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來到CBS電視臺新聞節目的現場,我是你們的老朋友克朗凱特。
正如你們所見到的那樣,我面前坐著全球最頂尖的人才。
一位以智力著稱,是公認全球智商最高的人,號稱在他的面前,任何人都沒有區別,大家都是猴子的倫道夫·林!
另外一位是完成了無數奇跡,從載人航天到月球登陸,人類航天第一次都和他有關,人類勇氣的代名詞,尤里·加加林!
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二位的到來!”
克朗凱特的開場白結束后,自己用最大的力氣鼓掌來表示歡迎。
演播廳里,也同樣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能進到哥倫比亞電視臺華盛頓特區演播廳現場的觀眾非富即貴,幾乎都是華盛頓特區的名流。
即便是他們,林燃和加加林的同時出現,也是極其罕見,可能一生中只有這么一次的場景。
在座的觀眾們大多帶了時代雜志登月特刊那期雜志附帶的海報,希望能找眼前兩位登月最大功臣簽名。
有了二位簽名的海報,這張海報就不是簡單的紀念品,放在數十年之后,這是人類巔峰工程的見證,是文物!
后世,有二人簽名的海報,在拍賣會上能拍出10萬美元以上的天價。
而且只會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值錢。
“我的心情非常激動,當我知道我獲得了采訪教授和加加林先生的機會后,我的心情比我結婚前一天的單身之夜還要更加的激動。
這是我職業生涯中最榮幸的一天。
讓我再次感謝二位的到來。”
克朗凱特轉身面向林燃和加加林雙手合十加點頭表示謝意。
然后才是正式開始今天的訪問。
“歡迎加加林先生回到地球,我們都知道在完成了如此復雜的登月任務后,你回到地球后需要的是休養,休養后第一個出訪國家是阿美莉卡。
我想問問,你現在的心情如何?”
加加林聽完后笑道:“心情很棒,其實不是休養,我身體本身沒有任何問題。
而是要接受體檢、要進行隔離檢疫,避免太空中的病毒被攜帶回地球。
過去的兩個多月時間里,我更多的是在配合莫斯科航天局進行這方面的工作。”
克朗凱特一副震驚的模樣:“天哪,宇宙中除了人類外還存在其他生命嗎?”
加加林望向林燃,他顯然只知道要這樣做,但原因他解釋不清楚。
林燃組織語言道:“我們擔心萬一,萬一宇宙中存在病毒。
如果存在病毒的話,被宇航員攜帶回地球,那么對全人類都是一種威脅。
關于宇宙中可能存在生命,最早可以追溯到1904年的時候,瑞典的著名化學家阿倫尼烏斯提出,地球生命來源有可能是細菌孢子通過光壓在太空中傳播導致的,也就是說孢子從一個行星歷經太空航行之后到另外一個行星。”
克朗凱特及時補充道:“也就是說地球生命來自宇宙?”
臺下觀眾適時響起驚呼。
林燃點頭道:“沒錯,有這種可能性。
孢子來到地球后,經過漫長的演化,形成了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地球。”
阿倫尼烏斯也是地球變暖的先驅,他是第一個使用物理化學原理來估計大氣中二氧化碳增加導致地球表面溫度升高程度的科學家。
“建立在這樣的假說下,月球也有可能有病菌。
因此在載人航天相關工作中,檢疫一直都是很重要的研究課題。
萬一太空病毒被宇航員帶回地球,造成人類大規模傷亡怎么辦?
我們需要盡一切可能把風險降到最低。
很顯然,莫斯科在這方面的工作做的很到位。”
克朗凱特聽完后一副漲知識的表情:“果然還是需要請專業人士,我們才能聽到如此有料的知識。
所以加加林先生,你在這休息的兩個月里會不斷回味登月的過程嗎?”
