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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魷須論巧生靈智,仙威壓境醒迷途

  不知沉溺了幾更時序,李一杲的指尖懸停半空,倏地驚覺掌心落了個空。

  往日那撮標志性的雞窩頭未再遭殃——此刻他竟忘了用這滑稽的儀式向世界宣告“李一杲在此”。茶盞溫熱的檀木案幾上,倒映著穹頂流轉的幻光,將他稀釋成一道淡青色的薄影。腕骨間殘留的觸感突然變得陌生,仿佛這雙手剛從虛空里凝出實體,連掌紋都是新刻的。

  他下意識捻了捻指腹,竟捻起一縷玩家遺落的金色閃粉(八成是某位大話真cos仙俠劇的姑娘蹭落的)。粘膩的微光在指紋溝壑里蠕動,像條嘲笑他的星屑小蛇。這觸感荒唐得讓他差點笑出聲:好家伙,連存在感都要靠別人的道具來證明了?

  隔壁卡座飄來半句嬉鬧:“…AI生成的劇本里咱都是NPC吧?”

  聲浪裹著烤魚的辛香撞進耳膜,李一杲鼻腔一癢。

  嗬!三個憨憨的麻辣烤魚攻勢果然無孔不入。

  他猛吸一口氣——

  辣意鑿穿天靈蓋的剎那,眼眶騰起的濕熱終于燙醒混沌的神經。

  原來我還沒被格式化成背景數據啊。

  他盯著玻璃幕墻映出的扭曲人影:那頂著亂翹呆毛的倒影正齜牙揉眼,狼狽又鮮活。

  檀香與辣椒在喉頭廝殺出滾燙的禪機:

  肉身會迷航,痛覺是錨點。當撓頭的手放下時,五感才真正睜眼看見人間。

  當悠遠的識海鐘聲余波散去,眾人眼珠子總算找著了焦點——連方才還在施展神通的曹湘薈,都像剛被服務器強制重啟,好半天才把魂兒從宇宙盡頭薅回來,重新定位到眼前沸騰的翰杏園海鮮打邊爐現場。

  爐邊,無問僧老爺子的操作可就顯得相當“有章法”了。趁著眾人神識集體云游的檔口,他老人家早已不動聲色地把爐火擰到最大,自個兒吭哧吭哧跟那盤魷魚較上了勁。此刻見大伙兒目光逐漸“加載完成”,這才意猶未盡地擱下筷子,咧嘴一笑,露出點屬于老頑童的心虛:“嘿嘿,見諒見諒,手滑,不小心把你們的份額也給…涮了。”

  眾人一低頭,好家伙!先前堆得小山似的海鮮籃子,此刻活像被饕餮舔過,半邊淪陷,貨量肉眼可見地打了骨折。

  “老爸!”無問僧的兒子、那位根正苗紅的生物醫學博士昊哥,眼皮都沒抬,精準投放一句“親兒子の關懷”,“您這‘饕餮模式’再這么整下去,體內尿酸值就該突破大氣層外太空漫游了。丑話說前頭,日后您痛風發作在床上唱鐵窗淚,可別指望我端茶遞水伺候湯藥,自個兒扛著吧您嘞!”那語氣,跟給實驗小白鼠宣讀使用須知一樣嚴謹無情。

  “得得得!閉嘴!收聲!”無問僧瞬間繳械,筷子一丟,動作利落地仿佛被拔了電源。旁邊李一杲看得眼珠子發亮,暗搓搓覺得這父子情深(單方面碾壓)的現場可比AI講武堂精彩多了,新鮮感驅使下,他果斷轉移火力:“昊博士!您可是咱們這兒貨真價實的生物大拿,剛掰扯了AI那兩條金光大道,不如…您再從生物圈子里借點光?給咱拔拔高度?”

  昊博士慢條斯理重新拎起筷子,從戰損版的海鮮籃里精準夾起幸存者,邊涮邊丟出靈魂拷問:“AI歸根結底,不就想整個‘智能’嘛。那在咱地球原裝生物圈里,智能這玩意兒長啥樣兒?有沒有能給各位提供點靈感的方向盤?”

  一片魷魚在滾湯里打了個漂亮的回旋,被他穩穩收入碗中。他這才悠悠接棒:“比方說,論‘算力核心’的絕對體積,抹香鯨穩坐第一把交椅——腦重12斤!頂六個成年人的CPU總量!”他筷子尖點了點空氣,仿佛能戳到那巨無霸的腦殼,“再看陸地扛把子非洲象,大腦十斤起步,神經元數量超過2500億,足足是咱們人類腦回路網絡的四倍庫存!”

