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川此次果斷出手,便是攔截了裘北海等人的一切退路,讓其暫時無法脫身,玄龜樓船有虛空戰船相助,也反過來堵截了血海戰船的一個方向退路。
兩艘五階戰船、樓船,一座青銅仙宮,外加上煥發璀璨靈光的九彩龍鹿,諸多頂級戰力四面合圍,裘北海便是不知該逃向何處了。
這讓他的處境急轉直下,這尊魔道巨擘的目光便變得冷冽起來:“張清川,你真要逼我?那我便與你同歸于盡,讓你也嘗嘗血海大陣的滋味!”
張清川此時神魂已歸位,他的肉身便是騎乘在九彩龍鹿上,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裘北海:“那你盡可一試,我倒也想看看,你們血海仙宗的血海大陣到底有多厲害!你的萬魂血幡不錯,我要了!”
裘北海臉色難看,張清川竟還有一只大乘期的靈獸坐騎,這比他預想的要難對付的多,若是張清川僅靠自身,裘北海還有強行搏殺他的可能。
可如今張清川有大乘期靈獸坐騎護主,即便是他拼死一戰,也難以威脅到九彩龍鹿,畢竟若是九彩龍鹿一心避戰,裘北海不可能靠血海戰船及血海大陣攔住它,等星魁軍趕到,他便只有死路一條!
“走!我們必須突圍!不能與之糾纏!”裘北海只是嘴上打打嘴炮,他實際上已是下了決死突圍的命令,血海戰船便是強沖青銅仙宮的方向,畢竟這是張清川操控的寶物,其威力再強,也極難鎮壓五階戰船。
其他三艘來自血海仙宗的四階戰船,則是向其他方向突圍,這是想分頭突圍,讓張清川等人無法鎖定其逃脫路徑,盡量逃出生天。
張清川早有預料,在血海戰船硬沖青銅仙宮之時,這座極少現世的仙宮陡然開始大放光芒,其從一座方圓上百丈的宮殿,一下子膨脹為一座山岳般大小。
特別是青銅仙宮中一處假山,更是化為實體,竟擁有了方圓三十里大小,其宛如一座真正的山岳一般碾壓而來!
這正是張清川用山岳靈印收攝而來的靈山,其催動之后,便可轟出至強一擊,裘北海本以為這座仙宮最容易突破,卻是一頭撞上了鐵板!
青銅仙宮當頭砸下,那血海戰船被砸得倒飛而回,竟是出現了一處斷裂之處,整個血海戰船的護陣都有了破綻。
裘北海只覺座下的血海戰船差點被一股巨力掀翻,見到戰船上的缺口,裘北海心痛無比,就算能逃出去,這血海戰船的破損修補起來也是極為麻煩,畢竟這等戰船,并非血海仙宗能夠煉制,修補之時,只能找其他人。
吃了大虧之后,裘北海總算意識到,張清川不是尋常的天官,其不僅戰力堪比元嬰期修士,還有諸多戰船及法寶,這等存在,已與六品天官的底蘊相差不多了。
裘北海心中大驚之下,便是全力催動血海大陣,竟是將青銅仙宮給牢牢托舉起來,讓其無法再度鎮壓下來。
他則是讓人催動血海戰船急于逃離此地,可一道銀光已是閃過:“逆天盟的賊子,敢闖進我星魁軍的地盤來搞事情,真是找死!我今日便讓爾等宵小之輩知曉星魁軍的厲害!”
此次乃是姚如意親自帶隊殺來,他手中武器便也是他的天道印記,那是一桿銀色長槍,其具有洞穿一切的威能,在其化為銀光消失后,再度出現時,便已洞穿了血海戰船的一側。
這件天道印記的威力,堪比四階極品法寶,姚如意又耗費了大量的天道清氣將之催動到極致,加上血海戰船已有破損,這一擊便是讓血海戰船再度一頓。
裘北海心在滴血,他被第三位七品天官所阻,心中暗罵自己流年不利,竟然遭到紫宸仙朝足足三位七品天官圍攻,這就算打贏了,自己也不敢將其全數斬殺。
何況這三人都遠強于尋常的七品天官,當張清川出手阻攔之際,裘北海便已是注定大敗虧輸。
裘北海如今只能想辦法減輕己方損失,他看向血海戰船上的另外兩位元嬰期魔道修士:“我們如今必須分頭突圍,你們一人乘坐血海戰船突圍,我與另一人換個方向撤離。”
“有血海戰船,逃出生天的幾率更大,你們誰愿意駕馭血海戰船?”
