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凝雪笑吟吟地跟三個女生打了招呼,又閑聊了幾句。
許晴幾人見何耀宗的妹妹在場,也不好再纏著,便約了下次再聊,揮手告別了。
看著她們走遠,何凝雪用手肘碰了碰哥哥:“哥,眼光不錯嘛,那個叫許晴的,挺大方的。”
何耀宗無奈地搖搖頭,接過妹妹手里的飯盒:“別瞎說,我跟你一樣都是今天才認識,就是普通同學。對了,爸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回鍋肉,麻婆豆乳、紅燒肉,都是你愛吃的。”
“你回去吧,我回宿舍。”何耀宗道。
“不行,這里面也有我一份呢,不然你以為我會給你送過來。”何凝雪一把奪過飯盒道。
“額,你在家沒吃啊?”
“哼,這個是飯點,我回去就只有剩飯了,所以我讓爸多做了點,你上去吧我在這等你。”
“好。”說完何耀宗快步往往宿舍跑,進去后,上樓把書和水果放回宿舍,趕緊下樓。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對何凝雪指指點點了,更有人想上來搭訕。
“走,走,快走,這就是一群狼。”何耀宗拉著何凝雪,兄妹二人往食堂方向走。
何凝雪直接挎著何耀宗的胳膊,何耀宗無奈道:“你這個給我拉仇恨啊。”
“怕什么,你是我哥,雖然只比我大幾分鐘。”
“可別人不知道啊!”
“那我不管。”
“松開,松開,影響不好,路上會遇到老師。”
“好吧,真沒勁,萬一遇到個人要找你決斗啥的,多有意思。”
“行了吧你,不給我惹點麻煩你就不高興是吧。”
“你說對了。”
到了食堂找了個地方兄妹二人打開飯盒,開吃,然后時不時就有人路過二人的飯桌,不是看何凝雪就是往往飯盒里面張望。
搞得何耀宗都不好意思了。
“哥,你們學校伙食這么差么?”
“你覺得都是看我們飯菜的,一多半都是看你的。”
“你老妹我魅力大吧。”
“我說你這幾個月跟那些大鼻子都學了啥,不行,回家我要跟爸媽說一下。”
“切。”
“你還吃不吃,不吃我都吃完了。”
“不行,這里面有我一半。”兄妹倆開始美食爭奪,引得邊上的學生頻頻側目。
“知道啦,大忙人。”何凝雪撇撇嘴,“對了,五嬸快生了吧?媽說等五嬸生了,她可能要去花城看看。”
吃完飯,飯盒是何耀宗去刷的,因為水池那邊都是男的,他可不想妹妹去擠。
“二哥,我回去了,咱媽讓你周末別光泡圖書館、泡劇場,回家看看,知道不。”
“知道了。”
“還有,五叔前兩天來電話,說五嬸這幾天就要生了。”
“我又幫不上忙。”
“說你了么,咱媽要去花城待一陣子,估計咱爸也要去看看老戰友,這段時間呢,你要是饞了就只能自己回家找爺爺幫你改善伙食了。”
“你不會也要去吧?”
“那當然,花城也有項目,正好過去看看。”
“行吧,去了多幫幫咱媽的忙。”
“知道了,我走了。”
何凝雪拎著飯盒,踩著小碎步走了。
何耀宗回了宿舍就被圍了。
“耀宗啊,你這就不地道了,今天來的誰啊?你對象?哥幾個咋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就是,我們還是好兄弟不?”
“你今兒吃了川菜了,這一生的辣椒和肉香,下次別那么扣,也讓我們打打牙祭啊。”
何耀宗嘆了口氣,他就知道肯定逃不過這一劫。
“那是我妹,親妹妹,孿生的。”
“真的假的?你這也不像啊。”
“不對,不對,有五六分像呢,只不過他妹子比他好看多了。”
“咱妹妹能介紹認識認識不?”
