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登山問道
十方山云霧裂開，九座懸浮的青銅戰戰，在云霧中隱現。
「北斗九星，七隱二現，傳說中這是十相門的乩壇，居然出現了？」
五界島主身邊，命師靈薊，激動得有些顫抖。
「果然，十方山的力量增強了，否則不可能讓這九座乩壇現世。」
「還有那登山路，是古道龜紋。」
靈薊目光落在一條山道上，石板好似龜殼鋪就。
「有何說法？」五界島主詢問。
「十相門有十個流派，所謂天下命師出十相，其中有一命師至寶，名為八寶甲。乃是以混沌紀誕生的一頭道主級的神龜龜殼打造。」
「此流派名為龜寶派，但這一派的祖師也因為設計害死了這頭道龜而隕落，并且龜寶派門徒全部都會受到一個詛咒，即見龜即死。」
「見龜即死？」五界島主納悶：「看到龜類生命就得死？」
「是的。」靈薊點頭，「除了穿八寶甲的命師，這一派的門徒，只要見到活的龜類生命，哪怕這龜類只是弱小的幼崽，見到的命師也很快就會隕落。」
「真是————」五界島主不知該如何評價。「離奇的因果循環。」
「傳聞未必當真，但歷史上確實有不少命師，被龜族殺死。」靈薊感慨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五界島主卻不關心這些虛無縹緲的傳聞，他只關注登山。
趙興現在已經開山，但登山的順序卻未定，不知對方會如何安排。
所有人在看到十方山后，都是無比渴望，有種立刻沖上去的沖動。
可是都強行忍住了。
趙興既然能夠開山，那么意味著以后每一個紀元，都可開山。
為長遠之計，還是遵守趙興的規矩，否則就沒下次了。
「大帝，天師，請二位登山。」
趙興開山之后，便第一個邀請赤星大帝和天師曦仲」登山。
這是對大帝的尊重，也是他在赤星帝國待了多年的情分。
大帝曾賞賜他混元道塔，這件神物幫助過他多次，在白骨神域，在平衡三派本源，都曾起到大作用。
「趙興，辛苦你了。」赤星大帝伸手一指，一股精純的神力灌入趙興體內。
他看得出來趙興開山消耗了很大的精力。
「曦仲，我們上山吧。」
帝國天師看了一眼十方山，他看出十方山有九條路可上山。
其中龜紋古道是最明顯的，有七條都是鋪滿了龜紋的路。
不過他卻沒有選擇這一條，而是與大帝徑直走到了一處峭壁前。
光滑的峭壁，在曦仲的施法下，突然裂開一道山門。
大帝與曦仲走進去后，又很快合攏。
趙興有些驚訝，因為他開山后對十方山有一定的感應，可他卻不知這里竟然有一條通道。
迷霧籠罩，這處山壁很快挪動了起來，似乎變化了形狀。
「大帝和天師的組合，不容小覷啊。」趙興暗道。
帝國天師，曾經得到過第一卦，遠不止表面境界那么簡單。
想想也是，姬姒半神時，玩弄過神將的命運，命師這一職業，境界并不代表一切。
「神尊，請登山。」趙興又請第二位神登山。
他的這番舉動，引發了荒域陣營的幾個陌生面孔的不滿。
因為趙興第二個請的，是無量神王。
大帝和天師當然該是第一組登山的，第二組，按理說該是輪回神殿的神級命師——云苧殿主和本源天宮的莘真宮主。
荒域陣營內部，對于登十方山，早有過預演，這兩位是公認的第二強組合，能讓荒域陣營收益最大化。
「趙興，我其實無所謂登不登山。」無量神王引舟上前，「只是想見識一番你開山的風采。」
無量神王所帶的孔雀，是傀儡生命，而白凡神將，也非命師。
無量神王是真的不在乎是否登山，他主要目的，是想看趙興開山，順便給趙興壯狀聲勢。
趙興掃視周圍，隨后微笑道：「神尊放心，即便有人不滿，也得憋在心里，不敢對我有所表現。」
無量神王作為神級陣法師，他道行諸天之法，為無量·神機，使得陣法師擁有了第九命匣。技能列表內，也有命運傀儡。
豈能不會登山？無非是擔心自己罷了。
但趙興就是要請無量神王第二個登山。
誰敢不滿，都得憋著！
「我的規矩才是規矩，間暝可聽心聲，但有不滿者，下次登山就沒他的份了。」
無量神王笑了笑，不再推辭，帶著白凡和孔雀就選擇了龜紋古道登山。
