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垚被護送回臨時駐地后,立刻通過加密線路聯系了何雨柱。
“哥,我沒事了。”何雨垚的聲音還有些虛弱,“那幫人不是普通軍火販子。他們追著我不放,不只是因為我殺了他們的人,更像是我撞破了什么。我懷疑他們手里有比軍火更重要的東西。”
電話那頭的何雨柱問道:“你確定?”
“直覺,他們動用直升機、追蹤犬,陣仗太大了。普通的走私犯舍不得這種成本,也未必能調動這些資源。”
“你們出任務就沒告訴你對方到底干嘛的?”
“我就是來抓個國際通緝犯。”何雨垚有些尷尬道。
“奧利安知道多少?”
“應該不知道吧,不然他不會不告訴我。”何雨垚道。
“你先養著,我先問清楚再說。”
“好,哥你要盡快,我怕他們跑了。”
“知道了。”
何雨柱掛斷與何雨垚的通話,立刻撥給了奧利安。
電話一接通,他沒給對方寒暄的機會,直接質問,語氣冷硬:“奧利安,雨垚這次任務的真實目標是什么?別告訴我只是抓一個普通的國際通緝犯。普通的軍火販子不會有直升機和追蹤犬,更不會在北邊的冰天雪地里對一個警察窮追不舍到這種地步。”
奧利安第一次聽到何雨柱的這種語氣,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能聽到他略顯沉重的呼吸聲。“何我接到的最新情報顯示,那個通緝犯可能只是一個幌子。我們懷疑目標團伙真正涉及的,是敏感技術資料的非法交易,甚至可能牽扯到某些軍事技術。但這是更高層面的情報,我也是跟你通過電話后,質問國際刑警才得到的。我”
“所以你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就讓我弟弟去當了趟雷的?”何雨柱的聲音壓著火氣。
“不!何,我絕無此意!任務風險升級是完全沒預料到的!我以我的性命擔保!”奧利安急忙辯解,“我現在能調動的資源有限,國際刑警總部那邊的協調一團糟,各方掣肘.何,現在最重要的是確保雨垚安全回來,還有,如果可能”
“沒有如果,我只管帶人回來,其他事情國際刑警自己去辦。”何雨柱打斷他。
“好吧!對了雨垚找到沒?”奧利安知道何雨柱是說一不二的,這種事情讓何雨柱幫忙本來就是犯規,人家出手也是為了救弟弟,其他的真要要求了,那估計以后朋友都沒得做了。
“找到了,差點死了,被凍死在冰湖里。”
“我,我知道了,讓他養好后就回來吧。”奧利安打了個冷顫。
確認了真的有好東西后,何雨柱聯系了白毅峰。
“老白,情況有變。雨垚判斷對方據點里有比軍火更重要的東西,可能是技術資料或硬件。奧利安那邊也證實了。北面我們能調集多少人手?”
“老板,人很多,不過需要時間,那個地方,二十四小時內我能調過去五個小隊,十二小時內只能到達一個小隊。”
何雨柱想了想,又問:“他們的戰斗力如何?”
“基本上都是三分之一的前狼牙人員,其他有情報,有其他人員。”
“那就把五個小隊都調過去,非戰斗人員不要。”
“好。”
“至于指揮,你自己選人,不用顧忌雨垚,他離開狼牙太久了。”
“明白。”
何雨柱結束與白毅峰的通話后,立刻聯系了何雨垚。
“雨垚,支援已經在路上。老白會調五個小隊過去,都是好手。你原地待命,等人員到齊再行動。這次行動,由老白指派的人負責指揮,你聽從安排。”
何雨垚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隨即干脆應道:“明白,哥。我會配合。”
他知道大哥的考量是對的,自己脫離一線作戰單位已久,而這次面對的敵人非同小可。
十幾個小時后,第一個精銳小隊抵達何雨垚所在的臨時駐地。
后續小隊在接下來的半天內也陸續到位。
帶隊的是代號“山鷹”的中年漢子,眼神銳利,動作干練,曾是狼牙的資深教官。
“孤狼,久仰。”山鷹與何雨垚簡單握了下手,沒有寒暄,直接鋪開地圖,“根據你們的情報和我們的偵察,目標據點在這個廢棄礦區深處,依山而建,明暗哨位不少,且有重火力,硬沖代價太大。”
何雨垚點頭,那幫家伙還是有兩下子的,不能輕視。
“我們的優勢在于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集結了力量。計劃是,凌晨四點,趁其最為疲憊時,分三路滲透。A隊正面佯攻吸引火力,B隊從側翼懸崖索降突入,C隊負責外圍清除和阻擊援兵。你,”山鷹看向何雨垚,“你的任務是占據制高點,提供狙擊掩護,優先打掉敵方重火力點和指揮人員。”
“明白。”何雨垚檢查著分配給他的SVD狙擊步槍,手感熟悉而冰冷。
凌晨,風雪已停,月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清冷的光。
何雨垚伏在礦區對面山坡的狙擊陣位,全身覆蓋著白色偽裝,呼吸平穩。
透過高倍瞄準鏡,他能清晰地看到礦區入口晃動的身影和機槍陣地。
耳機里傳來山鷹低沉的聲音:“各隊就位,行動開始。”
A隊首先發動佯攻,爆炸聲和槍聲瞬間打破寂靜,礦區內的敵人立刻被吸引,火力向正面集中。
“B隊,上。”
何雨垚看到側面懸崖上,幾個黑影借助繩索迅速下滑。他移動槍口,鎖定了一個正操著PKM機槍向正面瘋狂掃射的槍手。
屏息,預壓扳機。
“砰!”
