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天庭反攻,諸祖大考
當曲流水所領頭的隊伍返回各家同盟，上稟消息，各家超脫門庭先后派出數支隊伍，驗證說法。
最終的探尋結果，是這座能擋下至強劍光的虛幻佛國，竟是出自那位世尊之手！
就在他們誰也不知道的地方，那位世尊在天庭的配合下，以天庭下屬界域為傳教之地，開創了佛教，自號佛主，使眾生皈依。
一時間，各種有關那位世尊的流言蜚語傳出。
“這位果真背叛了我等陣營！投效了天庭！”
“錯了，這位何時屬于我等陣營了？應當說非我同類，其心必異！這些百紀前的老不死，沒一個善茬！”
“諸祖看錯了人，此人不足以讓諸祖視為同路人，更不值得令我等敬重！”
“可恨，攻破天庭就在眼前，最后阻道者，居然是這位世尊？！”
就在各家藝說紛紜，商量著接下來該怎么辦的時候，天庭竟是率先發起了進攻！
七十二尊高位神靈在那位女子天帝的帶領下，于界海北部防線發起了奇襲，一舉攻破了各家聯手設下的封鎖線，連破七座界域。
之后更是如龍入大海，將界海北部視若無人之地，肆意入侵諸多界域，接連取得大捷。
而各家門庭在北部防線崩潰后，雖然有快速回援，卻依舊沒能阻止天庭的北伐，只能轉道，繼續施行破界計劃。
青玄界域與幽界近似，與界海各勢力牽涉不多，還停留在界域內部的爭斗中。
不僅不存在超脫門庭，界域內部力量在界海中也算不上強，古老者就已經是頂峰。
而這一日，坐落在界海北部的青玄界域，被強行打開了對外的通道。
一時間。
界域之內，諸天星辰閃耀奪目，彌漫著縹緲的氣機，隱隱勾勒出一尊恐怖的身影輪廓，僅僅是存在，就險些壓垮主宇宙星空。
無數生靈仰頭驚恐望去，只見無數大如星辰的神靈如雨落下。
無論青玄界域的生靈如何出手，打碎一尊尊神靈金身，讓祂們支離破碎，崩成無數金身碎片，這些神靈都能在轉瞬間恢復如初，重新聚攏為神靈姿態！
這場懸殊的侵入戰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天庭的實力，對任何一座界域都是碾壓。
最終，主宇宙在青玄界域最后幾位古老者的負隅頑抗下，被打成了一片混沌。
最后收尾時，星光閃耀，勾勒出一座漫長無止境的登天臺階，從天上落下。
一尊神人拾級而下，眼眸鎏金，只是一揮手，就讓混沌天地再開序幕，重開地火風水，萬靈繁衍生息。
前后只是短短數月，一座青玄界域，就已淪為天庭的后花園。
先是由諸多神靈坐鎮諸界，繼而快速傳播佛教教義，逼迫萬靈信奉，等到佛教在此地開花結果后，入駐坐鎮的大部分神靈，就一一返回天庭，只留下少量神靈，與青玄界域歸順后的本土強者，統御界域。
在此期間，還有部分天庭神靈轉變根腳，入主佛教，成為教義中的菩薩、羅漢。
如此，便是天庭降伏一座界域的流程。
雖說天庭實力強橫，以絕對力量壓服青玄界域，但要想在短時間內徹底征服一座界域的“人心”，自然是天方夜譚，直到屬于各家門庭的盟軍抵達…
這一日，青玄界域界門處鎮守的神靈，被人斬落人間。
數月間經歷了翻天覆地變化的青玄界萬靈，皆是精神一振，欣喜萬分地看向界外，皆道是援軍來了。
一支由各家門庭組建的隊伍沖入了青玄界域，遇神殺神，遇佛屠佛，遇萬靈…屠萬靈！
就在青玄界的萬靈歡呼于援軍抵達時，他們茫然地發現，那些從天外而來的強者，竟是平等地對界域內的一切生靈揮起了屠刀。
反倒是逐漸落入下風的天庭神靈，開始組織青玄萬靈，反抗界外強者，呼吁眾生信奉佛主，喚來佛主的庇護。
