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世界,無奇不有。
上古大能開辟乾坤,從此往后,坊間開始流傳神怪志異,為人樂道。
這里除前人留下的高深心法外,邪道咒法也不乏其數,
一旦不幸而中,要想開解,著實復雜。
然任何蠱毒皆有解藥,
目前已知的解藥,唯有一物——
蘇澈療愈了姜奈。
消耗精力:50,
消耗體力:35。
驅散詛咒的方式很簡單,于姜奈而言,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安慰遠比止痛藥來得更有效。
蘇澈打了一場盡力局。
敏銳的他已發現,姜奈嘴上說著“睡素的”,實際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他毫不懷疑,但凡今天她身體并非欠佳,那這次自己很可能直接糟在這里。
鉆進狐貍精的被窩什么的,在天海,還沒聽說誰能完好無缺的出來過。
“小澈,多謝款待。”
吃過愛心晚餐的姜奈精神狀態大好,甚至有體力穿衣下樓,將他送到小區樓下了。
“…我懷疑你利用了我的善心。”
走到門口,蘇澈回頭看了她一眼,心中生疑。
“怎么會呢?疼是真的很疼的啦。”
姜奈眨了眨眼,“再說,上次我被你的乖徒弟欺負了,你還欠我一次人文關懷呢,這不是完美的給補上了嘛?”
“什么人文…”
“好啦好啦,不計較這些啦,下次你再昏迷,我再繼續把你帶到家里玩一哈。乖。”
“…你真的是痊愈了我看。”
蘇澈總覺得自己被嫖了。
但他沒有證據。
回想著今日奈奈的狀態,饒是憑他的多疑思維,也很難想到她是在借此機會做一次「素顏測試」。
一直以來,姜奈都對素顏狀態下的自己沒有信心。
畢竟是從不好的體型暴力減肥瘦下來的,所以顏值的底蘊不可能如Ari那樣天生就是10分。
她心知自己只有45分左右,化妝過后能達到9.5分,所以今天以憔悴狀態邀請他來自家進行近距離接觸,想看看他的反應。
少女心思細膩,見他根本沒有任何嫌棄的意思,
這心病,自然就好了。
心病好,情緒佳,正向的心態就會化作一股能量,驅散原本施加在自身上的外力詛咒。
而這一切,蘇澈是不可能猜得到的。
看著手機里趁他上次熟睡時偷拍下來的雙人合影照片,
纖細手指點擊“設為屏保”,
姜奈臉上綻放笑意,心滿意足的目視著他的背影離去。
一輪演結束,針對二輪演的準備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兩次的時間相隔一星期,中間沒有大排練,但會穿插著一些小排。
根據天籟的演出情報,下一輪登場的總共有三個樂隊——
主場隊「七彩」,客場隊「銀色旅行船」,以及本來應該成為主場,但卻被臨時替換掉的老朋友「水色」。
“黑幕!一定是黑幕!我們被張哥做局了!明明一開始說好了要我們當的!”
校內排練室里,夢姐罵罵咧咧的在跟隊友埋怨,
杜鴛和王璐陪在一旁附和著,紛紛對官方表示不滿。
Yui斜倚在門邊,笑瞇瞇的抱著自己的日芬,對隊友們有趣的反應表示毫不驚奇,
而已成為團隊話事人的凌遙卻早就對這幾個人產生了極大不滿了。
只會抱怨,不懂解決問題,這樣的家伙,留在隊里肯定沒什么發展。
凌遙嘖嘆一聲,心知隊友的下限牽制了隊伍的上限,
如果不能割除,自己的「水色」,就永遠只能活在元瀟年代,而非更進一步,變成屬于自己的隊伍。
放眼觀去,只有YUI真正具備實力,
但她平時笑面虎一樣在這里一待,彈琴是可以彈,多余的想法絕不透露一點。
換言之,她是封閉內心的類型,拒絕跟菜B隊友溝通。
“別吵了,我昨天去聯系了「再生」店鋪的區域管理負責人,獲取了一個試演名額。時間就在明天,你們感不感興趣?”