  話音一頓,他拋出一個讓蒸汽都凝滯的問題:“然——而!無論是深海巨鯨還是陸上象群,它們玩地球online的智商得分,比起咱們‘人科萌新’,那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這說明了啥?”他環視一圈,眼神仿佛在說:同學們,重點要來了。

  “豁!”李一杲腦子里的CPU瞬間高速運轉,秒接轉換器,“這不就相當于…人家頂配機房塞滿了幾百張H100!參數規模直接奔著250B的巨無霸套餐去的!”他猛地一拍大腿,眼里精光迸射,“硬件算力堆上天了,那為啥輸出效果還趕不上咱這區區‘單機丐版’?關鍵瓶頸…怕不是在架構優化上吧?是那神經網絡拓撲結構的秘密?”

  暖黃的燈光下,沸騰的邊爐蒸騰起氤氳霧氣,混合著海鮮特有的咸鮮與花椒的霸道辛香。昊博士的筷子尖在半空懸停片刻,倏地夾起一片魷魚須,那白嫩的須尖還滴著琥珀色的湯汁,被他穩穩送入口中,腮幫子一動便咕噥著繼續點評:

  “問題就出在這兒了,老李!你我都是人類,琢磨智商這事兒,免不了從咱這‘人類牌篩子’眼里往外瞧,”他咽下魷魚,又啜了口熱湯,湯水在牙缸里晃蕩出聲,“瞅瞅章魚、蜻蜓、烏鴉,這仨生物界的‘怪咖’,它們智商真不弱,是咱拿錯了尺子,硬要把人家塞進咱人類的認知框框里量尺寸。”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精準地夾起另一條滑溜的魷魚須,在滾沸的骨湯里涮著。那魷魚須在熱浪中瞬間蜷曲變色,像個在沸水里跳腳的金蛇狂舞。昊博士盯著它,一臉惋惜地搖頭:“章魚老哥,五億神經元打底!精貴在哪?三分之一在腦殼,剩下全分攤給八條觸手了,自個兒管自個兒,變色偽裝?0.2秒搞定,比咱眨巴下眼還快!”

  他手腕一抖,那燙得恰到好處的魷魚須脫離了湯底,“可咱眼前這位魷魚老弟呢?腿比章魚多兩條,腦瓜子里的貨也未必少。結果咋樣?開瓶蓋?解繩結?扛著椰子殼當房車?記迷宮?門兒都沒有!生存智慧全點在‘怎么把這頓吃的搞到嘴’上了,在這位‘分布式智能系統’面前,魷魚老弟就是個純純的吃貨行動派,距離真正的聰明,差了可不止十八條街!”

  李一杲瞧著魷魚須再次消失在昊博士嘴里,頗有些感同身受,聯想到自家公司壓箱底的“妖姬”算力卡:“老昊你這一嘴下去,吃的哪里是魷魚,分明是‘分布式AI’的現實對照!硬件堆料都差不多,算力卡規格看著齊活兒,模型參數也海量,可這靈魂深處的‘參數權重’啊、‘目的函數’啊一點撥不同,生出來的‘智商’就天差地別!您看咱們的妖姬卡,按絕對算力擂臺賽那是被友商按著摩擦的‘丐版’,可架不住它調教出來的仙人力士,腦子活絡、動作伶俐,用戶用起來直呼內行,那股子聰明勁兒反倒更對味兒!”一條曾代表“分布式智能神經系統”高峰的魷魚,此刻化作博士舌尖上的鮮活注腳,完美演繹了資源重新分配的生命輪回。

  昊博士心滿意足地咂摸著魷魚的回甘,手指蘸了點茶水在檀木案幾上信手畫了個小圈圈:“說到這,就不得不提烏鴉這黑風小王子了!腦瓜子統共15克,輕飄飄的,可專門管學習、管記憶的紋狀體地盤兒占了整整三成!是咱們人類的‘三倍鋪面寬’!人家搗鼓工具、理解物理規律,小手藝活溜得飛起,跟七歲人類小祖宗的水平那是杠杠的…”