此前一直提醒裘北海的魔道邪修開口道:“裘師兄,那便由我來操控血海戰船好了,發動血海戰船的血海遨游法術,應當可吸引這群人的注意。”
三人瞬間達成一致,裘北海便果斷與另一位元嬰期修士飛下戰船,向著另外兩個方向逃離。
他們身為元嬰期修士,用肉身都可橫渡混沌海,若是躲入死星集群之中,更是可快速隱匿自身,這比乘坐極為惹眼的血海戰船更為容易逃離。
而剩下那名元嬰期魔修,便是將血海戰船催動到極致,其一舉爆發出無邊血海,這艘戰船在血海裹挾下,便是將青銅仙宮都撞開一角,也躲開了星魁軍的鎖定攻勢。
張清川雙眸中閃過一縷異色,他果斷作出抉擇:“先攔下血海戰船,將這艘戰船帶回去!”
他如此說,虛空戰船上立即爆發無數道靈光,將血海戰船連連洞穿,星魁軍派出戰船去追擊裘北海及其他魔道修士,其中的主力卻還是來追擊血海戰船。
正如張清川的決斷一般,姚如意也認為應當優先截住血海戰船,這么一艘五階戰船的價值,比元嬰期修士更高。
在九彩龍鹿腳踏祥云的追擊下,血海戰船因連續被擊中,其速度本就弱于虛空戰船,在兩個時辰后,這艘戰船便是被九彩龍鹿強行逼停。
張清川抓住時機,他的本源金丹催動諸多法術,蒼穹無極手發動之下,一只遮天蔽日的大手便是拍在血海戰船上,將其轟的血光爆發。
虛空戰船、星魁戰船等各色戰船皆是轟然激射各類攻勢,血海戰船終于不支,其護身大陣便被轟破。
張清川幾乎未做猶豫,便是與九彩龍鹿一同飛入了血海戰船之上,這也是爭奪敵對戰船最常見的跳幫戰。
登上血海戰船后,張清川便見到操控血海戰船的魔道邪修,對方也是眼看不敵,便要卷起一道血虹逃離。
張清川呵呵一笑:“為了追這艘血海戰船,我連首惡都放走了,你還想逃走?未免太把我們不當回事了!”
血海戰船已被逼停,這名魔道邪修也是戰功,他這回并未動手,而是九彩龍鹿口吐靈光,五彩仙光籠罩了整片星穹,這名元嬰期魔修剛剛升空,便被五彩仙光洞穿,其當即被重創。
大乘期出手對付元嬰中期,還真是有點欺負他了,而姚如意也已趕到,他甩出一套鎖鏈,便將這名魔修給擒拿。
姚如意笑道:“清川,未曾想如此之巧,你竟正好在附近,若不是你救下了這仙武商行之人,他們怕是要全軍覆沒了!”
“如今擒下這逆天盟的元嬰期修士,你居功至偉,我會向如實上報此事,此次軍功應當可堪比一艘四階戰船了。”
張清川卻是指向了那艘千瘡百孔的血海戰船:“我想最有價值的應當是這艘血海戰船吧!這可是五階戰船,乃是各大仙朝都牢牢掌控的戰船技術,這逆天盟怎會掌握打造五階戰船之法?”
