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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眼光也就一般?

  沒點好處,人家憑什么幫你找東西?

  所以林思成把銅魚還了回去。

  再者這東西擱他手里,除了捐之外,再沒半點用處。等于林思成分文不費,卻讓李金錢幫了他價值二十億的大忙。

  但幫了忙不說,李金錢還要再送他兩件,還能是圖林思成長的好看?

  當然是因為團伙急需這樣的人才。也不止是現在缺,而是一直都缺。

  包括被查之前,陳威和李金錢仍舊干過把幾千萬的東西買幾十上百萬的勾當。

  但別奇怪,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盜墓團伙都是這一類。陳威和李金錢已經算是相當拔尖的那種…

  胡亂轉著念頭,林思成站起身來。

  李金錢也跟著起身,稍一沉吟:“要不,我帶林兄弟到庫房看看!”

  林思成笑了一下,輕輕搖頭:“這兒就挺好!”

  不用猜,所謂的庫房,定然全是生坑貨。

  這里則不然:這些基本都是陳威和李金錢從正當渠道收來的。一為掩人耳目,二為與同行交流。最主要的,還是為了洗錢、送禮。

  當然,其中估計也有四十九左右出土,擦著政策的邊交易的文物。以及一些比較敏感,夠得上一級文物的東西,就像那只銅魚。

  像這種的就只能收藏,或是當做研究標本。

  剩下的基本都能入手,更能交易。

  隨意一掃,林思成嘆了口氣:“李掌柜好眼力!”

  李金錢矜持的笑了笑:“眼力談不上,全賴朋友們給面子!”

  這當然。

  擱古代,陳威是“七省市倒斗界總瓢把子”,李金錢就是二當家。黑白兩道通吃,江湖朋友們當然給面子。

  暗暗轉念,林思成走到立架前。

  這一架大都是拓片,也就是拿墨或顏料,涂染碑或器皿,再用宣紙將上面的文字的圖案拓下來。

  所謂的金石學家,除了研究有限的實物之外,其實都是以這一類為主要的研究樣本。

  來源很多,但能擺在這里的,就只有一個途徑:古墓。

  林思成對這一類的興趣不大,所以只是一掃而過。但腳都抬了起來,他又頓住,眼睛看向中間那一層。

  一方三尺宣紙,上面拓滿了字跡,最上首,印著一只古里古怪的動物。

  有鱗,有爪,乍一看,像是半蹲的鱷魚。實則為負屃,既傳說中龍生九子的第八子。

  又稱螭虎,平生好文,故立于碑文上,常做墓志銘外的飾紋。

  拓片上有這個紋飾不奇怪,但怪的是碑文:田租既有定額,子孫不得別增數目,所有逋租亦不可起息,以重困里黨之人。但務及時勤索,以免虧折…

  如果沒記錯,這應該是自宋至清,屹立八百年不散,被朱元璋親賜“江南第一家”的浦江鄭氏鄭義門的家規。

  相關的文物林思成也見過,故宮中就有明、清時期的鄭氏刻本。但牌拓,他卻是第一次見。

  再看看碑頂的負屃,林思成恍然大悟:這怕不是墓志銘?

  但前世沒聽過浦江鄭義門家族墓群被盜過,那這份碑拓是從哪來的?

  關鍵的是,那一盜,就是上千座…

  看林思成看的格外認真,李金錢瞅了瞅:“林兄弟喜歡這一類?”

  林思成笑了笑:“只要是好東西,我都喜歡。”

  兩人一笑而過,又往前走了幾步,林思成再次停下。

  這一架,卻又成了絲織物。

  錦、綾、緞、羅、絹、綺、紗,甚至還有半匹緙。

  朝代一時不好判斷,但至少都是清以前。關鍵的是其中的一件直領對襟衫。

  看似黃不黃,褐不褐,還皺皺巴巴。但這是典型的南宋士大夫常服,其中宋羅(提花羅織物)占百分之六十以上,代表宋元時期最高絲織水平。

  妥妥的國家一級文物,甚至都不用查從哪里出土,生前是誰所穿,送到國家絲綢博物館,就能當鎮館之寶。

  哪怕是在黑市流通,價格至少也在千萬左右。如果是國外拍賣,下了億,林思成敢嚼著吃了。

  但在這兒,卻堂而皇之擺在貨架上。

  再看價格:一百二十萬。

  看他站著不動,李金錢眨了眨眼睛:“趙伯澐!”

  林思成怔了一下。

  可以,這次至少知道是從哪挖出來的。

  趙伯澐是趙匡七世孫,最高任過蘇州長洲縣令副手,卒于南宋嘉定九年,葬于臺州黃巖縣。

  所以,他們只當是南宋縣令的官服來賣,當然也就值百來萬。

  但這玩意和銅魚是一個性質,買回來除了捐,就是捐,收藏都不可能。林思成也只是一時好奇,過過眼癮。

  又往前,林思成甚至看到了景寧、泰順一帶古畬族的棺材板:就因為上面刻的是鳳凰紋。

  不得不說,陳威和李金錢的業務范圍是真廣:這種棺木,必然是吊在懸崖洞穴里的懸棺。

  再往前,林思成不由一頓,盯著架上的幾口瓷盅。

  很小,腰徑只有五公分左右,比茶盅稍大點,但造型卻像罐子。

  典型的北宋磁州窯鐵銹花,罐身繪滿了棕白兩色相間的羽毛狀花紋。乍一看,挺漂亮,但拿在手中就知道,罐身比較粗糙,疙疙瘩瘩。

  像是把釉燒廢了一樣。

  再摸內壁,設十二道螺旋凸棱,更像是濕度不均,異致入窯后驟然受熱,瓷胎變形。

  想來陳威和李金錢更不知道這東西的具體作用,才會標這么低:四只罐兒總共十二萬。

  但這玩意是磁州窯特制杏林釉,作用就一個:拔罐。

  燒好后,會用朱砂、雄黃、艾灰等二十多味藥材浸泡百日,只有加熱到六十度以上才會釋放藥性。

  會用的人很少,除非宮廷御醫。所以別說現代,就是擱宋代,能認得這玩意的也極少。

  但靠這玩意,宋代御醫能拔出瘧原蟲卵。

  真正的好東西,更說不好,罐內殘存人血細胞,搞不好能測到宋代皇帝的DNA數據。

  既便拋開這一點,這也是正兒八經的宋代宮廷御用器物。不論是從歷史、醫學、科學等層面,這四只罐兒也價值不菲。

  林思成點點頭:“包了!”

  李金錢湊上來瞅了瞅:“林兄弟喜歡這一類?”

  “還行!”林思成不動聲色,“感覺工藝很有特點,帶回去研究研究!”

  工藝特點?

  明明燒廢了好不好?

  李金錢暗暗狐疑,又看到林思成拿起了一樽犀角杯。

  通體泛黑,骨玉間隱透血絲,像是血沁一般。

  東西倒是挺老,明中左右,但可惜,為追求“紅玉”的玉質感,雕刻前用血染過色,好好的一只犀角杯給染廢了。

  但林思成一看就是好久,最后手一揮:“包了!”

  李金錢瞄了一眼標簽:二十六萬?

  “林兄弟,這角杯染過色!”

  林思成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買?

  趙修能都快把這位吹到天上了,但看來,眼光也就一般?

  只是一眼,林思成就知道李金錢在想什么,只是笑了笑。

  是染過色沒錯,但這是明代的血沁犀角杯。

  撿大漏了!

哎呦文學網    重生鑒寶:我真沒想當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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