這荒誕的一幕，讓青玄界域不少生靈當場崩潰，徹底麻木，最終在天庭的呼喚聲中，投入了佛教，祈求佛主的庇護。
虛幻佛國的出現，讓越來越多的青玄界域生靈，投入了佛教的懷抱。
他們在天庭傳授的佛教經義中找到了最后的避風港，知曉了這一切災厄的來源皆是前世所犯下的罪孽。
唯有今世贖盡罪業，方有進入輪回，轉世重來的資格，才能進入那無八苦，享極樂的佛門凈土…
隨著天庭佛教的傳播，諸家門庭的破界計劃遇到了越來越多的阻礙。
那座原先就擋下了曲流水全力進攻的虛幻佛國，隨著天庭攻下一座座界域，竟也隨之愈發逼近真實，幾乎無堅不摧，隱隱超出了真圣的層面！
而在各家門庭的滅絕計劃下，原本被天庭攻占的界域，再無任何選擇，只得改投佛教麾下。
相較攻占了他們的天庭，與絲毫不留活路的各家門庭而言，佛教似乎已經成了他們最后的選擇。
在這等局勢的連環推動下，佛教的香火愈發鼎盛，天庭也隨之水漲船高。
按原約定的抽調七成香火，甚至還暫時借了兩成，投入封神榜的蘇醒中，讓眾神的威能再次得到了提高。
天庭的實力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諸家門庭再無法遏制天庭的崛起。
一處浩渺無垠的太虛境界中。
界海各家門庭的首腦人物齊聚此地。
“雖然被天庭攻破了封鎖線，但我們也將太虛界奪了回來！”
“只怕太虛界本就是那天帝故意拋給我們的，相較太虛界，天庭現在需要的是更多的界域，更多的香火牧場！”
“諸天萬道，不曾想百紀前的香火神道，竟是如此棘手？！”
“主要是那件封神榜的功效！實在玄妙難言，有此榜在，天庭幾乎立于不敗之地，我算是見識到了百紀前天庭是何以稱雄界海的！”
“以現在的局勢來看，我等似乎要輸？”
“不是似乎，而是大概率，除非諸家能下定決心，一齊調動祖師留下的底蘊，齊轟天庭！”
“就怕即使如此，也沒能奈何天庭，反倒是我等失去了最后的底牌…”
“不試試，如何知曉？！”
“太過冒險！還不如再次自封，靜待祖師歸來！”
“荒謬，什么王八縮頭，你還以為能縮得進去？以當今局勢來看，天庭繼續侵占下去，那位天帝怕是超脫都不遠了，屆時你就算自封又能如何！她照樣能把你們找出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倒是趕緊想個好辦法！”
“再撐至少百年，就有轉機。”人群中，元初宮的烏天圣人，沉聲道，“我元初宮當年前往界海深處的圣者已經在歸來的路上，我想諸家離去的圣者應該也是如此吧？”
原本爭吵做一團的諸圣不禁點頭。
各家超脫門庭塵封已久，當下并非各自巔峰時刻。
在道場塵封前，門中不少強者都選擇去往界海深處，并不與道場一同塵封。
而從各家門庭啟封后，這些強者得到了呼喚，只要沒死，就都在回歸路上了。
只是界海深處路途遙遠，歸來需要時間。
這批強者若是歸來，他們就能重新取得掌控權，以強者的數量取得對天庭的碾壓！
“烏天道友，不知你們元初宮是否有聯系上那位世尊——”
天獄宮的曲流水看向烏天，率先發問，
“若那位愿與我等里應外合，破開天庭防守唾手可得，哪怕退而其次，只滅盡天庭下屬界域，也可將天庭削弱到最孱弱的狀態。”
烏天神色沉了下來，冷冷道：
“天庭如今侵占的大小界域已經多達八十之數，你天獄宮要滅盡八十座界域的生靈？”
此話一出，偌大會議一時間都安靜了下來。
“為鎮壓天庭，不得已之舉。”曲流水冷哼道，“原本只有三十余座界域，這還得感謝佛教的出現，讓天庭如今一路北下，這才暴增到了八十之數。”
