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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八仙計陷龍王

  卻說呂洞賓去聯絡鐵拐李、鐘離權、何仙姑、藍采和、韓湘子、張果老等八仙,相約聚首。

  而洞庭龍王雖已見瓊芷公主之血書,然仍未全然信之,暗遣人探聽瓊芷公主消息。

  及知,果如呂洞賓所言。

  洞庭龍王心中暗自切齒憤恨,然畏懼于涇河龍王之權勢,敢怒而不敢言,其未敢與涇河龍王直接撕破臉,唯寄望于道門八仙之力。

  此間種種,且不細提。

  南贍部洲。

  荊楚大地。

  洞庭湖畔。

  這洞庭群山之上,本沒有樓。

  后來。

  來此賞玩洞庭煙波勝景的文人墨客、販夫走卒多了,這臨湖之處,便有了樓。

  洞庭群山之上,樓閣漸次林立。

  其中一高樓,臨近岳陽城,俯瞰洞庭萬頃碧波。

  此地之人,稱呼此樓為“岳陽樓”。

  此樓依洞庭湖畔而建,下瞰洞庭之水,前望君山之秀,位置極佳。

  有古詩贊曰:

  “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

  “風撼君山波浩蕩,云歸衡岳月分明。”

  今日的岳陽樓,卻非尋常光景。

  此時的岳陽樓,早已被洞庭龍君遣散所有閑雜人等,并將其布置得清凈雅致。

  洞庭龍宮之頂尖庖廚,各展絕技,水府奇珍、仙果瓊漿,如流水般奉上,盡顯地主之誼。

  只見那九轉玲瓏蝦,通體赤紅如瑪瑙,須爪舒張,蒸騰著絲絲精純水元,香氣凝而不散。

  那洞庭生蚌片,薄如蟬翼,瑩白透亮,置于冰玉盤中,猶帶深水之寒魄,佐以千年靈葵之汁,點點星輝,流轉于肉片之上。

  千年冰蓮羹盛放在溫潤的暖玉碗內,蓮瓣舒展,晶瑩剔透,氤氳的寒氣與溫潤的靈氣奇異地交融。

  瓊漿玉液,盛于剔透琉璃盞中,酒液澄澈如湖心秋月,甫一開啟,濃郁醇厚之香氣,便彌漫開來,聞之令人精神一振,仿佛吸納天地之精華。

  更有洞庭千年玉藕,切片如羊脂白玉,藕孔自生七彩霞氣;蓮子芙蓉糕形似含苞蓮花,綻放時散落清甜蓮香…琳瑯滿目。

  仙果靈茶亦是人間難覓之物,仙氣繚繞其上,芬芳四溢。

  每一道珍饈,皆非人間煙火,色、香、形、韻、靈,五相俱全,交織成一場沖擊五感的仙家盛宴。

  雕欄畫棟之間,氣氛清雅而鄭重。

  岳陽樓中。

  此番宴請,款待的正是應呂洞賓之召,“秘密”齊聚而來的道門八仙!

  洞庭龍君化身一個凡間的“儒雅富紳”,洞庭龍后作一個凡間的“雍容美婦”,兩人正襟危坐,眉宇間雖難掩憂慮,待客之禮卻絲毫不減。

  錢塘龍君,亦化作一個凡間的“精壯大漢”,在此作陪。

  此時此刻。

  在呂洞賓的聯絡之下。

  道門人教八仙,即呂洞賓、鐵拐李、鐘離權、何仙姑、藍采和、韓湘子、張果老、曹景休。

  此八仙,“秘密”齊聚岳陽樓,共謀大事。

  呂洞賓一襲青衫,眸中藏鋒,銳意深斂,氣度超然絕俗。

  他臨風立于雕欄之旁,背負純陽劍匣,古樸厚重,隱隱透出赤紅鋒芒,似有炎陽在內流轉。

  墨色長發與青色劍穗,在穿堂而過的湖面煙波中,恣意飛揚。

  鐵拐李(李玄)杵著一根極為不凡的“鐵拐”,斜倚朱漆欄桿,他蓬頭跛足,形態看似落魄,然眼神睥睨間,自有威儀。

  “嗡嗡嗡…”

  “嗡嗡嗡…”

