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進屋前其實也琢磨過另一件事,那就是要不要弄自己這位地上布道人,是貫徹之前的原則,盡量還是不自己出手。
還是說…給他破個例,我親自調理調理?
主要是這位地上布道人太可氣啊,蠱惑我的教團,回頭他成信使大人,我成傀儡了,現在又使喚我給他畫畫。
哪有父神當的這么窩囊的?
可一想到剛才自己感受到的那位神祇,驢又有點猶豫,這位如果見到瑞奇那是新仇舊怨一起算啊,那是大戲,肯定有意思,現在我一出手后面就沒的看了…哎呀,這太遺憾了。
驢一邊畫一邊胡琢磨,正巧,劉永祿在他后面開始唱《畫皮》。
唱詞一句句都落在驢耳朵里,最開始驢是覺得他這個唱腔挺有意思,之前沒聽過,估計也是“萬物歸一者”教的!
自己得好好記下來,這東西有點深奧。
聽著聽著…驢就逐漸理解了唱詞的意思,原來是個故事,有個惡鬼怎么變成美人迷人心智,而后怎么被帶回家,書生又如何碰見老道給惡鬼弄死…
驢越聽越不對勁,這說的不就是我嗎?
他小心翼翼扭回頭看了眼,劉永祿躺在仰椅上,晃悠著腦袋,看著非常坦誠,這什么意思?
誘我出手呢吧!
感受到驢的目光,劉永祿睜開眼睛還朝他點了點頭。
驢趕緊轉過頭去,心說,這小子可以啊,他也許沒識破我“混沌之伏行”的身份,但可能是看出來喬裝假扮的事啦!
今天突然喊我來畫扇面就是想試試我的深淺,說不定也是“萬物歸一者”給他出的主意,太壞了,這倆人。
要說驢這畫工還真不錯,畢竟他在宇宙間投影無數,就有那偽裝成畫家的,所以沒用多長時間,一副扇面畫好了!
“瑞奇先生,您看看吧。”
“好,我瞻仰瞻仰您的墨寶。”
劉永祿笑嘻嘻走過來還拍了拍驢的肩膀,然后很小心地舉起扇子看了看,皺著眉端詳了好半晌他才開口說道:
“畫的不錯,骨骼,細節,神韻都有!
但唯獨一點,我讓您畫的是猛虎捕食圖,咱這扇面上驢的比例怎么那么大呢,這不是猛虎捕食,這是賴驢挨咬啊…”
只見手中的扇面,驢占了三分之二,虎和肩膀上的猴子就占了三分之一,被畫在了邊角上。
整個扇面的主體就是那頭…非常神俊的驢…哎呀,這驢也畫的也太好看了。
劉永祿嘬著牙花子翻來覆去看。
“瑞奇先生,我是這么想的,您說這個老虎如果捕食的是一只病驢,幼驢,顯得他也沒那么威猛。
可如果是一只壯碩聰慧的神驢,老虎能啃他屁股,這不才顯得老虎本事大嘛!”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這驢…嘖…”
事已至此,畫都畫完了,劉永祿也不能再說啥,總不能真再讓費爾哈特給自己改個張飛或者大樹吧。
“行,就這樣,麻煩了,咱一塊吃飯去。”
劉永祿仔細在扇面上涂了一層蠟揣進懷里,恰在此時,寇岡來了:
“隊長,您不是讓我等您嘛,怎么人不見了。”
“對對對,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咱現在去。”
劉永祿打了個哈哈,出門往外走。
“還去什么啊!赫拉馬親王又派人過來請您啦!”
“請我?你就說我下不了床,車是沒力氣修了,等病好了再幫忙。”
“不是,這次不一樣,赫拉馬親王說太陽戰車壓根沒壞,好的,能用,讓您過去商量商量攻打上庫爾特的事兒。”
寇岡收了巴爾坎的金子,肯定一個勁兒說好話啊。
太陽戰車…沒壞?赫拉馬腦子壞了吧,自己這輛夏利能用?這不瞎了心嘛…
劉永祿站在原地納悶,他可不知道,之前這輛夏利肯定確實屁用沒有,但那天血狂神沉睡在了夏利之上…誒,它反而能用了。
石板的作用是承載另一個次元的知識,不是說它本身有啥神妙之處,血狂神之前進入那個奇異空間把知識學了個七七八八,相對就替代了石板的作用。
如果用劉永祿聽得懂的方式解釋,就相當于段譽記熟了六脈神劍,那他在鳩摩智眼里就是活劍譜,一個意思。
再加上劉永祿弄得那些七七八八的替代素材,夏利一下子能動了!就是整體性能上比太陽戰車稍差一些。
“隊長,稍微去看看吧?反正也不是讓您修車。”
“嘖…行吧,我走一趟。”
劉永祿朝著身后的驢擺了擺手:
“我出去一會兒,咱回來一起吃夜宵。”
“好的,瑞奇先生。”
驢心說,你小子裝的還挺像,我倒要看看你想借太陽戰車干些什么。
劉永祿出門前特意化了化妝,臉上抹點黃蠟,胳膊上吊一個繃帶,左手再拄一拐,歪著他就出去了。
到了赫拉馬這,給赫拉馬也嚇一跳,心說,前幾天在埃米爾宮殿沒感覺他傷的這么重,怎么幾天不見成這樣了!
赫拉馬趕緊安排人照顧,然后誠懇地感謝了劉永祿。
“親王閣下,您確定這車…它真沒問題嗎?”
劉永祿反正打定了主意,這車要坐也是你坐,我反正肯定不坐。
“千真萬確,一點問題也沒有,瑞奇先生,您的心情我完全理解,這是在擔心我的安全,不過您放心,太陽戰車毫發無損,整個庫爾特盡在我們掌握!”
赫拉馬親王情緒激昂,連連敬酒。
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自己高興就行啊,劉永祿趕緊道喜,給赫拉馬說的哈哈大笑。
“瑞奇特使,還有一個問題,太陽戰車既然已經準備完畢,我便不能再讓扎希爾這個禍害繼續留在庫爾特的土地上。
您是否有興趣,參與到我們的光榮戰爭上來?”
“心有余…咳咳咳…力不足啊…我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一會兒不如一會兒,一陣不如一陣啦…”
一聽赫拉馬說到正文,劉永祿趕緊演戲。
庫爾特的爛攤子跟自己有什么關系,我還得趕緊出海找我孩子和丈母娘呢!
劉永祿三推四讓,反正咬死就不答應,只說要問問格里高里爵士的意見再說。
沒辦法,酒足飯飽之后赫拉馬只能恭恭敬敬地把劉永祿又送出了埃米爾宮殿,劉永祿剛出宮殿就有摩西薩德的海軍士兵在門口等他。
“格里高里爵士請瑞奇隊長過去一趟,商量點事。”
“走!”
劉永祿把左手的拐棍一丟翻身上了馬車,等到了格里高里爵士的府邸進了書房,老爵士正坐在書桌后一邊喝著烈酒一邊等他。
格里高里爵士也是開門見山:
“瑞奇,你可能要去一趟上庫爾特,馬奎特在那邊等著你,說有極其重要的情報需要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