烏天壓下怒意道：“如此行事，只會將那些界域逼迫向天庭的懷抱，就是因為滅界計劃，讓那些被天庭侵占的界域再無選擇，只能投效天庭！”
“這么說還是我們的錯了？”曲流水冷漠道。
烏天斥道：“等諸祖歸來，我等要如何交代，為鎮壓天庭而屠殺八十座界域生靈？！”
“這是必要的犧牲。”曲流水加重語氣，“從他們被天庭奴役起，就沒有其他選擇了，不死，他們就只會淪為天庭的力量來源，成為附屬幫兇！”
兩人的爭議，逐漸成為在場的中心。
諸圣再是對生命漠視，也難以無視八十座界域的無盡生靈…
但今日若不鎮壓天庭，局勢只會越來越差，直到徹底威脅到他們的生存環境。
這也是諸家同盟如今面臨的困境。
在場中，不乏有人看向了空無界的空冥道人。
此次率領諸家門庭攻打天庭中，表現最為杰出者，是天獄宮。
若非還有同為大道祖地的空無界，與身為后起之秀，卻在后世長久駐世的萬神殿，天獄宮就是這次當之無愧的領袖。
而在接下來如何抉擇的問題上，萬神殿選擇了與元初宮同一立場，反對繼續執行滅界計劃，天獄宮則是堅持執行，只剩下空無界沒有表態。
當眾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代表空無界出席的空冥嘆了口氣，問了眾人一個問題：
“諸位，我們真的有鎮壓天庭的必要性嗎？”
諸圣或是皺眉，或是面露疑惑。
空冥沒有給曲流水開口的機會，繼續道：
“我們要做的，就只是延緩天庭的崛起，等到諸祖歸來的那一天，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場間陷入了片刻的寂靜，隨后一位又一位圣人漸漸點頭，認可了空冥的說法。
相較于滅盡八十乃至更多界域的生靈，亦或是自封，空冥的提議更為折中。
某種意義上，他們確實不需要徹底滅盡天庭，即使最后能成功，他們也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只需要延緩天庭的局勢，拖到諸祖歸來即可！
會議暫時擱置后。
空冥獨自走到了一處，師弟文素悄然來到他的身側。
“師兄，為何突然推翻與天獄宮的協約，轉而支持萬神殿一方？”文素道人不解問道。
空冥沒有回答，只是問道：“文素，你覺得在諸位祖師眼中，我等算是什么？”
文素道人怔然，這是何問？
算什么？
他們皆是祖師門下弟子，這個問題，委實莫名其妙。
空冥平靜道：“對超脫者而言，已經不再需要所謂的門人子弟替其傳道，積攢道力了。甚至因為某些原因，門人弟子對他們而言，可能是一種…拖累。”
瞳孔驟縮，沉聲道：“師兄慎言！我等亦是祖師的存世之錨，怎么談得上是拖累？”
空冥只說了三個字。
“歸一化。”
就讓師弟沉默當場。
超脫者中，并非所有人都組建了門庭，這基本取決于諸位祖師在踏入超脫前是否已立門庭。
例如他們空無界，師承大道祖萬千秋，卻從未立下道統門庭，只以空無界為大本營。
對于被迫開始歸一化的超脫者而言，真的需要門庭、弟子，乃至是親眷嗎？
文素深呼吸道：“師兄，這和圍攻天庭有何關聯？”
空冥輕嘆道：“我前段時日翻閱祖師留下的典籍，發現了一些囑咐。”
“囑咐？”文素瞳孔驟縮，“是祖師留下的命令？祖師早已預見到了天庭的歸來？！為何之前沒有看到？”
“以祖師的手段，要想留下些唯有特定時候才能看到的留言，并不難。”空冥眸光幽幽道，“祖師確實預見到了這場大劫，但他所留之言，并非指引我們如何破局，而是讓我們…旁觀即可。”