  其腰間碩大的“藥王葫蘆”嗡鳴作響,似有恐怖兇獸蟄伏其中。

  何仙姑雙眸靈動,容顏絕美,眉如遠山含黛,唇若櫻桃初綻,氣質溫婉若水,一顰一笑間盡顯柔情。

  其靜坐蓮臺虛影之上,素手拈一支含露粉荷,羅衣綴露,清雅出塵。

  冰綃飄帶無風自動,在她周身環舞翩躚,如同九天流云。

  作為天界的司花女官轉世,曾侍奉天界繁花,何仙姑所過之處,百花盛開。

  鐘離權粗布葛衣,隨意敞懷,露出古銅色之虬結胸膛。

  “噼啪、噼啪、噼啪…”

  “噼啪、噼啪、噼啪…”

  他手中的“后天芭蕉扇”輕搖間,有熊熊六丁神火盤旋。

  藍采和足踏露趾芒鞋,花籃中星屑紛飛,少年眉眼噙著玩世不恭的笑,木屐叩石叮咚作響。

  張果老倒騎雪白驢背,漁鼓在膝頭輕叩,長眉垂落似雪瀑,驢鈴隨波聲搖曳。

  道門人教八仙既已歸位,同在人間弘揚道門之理念。

  大家相互之間,便以道友兄弟相稱。

  “李道長,請滿飲此杯!”

  “張道長請!”

  “仙姑,請嘗嘗這月光蚌膾,最是清心凝神!”

  “鐘道長,這冰魄雪蓮羹需趁‘冰火交融’之機入口,方得其妙!”

  洞庭龍君和錢塘龍君,熱情地招待道門八仙。

  佳肴仙釀流水般奉上。

  一番推杯換盞,品嘗過龍宮珍饈美饌,席間氣氛漸由初時的客套拘謹,轉為幾分熟絡熱絡。

  洞庭仙釀的醇香彌漫,珍饈的靈氣滋養,似乎暫時驅散了籠罩在洞庭龍君眉間的陰霾。

  酒過三巡,湖光樓影映著瓊漿玉液。

  鐵拐李(李玄)作為太上老君的嫡系弟子,太上老君的宗族嫡系,道門人教八仙之首,率先放下酒杯,聲如洪鐘,定下基調:

  “諸位道友,且聽我一言!”

  李玄目光如炬,掃過在場每一位仙真,眼中精芒爆射,先前那份隨和盡斂,一股無形之威壓彌漫開來,連樓外流淌之煙波都為之一滯:

  “我等八仙一體,同氣連枝,素來共同進退!”

  “既然呂巖師弟與那涇河龍王一脈,早已結下死仇!”

  “彼等更仗著人多勢眾,多年來,對呂巖師弟多番追殺,步步緊逼,雙方已成不死不休之局!”

  “那么…”

  他冷哼一聲,手中的鐵拐重重一頓:

  “那么…這便不止是呂巖師弟一人之仇,乃是我八仙全體之仇也!”

  “鐺”的一聲。

  鐵拐李冷冷一哼,手中鐵拐頓地,金石交鳴之聲刺耳:

  “這涇河龍王一脈,驕橫跋扈,肆虐人間久矣!”

  “其既不約束自家親眷,縱容龍子龍孫多番作惡,殘害生靈,屠戮無辜!”

  “更騙婚凌辱洞庭龍君家的清白女兒。”

  “那沒什么可說的了!”

  李玄環視眾人,眼神銳利:

  “死道友,不死貧道!”

  “我等便與這涇河龍王一脈,做上一場!與他冷卻了這一樁因果!”

  “為我等兄弟,求一個念頭通達!”

  “也為這天下受其荼毒者,搏一個朗朗乾坤!”

  鐘離權聞言,手中的“后天芭蕉扇”猛地“唰”地一聲合攏!

  剛才還因他搖扇而無聲盤旋的六丁神火驟停,樓內氣息瞬間凝滯。

  他沉聲應和道:

  “合該如此!此等惡神,豈容久存于世!”

  “我等當誅之!”

  張果老是散妖出身,雖然現在入了道門,但對天庭之神,還是多有忌憚。

  他捋著頜下雪白長須的手微微一頓,帶著一絲顧慮,聲音略顯低沉道:

  “李道兄所言在理。”

  “只是…”

  張果老抬眼看向眾人,眼神凝重:

  “那涇河龍王,終究是天庭正封之神,司掌長安八河、主行云布雨的‘司雨大龍神’,乃是實打實的‘天庭命官’。”

  “我們縱然各顯神通,能敵得過他,將他打殺…然則,我等身為下界散仙,又怎能擅自殺戮天庭正神?”

