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綱手與自來也
自來也口中的那個人，毫無疑問就是賭場深處，醉氣熏天的綱手。
卡卡西沒想到，自己出門一次任務，三忍里面兩個都遇到...
自從親弟繩樹與戀人加藤斷先后戰死，綱手便患上了嚴重的恐血癥，脫離了忍者生涯，四處漂泊，在一個個賭場與酒館間度日如年。
卡卡西靜靜站在賭場外的木柱后方，目光穿過紙門縫隙，看著自來也推門而入的背影。
盡管表面上沒有多言，但對于自來也打算帶回綱手的提議，他并未反對。
綱手，是三忍之一。
是木葉的戰力象征之一。如今忍界風雨欲來，暗流洶涌。
多一位影級戰力歸隊，對于木葉來說，是生存的希望，而不是負擔。
何況綱手還是頂級醫療忍者...
卡卡西默默望著賭場內的動靜。
只見自來也剛一落座，尚未開口幾句，就被一道雷霆般的拳風轟得倒飛而出，砸穿墻壁，重重落地，揚起一地塵土。
酒杯滾落，賭場一角瞬間寂靜。
站在原地的綱手，神情醉意未消，渾身卻仍透出一股壓倒性的威壓。
“忍界毀滅又關我什么事？”
她聲音沙啞，帶著幾分酩酊后的輕狂。
“火影什么的，最無聊了。”
這句話，瞬間讓卡卡西隱約有點不爽...
自來也此行肯定提到了火影之位，提到了猿飛日斬年齡問題，五代火影之位類似話。
但綱手...拒絕了。
以一種極其直接，甚至帶著某種撕裂過去的態度，狠狠地拒絕了。
卡卡西不由側頭望了一眼自來也。
自來也正從地上拍著灰塵站起，表情有些無奈。
他顯然已經習慣了這位昔日同伴暴躁的脾氣與拒人千里的方式。
而綱手，目光忽地轉向卡卡西。
“卡卡西，你似乎...對我很不滿意？”
她語氣微妙，醉意未退，語調卻平緩下來。
卡卡西神色平靜如水：“沒有，火影大人只是命我來接自來也歸村。”
話里話外，未提你字。
綱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自來也：“自來也，你聽見了嗎？人家說了，只接你一個。”
自來也趕忙擺手：“哪有哪有，老爺子他老人家如果知道，肯定希望你一起回去。”
綱手冷哼一聲：“哼...希望歸希望。我看你是心虛。”
這話還能不能好好聊下去了？
卡卡西轉身，打算離開這片混亂的場面，卻沒想到背后傳來綱手嘟囔般的話語：“你看，他好像不認同你的話，自來也。”
她語調中帶著一絲咂舌的惋惜與嘲諷，卻也夾雜著隱藏極深的落寞。
卡卡西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自來也，再看看綱手，終究沒有說什么。
這個女人，早已不是那個豪情萬丈的木葉公主。
她被過去所困，被痛苦所囚，自暴自棄的背后，其實不過是把自己關進了無法逃離的囚籠。
但也正因如此...才說明她，依然在乎木葉。
否則，她不會如此用力地否定。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了許久，只有風吹動破墻碎瓦發出的咯吱聲。
卡卡西終于回過神來，轉頭看向那個坐在破桌旁、醉意未消的女人。
“綱手大人...”
內心非常厭惡，可表面上，卡卡西表現出來非常語調平和。
“木葉是你的故鄉，火影大人也是你的老師。”
“而你，是忍界最優秀的醫療忍者。”
“未來若是大災難來臨，像你這樣的力量，所能發揮的作用遠超大多數戰斗型忍者。”
綱手挑了挑眉，淡淡地應了一句：“呵呵...又開始說大道理了？”
她的語氣聽不出是嘲笑還是漫不經心，但那雙眼睛，卻隱約泛起一絲波動。
看到綱手有反應...
內心有點嘲諷的卡卡西，聲音更低沉了一分：“火影...”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似是喃喃，又像是對自己說：“以前有個家伙，整天掛在嘴邊說，要成為火影。”
“他總是笑得沒心沒肺，行動起來比誰都沖動...可他就是那種，一旦決定了，就拼盡全力去做的人。”
他抬頭望著綱手的眼睛：“所以，在你看來無聊的東西，也許...在別人眼中，卻是最寶貴的夢想。”
他停頓了一下，飄向賭場那破敗的天花板。
“我也曾想過，有一天...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成為火影。”
這句話一出口，綱手和自來也皆是一愣。
綱手瞇起眼，語氣微妙：“你？”
而一旁一直沒插話的自來也，這時候也猛地轉過頭來，眼中滿是震驚。
“卡卡西...你居然也有這種想法？”
“我也沒想到我會說出口。”
卡卡西捂住自己眼罩...
此時此刻，寫輪眼開始劇烈刺疼起來...
“但...可能是那家伙的影響吧。以前總覺得他太吵、太傻、太不靠譜，可現在...”
腦海中閃過那個少年筆跡稚嫩卻情感熾熱的火影宣言。
那是宇智波淵的字，一篇寫給未來，寫給木葉，寫給希望的短文。
甚至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記得那么清楚。
那篇作文像是種子，在腦海深處不知不覺生根發芽...
讓他開始會說出我也想成為火影這種...
以前從不可能出口的話。
綱手微微歪著頭看著他，酒意讓她看起來懶散，但眸中卻隱約浮現出一絲復雜的情緒。
“你變了啊，卡卡西。以前總覺得你像條沒感情的...現在看來，也有熱血沸騰的一天啊。”
卡卡西沒有回答，只是望著破墻外漸漸昏沉的天空...
“火影不是權力、也不是名聲，而是責任。”
“守護每一個人，哪怕只有一個人活著，也不能讓他孤單地走下去。”
這句話，令綱手怔住。
仿佛某些記憶被這句話擊中，重新浮現在她腦海。
她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繼續喝著手中那杯已然泛苦的清酒。
“走吧...”
自來也聞言哈哈大笑...
“不愧是你，卡卡西。”
雖然氣氛越來越輕松，可是卡卡西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那只閉合的寫輪眼，自身瞳力獲得大幅度提升增幅...
不過...
自己，原來也想成為一名火影啊...
過去記憶一部分逐漸模糊，一部分逐漸清晰起來。
真真假假...分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