我妖族的高手追殺嗎?”那十階的妖王眼見著自家組織起來的大軍面對血海一個照面就直接被淹沒,頓時慌了神,連忙騰空而起,周身撐開一道能量護照,對著上方的血色云頭質問。
“你這孽畜,也敢在此口放厥詞,你妖族殺了我人族多少同胞?合該有今日報應,合該遭此一劫!”張諶冷冷一笑,在血色云層中走出,俯瞰著那十階大妖。
“人族強者!”那十階大妖抬起頭看見張諶的身形后,眼神中露出一抹煞氣,下一刻手中不知自何處抽出一根閃爍著金光的鐵棒,身形化作一道殘影向張諶打來:“該死的人族兩腳羊,竟然敢在我妖族據點肆虐,看我如何打殺了你,破了你的大陣!”
面對那妖王奔馳而過的身形,張諶搖了搖頭,就見虛空中血色云頭搖曳翻滾,下一刻張諶手掌對著虛空一爪,虛空為之扭曲,那妖王所在的空間被張諶顛倒,對方直接被張諶送入了血海內。
血海之中自成空間,對方不過十階修為,落入其中絕無生還的可能。
那妖王被張諶一招秒掉,不知驚動了金陵城內多少強者,眾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俱都是大驚失色,畢竟那可是十階妖王,怎么會連一招都沒有走過去?
妖族強者心中絕望,不斷在金陵城內亂竄,希望找到逃生的辦法,而此時金陵城的人族看到張諶后卻是眼睛一亮,就見一道神光騰空而起,有一尊十階神靈避開翻滾的血海,向著張諶飛來:“在下乃是人族之人,下面是我金陵王家的老少族人,還請尊神開恩,看在大家都是人族的份上,莫要傷害我等,我等愿意追隨閣下。”
“金陵王家?王曦鳳那個王家?”張諶聞言面帶疑惑的詢問了句。
“正是!您認識王曦鳳那女娃子?”那十階神靈見到張諶說出王曦鳳三個字后,頓時不由得眼睛一亮,連忙開口追問了句,想要趁機攀關系。
“既然是王曦鳳的王家…呵呵,滅殺的就是你王家!”張諶嘴角翹起,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下一刻一道血流卷起,向著那十階神靈席卷了過去,不待對方反應過來,已經一個浪頭將對方送入了血海深處。
自己血道修為已經媲美天仙果位,區區一個十階修士,在其眼中和螻蟻沒有什么兩樣。
就見那血海倒灌而下,天空中下起瓢潑大雨,雨水帶有強大的腐蝕性,生靈一旦被血雨淋到,剎那間就會被化作膿水。
而伴隨著無邊血海在金陵內洶涌鋪開,張諶此時也察覺到了一絲絲玄妙,就見虛空中有氣機流轉,那血海竟然可以吞吐天地間的精氣,然后通過血道反哺自己。
張諶是在逸散出精氣,但是其逸散出的精氣還不等擴散于大千世界,竟然被那流淌在金陵城內的血海吸收,而且血海不但吸收張諶的精氣,還在吸收大千世界那稀薄的精氣。
大千世界的精氣雖然稀薄,但架不住血海的面積足夠大,動則籠罩整個金陵城千里大地,吞吐的精氣雖然稀薄,但架不住匯聚到一起后數量大,竟然補全了張諶的消耗,甚至于還猶有剩余。
“有點意思!血海不愧是陰曹地府內,在末法時代留存到最后的超凡之一,與黃泉之水一起留到了最后,其果然有兩把刷子。”張諶臉上露出一抹喜色,想不到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此時金陵城內慘叫聲不斷,無數生靈在血海的席卷下化作膿水,就連骨骼都不曾留下,那妖獸被血海消泯,人妖被血海消泯,人族的奴隸也在被血海消泯。
有人妖在絕望的哀嚎,到處亂竄,攀爬屋頂,躲避血海的淹沒,那些人族權貴施展出看家手段,或者是周身神光搖曳,亦或者是周身有神秘之力流轉,對抗著那血海侵襲,只是面對著波濤洶涌、一眼望不到頭的血海,也不過是做無用功而已,剎那間就已經被血海吞沒掉,然后在哀嚎聲中化作了白骨。
反倒是那些被打做奴隸的百姓,此時面色麻木的站在街頭,面色平靜的看著那波濤洶涌而來的血海,眼神中露出一抹解脫似的釋然。
