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混亂入侵魔鬼降臨
悖論女士的語氣帶著某種堅定。
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仿佛自己是在陳述一個必須達成的結局。
“你也有責任引導他走向終點，你是死亡本身，不該有自己的喜好。”這個女人低聲開口，她傘下的陰影微微晃動。
仿佛有無數時間線的殘影在其中不斷涌動浮現。
“喝，說教？”
死亡小姐的笑容漸漸冷了下來。
工作室內的溫度驟然降至冰點，陳列架上的各種生物標本開始不安地顫動，玻璃罐中懸浮的眼球齊齊轉向白裙女人的方向。
“你要給伊恩·肯特一場命定之死？“
死亡小姐輕聲重復著這個詞，指尖撫過自己的唇瓣，像是在品味某種陌生的滋味，“親愛的，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
“誰該生，誰要死，從來不是你該決定的事情…站在這里，你覺得你在和誰說話？”她的聲音不再帶著慵懶的甜膩。
而是化作千萬亡魂同時嘶吼的重低音。死亡小姐的黑紗裙擺無風自動，來自于死亡的概念如黑潮般席卷，直撲時間領主悖論女士。
在死亡小姐的領域中，一切生命終將終結，一切存在終將歸于虛無————她不是殺手，她是終結的具象。
“死亡的侵蝕么。”
白裙女人的瞳孔微微收縮，但她的身形依舊穩如磐石。傘面上的符文瘋狂閃爍，抵抗著死亡之力的侵蝕。
兩人之間的空氣開始扭曲，時間與死亡的法則在此刻激烈碰撞。
死亡小姐沒出全力。
她進行了一波試探。
果不其然。
那些具現的概念在觸及傘沿的瞬間紛紛化作飛灰，傘面投下的陰影仿佛自成一方世界，將死亡的概念隔絕在外。
那把看似普通的黑色長柄傘，實際上或許是悖論女士最大的依仗。死亡小姐的攻擊如泥牛入海，被那傘下的“悖論空間”吞噬、扭曲、反轉。
她的力量非但未能觸及悖論女士，反而被反彈成一道“復活之力”，讓一面破碎的鏡子中，一個早已死去的角色重新睜開了眼睛。
“嘖。”
死亡小姐面色更冷。
“躲得倒快。”
她一邊說著，一邊重新抬手，抹閉了幸運兒的眼皮，使得短暫復活的幸運兒，重新回到了他該回到的位置當中。
“冷靜，我希望你能冷靜。”
時間領主的聲音依然有種強行的平靜。
“相信我，我絕對不是來挑釁的，我只是要做我該做的事情——完成一個約定。“她微微抬起傘沿露出精致的下頜線。
那里有一道流淌著時間能量的金色裂紋。
“看來你認為你能說服我？”
死亡小姐突然笑了。
“時間領主…你在使用不屬于你們的力量，它或許能夠暫時隔絕我的影響，但你我終將相見于你生命的盡頭。”
她沒有繼續出手，只是試探出了那把傘代表的力量，里面收容著很多的宇宙和時間線，正是這道“護城河”隔絕了她的邀請。
“我的生命已經卡在了一個bug中，所以，那個時候永遠不會到來。”悖論女士輕聲開口，語氣聽不出來是炫耀還是唏噓。
“哦？”
工作室的墻壁開始融化，露出后面無盡的虛空，數不清的亡靈在其中沉睡——死亡小姐漂浮到與悖論女士平齊的高度。
她微微偏頭，漆黑的瞳孔里閃過一絲玩味的光芒。
“有趣。”
死亡小姐沒有否定對方的說法，也不知道是觀測到了什么情況，她的指尖輕輕劃過傘面，留下一道冒著黑煙的灼痕。
“能感覺到你在畏懼伊恩·肯特，可你對他沒有仇恨，卻偏偏要他死…這真的很矛盾。”她的聲音突然帶上幾分戲謔。
“想要他死，你不該來問我，而是該去找真正能決定一切的存在。怎么？是沒有那個膽量去直面我們的造物主嗎？”
死亡小姐語氣玩味無比。
傘下的陰影微微晃動。
悖論女士的金色瞳孔在面紗后閃爍，時間砂礫從她眼角的裂紋簌簌落下。
“這是只有一個結局的約定。”