  言及此處,張果老眉頭緊鎖,憂心忡忡:

  “此舉…豈非形同反天?”

  “恐招致天庭震怒,降下雷霆之威,禍及自身不說。”

  “彼時,非但自身難保,更會累及我等傳道大業,禍延人間道統根基啊!”

  “哈哈哈…”

  呂洞賓聞言,朗聲一笑,打破了短暫的凝重。

  他目光灼灼,胸有成竹,環視在場諸位道友及幾位龍君,朗聲道:

  “此事既由我呂巖而起,那便該由我來終結此局。”

  “召諸位道友前來此處的路上,我早已思慮周全,計策已然成竹在胸。”

  他微微一頓,眼中精光一閃,笑道:

  “殺人,何必親自動手,落人口實,授人以柄?”

  “既然他是天庭的正神,那么…”

  他目光灼灼,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說道,聲音在寂靜的岳陽樓內回蕩,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能殺他的,只有天庭!”

  “我們便借這‘天庭的刀’,來殺他!”

  “用天庭的刀來殺他?”

  錢塘龍君聞言,濃眉一挑,詫異之中帶著急切,忙問道:

  “呂真人有何妙計?速速講來!”

  呂洞賓目光沉穩,轉向主位上神色復雜的洞庭龍王。

  那洞庭龍王,眼神中既有期待,又隱隱透著忐忑。

  呂洞賓問道:

  “洞庭龍王,你與那涇河龍王乃是兒女親家,想必與他打過不少交道。”

  “不知此涇河龍王…性格究竟如何?”

  “還請龍王勿吝賜教,此事關乎大計成敗,切莫隱瞞。”

  “哎!”

  洞庭龍王聞言,臉上瞬間掠過羞憤、痛苦與自責的復雜神色,重重一嘆,仿佛要將胸中積郁的屈辱盡數吐出:

  “說什么兒女親家!寡人真是羞煞人也!”

  “他們如此凌辱瓊芷,踐踏我洞庭龍宮尊嚴,何曾把寡人當親家看過?”

  “這…說起來,真真羞煞人也!”

  “一想到小女還在受苦…”

  “我那些洞庭之水族,皆被抹去靈智,抽髓化羊…”

  “我卻…”

  洞庭龍王握緊了拳頭,指節泛白,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情緒,緩緩回憶道:

  “不過,寡人確實與那涇河龍王打過一些交道。”

  “此人如今掌控南贍部洲核心水域長安八河,權勢顯赫至極,其子皆居四瀆龍神高位。”

  “他長期位高權重,早已目空一切,故此性格極為自負,剛愎自用,更兼跋扈成性!”

  洞庭龍王眼中閃過一絲追悔莫及的痛楚,接著說道:

  “當年小女才貌雙全,聞名龍族,被贊為:‘洞庭煙水十分色,湖中龍女占八分’。”

  “便是涇河龍王攜帶彩禮親臨洞庭龍宮,言語間隱含威逼,強行為其子濟水小驪龍定下婚約,強娶了小女!”

  “寡人…寡人當年亦是懾其威勢,不敢違背啊!”

  “嗯…”

  呂洞賓微微頷首,心中對涇河龍王性格的判斷得到了印證。

  他的目光又轉向一旁虎視眈眈、早已殺氣騰騰的錢塘龍君,詢問道:

  “錢塘龍君,貧道聽聞龍君早年間曾做過‘黃河龍王’,亦曾擔任過‘渭河龍王’,執掌過長安之地云雨水脈。”

  “不知你對那長安八水之水域…是否足夠了解?”

  “其水系脈絡、職能統屬,可還清晰?”

  錢塘龍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追憶與傲然,須發似有赤芒隱動,慨然道:

  “呂真人說笑了!某家豈止是了解!”

  言罷,錢塘龍君胸膛挺起,仿佛回到了昔日執掌黃河水域的崢嶸歲月。

  “看水,乃是我等龍族的看家本事。”

  “如今長安八水,為渭河、涇河、灞河、灃河、澇河、浐河…”

  “渭河為黃河最大的支流。”

  “長安八水中,流域面積最大、水量最豐沛的,便是渭河!”

  “而涇河次之,是為渭河最大的支流!”