子彈穿過近百米的距離,精準地鉆入那名槍手的后腦。機槍聲戛然而止。
“機槍手清除。”何雨垚冷靜報備,槍口已轉向下一個目標——一個正在大聲呼喊、似乎是小頭目的人。
“砰!”
又是一槍,目標應聲倒地。
據點內部陷入混亂,B隊隊員成功突入建筑內部。
“噠噠噠”
“砰,砰,砰”
“轟”
激烈的交火聲不斷傳來。
何雨垚不斷點名暴露的敵人,為突入的隊友減輕壓力。
他突然注意到礦區深處一棟獨立的房屋門口,有兩人正抬著一個沉重的金屬箱,試圖往一輛越野車上裝。
“山鷹,發現可疑目標,D區獨立屋門口,他們在轉移物品,像是箱子或設備。”
“收到,C隊,向D區靠攏,攔截他們!”
何雨垚調整瞄準鏡,鎖定抬箱其中一人的小腿。
“砰!”
那人慘叫一聲倒地,箱子摔在雪地上。
另一人試圖去撿,被何雨垚緊接著一槍打在腳邊,嚇得連滾爬回屋內。
C隊隊員迅速趕到,控制了現場和那只箱子。
戰斗持續了約二十分鐘,槍聲漸漸稀疏。
據點內的抵抗力量被基本清除。
“安全!”
“肅清!”
何雨垚從狙擊位起身,活動了一下凍得有些僵硬的身體,向礦區走去。
走進那棟獨立屋,山鷹正在檢查那個金屬箱和從屋內搜出的其他物品。
幾個硬盤,一迭圖紙,還有散落的一些文件和一塊造型奇特的芯片,被小心地放在防震盒里。
“就是這些了。”山鷹拿起那塊芯片,遞給走過來的何雨垚,“看樣子像是某種處理器,硬盤和圖紙需要專家分析。”
何雨垚接過芯片,觸手冰涼。
他雖不懂具體技術,但明白能讓這伙人如此大動干戈,甚至國際刑警都語焉不詳的東西,絕非尋常。
“軍火庫里還有一批裝備,主要是AK系列和RPG,還有一架直升機和不少汽車和摩托。”一名隊員匯報。
“能帶走的帶走,帶不走的就地銷毀。”山鷹命令道。
很快,礦區深處傳來幾聲巨大的爆炸,火光沖天而起,是留下的隊員在炸毀軍火庫。
何雨垚裝有芯片、圖紙和硬盤手提箱子重新裝好,拎在手里。
“撤!”山鷹一聲令下。
“嗡嗡嗡”直升機起飛“突突突”摩托車發動“轟轟轟”汽車轟鳴 隊員們帶著繳獲的物品,迅速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轟隆,轟隆”一片爆炸聲過后,他們身后,是熊熊燃燒的廢墟。
幾天后,何雨垚安全返回香江。
那個裝有芯片、硬盤和圖紙箱子則是被秘密送往了新加坡半導體實驗室。
對比國內新成立微電子研發中心,何雨柱更相信新加坡這邊的老人一些。
皮森特看到這些東西時,臉上的震驚與興奮難以言表。
尤其是那塊芯片和相關技術資料,然后他給何雨柱打了個電話。
“老板,這些東西的價值,不是用錢能估量的。”皮森特道。
“你就告訴我是干什么的吧。”
“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這是一塊Elbrus用于北邊的核心軍工,硬盤里面的東西我大概看了一下應該跟‘伊萬’有關系。”
“嘶你確定?”何雨柱驚了,這東西也能流出來,現在北邊得亂成什么樣。
“我確定,老板這個對我們下一代芯片很有用,我們完全可以繞過世界上所有的專利,北邊例外,當然他們也沒有注冊,這個還屬于保密級別。”
“那就,抓緊研究,吃透它,超越它,不過這個不能應用到微機上,小型機也不行,這個還有別的用處,技術可以借鑒。”
“我明白。”
“還有保密級別你懂的。”
“是,我不會拿自己和自己家人的性命開玩笑。”皮森特忙回道。
“你知道就好,有成果及時跟我匯報。”
“是。”
而何雨垚那邊回來后,奧利安帶著他跟國際刑警開了個會,扯了半天皮,直接被安排休假了。
至于“任務失敗,目標據點被不明勢力摧毀”跟他們有什么關系,情報都是后給的,那會人都陷于險境了,現在人能回來就不錯了。
對此奧利安很強硬,“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搞,別扯上我們啊。”
國際刑警理虧也就沒了下文,至于讓他們去北邊查到底誰干的,那就更扯了,去了會不會被那些人干掉不說,KGB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不然他們也不會找到香江這邊讓他們去,至少這張臉和華人身份在人家那不會太被敵視。
何雨垚被放假后,就被何雨柱叫回了半山宅邸。
書房中,何雨柱沒讓他坐,何雨垚也沒敢坐。
“出息了,何總督察。”何雨柱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親自深入敵后,差點讓人攆到冰湖里喂了魚。你是覺得自己命硬,還是覺得我和你大嫂心臟太好?”
