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傻的可以
“要和同學去玩嘛，我想回家換套好看點的衣服。”
陶舒欣未等老爸開口，就急忙解釋。
副駕駛的徐名遠也回過頭，見她下身牛仔褲，上身蛋黃外套，純白的內搭，明顯是昨晚就精心挑選好的衣服。
如果說周末規定穿校服的話，這個理由很不錯，但這青春靚麗的小模樣，怎么也不像需要換衣服的樣子。
你就是說換套輕松點的衣服也可以啊。
真拙劣呀。
徐名遠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陶昌明。
你個人精似的人物，怎么生出個這樣的姑娘？
但凡她精明點的話，哥們也不至于躲著何老師走了。
陶舒欣非常好奇，徐名遠整天神神秘秘的都在干什么，而且連自己老爸都被拉進去了。
當聽到老爸和徐名遠說，自己媽媽不在家時，陶舒欣就明白這不是秋后算賬了，隨后想都沒想就拉著唐琳一起鉆進了車里。
私下里交談的都是些要做出決定的事情，既然沒有在電話里說明白，就說明比較重要。
應該是君行電子出了結果，就看是好是壞了。
“陶陶，買點水果去。”
把車停在樓下，陶昌明又掏了一百塊錢。
“家里還有呢。”
見老爸如此大方，陶舒欣更覺得他是想支開自己，不管家里有沒有水果，自己肯定不會去買就是了。
再一次拜訪陶家，徐名遠沒想到會這么快，還以為怎么也要等到高中畢業后再說。
陶舒欣把自己的小拖鞋分給了唐琳一雙，又給徐名遠攔下了，給拆了副新拖鞋放在地上。
最近老爸經常帶客人回家，可不能讓徐名遠穿了二手鞋呀。
注意到了陶昌明臉上的悵然之色，徐名遠只能裝不知道，在最后脫鞋進了門。
陶昌明這點非常讓徐名遠欣賞，就是談正事時不會把私事給攪和在一起，是個人物。
陶舒欣乖巧的去裝了一壺水來，見老爸和徐名遠相對而坐，在聊這些天南地北的瑣事，就幫著把水燒上。
在撕茶葉袋時，還撒了一桌子。
然后手忙腳亂的把茶葉都掃進碗里，等熱水燒開，一遭澆了上去，看樣她是不想浪費一點徐名遠送來的茶葉了。
徐名遠看的好笑，但見陶昌明面露欣慰，只好憋住了笑意。
茶也沒過一遍水，陶舒欣直接倒上四杯，分給徐名遠的時候還傲嬌的翻了個白眼。
見陶昌明都不在意，徐名遠也不是啥講究人，吹了下連茶沫都沒控干凈的茶水，輕輕抿了兩口。
和普通的家長沒多大區別，陶昌明照樣是問了三人在學校累不累，聽著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抱怨著，安慰兩句后，又勸諫的說教著。
突然間安靜了，陶昌明也不找話題了，只是坐在那時不時的抓一下頭發，
徐名遠看出他是煙癮犯了，從學校到家這都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屬實是難為這桿老煙槍了。
而旁邊倆傻姑娘跟個記錄員似的在那一坐，一點眼力見沒有。
“陶陶，你倆出去玩吧。”
“我不，我想和爸爸多呆一會兒。”
陶舒欣連連搖頭。
“我給伱媽打電話讓她回家。”
你是想和我多呆一會兒？
這句話明顯惹惱了陶昌明，板著臉掏出手機，作勢要撥過去。
“別別別呀！爸！我馬上就走！”
陶舒欣立刻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溜的比兔子都快。
留下的唐琳愣住了，也趕忙跟了上去，順便把門拉上。
在陶昌明的示意下，徐名遠去把門重新關好，沒留下一絲縫隙。
陶昌明掏出煙盒，想了想也沒給徐名遠，自己點了一根，兩口吸了半根進去。
見他舒展開的眉頭忽然又鎖緊了，徐名遠好奇的回過頭。
只見兩個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時候找了張毯子出來，鋪在客廳的地上，又抱了一疊衣服，團坐在上面翻翻找找，忙碌個不停。
頓時徐名遠就樂了。
而陶昌明只是搖了搖頭，并沒有理會。
“陶陶，這件蠻好看的呀，怎么沒見過你穿呢？”
唐琳挑出一件毛絨衛衣，對陶舒欣比量著。
“噓！你小聲點呀！”
陶舒欣急忙伸出食指堵在嘴邊。
你這死丫頭，還真挑上啦！