她冷冷道。
“!「再生」…不是那個規模特別大的咖啡廳連鎖嗎?那里可以駐場嗎?”
“嗯,個別的店面可以,這次我們要去的是旗艦店,比較湊巧,就在河岸街附近。”
“那還挺方便的…”
夢姐想了想,看向身后的兩個老隊友,覺得可以一試。
“成功了的話,在那邊演出,有錢拿嗎?”
比起遠大的理想啊,目標啊什么的,夢姐似乎更在意眼前的收益。
凌遙嗤之以鼻,不耐煩的點了點頭,“有肯定是有,但不會很多就是了。畢竟是咖啡廳,并非音樂餐廳或者賣票的Livehouse。
退一萬步說,就算在天籟演,憑借我們的販票量,也根本無法做到給張老板回本。”
她已經了解清楚,自己和YUI加入前,「水色」的粉絲數約為不到30人,而且其中有29個都是沖著純女樂隊的噱頭來的,看的是女學生,而非重點來聽歌。
如今要想走上正軌,一步一個腳印去做是必須的。
“那就這么定了,我去聯絡那邊的負責人,我們準備3首歌,然后明天好好演。YUI,你那邊沒問題吧?”
“中。”
凌遙瞟了她一眼。
笑瞇瞇的YUI仍在玩手機,手指上的美甲是櫻花色,漂亮之極。
最近,她喜歡在小紅本上跟一些奇怪的漢語老師學習“正宗中國話”,
但學到的全是方言。
她迷上了這些有特色的話語,于是最近動不動就蹦出一句類似“綾,泥在弄啥?用我幫你弄麻”、“早上吼哇,晚上壞”、“小兔窄(zhai)子”、“龜龜羔子”、“冊那,我也要學習天海人一樣每天嚯4杯咖啡”這樣的話…
YUI覺得這很潮,并總是跟身在霓虹的朋友用中文溝通,甚至還會普及一些詞匯用法。
凌遙覺得,她這是走火入魔了。
“你不要把所有精力放在學中文上啊喂…練琴了嗎你…”
“練了的練了的,我很強力的。”
YUI說話時雙目根本不離開屏幕,典型的高強度沖浪選手。
“成吧,你最好是這樣。”
凌遙嘆了口氣,振臂一揮,命令水色的隊友們將排練繼續。
排練的過程枯燥且漫長,
翌日一早,眾女誰也沒有缺席。
準時按照群里發的定位,來到了這家名為「再生」的咖啡店門前。
這家店位于河岸商業步行街的最把邊位置,招牌非常顯眼,目測門市能有180平米,可以現場落座,而非外賣店。
Logo是藍色背景,綠色的葉子,葉子像三葉草,蓬勃向上,
其下方是棕色花盆,盆里是咖啡渣構成的土壤。
“你別說,還挺有個性的。”
夢姐對這花花Logo做出評價。
一行人背著琴,拎著設備,在早上9點的朝陽下,等待著咖啡廳開門。
天海的生活節奏非常快,很多店鋪營業時間會到很晚,所以白天開門的時間就也會推移一些。
部分公司910點上班,咖啡廳則是會在9:30開門。
等了大約十五分鐘,馬路對過,迎面走來一名女性——
齊耳短發,戴著墨鏡,身穿中古世紀貴婦風格長裙,墨綠色,質感驚人。
她肩上挎著包包,頸前戴著純銀項鏈,將視線瞄向這邊。
“你們就是前來應聘的「水色」嗎?”