“停停停,腦袋都炸了。”何耀宗忙喊道。
“那你說。”
“我妹子你們就別惦記了,她那性子呵呵,我覺得一般人招架不住,再說了她那眼光,你們不大行。”何耀宗掃視了一圈室友。
“不是吧,我們咋了。”
“還咋了,你們出門不照鏡子么。”
“就好小子,敢挖苦我們,哥幾個上,讓他吃好吃的不帶我們,讓他跟美女吃飯.”
宿舍里面登時亂做一團。
何雨柱一家和陳蘭香動身去了花城,偌大的九十五號院頓時安靜下來。
何大清倒不覺得冷清。
每日清晨,他照例提著鳥籠子去公園溜達一圈,回來時,老趙和老方多半已經泡好了茶,在院里海棠樹下擺開了棋盤。
“將軍!沒棋了吧老趙?”老方得意地敲著棋子。
“嘿!你這步太賊了,不行不行,悔一步…”老趙伸手就要拿回剛走的車。
何大清放下鳥籠,湊過去觀戰:“落子無悔真君子啊老趙!我看你這盤懸了。”
三個老頭兒為一步棋能爭上半天,直到何大清被趕去做飯才消停。
午飯一人二兩小酒,午后小憩片刻,若是天氣好,便搬了馬扎坐在院門口,看著胡同里來往行人,聊聊舊事,品評一下誰家小子又買了輛新摩托,路上汽車多了之類的。
要是不知道,還以為就是仨普通老頭。
花城那邊,周白鴿順利生下一個大胖小子,取名何耀陽。
何雨焱抱著兒子,笑得合不攏嘴。
陳蘭香和小滿忙著照顧產婦和孩子,何凝雪則跟著何雨鑫去考察項目。
何雨柱抽空去拜訪了老戰友。
“你小子不是說好過來找我們喝酒,一年也來不了一次。”伍千里捶了何雨柱一拳笑道。
“這不是來了么,說吧,今天怎么喝,奉陪到底。”
“你以為都跟一樣,我們現在可不敢喝大酒了。”熊杰道。
“我平時都不喝酒。”何雨柱笑道。
“真的假的?”熊杰道。
“騙你干嘛,也就逢年過節喝兩杯。”
“那你過來就當過節了,可要好好跟我們喝幾杯。”
“沒問題,對了萬里和老余呢?”
“去接收裝備去了。”熊杰道。
“你們換裝了?”何雨柱問道。
“沒,就添了點新物件。”
“哦。”何雨柱也沒多問。
他是沒問,可伍千里開問了。
“柱子,你這對外面那么了解能不能跟我們說說我們都差在哪?”
“對,說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你們很閑么?”
“閑!”二人異口同聲道。
“得,你們就算不閑也得說閑是不是。”
“嗯,趕緊說。”
“那行吧,我就跟你們嘮叨嘮叨,可別被打擊到哦。”
“切,半島我們步槍對飛機坦克都沒怕,還能被打擊到。”熊杰道。
何雨柱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咱們就拿天上飛的先說,人家現在的武裝直升機,可不是僅僅能掛火箭彈了。先進的反坦克導彈,能在咱們防空火力的射程外發起攻擊,命中率還高得嚇人,直升機對地攻擊,就像老鷹抓小雞。”
伍千里和熊杰對視一眼,臉色凝重起來。
他們師里也有直升機,但主要是運輸和偵察用途,武器掛載方面配的不齊全。
“你們產的直升機也不行?”伍千里道。
“通用直升機里面算可以的,武裝直升機,那我們可比不了,畢竟我只是個商人,你懂的!”
“那意思是你有辦法了?”
“別急,你先聽我說說別的,咱再說地面的坦克,”何雨柱繼續道,“新型的主戰坦克,火炮打得又遠又準,穿甲能力極強。更關鍵的是,人家的火控系統先進,夜間和惡劣天氣下照樣能精準射擊。咱們不少坦克,晚上基本就成了瞎子。”
熊杰忍不住插話:“那我們步兵的反坦克手段呢?”