茶間里談話的聲音不大，隔音也很好，就算偷偷把毯子往前挪了挪，依然聽不到什么東西。
在兩人無聲的挑選中，陶舒欣終于把衣服一扔，氣惱的把衣服堆打散。
費了如此的大力氣，結果全白干了，而且要重新疊衣服，想想都覺得很煩躁。
唐琳‘咯咯咯’的笑出了聲，幫著她一起疊著衣服。
“什么！六千多萬？開什么玩笑！”
就在兩人覺得無望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徐名遠抬高聲音的質問。
陶舒欣和唐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錯愕與不解。
這種數字兩個小女生或多或少都聽說過，但從徐名遠嘴里說出來就非常出乎意料了。
而陶舒欣從迷茫中逐漸找到了什么，望向徐名遠的側臉，帶著難以置信。
徐名遠皺著眉頭，驚疑不定的看向陶昌明。
好你個老小子，不會是和人勾連在一起，想著要宰我肥羊吧？
就君行電子那家廠子，并沒有多少技術積累，是怎么能做到負債六千多萬的？
那廠子的地皮都是工業用地，從剛投資建廠到現在，都夠嗆用了六千多萬。
算上折舊，還有生產線更新迭代的速度，這早已是資不抵債了，難道就從來沒人審計過？
花了如此大的力氣，就算是打個對折，徐名遠都很難接受。
現在倒好，不給減價就算了，竟然翻倍的漲價。
當然，也不能說是漲價了，只是一塊錢出售，去承擔債務風險。
看出了徐名遠的不信任，陶昌明扔出了一份文件，說道：“早在三個月前，這家廠子就拆借了三千多萬，加上這幾個月陸陸續續的借款，和拖欠的工資，算上利息就是這些。”
徐名遠認真翻看著所有的文件，幾家債權方的欠款寫的很詳細，但借錢的公司卻早已破產清算，根本要不回來錢了。
沉默了一根煙的功夫，陶昌明笑道：“怎么說，你有什么打算？還想繼續做下去嗎？”
“呃，我要選擇退出，陶叔是不是很難辦啊？”徐名遠問道。
出人幫忙，最后落得個一無所獲，這任誰也不愿意。
“還好，你幫了我大忙，這點小事替你頂著了。”
陶昌明擺擺手，并不在意。
“那我這邊就準備洽談了，我的資質剛好夠用。”
徐名遠并沒有考慮很久，此時他只面臨著兩個問題，到底是花錢買時間，還是花時間買錢。
錢并不難賺，但時間過去，可就賺不回來了。
最早徐名遠的想法是全資收購，然后去找銀行拉貸款。
現在差不多一個意思，白得一個廠子，那些債務就相當于是銀行貸款了。
雖然都是一到三年內的短期債務，但也可以一點點還，就是比銀行的利息高出一大截罷了。
“不著急下決定，這家公司營業額是不錯。但欠了這一大筆債務，不算利息的話，沒個四五年可還不完。”
陶昌明喝了口茶水，順便給徐名遠倒了一杯。
從李云峰那里多少了解過這小子的能力，稱得上商業鬼才。
但終究是少年心性，還差著點意思，過于浮躁了。
網絡他不懂，但實業他是明白的，大筆資金壓在一家資不抵債的廠子里，在陶昌明的眼里怎么都不算一件明智的事。
或許幾年后會開始賺錢，但跑不贏通脹，本身就是虧。
在商言商，陶昌明的欣賞是一回事，但他不會盡力阻止，能勸誡一句稱得上仁至義盡。
徐名遠沒再多提，轉移了話題，聊起了別的事情。
閑聊了片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徐名遠推掉了晚上一起吃飯的邀請，準備告辭。
陶昌明也沒在挽留，讓這小子仔細想想，再做出答復。
茶水喝的有點多，徐名遠沒著急出門，而是去了給客人備置的洗手間。
剛打開門，一個人影就跟著鉆了進來，給徐名遠推了進去不說，還順便‘咔嚓’一聲把門鎖上了。
“我靠，你想干什么？這可是你家。”
徐名遠急忙提醒道。
“就是因為在我家呀，所以我才敢進來嘛，你有什么可害臊的？又沒脫褲子。”
陶舒欣見他神色緊張，一點都不以為意。
“你還真是傻的可以，你就快要挨揍了知道嗎？”
徐名遠在無語的時候有點想笑。
你連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嗎？
你在家都敢明目張膽的一起鉆洗手間，這讓你爸怎么想？如果是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