她的聲音平靜得像是宣讀既定事實。
死亡小姐突然貼近，近到能看清對方睫毛上凝結的粉底液。
“和誰的約定？“
她呼出的氣息在面紗上結出霜花。
“該不會是那個總在時間線上打補丁的老家伙？“
死亡小姐嗤笑開口。
白裙女人沉默地轉動傘柄，無數宇宙的投影在傘面上若隱若現。
“你阻止不了我。”
她終于開口，聲音帶著回響，“再過不久，上帝就會失蹤，而我，會走到臺前，親自為伊恩·肯特送上他的命定之死。”
傘尖突然迸發出刺目的金光。
驅逐了死亡小姐言語當中的影響。工作室的玻璃突然同時爆裂，無數碎片懸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死亡場景。
伊恩在黑洞邊緣掙扎、被氪石長矛貫穿、在時間悖論中消散…死亡小姐突然伸手捏碎最近的一片玻璃捏成了粉碎。
“親愛的，你好像忘了誰才是死亡的化身？”她的黑紗手套沾滿晶瑩的碎渣，用不容質疑的語氣蔑視了面前的時間領主。
“關于你的請求，如果我說不呢？“死亡小姐的黑紗手套突然抬起，壓在了對方的傘上，有些驚愕的悖論女士終于悶哼一聲。
但傘柄依然握得極穩。
工作室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唯有那把傘依然散發著微光，照亮悖論女士精致的下頜線。她微微抬頭，金色瞳孔在黑暗中如同兩輪縮小的太陽。
“我知道，你會同意的。”她抬起自己的的左手，輕輕按在死亡小姐的心口位置，“在我們一起去過時間的盡頭之后。”
沒等饒有興致的死亡開口，白裙女人突然仰頭大喊。
“TARDIS！就是現在！“
話音落下。
天花板上的藍色警亭驟然亮起刺目光芒，警燈旋轉間釋放出巨大的力場波紋。整間死亡工作室開始劇烈震顫，陳列架上的標本玻璃也開始一個接一個爆裂，玻璃碎片懸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兩個女人對峙的身影。
“你竟敢——“
死亡小姐的怒喝被淹沒在維度躍遷的嗡鳴中。
英國警亭投射出無數條金色光帶，像蜘蛛網般包裹住整個空間。隨著最后一道閃光，工作室與警亭一同進行了某種躍遷。
警亭、小店、死亡小姐、悖論女士…一切，消失無蹤。維度夾縫恢復寂靜，仿佛從未有人在這里進行過什么談話。
連帶著兩位至高存在的身影，徹底從所有觀測者的視野里抹去。
哥譚·蝙蝠洞內。
克拉克的瞳孔驟然收縮，他丟失了自己偷窺向維度夾縫的視野。不止如此，收回注視后，克拉克還因為超規格使用眼睛而感覺眼睛有些酸脹。
“消失了，我無法聽到她們在說什么.但那兩個女人起了爭執，現在一起從我的視線里消失了，她們好像進行了某種空間跳躍。”
克拉克的耳朵還沒進化到那種程度，所以相當于是看到了一出默劇，還是視野角度受限無法發揮出唇語天賦的那種。
“我的追蹤也沒能奏效。”布魯斯從控制臺前抬頭，指尖在全息投影上快速滑動，數十個基于超人生物“科學”所投射出的監控畫面同時閃爍“信號丟失“的警告。他若有所思，在控制臺上又進行了一番操作。
“不是隱形，力場波動顯示，她們可能已經離開了這個宇宙。”布魯斯·韋恩話音落下，也是停止了無意義的探查。
現有的蝙蝠科技還是有些不夠用。
“克拉克，你該想辦法讓自己的眼睛再進化一下了。”布魯斯·韋恩深知，短時間內想要提升自己的蝙蝠科技有些麻煩。
最好的辦法就是督促，提醒超人趕緊進化。就像是超人把蝙蝠俠當成自己的外置大腦，超人又何嘗不是蝙蝠俠的蝙蝠科技的一部分？
還是那句話，知己好友，或許就是這個樣子。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布魯斯面不改色，盜用了伊恩的名人名言，“你既然能看到維度夾縫，就該還可以看到更遠，比如看到所有多元宇宙，甚至看到多元宇宙之外，看到伊恩所在漫畫里畫下的那個虛構宇宙。”