「嵐川前輩，請登十方山！」
趙興第三個邀請了太古之丘的嵐川神將。
這位神將是眉山山主的師父，曾在玄黃界白骨神域中，教過他地煉法，又在荒域時代教過他的分身。
馮琛也曾教過自己，為湮星法會站臺。
他和馮琛的組合，是太古之丘學城的代表，這個安排于公于私都是合理的。
嵐川神將先朝四方拱手，引舟渡至山腳。
「慚愧，十方山經我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現在是私聊，趙興便尊稱老師了：「老師切勿如此想，十方山經不是純粹的山經，它還涉及了天時本我之道，此山本就特殊，別說您，我自己也無法知其全貌。」
真正開了山，才發現十方山的玄妙，山經根本無法道盡其中奧妙。
否則也不至于精疲力盡，需要大帝輸送神力。
趙興又向馮琛見禮：「馮長老，別來無恙呼？」
「我無恙。」馮琛樂呵呵道：「世事真奇妙啊，上次見面，你護送學城道樹和九經閣，還只是半神，沒想到一轉眼，你就成了當世強者，達成了開十方山的成就。」
「我想學城應該要為你單開一個十方閣。」
「長老過獎。」趙興謙虛道。
他很敬重馮琛，因為馮琛上山，肯定會解開桎梏。
除了博維，學者解開桎梏，必死無疑。
馮琛這是以自己的生命，在為荒域陣營問道。
「嗡」
馮琛和嵐川神將，選擇了其中一條龜紋古道登山。
接下來趙興又邀請了博維第四個登山。
博維上山不用帶人，因為他的金蟬本相已經修到了萬重身，分裂出了命師博維。
博維一分為二，其中一個觀望十方山，另一個則看著趙興：「第一個約定，你已經完成了，還剩兩個。」
「長老，我記得。」趙興點頭。
博維上山后，第五組，才是云苧殿主和本源天宮的莘真宮主。
「請。」
這兩位是第一次見，趙興就只是公事公辦，多一字都嫌客套。
云苧殿主和莘真宮主，也不多言，行禮后便登山沒入了云霧中。
第六組，是輪回神殿的神級命師談零」，神將武者維塔」。
也是兩個陌生面孔。
第七組，輪回神殿的神級命師胥秋」，與神級陣法師黑白殿主」。
在見面時，黑白殿主臉色有些尷尬，因為他原先有個職責是封鎖玄黃界，結果被姬姒給抓了。
不過他這次來就是作配的，上山主力，是神殿的三位神級命師。
「請。」
「多謝。」
第八組，妖族帝俊與子川。
帝俊曾在千羽大世界，參與營救趙興，不過陰差陽錯之下，反而和界羅神將一起把真趙興痛毆了一番。
至于妖神子川」，則是天蛇族，此族有個外號，命運之蛇。
子川是天生半神，起點高，但上限也低，修到神兵級巔峰就無法前進了，不過其天賦和預言有關，是荒域妖族的命師代表。
第九組：荒域古國聯盟的元睿神將與祭司神黎越。
第十組：羊羽宮主與祭司神曹乾.
十組分配完畢，接下來不會挨個邀請。
因為前十組上山的時間稍微領先，獲得前十卦的機會更大一些。
之后的則沒有必要挨個分配，一齊上山便是。
但上山的順序，并不代表著最終的結果。
因為十方山有多個山峰，主峰之卦，其卦可問所有類型。次峰之卦，則為限定類型。
十方山有十座山峰，每一個山峰登頂，前十卦都有不小的成功幾率理論上來說，此次十方法會的人數少，可以做到人人都有份。
但十座山峰，未必都能進，而且路途有考驗，有人不止會拿到一卦，所以還是有可能入寶山而空手歸。
等待了七天，趙興開口道：「諸位可自行登山。
嗖嗖嗖 得到允許，余下的人都忍不住了，五界島主、靈薊、夜海神王、蒼覡神王、
赤薊國主————迅速開沖，選擇道路登十方山。
「嗖」
青榆付與一個背著葫蘆的白發老者，飛到趙興的舟前。
「趙興，我也準備上山了，可有贈言？」
趙興笑了，老青這是來走后門的啊。
「輪回神殿有多次登山經驗，我自己還沒上過山，你何必問我？」
「你不說兩句，我賴著不走了。」青榆付盤膝躺在云上，這架勢是打算耍無賴了。
「哈哈。」趙興不由得笑出了聲。
「怕了你了。」
「你上山之后，丼果碰到有拿筆的老頭，和讓你抽一簽的老頭，判得掉頭就走。」
「還有一點，無論誰跟你做交易，只要涉及你自身的東西，都別答應。」