說話時的聲線偏年輕,若不仔細分辨,可能會誤以為她是20多歲的女人。
“嗯是的,我是隊長凌遙,請多指教。”
“哦。”
女子重新打量了一下5人,覺得,她們的穿搭似乎跟水色沒關系,所以以為待會兒演奏的曲子可能是水色,就沒多提。
不冷不淡的走向店鋪門前,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市的雙扇大門。
“進來吧,距離營業時間還早,你們可以直接試音準備,先彈一首。”
她說,“待會兒還有另外一個樂隊要來和你們競爭這個機會,她們也馬上到了。
我會在你們和她們里面二選一,建議做好心理準備。”
“好的好的。”
一行人精神一振,立刻拿出戰時狀態。
就連懶洋洋Yui也是稍微認真了點,緊了緊肩上的琴帶。
夢姐等人把設備挪了進去,咖啡廳自帶鼓組,不需要鼓手準備,這種情況還蠻少見的。
“我們是音樂輕咖吧,主打一個治愈音聲下午茶,所以需求的曲目都是慢速抒情為主,BPM不要超過150,硬搖滾曲直接Pass,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吧?”
“啊…”
眾女對視一眼,皆然心下一凜,頗為緊張。
這明顯是負責人突然添加的要求,之前可沒說。
夢姐正要發作,一旁的YUI卻拉住了她,小聲提醒道:
“在成年人滴社會里,被突然提粗新的要求什麼得,系很正常滴,泥不要激動,畢竟我們系來賺錢滴捏。”
“…行。”
王夢嘴上答應,實則慌的一批。
她練的歌里,只有一首是BPM不到150的慢搖,而這一首又是她最疏于練習的,比別的快歌唱得差很多,她心中十分沒底。
Yui是后來的,當然不了解情況,但是其她隊友卻心知肚明。
不禁紛紛為她捏了把汗。
“準備吧,只給你們一首歌的時間。唱完可以回去等我消息,也可以隨便坐坐,等另一個隊來了,欣賞她們的表演。”
“好…”
眾女魚貫而入,直接走向臺前。
咖啡廳內部的格局很大,舞臺也明顯是新搭建的,為了能夠讓咖啡控們享受下午茶的時間。
吧臺的右手邊是舞臺所在區域,比起天籟的臺子能少一半空間,但站下56個人也完全足夠。
右手邊是落地窗,路過的行人能清晰的看到這里面。
所以,演奏時不懼外人是關鍵。
但凡緊張,或者因遇到外面的人圍觀指點而錯拍,那就直接寄了。
“有點難度。”
凌遙確認過后,安排大家調音試音。
“5分鐘時間準備,4分鐘時間演奏。現在倒計時開始。”
負責人背靠吧臺,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望向舞臺,
也沒有給幾女做杯咖啡招待一下的意思,完全就是面試的氛圍。
無形的壓力出現,試煉擺在眼前。
「水色」隊伍的成員們各自分工,利用有限的時間將自己的東西擺好放好,開始調音。
夢姐連開嗓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能硬著頭皮上。
“三、二、一,GO。”
臺下,錄像設備已經啟動。
眾女面對鏡頭,面對審視,面對落地窗外時刻往這邊瞟的行人視線,要說心無旁騖,那是不現實的。
果不其然,第一嗓子,王夢的音準就沒找太對,跑偏了半音。
但樂手們演奏的部分都還可以,她立刻找回狀態,在第二小節重新調整,跟上了大家。
隨著時間行進,負責人的表情從最開始的微感興趣,慢慢演化成略覺無趣,連看都不想看了,只是自顧自的給自己沏著美式,小酌起來。
臨近上班時間,其她員工也陸續到場,紛紛推門而入,走向后臺換員工服。
來往的視線更多了,「水色」樂隊的瑕疵就不可避免的成正比曝光。
她們的練習完成度以及排練頻率實在堪憂,以至于隊里只有凌遙和YUI狀態在線,其她人全部被負責人判了死刑。
負責人喊了停,“到這里可以了。你,你,還有你,收拾收拾,回家吧。”
她抿著咖啡,說話的語氣冰冷且絕對。
“就算沒有另一支隊伍來競爭,我也不會選擇你們的。明白嗎?”