“那樣，我會承認你是真正的超人。”
蝙蝠俠用自己的超絕氣泡音鞭策著克拉克。
克拉克看著布魯斯那張嚴肅認真的的臉，忽然有種想把氪石塞進他喉嚨里的沖動，好在他現在的酒已經是醒的非常徹底。
酒味都沒了。
想要假裝喝醉都缺那么一點契機。
“不要再伊言伊語了，當務之急，是查出那個女人的身份。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不像是一個‘好人’。”
蝙蝠洞內，紅藍相間的披風垂落在冰冷的金屬地面上，與蝙蝠標志的陰影交錯。克拉克·肯特站在控制臺前眉頭緊鎖。
眼神再次停留向剛才那片“消失的維度”方向。
“如果相信直覺有用，那這個世界也就不需要調查、分析、研究、推理這些東西了。”布魯斯·韋恩站在終端前，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他頭也不抬的對克拉克的直覺表達了不信任。也正常，蝙蝠俠只相信自己的蝙蝠直覺。
“那你有什么看法？”
克拉克轉頭看向了布魯斯·韋恩。
“想要獲得答案，你得讓我看看你的腦子。”聞言，布魯斯再次停下操作，緩緩轉身，目光如探針般鎖定克拉克。
“又借機研究我是吧？”克拉克嘆氣，但還是認命地站了起來，他的超絕視野已經讓他從坐著的位置看到了蝙蝠俠已經調度出了某臺儀器。
這意味著對方壓根就不是在征詢自己的意見。
“伊恩一直吹捧的肯特家超級智慧，名不虛傳。”布魯斯稍微給了點情緒價值，然后帶克拉克走向角落一臺嶄新顯露，之前克拉克從未見過的儀器——機器外形像一把金屬椅，頂部連接著復雜的神經接駁頭盔，布滿閃爍的量子節點。
“你什么時候造的這東西？”克拉克坐上了那臺看起來像是從科幻電影里搬出來的儀器，任由布魯斯為他戴上頭盔。不過，頭盔扣下的瞬間，他還是忍不住發出了詢問，“之前探測巴里夢境的時候你就意識到了有一天需要探測我的記憶和夢境？”
不得不說，活了這么多年，超人還是那個天真的少年。只見，聞言，布魯斯的手指在接線端停頓了一瞬。
“克拉克，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他抬起頭，答非所問，面罩下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中顯得格外深邃。
克拉克一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你把我打的那么慘，我當然不可能忘記。”他用死亡凝視看向了尷尬的蝙蝠俠，蝙蝠俠連忙搖頭說不是這一次。
他引導克拉克去回憶，克拉克也是終于恍然大悟。
“哦，對了如果說是非正式的第一次見面，我也記得是在一艘游輪上面吧。我當時在度假，被安排在了和你同一艘游輪的同一房間，現在想一想，那或許不是巧合。”克拉克這么多年其實也不算白活。
在動用超級大腦這塊兒終究還是有那么一些長進。
“是啊，那距今已經很多年了。”布魯斯·韋恩用感慨無比的聲音開口回應，他繼續開始對儀器的排線進行調整。
“所以，就是那個時候，你就已經建立了這些針對我的儀器？”克拉克若有所思，用無語的語氣開口進行了追問。
“不。”
布魯斯·韋恩卻是搖頭。
“是在比那稍微早一點之前…大概你還在上大學的時候。”蝙蝠俠繼續接線，說出了深埋在心中很多年的秘密。
克拉克當然是始料未及。