  “嘿!提烏鴉真不白提!”李一杲眼神倏地亮起來,像通了電,筷子頭遙遙指向翰杏園掛著兩個大紅燈籠的大門外,“今兒個進門前我就撞上一幕‘高科技懸疑片’!一只烏鴉,老神在在立在外頭老槐樹杈子上,那豆豆眼眨都不眨,死死盯著園子門縫呢!就等著某個吃了雷同藤甲牌‘假酒’、暈頭轉向搞‘醉駕’的老鼠兄弟栽出來喘最后一口氣。我的老天爺,它打哪兒知道老爺子這會兒要開門給老鼠放風?還琢磨著掐點吃頓最新鮮的‘醉駕老鼠’刺身?這謀定而后動、洞察先機的本事,簡直是鳥類界的情報分析師!”窗外夜色里,仿佛還能看見那烏鴉歪著頭,暗色的絨羽在夜風里輕顫,一副蹲點專業戶的深沉模樣。

  滾沸的海鮮湯勺在暖黃爐光下嗞嗞蒸騰,辛香混著海腥一股腦鉆進鼻尖。昊博士眼皮都沒抬,隨手掐起幾只活蹦亂跳的水蟑螂,“唰”地往湯里一甩,那幾只小可憐正撲騰得歡,湯勺里陡然沸騰起一串咕嚕嚕的水泡,掙扎不過兩三個翻身,便悄然“魂歸西天”。

  不一會兒,通體透亮的水蟑螂肉已然燙熟,薄翼“啪”地撐開,活像幾片被吹脹的金箔。昊博士不緊不慢,指尖一勾,“哧溜”撕下其中一顆腦袋丟進口中,腮幫子鼓動得像個貪吃倉鼠。含糊不清的調侃從牙縫擠出:“瞧這水蟑螂老弟,同是六條腿昆蟲界的苦力,跟蜻蜓那位飛行界的扛把子一比——嘖嘖,純純的‘鐵鍋燉廢物’。人家蜻蜓可是自盤古開天就穩坐飛控王座的主兒,沒得商量!”

  轉手就夾起兩只燙得蜷縮的水蟑螂肉,硬塞進李一杲的粗瓷碗里。湯勺霧氣升騰,籠住昊博士半張臉,只剩個帶笑的嘴角在蒸汽后若隱若現:“蜻蜓老兄那點小腦袋瓜,攏共才100萬個神經元塞著,可人家復眼2.8萬只小眼跟開了掛似的,視覺幀率甩咱人類整整12倍,反應嗖嗖的快3倍不止,能耗效率更絕,直升飛機都得跪地唱征服——消耗十分之一電量就搞定!”

  他瞇起眼,筷子尖敲了敲碗沿,仿佛在指點江山,“您幾位剛扯的AI飛控專業大模型,萬卡集群伺候,堆料堆上天,可在蜻蜓這‘原生智能’面前,怕不是連尾氣都聞不著?這哪是算法落后,分明是進化論開了個天大的宇宙級玩笑嘛!”

  李一杲對著碗里那兩只“昆蟲冤魂”,喉頭一哽,半晌才擠出一絲干笑。倏地轉頭,眼珠子咕嚕轉了兩圈,向曹湘薈拋去個“求救信號”:“這架勢…莫不是超級邊緣計算的大招?可聽著跟章魚老哥那套分布式GPU路數又差了點門道,難不成蜻蜓玩的是暗黑科技獨門秘笈?”

  曹湘薈倒是淡定,隨手拈起只水蟑螂,咔滋一口咬下去,汁水從嘴角溢出一道亮晶晶的油線。“嚯,昆蟲界的神經回路哪像咱家AI裝蒜,”她嚼得眉飛色舞,“那可是純正‘實時回路反應’,0延遲硬核操作——2.8萬只復眼同步開火,邊緣計算?怕是還沒開機就出局了!我說昊少爺,這模式值得研究透了,往軍事上套一套,搞不好無人機都得失業下崗喝西北風去,性價比拉滿,省下的軍費夠買十條街的海鮮了!”