五階以上的戰船,皆是戰場上的大殺器,此類機關器具,至少要有一位五階機關師及一眾四階、三階機關師一同協力方能打造。
此類大型戰爭機器,至少也是天妖皇朝這個級別的皇朝方能量產,逆天盟終究是被淘汰的宗門時代的產物,他們中不缺仙人,卻缺少成體系的工匠培養體系。
此前逆天盟可無能力打造血海戰船,可如今逆天盟中卻有不少血海戰船和其他五階戰船了,前些年甚至逆天盟還派出過五階戰船艦隊,這也是張清川覺得不妥之處,若是逆天盟這等亡命徒集聚的組織擁有大量血海戰船,那真是一件麻煩事。
姚如意并不意外,他也已讓人開始清理血海戰船上的魔道邪修:“這自然是荒血神朝泄露出來的技術,或者說就是荒血神朝為逆天盟提供的高階戰船。”
“只要逆天盟出足夠的靈石,荒血神朝定然也不介意給一些高階戰船給逆天盟,讓他們來對付我朝。”
“這已是今年來,逆天盟第三次出動五階戰船襲擊我朝商隊,此前有一次我星魁軍的巡邏隊抓到了他們一支隊伍的尾巴,卻被他們放棄一艘四階戰船給逃掉了,我這段時日親自率隊,便是在找尋他們的下落,不曾想正好被清川兄撞見,還將其攔截了下來!”
說到這,姚如意笑道:“清川兄,你說得對,最有價值的還是這艘血海戰船,將其帶回去后,朝廷自然會派人來破解這艘血海戰船,日后對付這類戰船,便有了針對性手段。”
“這一艘血海戰船,應當便能讓清川兄再多出一座丁等精銳營伍了!”
張清川眼前一亮,每一座丁等精銳營伍,便是代表足足三千人的軍士編制,對于精銳武者的吸引非常之大。
對比起來,單獨一艘血海戰船反倒無那般大的誘惑力了,況且這艘血海戰船已是破破爛爛,修補起來也并不容易。
張清川只是上前好好推演了一番血海戰船的結構及核心組成,他就可借此得知血海戰船的大致打造圖紙,若是再推演幾次,他甚至能提供其完整圖紙,到時候復刻這血海戰船也不是難事。
不過紫宸仙朝打造的五階戰船,比這血海戰船還是強不少的,只是這血海戰船比較契合血海仙宗而已,這應當是荒血神朝為血海仙宗量身定制的五階戰船。
張清川朝姚如意微微頷首:“這艘戰船上的各類物資和寶物,我們按照戰功比重分成,血海戰船便勞煩如意兄送回去兌換為戰功。”
“在此之前,不知道如意兄有沒有興趣再干一票大的!”
姚如意立即被張清川最后一句話勾起了興趣:“干一票大的?這次只擒拿到一位元嬰期魔修及一艘五階的血海戰船,確實有點對不起我星魁軍每日搜尋的辛苦。”
“清川兄可是有辦法找到其余幾名血海仙宗余孽的下落?若清川兄真有此等手段,我星魁軍愿給清川兄打下手!”
姚如意倒是十分干脆,他也不說靠星魁軍來搶主導權,這倒是讓張清川對他的印象更好了幾分。
“不存在打下手一說,我麾下的九劫營及血穹兄的血穹營會協助星魁軍行事,我們一同去對付這群逆天盟余孽,到時候再分享戰功!”
三人達成一致之后,張清川便按照他此前與裘北海激戰時留下的印記,一路推演其氣息,這回張清川是截取了裘北海的一縷血氣,又在其身上打下印記,即便裘北海清理了自身身上的全部印記,張清川也可靠其一縷血氣與本體的勾連,推演出其位置。
這一招張清川已是屢試不爽,除非是真正的大能出手,將其身外的一切氣息清除,才有可能隔斷張清川這種踏尋之法。
“我大致知曉逆天盟余孽在哪了!我們這便出發!”張清川正欲離去,卻見到有些微破損的玄龜樓船駛來,姜破虛和裴芳菲遠遠的便飛了過來,他們躬身行禮道:“張大人,多謝你出手救下我們,否則我們已葬身于魔修手中,怕是還要成為血魂幡中的一道血魂!”