心中宛如有一萬頭長著蝙蝠腦袋的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和我們第一次見面有什么關系？”他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語氣古怪的看向了蝙蝠俠，蝙蝠俠依舊在埋頭整理線路。
“關系的確不大，不過，我只是讓你回憶一下我們多年的交情，不要因此生太多的氣。”蝙蝠俠的聲音依舊平靜。
克拉克再次愣了一下。
心里突然涌起一絲暖意。
正當他要感慨蝙蝠俠居然還有顧忌別人情緒的時候之時。
蝙蝠俠又補充了一句。
“生氣會影響這臺機器的運作。”蝙蝠俠排好線路，走向了操控臺，用眼神示意克拉克趕緊坐好不要亂動。
克拉克笑容僵住，拳頭瞬間握緊，蝙蝠俠沒有用拳頭，只是用一句話就干碎了他的友情夢，這屬實是有些讓他啊咬牙切齒。
當然，和伊恩不同，克拉克很會審時度勢，由于頭戴著對方的設備，擔心被報復，所以他只能是露出了一個非常勉強的笑容。
“開始吧。”
克拉克低聲嘆氣，決定等事情結束后，一定要在伊恩發射衛星的時候，假裝看不到伊恩把韋恩企業的衛星軌道移動到太陽背面。
真男人的報復就是如此悄無聲息。
“嗯。”
蝙蝠智慧沒能第一時間警覺的布魯斯·韋恩沒能成功讀到黑化超人的心思，他在提醒了一下后也是隨即啟動了這臺翻新老古董。
瞬間。
克拉克的意識就感受到了一陣恍惚。
記憶投影開始播放——蝙蝠俠的瞳孔卻是微微收縮。屏幕上，克拉克的意識維度中，無數星光飛速掠過，他正在下墜，穿過層層迭迭的時空碎片。而在那片虛無的盡頭，白裙女人靜靜站立，面紗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他當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微笑的似曾相識。
儀器停止運轉。
克拉克摘下頭盔。
“怎么樣？有什么發現？“
超人看到了布魯斯·韋恩的表情在不斷變化，他有些不安的發問，然而，布魯斯·韋恩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問題。
哥譚怪人一直關注著錄制下來的記憶信息，不過卻并沒有停留在女人的微笑上，而是放大了女人手中握著的傘像是發現了什么。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察覺到了什么信息，克拉克目光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是第一時間刪除掉了電腦當中的錄制備份文件。
有的檔案只會被布魯斯·韋恩封存在自己的大腦里。
那是最安全的檔案室。
像是夏洛克·福爾摩斯引以為傲的記憶宮殿，別說是在哥譚老爺這里了，就是在哥譚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反派身上也都使用的爐火純青。
“你怎么了？”
克拉克走過來后，只看到了一片空白的操作屏幕，而蝙蝠俠此時就盯著這個屏幕，仿佛在思考什么一般就連人中都皺了起來。
這比皺眉頭可要難太多了。
布魯斯盯著屏幕，久久不語。
在克拉克搖晃了一下他，說他是不是又被什么侵擾了，準備去找撬棍敲開他的腦殼，看看里面有沒有新的外宇宙污染之后，知道超人玩笑成分只占百分之四十九的布魯斯·韋恩這才立馬強制讓自己掙脫思考。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伊恩·肯特，有個雙生子姐姐？”他緩緩轉過身，目光如刀，直視已經在試撬棍的克拉克。
在蝙蝠俠這里。
克拉克的堅決果斷從來都是認真的。