  李一杲心尖兒咯噔一跳,念頭如同漏網小魚苗,悄咪咪從胃袋里游回腦殼:“超巨型傳感器網,不經CPU搞中央集權,只靠鳥群那種‘分離-聚合-對齊’流水賬算法——會不會也能搓出個野路子‘類意識體’?”眼底那抹靈光乍現,活脫脫像黑夜里的螢火蟲蹦跶了一下。

  昊博士倒好,三口兩口將水蟑螂打掃進肚,順手抄起碗底的海鮮湯“呼嚕”灌個底朝天,紙巾一擦嘴,行云流水般拉起夫人手腕:“諸位慢用,咱兩口子功德圓滿,先撤一步!”話音未落,人已離座。

  李一杲等一幫饞貓,只好擼起袖子開干,風卷殘云將剩海鮮掃蕩殆盡,連湯勺里的半滴汁水都仰脖舔光,硬生生把無問僧那“光盤行動”搞出點“餓鬼投胎”的喜劇味兒。湯碗一翻個個兒底兒亮,終于長吁一氣,作揖辭過老爺子,魚貫而出。

  夜色如潑墨,黏稠得粘在睫毛上。一群人踢踏著鞋跟,踩過翰杏園外石板路聊得唾沫橫飛,走出一里多地,遠遠瞅見象達中學門口路邊泊著花拾那輛半舊不新的車。蔡紫華和曹湘薈貓腰鉆進后座,車窗“哧溜”降下,倆人手揮得跟招財貓似的。李一杲和趙不瓊杵在昏黃路燈下目送,車屁股噴出一團白煙,拐個彎兒便溶進那模糊光影的盡頭,路面上只留下一縷尾氣的辛辣余韻,和幾聲被風吹碎的告別咕噥。

  昏黃路燈的光暈,像稀釋的蜂蜜般粘稠地涂抹在象達中學門前的水泥地上。李一杲和趙不瓊杵在原地,雕像般凝固,連呼吸都仿佛被凍結進琥珀里。直到學校保安大叔裹著藏青色的厚夾棉外套,手里捧著個掉漆的保溫杯,蹬蹬蹬小跑過來,一臉狐疑地湊近:“二位…沒事兒吧?瞅著像丟了魂似的,擱這兒罰站呢?還是哪兒不得勁兒?”

  “啊?哦哦,沒…沒事沒事!”李一杲猛地回魂,舌頭差點打了個蝴蝶結,連忙扯起嘴角擠出個僵笑。兩人這才從“石化”狀態里掙脫,恍恍惚惚地牽起手,深一腳淺一腳挪回自己的車里。車門“嘭”一聲悶響隔絕了外界,李一杲指尖還有點哆嗦地按向啟動鍵,發動機“嗡”地一聲低吼,卻壓不住他胸腔里那面擂得震天響的心鼓。

  “老婆…你剛才…看見啥了沒?”他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干澀,像砂紙磨過喉頭。剛才曹湘薈和蔡紫華彎腰鉆進花拾那輛半舊不新的轎車時,趙不瓊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神識掃描,正好撞上一股沛然莫御的因果洪流!那感覺,簡直像盛夏正午的烈日當頭砸下,把人從內到外瞬間焊死在原地,連識海里漂浮的念頭都掛滿了冰碴子。李一杲察覺老婆臉色煞白像刷了層墻灰,下意識也掃了一縷神識過去——結果下一秒,他感覺自己像只不自量力的夏蟲,驟然被拋進浩瀚恒星風暴眼,連靈魂都被那霸道無匹的神念給“啪”地一下,精準按了暫停鍵!直等到車尾燈融進路燈盡頭,保安大叔那聲帶著關切又有點八卦的“靈魂拷問”,才像按下了重啟鍵。

  趙不瓊深深吸了口氣,胸口起伏像剛跑完負重馬拉松:“聽見了嗎?蔡師妹鉆上車時…那聲‘老公’。”嗓音還有點發飄,像被凍過的弦。

  “聽見了!太清晰了!”李一杲喉結狠狠一滾,“所以…車上那位,就是蔡師妹的道侶?老師門下已證真果、不方便親臨翰杏園的真仙師兄?”他聲音壓得極低,唯恐驚擾了空氣中殘留的無上威嚴。

  趙不瓊揉了揉太陽穴,一副CPU過載需要冷卻的模樣:“曹師姐在老爺子那兒嘮叨半日,說她和自家道侶是‘半仙’,合體才算完整真仙…當時我就琢磨,她那位可能有事沒來。鬧半天!來接她們的是五師妹的那口子…”她眼底還殘留著駭然的余波,“曹師姐那身‘半仙’修為都夠咱們高山仰止了,這位能當她師妹道侶的真仙師兄…嘖嘖,那得強成啥人間BUG?頭頂星空圖、腳踏因果河?”