“旁觀？！”文素大驚失色，“這是什么意思？我們難道要坐視天庭做大，繼而威脅到空無界的存在？”
空冥苦笑道：“很簡單，因為這不是我們的劫數。”
“師兄，祖師留下的到底是什么話？！”
沉默片刻，空冥神色復雜，喃喃道：
“是誰的劫數，還需要問嗎？”
“文素師弟，你說如果歸一化不可阻攔，界海將淪為什么樣的處境？”
聞言師兄又將話題導向了歸一化，文素已然有些壓不住躁動的道心，可緊接著，空冥的下一句話，讓文素身心皆冷透，仿佛墜入了冰窟。
“如果歸一化不可阻擋，那么最終由誰來天地歸一？”
“是否只有戰到界海崩潰，讓諸祖生死搏殺出一個最終的慘烈結局？”
“諸祖中是否存在一位，能令各方信服，且在完成天地歸一后，依舊愿意給予諸祖，給予眾生一個重來的機會？”
空冥幽幽抬頭，看向師弟，道：
“按照祖師的意思，曾經確實有這么一個人，但遺憾的是，這個人已經死了。”
文素脫口而出道：“幽主？！”
空冥慢慢點頭：“幽主已死，哪怕他重新歸來，因為過去的因果，諸祖也不會再選擇于他，那么諸祖就需要一個新的人選——”
文素面孔近乎扭曲道：“那位…世尊？！”
“這是一次大考，是對我們的，也是對那位世尊的。”空冥惋惜道，“但就眼下來看，我們這些家伙，似乎都沒有什么手段能攔下天庭的崛起，所以只能看這位令得大道祖太虛無比推崇的季世尊了。”
文素不可置信道：“那位世尊在接下來攔下天庭的崛起，就會被諸祖接納為未來的‘歸一者’？”
“哪有這么簡單。”空冥搖頭，“這只能算是第一次大考，得到的只有一張入門劵，代表的也僅是部分祖師的意志。”
“祖師并沒有留下太多的話。”
空冥眼中逐漸流露出疑惑和茫然之色，
“所以我也不太清楚，這場大考考的究竟是什么，真的只是阻止天庭的崛起？”
“又或許…那位天帝，乃至是天庭，也都在這次大考之中？”
天庭深處。
一座金色拱橋，拱橋的每一塊金石，都像是蘊含了密密麻麻的不同道字，每一個文字間，都代表了一個曾經歸順于天庭的文明、勢力。
“何事？”
長橋上，金色欄桿前，斗姆元君平淡開口，嗓音越發遠離煙火氣，縹緲高遠。
她沒有低頭俯瞰天庭轄境內的諸多界域，無盡世界，無窮生靈…
而是仰頭望向不知何處。
羅玄在低頭覲見的瞬間，驚鴻一瞥了眼此刻的這位女子天帝。
隨著天庭統御的疆土不斷擴張，這位的實力也在水漲船高，身周籠罩的群星異象愈發恢弘。
就像一株參天巨樹，隨著樹木越來越蓬茂、高大，那盤踞于樹冠之上的鳳鳥，就越靠近天穹中央，大道根源。
在羅玄眼中，哪怕沒有天庭的加持，這位的位業實力，恐怕也是無限接近超脫，只是受限天地壓制，才沒邁出最后一步。
這位如此，也不知那位入主佛國的幸運世尊，如今又是何等情況…
在親眼見識到天庭的香火神道體系后，那位世尊當下的獨享一成香火，就已經令羅玄艷羨到無以復加，根本不敢想未來的獨享三成香火！
心念流轉間，羅玄低頭開口道：
“回稟陛下，星主傳話，這幾年間，佛教那邊傳來的香火，只有總數的八成，還請陛下親自聯系那位佛主…”
“此外，如今總攻在即，星主有信心一舉打殺界海各家門庭的反抗信念，但除了正常繳納的九成香火外，還需再加最后一成，如此只需百年，星主就有信心讓天庭重歸界海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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