“什么？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克拉克眼見布魯斯·韋恩再次口吐人言，略顯遺憾，他扔掉了嚇唬蝙蝠俠的撬棍，有些懵圈。
“發現了一些蹊蹺。”
布魯斯·韋恩在克拉克的注視下，卻只是惜字如金的進行了一波解釋，并沒有詳細說出自己發現了什么蹊蹺的原因。
他早晚有一天被克拉克敲掉腦殼，肯定不是無辜的。
“謎語人是吧？哥譚特色是吧？”對于蝙蝠俠這種性格，克拉克已經習慣，知道自己能敲開對方的腦殼但是撬不開對方的嘴。
他沉思了片刻，剛想表示這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但是自己覺得不太有那種可能。地下傳來一陣非常清晰的劇烈震動。
那動靜哪怕是個普通人都能感受到。
“地震？”
布魯斯·韋恩腦子里只是一晃而過了這樣的念頭，隨后立馬對地震的可能性進行了否決，而此時克拉克已經用自己的視力穿透了地下。
為時已晚。
只見，地板猛地凸起，碎石和灰塵四處飛濺。蝙蝠俠和超人同時后退一步，無言以對的地看著那不斷塌陷的地面。下一刻，一只沾滿泥土的手破土而出，緊接著是亂糟糟的黑發，最后是一張灰頭土臉卻得意洋洋的臉。
“哈哈！我就說區區哥譚地基攔不住我！”伊恩·肯特從地洞里爬出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頗有種遠征歸來的驕傲與狼狽。
他的嘴里還有殘留的合金碎片，很顯然，布魯斯·韋恩的合金地基不如上帝的永恒地基，在伊恩嘴里只有嘎嘣脆一個下場。
和早茶餅干差不多的好吃。
熵滅領主經驗值21
熵滅領主經驗值19
熵滅領主經驗值23
伊恩就知道來蝙蝠俠家里總能有盛情款待。
他從地底鉆出，滿嘴貨真價實的鋼鐵殘渣，由于口渴的原因也是在左顧右盼，想要找到一點外面買不到的健身小飲料。
“布魯斯叔叔，你的伊恩叔叔需要你的幫助，快給我造一個上帝都打不開的鐵褲襠，我知道你只要真心想要造，一定可以造出來的。”
伊恩一邊尋找小飲料，一邊企圖pua布魯斯·韋恩。他是真的擔驚受怕，天知道如果創世女神真找上自己的話會發生什么。
還有上帝又會不會一氣之下，想要睡回來——那樣伊恩就得被睡兩次，他不愿意接受這樣的X騷擾情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布魯斯能那么快脫離輪椅，那么布魯斯一定也能展現蝙蝠奇跡，造出伊恩想要的鐵褲襠，這是伊恩對蝙蝠俠的尊敬！
野蠻暴君經驗值88
野蠻暴君經驗值96
野蠻暴君經驗值87
然而，在抓住機會，喝下很多小飲料后，伊恩這才注意到房間里的氣氛——克拉克·肯特坐在椅子上，披風暗淡，眼神疲憊。
布魯斯·韋恩則站在控制臺前，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很多毒藥被伊恩當強化藥喝進了嘴里，只是他并沒有如愿以償的看到伊恩倒地吐泡泡。
這個男孩。
毒藥一喝，越發神采奕奕了。
“不對！老爹你怎么在這里？我的黑匣子告訴我，這里是只有蝙蝠俠知道的秘密后花園，他平日里躲瘟神一類的事物時用來藏匿的地方啊。”伊恩看到了布魯斯也看到了自己的老爹，大驚失色之下也是連忙進行了詢問。
“老爹！你是在背著老媽在和蝙蝠俠大晚上幽會嗎？”畢竟身處自由美利堅，伊恩不得不往最壞的方面去進行考慮。
這是《上位者入門指南》教給他的思考方式。
克拉克和蝙蝠俠的反應都不小，滿臉精彩。蝙蝠俠想要制造出真正的縫紉機縫住伊恩的嘴，而克拉克則只是一巴掌拍在了自己額頭上。
空氣里出現了一種是個好腦瓜的那類脆響。克拉克不想要回答這種問題，所以面對伊恩的追問也只能是抬手指向了房間里的大床。
喝醉的露易斯正酣睡在上面。