何雨垚站在那兒,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哥,當時情況比較復雜.”
“復雜?”何雨柱起身眼神銳利的盯著他,“情報都沒搞清楚,你就敢去?你這么多年的警察都白當了?你當你還是十多年前在狼牙那個光腳不怕穿鞋的毛頭小子!怎么這次打過癮了?”
“哥我.”
“拜托你用用腦子好不好,你當初學的東西都白學了?用不用我把你扔到雨焱的隊伍里練一陣子,人家的一個班長都比你強。”
“那不至于吧”何雨垚道。
“哼。”
“我以后會注意的。”何雨垚忙道。
“奧利安把你調過去,是看中你的經驗和腦子,不是讓你去當超級警察!下次再有這種任務,你給我問清楚了再行動,你要是覺得自己不行,可以啊,你去廈門選人,找一批敢打敢拼、有經驗的老警察,他們很愿意去做這樣的事,你一個總督察,跟下面人這種功勞,合適嗎?”
“我沒有”
“我看你就是想出去撒個歡,香江太小委屈你了。”
何雨垚低下頭,還真被何雨柱說對了,他都不用問奧利安,這小子肯定主動請纓來的。
“你不為你自己想也要為楚紅和耀辰想想,也要為咱爹咱娘想想,差一點就白發人送黑發人了,你兒子差點就沒爹了。”說著何雨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何雨垚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
“哥,我知道錯了。”
“滾下去吧,你嫂子說是給你燉了湯。”
“誒,好!”何雨垚如蒙大赦,直接往書房外面跑。
奧利安處理完國際刑警那邊的首尾后來了一趟何家,來賠罪來了。
“何,這次真是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要跟你的下屬說對不起,你是不是離開一線太久了,忘了一線的危險了?”
“這不是,想證明一下么?”
“拿手下的命證明,現在證明了?”
“誒”
“老伙計,你是從戰場上,戰場上下來的啊,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貿然行動會是什么后果你難道不知道?你忘了你是怎么被俘的了?”何雨柱語重心長道。
“何,都快四十年前的事了,能不能不再提了?”奧利安老臉一紅。
“哼,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我看你是這些年太清閑了。”何雨柱揶揄道。
“這不是吃一塹長一智么!”奧利安回道。
“呦呵,你還知道這句話,要不是你這張臉,我還真以為你是華人了。”
“其實我也認為我生錯了地方。”
“滾蛋,少跟我扯這個。”
“那你給我點建議,我這工作以后怎么干?”
“你是專業的,你來問我?”何雨柱道。
“我這專業的,當年還不是被你抓了俘虜,你就幫幫我,給出出主意。”奧利安道。
“真想聽?”
“想聽。”
“那好,首先你記住了,咱們香江地方是小,但這里的人,不是可以隨便拿去當探路石、當炮灰的。雨垚這次能回來,是他命大,也是我何家還有點家底去撈人。換個人呢?是不是就填在北邊的冰天雪地里,連個響動都聽不到?”何雨柱道。
“嗯,以后不會了。”奧利安道。
“第二,我希望你記住,坐在你這個位置上,眼睛要亮,心里要明。外面那些人,水很深,他們拿我們當槍使,用完即棄的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要學會分辨,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何雨柱道。
“這個我知道,這次被他們騙了,以后不會了。”
“希望吧。”何雨柱嘆了口氣。
“何,你覺得以后香江會是什么樣?”奧利安道。
“肯定跟你想象的不一樣,但是你要讓外面的那些人知道,香江地方雖小,這里的人,骨頭是硬的,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何雨柱道。
“這個.”
“沒底氣是吧。”何雨柱道。
“對。”
“會有那么一天的,這之前你盡力做吧。”何雨柱道。
“你說的那一天是指?”
“明知故問!”何雨柱道。
“真的會比現在好么?”奧利安道。
“拭目以待吧!”何雨柱道。
“誒,可惜那會我已經退下來了。”奧利安道。
“你二兒子不是也在警隊,接班人是有了。”何雨柱道。
“接班,他接個屁,我現在把他扔給Madam王了,讓她好好操練一下那小子。”
“那他可有苦頭吃了。”何雨柱道。
“不吃點苦,怎么會成長,一天天的頂著我的名頭搞事情,我是打不動了,不然打斷他的腿。”
“少來,你舍得?”何雨柱道。
“嘿嘿!”
“行了,這次的事我不怪你,雨垚他自己也有問題,以后你們自己多加小心吧,不是每次都會有人及時幫你們,包括我。何雨柱道。
“這個我清楚。”奧利安道。
“走吧,我們也好久沒見了,今天喝兩杯。”
“好,你家的好酒我可是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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