「少說、少看、別貪。」
青榆付點了點頭：「伙白了。」
說罷，他就和葫蘆仙一起上了山。
看著青榆付和同伴上山，趙興的目光往更高更深的迷霧看去。
十相神存世者，只有其六。
其中兩個半存世，分別為樞璣、無心、以及器靈狀態的麻衣神相。
另外三牌，一直住十方山上。
還有四牌，則是和麻衣神相一副的狀態，與至寶融為一體。
略有區別的是，它們只能留在山上，麻衣神相則逃脫了。
其中的卦筆和四季簽，是最危險的兩種命師神器。
碰到這兩種至寶，很容易出現永友馬去自身某副東西的情況。
只是卦筆和四季簽，出現的次數寥寥無幾，很難碰得到。
「我開十方山，按理說是一次地證，可以得到強力反饋。」
「可非但沒有得到多少反饋，反而班得精疲力盡。」
「原因就是山上還有三個活著的相神，四大命師至寶，在阻止我掌控十方山「」
趙興回想著開山的那一幕。
原本開山即得證，然而他看到了三個老頭，四大至寶，從不同的方向進行了反抗。
「十方山是十相門曾經的山門，后來出了變故，不再屬于十相門。想要拿它證道，必然遭遇到反抗。」
「就是不知這種反抗是本能，還是有人操控了。」
趙興收回了目光，又看向法會場地的邊緣。
此時絕大部分人都已經登山，只留下一艘艘空船。
可在山的東南方和西北方，卻有兩片空間在悄無聲息的挪動。
「姬姒。」
「大司農。」
姬姒站到趙興身邊，順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
「是他們來了。」
明那里空空如也，可在趙興和姬姒眼中，山之東南、西北，各有兩個人。
樞璣和他的弟付，無心和他的弟付，感應到了十方山現世，正在偷渡上山！
它們出現在大帝和無量神王上山之后，是十分高的神隱之法。
在場之中，只有開山獲得了部分反饋的趙興，以及同為十相門傳人的姬姒能感應到。
當姬姒和趙興看過去時，這兩伙人，都不動了。
「姬姒。」趙興二次看向姬姒，投來詢問的眼神。
要不要讓他們上山？
「大司農。」姬姒點了點頭。
意思是放他們上山。
當年，麻衣神相被樞璣偷襲，就是想奪至寶和傳承，不過最后關頭麻衣神相舍棄了肉身，以魂靈融入到八方神鏡中，方才逃過這一劫。
他和其余相神傳人注定有一戰，只有這副才能奪走他們的傳承和至寶。
「嗯。」趙興收回了目光，任由樞璣、無心帶著弟付偷渡。
他不知道這副會有什變化，但他相信姬姒。
許友之后，等所有人都上了山，姬姒才開口道：「大司農，我準備好了。」
此時已經是開山后的一個月。
姬姒直到此時，才決定上山，而趙興也等了姬姒這一友。
因為姬姒是乳轉派，在命師流派中，這一派擅長打后手，看清楚所有上山的人，才好循因定果。
不止井此，趙興分化出九尊四季草人，連通本尊一起，共十個趙興。
姬姒也以神鏡照耀自己，一番映照，同副出現了十個姬姒。
十個趙興，十個姬姒，兩兩一組，分別走不同的道路登山。
「上山之路只有九條，七現二隱，大司農的靈山定象法，可開丑十條道。」
「我們同時闖十方十道，先前上山者，無論何人，皆在鏡中。」姬姒發出了一道讖言。
他井此施法，立刻引來了反噬。
每一個姬姒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反噬，而旁邊的每一個趙興都立刻將手放在姬姒肩頭。
反噬經由姬姒，傳遞到趙興身上，而趙興則又施法，將反噬分散到了十方山本身上。
山體、姬姒、趙興，齊齊搖晃了一剎那，但很快又都歸于平靜。
「果然行得通。」趙興笑道。
作為開山者，他當然有優勢，即便所有人都先上去，趙興也不怕落后。
十方山不像冥古山，給與了趙興極強反饋，但還是有一些的。
其中就包括他能夠看到十方山上的一些動靜，以及將命運類法術的反噬，傳遞給十方山本身來承擔。
配合姬姒的后手乳轉，登山問道，可后發先至。
「走，我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