伊恩的反應很大，差點就蹦起來直達天花板，他追問的聲音戛然而止，終于注意到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露易絲。
這一刻。
一直覺得父母很傳統的伊恩如遭雷擊。不過，還沒等他開口核爆，蝙蝠俠已經悄無聲息的溜到了大門口，手指即將碰到緊急逃生按鈕。眼看蝙蝠怪人就要溜出去，伊恩一個暴君遷越，直接閃現堵住了對方的去路。
“我就說我剛才怎么聽到！有人說要給我生個姐姐！該死的布魯斯叔叔！因為沒臉見人，你是要躲著你的伊恩·叔叔嗎？”
伊恩是真的氣急敗壞。
好在克拉克見狀，立馬及時進行了解釋，說明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才避免了想要維護家族幸福的伊恩跳起來摘掉布魯斯·韋恩的腦袋——克拉克不知道布魯斯·韋恩有沒有后手，他只是不想要伊恩因為誤會和蝙蝠俠起沖突。
“原來是這樣么…一個神秘的女人…偷學我的微笑，但是沒給我版權費，這年頭我發個表情包都得被收費呢。”
伊恩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只不過他的關注點顯然不在正確的方向。
“這不是重點吧？”
克拉克嘆氣著看向了自家的小兒子。
“對，對，重點是我沒能成功挽救上帝的婚姻，創世女神已經滿世界在找我了，當務之急是讓布魯斯叔叔給他的伊恩叔叔做一個無敵的鐵褲襠。”伊恩瞬間反應過來，想要拍布魯斯的腦瓜子，不過被布魯斯躲了過去。
“你能不能別三句話不離一句叔叔？”
布魯斯·韋恩現在和克拉克一樣心累，有一說一，要是伊恩歹毒無比，想要做什么真正的壞事他還能夠去想辦法懲戒對方。
只可惜，這個男孩只想要當叔叔，眼里沒有一丁點其他邪念，這就屬實讓深知對方并沒有撒謊的布魯斯·韋恩感覺自己遇到了克星。
對比之下。
自家的熊孩子簡直太清澈，單純，無邪了！
“上帝都打不開的鐵褲襠？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說實話，換一個人許愿吧，我覺得你的老爹就不錯。”
“讓他努力進化出一個鐵褲襠給你繼承。”布魯斯·韋恩已經在研究伊恩的腦回路了，如今他就在試圖靠近伊恩的腦回路。
然而。
伊恩歪著頭想了想。
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煉金材料：“那我去找托馬斯大哥！他肯定能造出來，畢竟蝙蝠還是老的比較有嚼勁…我是說比較聰明。”
他真不是故意口誤，而是一心多用，超級大腦有些處理不過來。伴隨著伊恩掏出煉金材料，開始有模有樣的進行布置。
布魯斯·韋恩瞬間繃直了身體。
他還沒有準備好呢！可地上已經亮起一個冒著紫煙的傳送陣，某種疑似硫磺的氣味開始在蝙蝠洞彌漫。
“等等！“
布魯斯一個箭步沖回來踩滅法陣。
“我琢磨琢磨。“
他盯著伊恩期待的眼神，艱難補充道。
“可能需要一些時間。“哥譚國王使用了兵法，這是緩兵之計，不過至少不是畫大餅，只是硬著頭皮阻止了伊恩的行為。
他只說了一些時間，沒說具體時間，所以算不上騙人。對此，伊恩也已經洞察到了，不過這并不影響他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花花轎子抬蝙蝠，伊恩相信蝙蝠俠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蝙蝠俠和閃電俠不同，蝙蝠俠屬于大概率總是很來得及拯救親友的人。
當然，這個屬性碰到爹媽關系的話，就要除外。
“我就知道布魯斯叔叔你一定行！加油！”伊恩瞬間從“憤怒模式”切換到“感激模式”，讓立馬仿佛找到了救星開始了行動。