張諶目光掃過金陵城的百姓,下一刻伴隨其心頭念動,無數血滴飛起,鉆入了那百姓的體內,直接將無數的百姓轉化為血神子,然后一個個主動鉆入血海浪花中,伴隨著血海的翻滾,其隨波逐流獵殺那些尚在抵抗的城中權貴。
不過是半日時間,整個金陵被血海大陣填滿,一切生命氣息盡數消失,而張諶的血海吞噬了億萬眾生之后,竟然又一次發生進化,就見在那血海次元空間中,有血紅色的泥沙在凝聚,一口口血泉不斷憑空生成,有一個個絲繭在孕育,開始演化修羅一族。
在那血海中央,有血紅色的十二品荷花盛開,那荷花美輪美奐,有道不盡的玄妙在其中孕育。
血海中的荷花衍生,化作了千里蓮池,每一朵蓮花上都點燃著妖異的紅色火焰,似乎是有罪孽在其中孕育。
張諶心頭念動,灌滿了金陵城的血海倒卷而歸,重新回歸于血界內,落入了血海之中,剎那間整個金陵城恢復了空蕩,除了沒有生命外,什么都不曾缺少,一滴血液都不曾留下。
那血海也不曾腐蝕金陵城的建筑,整個金陵城依舊如之前那般,沒有受到任何波及。
金陵化作了鬼城,徹底空蕩了下來,只有鍋碗瓢盆似乎在敘說著昔年曾經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對于金陵城內百姓的死亡,張諶心中并無愧疚和難過,就見其虛空輕輕一點,人道輪回漩渦出現在了虛空,張諶手掌對著血海一抓,就見億萬魂魄化作一個黑色的球體,被其拿捏在手中,然后就見張諶輕輕一推手中黑色球體,那億萬魂魄墜入人道輪回中,重新轉世輪回去了。
張諶的血神子保存下了金陵城內普通人族百姓的魂魄,至于說那些權貴的魂魄、人妖的魂魄,此時盡數都化作了血海養料。
至此張諶大功告成,其心頭念動無數道維持大陣運轉的血神子化作一道道流光,沒入了張諶的身軀中,而那血海大陣也隨之轟然告破,外界晴朗的陽光投射進來,照耀入了空蕩蕩的金陵城內,叫張諶心情舒暢了幾分。
“不錯!不錯!”張諶不斷開口稱贊,其緩緩邁步行走于金陵城的街頭,感應著各家各戶的金銀,施展金行權柄將其盡數收攏過來,未來北地的建設,可少不了金銀來填充。
張諶施展神通,不過一個時辰,就已經走過金陵城,漫步過金陵城的大街小巷,收集到了無數的金銀之物,隨之放在了金陵城的街頭,稍后可以差遣人來取走。
不過張諶此時也察覺到了修為破境的惡果,體內本源不斷逸散流失的感覺,叫他很是難受,就好像是啪啪啪,噴射十幾秒自然爽,但要如果叫你一直噴射,只怕是要命了。
可張諶也沒有什么好辦法,他能做的也只是聽之任之。
收集好金陵城內的金銀后,張諶身形再一閃,已經到了大船上。
此時大船上眾人看著那籠罩住整個金陵城的紅色云霧消散,俱都是心中有所推測,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時間回到張諶發動血海大陣前,眾人站在大船上看著金陵城升起的血色浪潮,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此時鐘無敗道:
“我要是沒看錯的話,籠罩金陵城的云霧,似乎是傳說中的血海大陣吧?”
血海大陣早就已經名震天下,被天下各方勢力爭先使用,血海大陣的威名已經傳遍了各大勢力,鐘無敗之所以面帶疑惑的詢問,是因為在以往收集到的各方資料來看,并不曾看到過有如此強大的血海大陣,大家往日里動用的血海大陣,可沒有眼下這般氣勢。
“是血海大陣!只是張諶掌握的血海大陣,比所有人掌握的都要強得多!”周求乘給予了肯定。
周求乘對于血海大陣還是了解的,畢竟昔年崇正書院遭受過血海大陣的圍殺,雖然張諶運轉的血海大陣強的離譜,與尋常血海大陣比起來強的好似不是一座大陣,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