“!為什么…!我們已經很努力了!”
夢姐似乎略有不服,她把負責人當成了不懂音樂的路人甲,以為她聽不出自己這邊的瑕疵。
“為什么?呵呵呵…”
負責人摘下了太陽鏡,露出一雙沒有細紋的漂亮眼睛。
“那我就說實話咯?”
她笑瞇瞇對著王夢道:“切口找偏,音高差一個度,唱腔全是技巧,沒有感情,聲線平平無奇,聽起來很老氣。
憑你的水準,只能去夜晚的大排檔去接200塊錢3小時的現場點歌,多一分錢你都賺不到。能明白嗎?
而且,你根本不適配這個隊的名字,你有點侮辱「水色」這個詞了。”
“你…!”
夢姐被氣得臉上顯出豬肝色,完全的氣蒙了。
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好過分…不選就不選唄,干嘛這樣貶低我們。”
一旁的王璐也看不下去了,拉起夢姐就要離去。
杜鴛與她二人一直抱團成小團體,眼見夢姐氣呼呼的摔門離開,她自然也收拾收拾東西,小跑著跟了出去,徒留YUI和凌遙還留在店里。
“綾,我們怎么說?”
YUI倒是對負責人的苛刻話語沒什么反駁之心,畢竟人家說的是實話,自己的隊不行就是不行,自己甚至隨時都可能帶著凌遙雙飛,所以擺爛就OK。
不等凌遙發言,負責人就又開口了:
“你們兩小只,水準倒是還能勉強過線。”
“不過,攤上那幾個選手,音樂生涯算是毀了。”
二女互相看了一眼,皆從對方眼神里讀出,“要么再留下待會兒”的意味。
“我們想欣賞一下后面的隊。”凌瑤說。
“好啊。她們是專業的,一起看唄。”
負責人這次額外做了兩杯冰拿鐵,遞到了二女身前,“喏。”
“!謝…謝謝!”
凌遙受寵若驚,有點摸不清對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和YUI接過咖啡,找了個正對著舞臺的位置落座,這樣能夠更加直觀的欣賞到稍后的演出。
此刻店里還沒什么客人,一口拿鐵下肚,凌遙不禁睜大美眸,
當場被這意料之外的味道給驚呆了。
“好好喝!”
Yui也是舔了舔嘴唇,繼續啜飲著。
“當然了。京都拿鐵跟你鬧呢。”
負責人得意輕哼了聲,沒什么情緒的,將視線投向遠處。
大概9:25左右,
相當準時的,第二支隊伍到場了。
凌遙順著那個方向看去,不禁咦了一聲。
“全員戴著口罩嗎…?”
她喃喃著,過了一秒,改口道:“不對,其中那個究極可愛的小女孩沒戴。”
“哇,她頭發好像染得系紫色!”
“淺紫色,是柔軟的顏色…!”
看到萌妹,二女皆是動容了。
其她樂手的發型是銀色的挑染,著裝是統一的隊服——黑色朋克鎖鏈風,連身高都差不太多,明顯是經過選拔的。
而唯獨那個小女孩,走在最前面,身份地位像是隊內核心。
隨著腳步的臨近,她當先推門而入,對負責人問好:
“您好,我們是「銀色旅行船」的隊伍,我是主唱,藝名白初,您叫我Chuchu就好。”
“哦莫?有點意思,初初,你真是個小美女呀。”
負責人明顯也很喜歡美少女,上來就毫不避諱的夸夸一句。
“您喜歡就好。”
白初說話時柔柔弱弱的,類似有氣無力的那種狀態,氣息虛浮。
這不禁讓附近的凌遙為她捏了把汗,尋思著,“這種空靈的聲線…真的能唱好歌嗎…?”