先是收起材料。
隨后一方醞釀。
緊接著。
伊恩在自己老爹克拉克瞠目結舌的注視下，他二話不說，撲通一聲——當然，不是跪下，而是用雙肘倒立的“撐”在了地上。
這就是超級大腦才能想到的感激方式。
“咚！”
雙肘砸地，發出沉悶響聲。伊恩雙肘著地，膝蓋懸空彎曲，完美踐行“男兒膝下有黃金，但男人的肘子上沒有黃金“的驚世才華。
這一波就是智慧的高度。
克拉克看著自己兒子行云流水的動作，是真的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他也分不清楚自己和伊恩之間到底誰才是那個奇怪的外星人。
“你感受到了我的誠意，我也感受到了你的。所以——別再在地上陰暗地爬行了。如果我沒記錯，你馬上就要到睡覺的時間了。“蝙蝠俠看著雙手支撐著“站立”起來的伊恩，他感覺自己的肌肉真快要抽搐出二十四塊腹肌了。
“啊？”伊恩一愣，連忙掏出他那塊每天換一種涂鴉風格的手表，上面畫著一個咧嘴笑的骷髏和“Zzz”的符號。
這是人工調整的涂鴉表盤，比電子表好用多了。
“也對，我得睡覺了，早睡早起身體好。”他立刻從四次元口袋里掏出一個印著“伊恩特供“字樣的睡袋，動作熟練得像演練過千百次。
自從上次隨地大小睡后，伊恩也是做了一些文明的準備。只見，伊恩一邊回頭叮囑布魯斯一定要在這方面多多上心，伊恩叔叔的清白全靠你的腦子了之類的話，然后他就鉆進了睡袋，連帶著睡袋蠕動到了露易斯的床底。
隨著伊恩安詳的閉眼。
睡袋徹底沒了聲息。
實驗室里突然安靜得可怕。
克拉克和布魯斯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別說話。“布魯斯率先打破沉默，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他預判了克拉克的預判，所以提前打了一波預防針。
“你家小兒子不是我叔叔。“
他語氣篤定，聲音堅定，有種倔強的英俊。
“有一說一，布魯斯，那是你父親的選擇“超人突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拍了拍蝙蝠俠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開口。
“我們都要尊重自己的父親，不是嗎？“很難想象克拉克為什么能夠憋的住，他用無懈可擊的正義理由堵住了布魯斯·韋恩的嘴巴。
布魯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克拉克卻越發認真起來。
“哦對了，這么說起來，我和你之間的關系或許需要重新定義？“他故意掰著手指開數，語氣帶著頗為浮夸的困惑。
“如果伊恩是你叔叔，那我應該是你的.“他沒有說完這句話，只是用自己能夠發射熱射線的眼眸盯向了布魯斯·韋恩。
這一刻。
超人的無聲注視在布魯斯·韋恩看來比熱射線還要熾目。
他難受至極。
“我去檢查下伊恩的狀態。“布魯斯·韋恩開始轉移話題，他果斷轉身，大步走向露易絲的床鋪，然后單膝跪地伸手去拽那個睡袋。
然而。
布魯斯·韋恩的手指卻穿過了睡袋表面。
就連睡袋都虛化了，根本無法觸碰。布魯斯皺眉，又試了幾次。睡袋像是全息投影般無法觸碰且表面泛著詭異的波紋。
這不是隱身，不是幻象，而是存在層級發生了偏移——它已不在這個維度的物理空間內，而是進入了某種“睡前現實泡”中。
只有伊恩自己能進出。
“果然，和巴里說的情況一樣…這是種什么現象呢？他的自我保護機制嗎？”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一臉詫異的低聲自語。