  李一杲暗自苦笑。就在不久前翰杏園的茶煙氤氳里,他還“大逆不道”地用金丹期那點微末神識,偷偷掃描過曹湘薈。當時只覺得這位師姐的命源因果波動比自家強盛些,撐死不過幾個零頭的差距,對“半仙”和“真仙”之間的鴻溝產生了極其嚴重的誤判。直到今晚這道直擊魂靈的凝視臨頭,才豁然明了——什么半仙真仙?那簡直是山腳下的螢火蟲,誤以為自己摸到了星辰的邊兒!真仙之威,便如煌煌大日。你再亮的行星,也抵不上恒星億兆分之一的輝光,那是維度級的碾壓,是存在層面的云泥之別。

  “強…”李一杲盯著方向盤,指尖無意識敲擊著,像是在觸摸方才那驚鴻一瞥的無上道韻,“強得太離譜了!簡直不講道理啊!”他長長吁出胸腔里積壓的那股濁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被點燃的渴望,“咱倆這還搓著泥丸子修仙呢…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瞅見那樣的風景線?”

  此刻,另一臺車的車廂內,彌漫著一股微妙的“因果震蕩”余韻,空調冷氣都顯得有點凝滯。蔡紫華揉著太陽穴,感覺自己識海里還在上演星際迷航曲速航行的顛簸戲碼,她秀眉一擰,手指精準戳向駕駛座花拾的后腰軟肉:“老——公!你是不是‘威壓釋放開關’卡死在大氣層外了?半點都不曉得收斂!再這么‘真仙牌閃瞎眼氙氣燈’開最大功率晃悠,我腦漿子都要被你攪成珍珠奶茶了!”尾音帶著點磨牙的音效。

  花拾聞言,頸后絨毛瞬間精神抖擻立正站好。識海中仿佛聽見“嗶”的一聲緊急降頻,他手腕一翻,那身澎湃洶涌如恒星風暴的生命因果波動,瞬間被強行壓縮、收斂、摁進地幔深處。不過眨眼功夫,車內壓強肉眼可見地恢復正常——嗯,只比旁邊曹湘薈那個“人形自走靜音結界”高了大概0.5個大氣壓強單位。

  他這才慢悠悠開口,聲線平穩得像高速上的柏油路面:“你大師兄李一杲那小子,”他順手一打方向盤,轎車悄無聲息匯入高速車流,旋即“嗖”地一聲,化身為一支離弦的穿云箭,將窗外景物拉扯成模糊的光帶,“別看他嘴上‘低調’喊得比物業通知還勤快,骨頭縫里可焊著精鋼傲氣。估摸著在老師院子里,沒少拿他那點金丹期的神識‘小雷達’偷偷掃描你曹師姐。”

  他頓了頓,透過后視鏡瞟了眼后座閉目養神的曹湘薈,嘴角扯出個了然的弧度:“結果呢?掃描報告結論:師姐生命波動峰值=我的N倍+。心里那點子小嘀咕‘半仙不過爾爾’瞬間碎成二維碼。這時候再聽你師姐的點撥,我保證,他執行起來能精細到毫米級,恨不得給‘低調’二字做個九蒸九曬還帶分子料理擺盤。”

  “行吧行吧,算你歪理能說得通…”蔡紫華撇撇嘴,心頭的眩暈感總算平復。她倏地扭身,半個身子探過座椅靠背,烏溜溜的眼珠子充滿八卦光芒,直勾勾盯著后座笑吟吟的曹湘薈:“師姐——那你們兩口子湊一塊兒的時候,”她拖長了調子,手指在半空畫了兩個小人碰碰杯的軌跡,“生命共鳴效果,是跟我家這位‘人形自走小太陽’級別呢?還是——”她眉毛一挑,意有所指地壓低聲音,“直接飆升成‘雙恒星合并黑洞生成級別’?”

  曹湘薈依舊保持著那份看透世事的淡定微笑,唇瓣輕啟,只吐出兩個字:“你猜?”那語氣飄渺得像一縷抓不住的檀香煙。

  可就這么輕飄飄兩個字砸在蔡紫華識海里,效果不亞于一枚因果層面的核彈沖擊波!剎那間,她腦海中構建的所有“雙半仙=單真仙”能量模型轟然崩塌,重組出的全新認知讓她瞳孔地震——完了!師姐這對兒的火力,恐怕比自家老公這盞“強光手電”只強不弱!她那剛坐正的身子瞬間又軟了回去,靠背仿佛擁有了吸走她全部震驚的魔力。車窗外,高速隔離帶瘋跑的灌木叢,都像是在替她內心的彈幕尖叫:“淦!天花板之上還有大氣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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