Yui也在一旁笑瞇瞇的附和:“雖然不該對卡哇伊妹妹抱有刻板印象,但系她實在系讓人想要摸摸…”
“說起來,她的血一定是甜的吧?”
“唾液肯定也是。”
白初似乎聽到了這邊的探討,禮貌的轉過身來,回眸一笑。
二女得以正面看到她的容貌,紛紛被她的這一記正顏殺給秒掉了。
“好可愛…”
“請和我結芬!”
不得不說,甜美系的五官配以淺紫色的及肩發,在一米6不到的身高下,能完全發揮出絕佳的昏眩效果。
白初的皮膚很白,是過于白的那種病態蒼白,臉上沒什么血色,嘴唇不如安晴那樣晶瑩紅潤。
她沒有化精美的妝,而是只穿著十分簡單的純色吊帶長裙,裙上有碎花,遮到膝蓋處。
她的身材規模只有B左右,體型纖瘦,腰部盈盈一握,小腳穿著系帶涼鞋,趾如貝殼,做了可愛的星星美甲。
她身后的四名隊友全程不說話,
一個字不說,黑衣黑褲,像是特務。
但負責人不管那么多,直接要求她們上臺開演。
“時間緊張,我們這里很快就要營業了。所以各位準備好了嗎?”
“嗯。隨時可以開始。”
白初從包包里取出了她專屬的麥克風,
然后另一只手拿著平板,上面是歌詞的題詞板,看上去沒有背下來歌詞。
這個動作不禁讓臺下的兩女以為,她水平并沒有負責人說的那樣“專業”,
但很快,臉上出現的紅腫熱痛就推翻了此刻的猜想——
“我要演唱的歌曲是「吃了藥就去睡覺吧」,歌詞比較復雜,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仿佛是演唱的習慣一般,女孩在上臺前脫掉了涼鞋,光著雪白腳丫就踩上了灰毯,
天然的舉動不禁讓凌遙看得雙目發直。
而那幾個黑衣女隊友就更加逆天了——
她們像是受過軍事化訓練一樣…
一眨眼,就把所有的設備調制完了。
音都不需要現場試,仿佛各種設備的參數已然刻印在大腦深處,
無論是鼓手還是貝斯,亦或是吉他,完全就像“傀儡”一樣,轉瞬間各就各位。
眼尖的Yui發現,她們用的設備牌子,除了鼓外,全部都是撕了標、抹了Logo的。
嗒、嗒、嗒…啪呲!
Program里的電音走帶開始,白初的歌喉在電子舞曲啟動的一瞬間,
露出恐怖獠牙——
「從小時候開始錯過閃閃發光的喲」
「吃了藥去睡吧」
「就算傻傻的發呆也沒關系哦」
「孤獨也沒有問題」
「小小的大人對薄餅沾沾自喜」
「生病了呢,所以吃了藥再睡吧」…
天馬行空的詭異歌詞,唱得是霓虹語。
作為霓虹本土人的Yui聽得是捂緊胸口雙眸綻放被硬控入腦了的亮光——
“系地雷!系迷幻電子滴淚妹!唔…我不中勒…我好喜歡…”
「和土壤睡在一起」
「不要說再見呀」
「找到特效藥的話」
「就用欺詐的夢點綴吧」。
嬌柔抑郁的聲線幾乎瞬間吸引了場內所有的生靈。
負責人瞇起瞳孔,上身微微前傾;
員工們忘記了手上的準備工作,衣服換到一半,都探出頭來偷看臺上那嬌小背影;
門外的過客腳步停駐,不受控制的頭往左偏;
機械般的黑衣隊友們在以節拍器般的穩定性推行著樂曲的進行。
她們所有人生存的目的似乎只有一個——
那就是“烘托出白初的聲線純質”。
在這一刻,
凌遙終于震撼看懂:
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的樂隊——
「所有樂手只為一種聲線而奏鳴。」
像自害前的邪教儀式,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