他想不明白。
所以立刻起身就要去拖檢測儀器過來，希望現場測試伊恩存在的未知有哪些異常數據。
就在這時——
“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突然響徹整個蝙蝠洞。那笑聲既像布魯斯·韋恩的聲音，卻又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聽感。
還沒等克拉克和蝙蝠俠反應過來。
轟！！！
蝙蝠洞內所有警報器瞬間炸響！
紅光閃爍，警報聲如潮水般淹沒整個空間。所有電腦屏幕同時亮起，畫面扭曲，最終定格為一張熟悉的臉——克拉克·肯特的臉。
但那不是克拉克。
“想我了嗎？”
不義超人的臉出現在每一塊屏幕上，那雙毫無感情，甚至好像都沒了思維的眼睛，在直視著現實世界的克拉克和布魯斯。
與此同時。
睡袋當中。
伊恩在鐘聲跌宕中，居然沒有經過漫長的穿越，又是和最初一樣秒穿進了漫威宇宙。他本以為自己會“刷新”到之前的黑洞里。
然而，他卻發現自己站在地球的雨中。雨滴拍打在伊恩的臉上，冰冷而真實。他眨了眨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沒有黑洞的撕扯，沒有維度的扭曲，他就這樣突兀地站在地球的雨幕中，仿佛被某種力量精準地“投放“到了這里。
“看來新·托尼老師的計算有誤…“
伊恩抬頭望向陰沉的天空，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街道空蕩寂靜，只有雨聲在耳邊回蕩。遠處的路燈忽明忽暗，像是被某種力量干擾著電流，正當伊恩打算去找新·托尼老師的本體再借一個飛船，重返宇宙當中，以二周目的無雙姿態拯救自己的信徒們之時。
“伊恩·肯特…“
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從街道盡頭傳來，伴隨著拐杖敲擊地面的節奏。
“我了解過你，是的，伊恩·肯特，世界上第一個超級英雄，人們叫你超人…也是你最終釋放了我們所有人。”
“我可是你的粉絲。“
聲音蒼老而又帶著幾分打趣。
伊恩轉頭看去。
雨幕中，一個身著考究西裝的老者緩步走來。他的紅寶石拐杖每次觸地，都會在積水中激起一圈不自然的波紋。
“我一直在關注著你。”
老人面帶微笑。
眼中卻燃燒著地獄般的火焰。
就在此刻。
一道慘白的閃電驟然撕裂夜空，將整條街道映得如同地獄般通明。剎那間，這個老者那張和藹的老人臉被照得纖毫畢現，松弛的皮膚下浮現出魔鬼的真容，此人眼眶里跳動著硫磺色的火焰，嘴角一直裂到耳根。
露出兩排細密的尖牙。
雷光消逝的瞬間，那張臉又恢復了人形。
“啊？”
伊恩驚呆了。
“嚇到了？“
老人眨了眨眼，露出一個過分親切的微笑。這一刻，雨滴懸停在半空，每一顆水珠里都映出他方才的魔鬼面容。
“別擔心，真的，不用擔心。“拐杖輕敲地面，所有雨滴同時炸裂成小小的綠色火苗，“這只是粉絲見面會的小驚喜。“
他一步步的走向伊恩。
抬起手。
想要觸碰伊恩的面頰。
“你的粉絲想要送你一點小禮物，或許…”老人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伊恩雙眼放光，一口咬在了他的手掌上面。
“墨菲斯托！是你！雞肉味！嘎嘣脆！營養價值是普通惡魔的十倍！”伊恩的牙齒不比大驚失色的魔鬼的牙齒數量少。
邪神老爺就是這個樣子。
想要多少排牙齒就能長出多少排。
DC上帝親自考驗過的牙齒，誰被咬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