“火箭筒?對付老式坦克還行。”何雨柱搖搖頭,“國際上新一代的單兵反坦克導彈,射程更遠,有的還能‘發射后不管’,射了就能轉移,生存能力大大增強。咱們的戰士,很多時候還得靠勇敢和犧牲去靠近了打。”
伍千里沉默地摸出煙,遞給何雨柱一支,自己點上,深吸了一口:“天上、地上都差一截,那電子方面呢?我聽說現在打仗,看不見的電波比槍炮還厲害。”
“說到點子上了。”何雨柱點點頭,“電子對抗,咱們的短板更明顯。人家的電子偵察設備,能把你部隊的調動、通訊聯絡摸得一清二楚。戰時,強大的電子干擾能讓你的指揮系統癱瘓,雷達變成睜眼瞎,通訊基本靠吼。這仗還怎么打?”
院子里一時安靜下來,只有伍千里抽煙的咝咝聲。
熊杰猛地一拍大腿:“他娘的!這不成了大人打小孩嗎?”
“差距是客觀存在的。”何雨柱語氣平靜,“認識到差距,才能知道該往哪里使勁。咱們的科研人員也在拼命追趕,但需要時間,也需要更多的投入和支持。”
伍千里把煙頭摁滅,目光銳利地看著何雨柱:“柱子,你見識廣,你說,咱們最急需補上的是哪一塊?”
何雨柱沉吟片刻:“信息化,或者說,如何看得遠、聽得清、打得準、聯得上。單件武器落后或許還能靠戰術和勇氣彌補,但如果整個體系落后,那就”
他沒再說下去,但伍千里和熊杰都明白那未言之意。
兩人久久沒有說話,一種前所未有的緊迫感和危機意識,沉甸甸地壓在心口。
最后還是伍千里先開了口:“柱子啊,我們都知道你有辦法,如果讓你做,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我沒那個資質啊,再說了,我要是做了香江我就別待了。”
“你少跟我打馬虎眼,我說的國內。”
“國內,國內那可都是直屬企業,我能做啥?”何雨柱眨眨眼。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要是能有一家廠子呢,你打算做啥?”
“戰斗機啊,轟炸機啊,偵察機啊。”何雨柱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為啥?”
何雨柱掰著手指頭:“直升機,那是入門。真要搞,就得往高了走。咱們現在最缺的是什么?是全天候的打擊能力,是體系。光有飛機不行,還得有眼睛,有耳朵,有能指揮它們的腦袋。”
伍千里和熊杰對視一眼,神色都認真起來。
伍千里壓低聲音:“不瞞你說,我們是有新家伙要來了,聽說挺厲害。”
何雨柱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不是那種,脫胎于老毛子蘇系某個型號,打算用來扛大梁的?”
伍千里手一抖,茶水差點灑出來,眼睛瞪圓了:“柱子!這話可不敢亂說!”這可是嚴格保密的事情。
熊杰也緊張地看了看四周。
何雨柱擺擺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老伍,別緊張。我不是瞎猜,看看現在能跟咱們做點生意的有誰?能拿出來、咱們又能買得起、稍微先進點的,掰著手指頭數也就數出來了。飛機方面結合咱們的基礎和需求,推斷個大概方向不難。放心,具體是啥、到哪一步了,我一點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伍千里這才松了口氣,抹了把額頭:“你小子,嚇我一跳。這腦子真是,不過你說得對,路子是這么個路子。”
“所以啊,”何雨柱放下茶杯,“飯要一口一口吃。你要讓我想我肯定是往高了想,可是要做那就得從下面做起,直升機我這邊今年可能還會更新換代,你們要是有需要可以下訂單哦!”
“滾蛋吧,你是不把我們榨干了不罷休啊,你那東西那么老貴,上次買了一批我們可是背著債呢。”
“凈扯淡,你們背什么那是國家買的。”何雨柱嗤笑。
“國家買就不花錢了?”