兩人千恩萬謝,張清川輕笑道:“本官是荒砂界鎮域使,有人膽敢在荒砂界最近的星域搞事情,本官自是要出手鎮壓這些宵小之輩,兩位不必多禮。”
“此次你們損失不小,還是盡快收攏傷員、死者,先撤入安全區域吧!誰也不清楚周圍是否還有逆天盟余孽。”
姜破虛再度拜謝道:“大人所言極是,那我等便不叨擾大人了,但大人的救命之恩,我等皆銘記于心,且仙武商行會備禮感謝大人。”
“這枚虛空異種,乃是我等在天妖皇朝購置寶物時所得,在下見大人的虛空戰船有不少虛空異種,想來應當能對大人有些用處。”
姜破虛雙手奉上一枚虛空異種,張清川掃了一眼,發現與乾坤虛囊花、噬虛魔藤和破虛幽檀花皆不相同,這倒是意外之喜。
見到張清川露出思索之色,姜破虛便笑道:“大人,此物乃是從天妖皇朝一座洞府中出產之物,與之一同被挖掘出來的,還有一枚神秘玉卵,兩者應當皆是虛空異種。”
“那枚玉卵價值珍貴,乃是仙武商行要拍賣之物,這枚虛空異種與其一同現世,應當也不是凡物,大人或可試著培育一番…”
張清川大致明白過來,這枚虛空異種,應當是仙武商行買到的那枚玉卵的添頭,虛空玉卵一看便價值連城,仙武商行為此也付出了不小代價,姜破虛無權做主贈送給張清川作為謝禮。
但這枚神秘的虛空異種并不在仙武商行的清單上,姜破虛便可送給張清川,他便順帶摩挲了一下虛空異種,也就推演得知了其來歷。
“這竟是乾元玲瓏花,此乃四階虛空異種,主要是此物乃是乾元仙龍的口糧,此次仙武商行買到的虛空玉卵,便是傳說中的乾元仙龍?”
“這種太古虛空異種,早已消失在時光長河中,據說其可挖掘虛空龍洞,打通不同世界,若那玉卵真是乾元仙龍的龍卵,那我倒是可想辦法買過來。”
張清川心中閃過諸多念頭,他知曉這虛空異種乃是乾元玲瓏花后,心中便已有了諸多想法,他便朝姜破虛微微頷首:“那我便收下了,若是仙武商行舉行拍賣會,我也會去捧捧場。”
聽到張清川之言,姜破虛眼前一亮:“多謝大人,我仙武商行會輪流在各個分部舉行拍賣會,等我們回到天心仙界,下次應當會在五行靈界舉行拍賣會,歡迎大人來捧場。”
張清川便也應下,還收到了姜破虛送出的一張貴賓帖,如此便可入拍賣場的貴賓席,正好可在之后買下那虛空玉卵。
在姜破虛、裴芳菲兩人乘坐玄龜樓船離去后,張清川便與姚如意所率的星魁軍一同出發,他們按照張清川推演到的位置一路殺過去,等他們來到一片全新星域附近時,姚如意眉頭微皺。
“此地并非朝廷標設的星標星域,若是進入其中,便有些風險,清川兄,你可守在乙木星域附近,由我等將逆天盟的巢穴搗毀即可。”
張清川卻若有所思的搖搖頭:“我正好要到此地辦些事,如意兄,我們便一起殺進去!便算是此地有逆天盟的人馬,他們難道還能威脅到我們不成?”
西門血穹更是傲然道:“清川兄說得有理!此地的逆天盟賊子越多越好,我正好缺少戰功呢!”
姚如意便也爽朗大笑道:“那我們便同行!如今有大筆戰功擺在面前,我們著實不能浪費!”
三人相視一笑,兩艘五階戰船及一眾四階戰船便隨之駛入全新星域,在航行了半日之后,他們便進入一片死星密集的死亡區域。
張清川指向其中一個方向:“逆天盟的巢穴,應當便就在這片區域。”
姚如意睜眼看去,卻是面露古怪:“清川兄,你指的那片區域,貌似并無死星啊!逆天盟難道是隱藏了其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