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鮑德溫!”
“豆.尼瓦爾!”
這倆名字是教宗和巴斯托利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嘿,關鍵時刻這個掃把星怎么突然出現了?
之前聽說他不是讓當尼神父解決了嘛,失落之海上消失了好幾個星期,人還能回來?
“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多行不義必自斃!某家已經請來了天兵天將,不管你們倆打的什么主意,醞釀了什么計劃,今天都甭想蒙混過關。
為了隱世之島上慘死的友人,也為了匡扶正義主持公道,還為了…”
神廟門外,劉永祿搖頭晃腦還在一個勁兒地拱火兒,反正大大小小的屎盆子全往智慧神教腦袋上扣,給教宗氣得直哆嗦,身上零件噼里啪啦亂響。
“要不然我試試聯系父神…”
巴斯托利眼中兇芒畢露,教宗想了想搖了搖頭,這是最后的底牌,如果聯系父神,巴斯托利這副肉體就會完全潰散。
之前在圣女的幻夢境里,巴斯托利試過一次,教宗花了很長時間才又將這具投影重新拼湊起來。
貿然亮出底牌,風險太大,單靠自己一個人鬧不過瑞奇和那些隱世之島上的島民。
“你先去看看外面什么情況吧。”
巴斯托利的身體可以化為沒有實體的火焰,讓他先探探路更為穩妥。
半晌后,巴斯托利回來了:
“我們…我們得趕緊沖出去!瑞奇和那些榆木腦袋的裁判官不一樣,他是真準備了瘋狂的禁忌法術收拾我們。”
巴斯托利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剛才一冒頭,米莉唐和安德烈亞斯就出手了,自己好懸沒回來:
“這些瘋子一口氣準備了兩個危險的禁忌法術,是準備放手一搏了,不會再顧忌神廟里的古書。”
“仔細說說。”
“兩個禁忌法術,都進行了一半。
此時天空之上升起了一個巨大的圓球,我不知道這是什么禁忌法術,即便從父神的記憶中我也找不到相似的偉力。
秩序和混沌融為一體,就懸掛在隱世之島上,這些裁判官已經瘋了,瑞奇也瘋了,蒼穹的球體降下來所有人都活不了。”
先祖召喚橫路敬二時巴斯托利已經躲進了神廟,他壓根就沒看見這圓球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再聯系到劉永祿剛才喊的“天兵天將”他一下子就懂了,好小子,真狠吶。
巴斯托利拿先祖的意識體圓球當成劉永祿的絕招了。
這還等什么?趕緊跑吧!
“還沒完,他們還準備一個法術,這個我認識,末日之雨,等他們兩個禁忌彌撒都準備完畢,咱們想跑可就跑不了了!”
巴斯托利說完后教宗也有點發愣,這個瑞奇,怎么這么難纏啊。
“趕快做決定吧,現在在外面等著我們的可不是那些蠢笨的裁判官了,瑞奇是什么樣的人,你比我清楚!”
巴斯托利變成人類的樣子搖了搖教宗的肩膀。
“嗯,走吧,我已經大致掌握了石板的位置,但末日號角還有幾個地方沒研究明白…”
教宗一邊說一邊將口袋地抽繩收緊,有幾本古書還在他身上帶著。
“末日號角不重要,先拿到石板!”
倆人本來的目標就是石板,末日號角是捎帶的情報,拿到石板知曉無源之源的上古奧秘才是正經的。
有了這些高階文明的坐標,了解了跨越次元的方法,末日號角就無所謂了,“審判之星”樂意來就來唄!
神廟外,一切準備就緒,安德烈亞斯用破碎權杖末端的尖角劃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液滴入了腳下的石碗中。
石碗內是草藥和其他儀式材料攪拌后的混合物,散發著難聞的刺激性氣味。
除了安德烈亞斯外的其他人此時已經退后到了遠處的山坡上,劉永祿和米莉唐所在的位置則更靠近懸崖一些,再往南幾百米,就是他們事先設好的伏擊地點。
血液滴落在碗中后,刺激性氣味仿佛出現了一個虛幻的實體,那是一個披著毯子的干瘦老嫗,老嫗從碗中脫出繞著神廟開始飛行。
“末日之雨”這個禁忌法術的難點不是在于準備材料,在于限制法術的影響范圍。
之前那些裁判官在神廟四周的墻壁做手腳也是這個原因。
老嫗的形象盤旋了一段時間便消失不見,刺耳的笑聲在空曠的草地響起,眾人都捂住了耳朵。
他們看見淡紫色的塊斑爬上神廟白色的墻體,火焰似乎也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壓制,安德烈亞斯趕忙閉上眼睛,遮住口鼻,飛快朝著山坡跑來。
“末日之雨”不是一種單純的毒素或者噪音,它像是詛咒無孔不入,一切接觸到它的生靈事物都會肉眼可見開始腐朽潰爛。
“轟!”
一聲巨響傳來,熾熱的火焰漩渦破墻而出,巴斯托利的身體與漩渦融為一體,教宗則被他裹在漩渦中央。
趁著末日之雨的效果還未完全發揮,天球還未降下,這是唯一的逃跑機會。
神廟的中心處離裁判官所布置的法術邊界有三十多米的距離,就是這三十多米,巴斯托利身上的火焰在肉眼可見地逐步熄滅減弱。
山坡上的衛兵和裁判官看見此情此景都面露喜色,有人已經迫不及待拿上武器準備沖過去解決巴斯托利。
“先別輕舉妄動!”
虛弱的安德烈亞斯厲聲提醒道,作為學識淵博的神秘學者,安德烈亞斯了解神祇投影的厲害,對方身體內蘊含著神祇的本源意志,不是那么容易殺死的。
話音剛落,火焰漩渦的身體表面就生出了星星點點的黑色斑紋,就像星體炙熱燃燒的耀斑一樣,垂直放射的烈焰將紫色的腐敗氣息盡數驅散。
米莉唐和劉永祿對視一眼,倆人悄悄朝著巴斯托利和教宗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和米莉唐預想中的一樣,神廟的南側是一處懸崖,懸崖之下便是失落之海,教宗想跑,這是首選的逃跑路線。
如果沒有頭頂的天球,倆人說不定還會往北邊的港灣跑,而此時留給他們的路線也只有那么一條了。
安德烈亞斯盡管有著權杖庇佑依舊受到了末日之雨的影響,此時他身體虛弱,大部分裁判官和衛兵要照顧他便慢了一步。
海邊的懸崖邊,教宗和巴斯托利停下了腳步,對于他們,眼前的絕境并不是問題,巴斯托利完全可以在火焰的形態下繞到南邊的港口去。
可他們都沒注意到的是,此時的綠草如茵的草甸上,一股黑色的粘液正順著草葉的縫隙流淌,悄悄朝著他們探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