“那我造就不花錢了,研發就不花錢了?”何雨柱據理力爭。
“行了,你們兩個咋還吵起來了,讓柱子繼續說。”熊杰道。
“說啥?”何雨柱問道。
“你那什么飛機還沒說完呢,別以為我是陸軍就糊弄我,我也是在天上飛過的。”熊杰道。
“啊,哈哈哈!”何雨柱、伍千里大笑。
“笑什么,直升機上天不算飛么?”熊杰怒道。
“算,算,話說老熊你什么時候也參加訓練了?我咋不知道,你不是恐高么?也敢往下就降?”伍千里戲謔道。
“屁,我就在天上指揮,我這么大歲數了,索什么降索降,我要真降了我那兩個政委念咒都能把我念死。”
“我就說么,天上的感覺如何?”
“那視野自然是沒得說,不過只是白天,晚上烏漆嘛黑的,一個月,探照燈照的距離有限。”熊杰道。
“雷達呢?”何雨柱道。
“雷達又不能掃出來人。”熊杰沒好氣道。
“紅外線呢?熱成像呢?”
“紅外線我知道,熱成像是啥?”熊杰問道。
“發熱體探測。”何雨柱道。
“啥”
何雨柱見熊杰沒明白,便解釋道:“就是能探測人體或者發動機散發熱量的設備,晚上也能看清。”
熊杰眼睛一亮:“還有這種好東西?咱們能搞到嗎?”
伍千里也來了興趣:“要是直升機裝上這個,夜戰能力可就大大提升了。”
何雨柱搖搖頭:“技術是有,但整套系統不便宜。而且這東西屬于敏感技術,出口管制很嚴。”
“就知道沒那么簡單。”熊杰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錢和技術的制約。”
“柱子,你看,能不能弄一套回來研究研究?”
何雨柱看著伍千里殷切的眼神,手指在茶杯邊緣輕輕摩挲了幾下。
辦公室里的電扇吱呀作響,攪動著南方潮濕悶熱的空氣。
“老伍,”他緩緩開口,“這不是簡單弄幾臺設備的事。熱成像技術,現在主要掌握在幾家歐美公司手里,都受嚴格的出口管制。我直接去談,別說買,可能剛打聽一下,就得惹上一身麻煩。”
伍千里眉頭緊鎖,熊杰也收斂了笑容,兩人都明白何雨柱話里的分量。
“我明白你的難處。”伍千里壓低聲音,“但總得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咱們不能總看著別人有,自己干著急。你需要我們這邊怎么配合,盡管提。有些條條框框,只要不碰底線,我去想辦法溝通。”
何雨柱沉吟片刻,先是搖了搖頭,然后又點點頭。
“你啥意思,這又搖頭又點頭的?”雄杰急道。
何雨柱呼出一口氣道:“搖頭是告訴你們軍用的肯定搞不了,點頭是說我們也許可以試試迂回。”
“什么迂回,你就直說吧,急死我了。”熊杰道。
“我讓人去北美看看做民用紅外探測技術的公司,比如安防、消防設備用的。或許可以從提升民用產品性能的角度入手,技術拿回來了,你們想辦法升級換代就是了。當然,這需要時間,而且最終能拿到什么水平的東西,我不敢保證。”
伍千里立刻反應過來:“民用?那精度和距離”
“這個我可不知道,要找人去了解。”
“那你現在就找人去了解。”伍千里直接拉著何雨柱到了電話機旁邊。
“你急啥么,差這一會?”
“差,怎么不差,你是不知道因為這個,我們在前面吃過大虧,猴子狡猾的很,就是利用我們不會也不太懂這個東西。”
“真的假的?”
“我騙你干嘛。”
“那行吧,不過你這打電話可不方便。”
“那走,我們去你覺得方便的地方。”伍千里拉著何雨柱又往門外走,熊杰從另一半也把何雨柱架住。
“我說老伍,你這是綁架,綁架知道不。”何雨柱嚷嚷道。
“屁,這地方我說了算。”伍千里可不管。
何雨柱被兩位老戰友半推半就地“架”到了他在花城的臨時住處——一棟何雨鑫早前置辦下的老式洋房。一進門,伍千里就迫不及待地指著客廳角落的電話機:“趕緊的,柱子,就這兒打!”
請:m.badaog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