  “是以,渭河、涇河向來為長安八水之首,執掌長安雨水之牛耳。”

  錢塘龍君聲音洪亮,如數家珍:

  “所以,古時咸陽附近之地,如今長安之地,行云布雨之職,便多由長安八河中的‘渭河龍王’或‘涇河龍王’行使。”

  “只不過,如今的涇河龍王得了權勢,更進一步,一下子統率了長安八河。”

  “如今,涇河、渭河、灞河等長安八河,都歸他管。”

  “都是他的地盤。”

  說到這里。

  “呵呵呵…”

  錢塘龍君略顯自嘲地笑了笑,隨即那份掌控黃河水域,位居四瀆龍神的傲氣重現:

  “可昔年,某家也曾擔任‘黃河龍王’,總管黃河區域。”

  “渭河,乃黃河支流。”

  “涇河,乃渭河支流。”

  “涇河,渭河兩河,也相通相連,水脈相通。”

  “那時的渭河、涇河…都受我轄制!”

  “后來…我雖被貶謫,但我在渭河又擔任‘渭河龍王’近千年,也曾司職長安之地的雨水,對其間水文氣象、職司流轉,了如指掌!”

  “幾番流轉,雖然我如今,又被貶謫到錢塘江去了。”

  “但某家自然對長安八水了如指掌,閉目亦能勾勒其脈絡!”

  “這長安八水的脈絡走向、源頭支流、水文特性、何處易澇、何處易旱、何處暗礁險灘、何處水府關隘…某家皆了然于胸!”

  說話間。

  錢塘龍君大手一揮。

  霎時之間,水汽氤氳,波動四起。

  那描繪著長安八水、縱橫交錯、波瀾壯闊之水脈圖卷,就緩緩在眾人眼前鋪陳開來。

  但見渭河、涇河、灞河等長安八河水波輕漾,靈光流轉,令人嘆為觀止。

  呂洞賓見此長安八水之水脈圖卷,眼中精光大盛,不禁拊掌大笑,連道三聲:

  “好!好!好!”

  “既有錢塘龍君對長安八水、尤其是涇渭二河之水文職司了如指掌…”

  他環視在場八仙及兩位龍君,最終目光灼灼地落回錢塘龍君身上,斬釘截鐵地道:

  “既如此,此計已成!誅滅此涇河惡龍,就在此一舉!”

  “只是,此事若要功成,尚需錢塘龍君鼎力相助!”

  “我等借龍君之神威,方可撬動這盤錯綜復雜之大棋!”

  錢塘龍君聽聞,毫不猶豫,豁然起身。

  他雙手拱于胸前,神情慷慨激昂,慨然道:

  “說什么相助?!此本乃我洞庭龍族一脈之事,更是某家親侄女的血海深仇!”

  “某家自當傾盡全力,任憑呂真人驅策!有何需要,但講無妨!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此時,李玄將目光投向呂洞賓,問道:

  “呂巖,計將安出?快快道來!”

  “計在心中,還需道兄相助…”

  呂洞賓微微一笑,胸中謀略已定,成竹在胸。

  他起身離席,步伐從容,走到八仙之首的鐵拐李身邊,俯身貼近,開始密語傳音: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鐵拐李(李玄)凝神細聽,臉上先是浮現出驚愕之色,似被這突如其來之妙計所震撼。

  隨后,那驚愕漸漸化作驚喜。

  最后,李玄忍不住拊掌大笑道:

  “妙!妙!妙哉!”

  “呂巖啊呂巖,可嘆你早已看破紅塵,斬斷俗念,入了仙道。”

  “不然單憑此等謀略,有此妙計環環相扣,足可安邦定國,在凡間封侯拜相,位極人臣矣!”

  他對這借刀殺神、絕妙布局由衷贊嘆。

  呂洞賓灑脫一笑,拱手謙辭道:

  “哈哈哈,道兄過譽了!”

  “世間那紅塵富貴,不過如黃粱一夢,虛幻不實。”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浩渺無垠的洞庭湖。

  他青衫飄飄,宛如仙人臨世,純陽劍意隱隱流轉,與那萬頃碧波交相輝映,竟似融為一體。

  “匆匆百年,紅塵富貴便化塵土,轉頭皆空,何須貪戀?”

  呂洞賓豪情頓生,朗聲道:

  “不如仗劍紅塵,斬盡世間不平事,方是我輩逍遙!”

  起初,沒有人在意這一場災難,都以為這不過是一場普通的山洪、一次山火的爆發、一場普通的小感冒…直到這場災難和每個人息息相關。

  至此。

  三界之人間界,四大部洲之地,東南西北四海,道門、佛門、天庭、龍族、妖族、人族…起風了。

哎呦文學網    西游妖帝:從小蛤蟆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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