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手里那東西是我的,我以神秘學者的常規社交禮儀要求您,趕緊交還給我。”
神秘學者?五位先祖往后一看,還是那頭戴小葫蘆的小孩兒,本來他們是不想搭理的,但聽到神秘學者這個稱呼,先祖們又多想了。
橫路敬二誕生之時融合了無數姆大陸居民的意識,這些居民可都是神秘學者啊,橫路敬二會不會以神秘學者自居呢?
“剛才你不還是神祇投影嗎?怎么這會兒功夫又變神秘學者了?”
安菲翁的一個同伴脾氣急躁,還沒等統一意見,他先開口了。
“糊涂,糊涂透頂!滑稽,滑天下之大稽!現在荒原之上,混沌橫行,那些無序的混沌意志最擅長模仿易容,這些家伙換了我的臉不是很稀松平常嘛!
哎,看來姆大陸沉默后,剩下的神秘學者真是萬馬齊喑,一個有能耐的都沒有啦。”
劉永祿背著手仰著頭,專門拿鼻孔看人,這份兒酸勁兒就別提了。
五位先祖聽他這么說,趕緊互相交流看法,這人知道姆大陸,那一定是意識體內的成員啊。
就算不是橫路敬二,興許也有橫路敬二的消息。
“那您說說,這皮囊為何一定是您的?您又是在哪兒丟的呢?”
“哎!神秘學方面的事兒,我不愿意滿世界亂說,你們快點給我,這東西放你們手里也沒用。”
劉永祿一捂臉,伸手就要搶,東西在安菲翁手里,怎么可能輕易讓劉永祿搶到呢?
安菲翁的身影猛地朝后一退,將橫路敬二的皮囊藏在身后:
“你不說明白了,是不會給你的。”
“這事兒,我本來是不愿意說的,因為涉及到了一個深奧的禁忌法術。”
深奧的禁忌法術!?先祖們心頭一緊,這回說不定是碰上正主兒了。
劉永祿低頭埋著四方步緩緩說道:
“神秘學這東西包羅萬象,古遺物,神祇知識,眷族知識,彌撒法陣,煉金術,學問太深啊。”
三十六面體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鄙人不才專攻的就是…煉金術,也就是鼓搗鼓搗魔藥啊,擺弄擺弄試管啊,這些東西。
其中我最得意的一個創舉,就是研究了一個眼藥水!
這是專攻澡堂子方面的獨特魔藥。”
這句先祖們沒聽懂。
“澡堂子方面的魔藥?澡堂子需要魔藥嗎?”
“你說的是男澡堂子。”
“那您這個是?”
“女澡堂子!
只要滴了我這個魔藥在眼睛里,一覽無余啊!甭管是多厚的墻,多嚴實的門,滴完您在門口一站,鶯肥燕瘦,保準,盡收眼底。
后來不是出事兒了嘛,讓幾個沒有公德的神秘學者給發現舉報了,追著我就罵啊,就打啊。
被逼無奈,我把皮囊給脫了,這才…”
劉永祿用手一指身上:
“成了現在這副尊容,您趕緊的,趕緊把皮囊還給我。”
劉永祿這句話說完,給先祖氣的!又耽誤自己五分鐘時間!這東西是哪兒跑出來的!
五位先祖心里暗中討論,待會兒無論如何不能再搭理身后的混沌造物了。
“老師,高!太高了!不愧是父神的地上布道人!混沌意志在您手里肯定發揚光大!”
劉永祿撤下來后,樹企鵝真服了,心服口服,外帶佩服。
“你認識我?”
聽樹企鵝這么說,劉永祿也嚇了一跳,鬧半天米莉唐之前的推測都是真的,驢的古遺物留在身邊確實有監視的作用。
“我們也是剛認出來的,我們就是混沌,混沌就是我們。
不過您放心,我們也不太想和父神說,父神也不一定想讓我們說,畢竟父神也是混沌,混沌也是父神。”
樹企鵝說話顛三倒四,劉永祿這會兒功夫沒心情去操心驢的事兒,時間緊急啊!
就這么放過五位先祖?不行,耽誤的時間還是不夠。
劉永祿背著手又走到了五位先祖身后:
“五位同僚,老夫有幾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們隨意拿著我的皮囊可是不太像話!”
同僚?
先祖們聽到這個詞兒心里有點打鼓,因為荒原內的意識碎片里確實有很多屬于姆大陸的高階祭祀。
此時說話這位…難道是真是以前的同僚,跑過來翻舊賬了?
他們五個人幾萬年前干過的事兒不太光彩,為了搶奪意識體這五個人鋌而走險,一開始的計劃都很順利,但最后一步出了差池導致意識體暴走,這才引出了后面一連串的慘劇。
難道…橫路敬二這些年一直被某位高階祭祀的意識主導這才躲著我們…有可能啊,可能性還不小。
五位轉過身一瞧,嘿!還是那個頭頂葫蘆的小男孩兒。
“廢物!五個全是廢物!混沌意志褻瀆了意識荒原,你們晃悠了那么長時間竟然束手無策!”
劉永祿先聲奪人,一頓輸出給先祖噴的啞口無言。
“我現在變成這樣,全是因為你們五個的無能!剛才是不是有人冒用我的樣子跟你們索要皮囊?那都是混沌意志變出來的,一個也不能信!
你們幾個小鬼,總算還沒糊涂到家,現在趕緊把皮囊還我吧。”
安菲翁沒敢交給劉永祿,而是囁嚅著反問:
“您是西奧多羅斯還是菲利波斯?”
他們五個雖然活了好幾萬年,但在姆大陸還未覆滅前,所有的高階祭祀中他們五個還真不算歲數大的,一起工作的長者有的是!
安菲翁惦著跟老前輩交涉交涉,能和平解決就盡量不動用武力。
“還敢問我是誰?你待會兒是不是還想問問我這皮囊是在哪兒丟的?什么時候丟的啊!”
三十六面體點了點頭,他們確實想這么問。
“我…你們都忘了?咱意識體方面的專家學頭啊!
哎,當初那么多人研究意識體?多少人你們還記得吧?”
五位點了點頭。
“這么多人一塊兒做學問,這學問出來到底算誰的?嗯?讓我跟你們這些小鬼平起平坐?
那肯定不行,我得想個招兒把其他人都擠兌出去。”
劉永祿昨晚不是看了一宿克呂墨涅的筆記嘛,他也是借題發揮,指桑罵槐,嘴上說的是自己,其實罵的是眼前這五個畜生。
最開始這五位還有點慚愧,可聽了一會兒又感覺不對勁…
自己現在不是應該去找橫路敬二嘛,跟他在這敘什么舊啊?
安菲翁最先反應過來,不好!恐怕是又著了對方的道兒,劉永祿說的同時也在悄悄觀察,他發現這五個幾何腦袋突然不搭腔了。
劉永祿感覺自己耗的時間也差不離了,他突然轉身扭頭就跑,跑的過程中還不忘了把樹企鵝等混沌造物往先祖身邊推。
“剛才的那些人不是混沌造物,我們得趕緊找到意識體!”
安菲翁扇飛擠到身前的樹企鵝,有心要追劉永祿,一想到對方的算計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可不知道,就在他跟劉永祿墨跡的這會兒功夫,遠方某個碎片內藏著的橫路敬二已然聽到了戲詞兒:
“邂逅相逢,真乃前緣,你我對天一拜!”
橫路敬二眨巴眨巴眼睛嘀咕道:
“永祿這嗓子今天怎么回事?著涼了?明明是老生…怎么唱成旦角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