加加林露出回憶的神情:“當然,我永遠也忘不了那樣的感受。
這是無數次模擬都無法比擬的感受。
在登月前,我們靠各種設施模擬月球環境,我在這樣的環境下進行過無數次的模擬訓練,但模擬和真實的差距是巨大的,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月球土地踩上去的感覺,地球六分之一的重力,從月球看向地球,在月球執行任務。
這種體驗,我會用一生去回味。
我想,大概在去世前,我躺在病床上,應該也在想著自己登月時候的情景吧。”
加加林最后露出懷念。
林燃心想,有門在,我隨時都能去月球上兜一圈。
燃料艙還在上面呢。
你用一生回味,我可沒事就去溜達。
他同時也覺得這和年少成名一樣,當你的人生最高光時刻永遠停留在那個時間點,未來就是一路下坡,說不好是幸運還是悲哀。
“聽上去就很美妙,希望有生之年我也能到月球上去看看。
教授,你認為我們有生之年能實現月球旅行嗎?每一個普通人都能登上月球嗎?”克朗凱特問道。
林燃沉思片刻后說:“當然,太空旅游絕對是可行的。
NASA現在在進行的除了載人登月任務外,就是空間站,還有可回收火箭。
可回收火箭是指,發射后把火箭的大部分零部件回收反復使用,這樣無論是進入太空還是登月,都只需要用燃料。
成本能夠降低到現在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
我們現在一次登月要花1000億美元,降低到千分之一之后,只需要花1億美元。
1億美元,還能送很多個人上月球。
去月球除了成本高以外,可能就和從紐約坐飛機到倫敦一樣簡單。
到那個時候,我們一趟航天飛機送十個人上去,每個人只需要一千萬美元,對于很多富人來說,這是完全能夠承擔的。
而對于沒那么有錢的富人來說,可以考慮我們的空間站項目。
空間站,你可以理解為太空中圍繞著地球轉的房子,月球離地球32萬公里,空間站的高度就100公里,這個發射成本可能單人就十萬美元,很多人都能承擔地起。
能夠到太空去旅游,在空間站上俯瞰地球。
而NASA也能從原本單純燒國家預算的機構,變成有盈利能力,能夠實現盈虧平衡的機構,甚至是盈利的機構。”
克朗凱特張大嘴巴,“教授,我們真的能做到嗎?”
林燃描繪的前景實在太美好了。
要知道在1962年,阿美莉卡媒體做過的調查顯示,大部分民眾對NASA是有意見的,覺得這個機構只燒錢,大把燒錢,燒這個錢不如花在提高民眾福利待遇上。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思潮,所以后來NASA要在全美范圍內搞從小學生到大學生再到普通民眾全覆蓋的科普活動,為的就是證明自己是有用的,保留NASA是必須的。
林燃的描述不僅讓克朗凱特震驚,也讓臺下的華盛頓名流們心生向往。
沒人能抵抗星辰大海的誘惑。
“布朗,你說我們有生之年真的能實現太空旅行嗎?真的能像教授所說那樣,十萬美元就能去太空一趟嗎?”白人女性問身邊的男伴,十萬美元說的好像和十美元一樣輕飄飄。
男伴回答道:“換別人這么說,我會懷疑,但說這話的是教授,我相信可以,我相信教授能做到。”
這是大家一致的想法。
其他人說,民眾會覺得是科幻,林燃說,大家會覺得這是在描繪可以看到的未來,是在描繪有生之年。
“教授,能詳細介紹一下可回收火箭嗎?”沒等克朗凱特說話,加加林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知道這是很重要的概念。
既是因為這概念從林燃口里說出,同時也是老航天人的認知。
可回收火箭絕對不是什么新鮮玩意,1965年的文獻和項目如Nexus、Spiral和BACMustard均顯示,可回收火箭的概念已為美蘇兩國所知。
阿美莉卡從德意志挖來了名為DynaSoar的項目,這個項目尋求的就是可回收的航天器,希望可以到達地球軌道并且返回。
二戰時候德意志研發了一部分,阿美莉卡燒了6.6億美元后失敗最終取消。
當然它的研發不是沒有價值,后來用在了其他航天飛行器上。
當時美蘇都通過實驗研究證實了,降落傘和反推火箭可用于回收火箭階段,這在當時的技術水平下是可行的。
所以科羅廖夫在和林燃見面時,沒有對可回收火箭的想法感到多驚訝。
甚至在蘇俄的Venera72任務設計時,他們就設想過要讓它具備一定的可回收模塊。
(Venera72發射概念圖)
只是在當時冷戰背景下,在當時技術條件下,技術發展的優先級更傾向于快速發射而非長期投資。
但現在林燃在公開采訪時候提出了全新的理念,重提可回收火箭,和NASA作為一個機構的運營盈利。
加加林自然要多問幾句。
林燃點頭道:“當然,火箭是分級的,我認為它完全能夠做到可回收,而且我想我也找到了火箭回收的秘訣。
不過具體要怎么做,這是秘密。”
在座觀眾響起一陣掌聲,大家從加加林的反應看出了這項技術的重要性,從教授的回答則看出了阿美莉卡在這方面的領先優勢。
加加林臉上露出遺憾的神色,“我希望我們在這方面同樣能夠達成合作。”
林燃笑道:“這應該是白宮和克里姆林宮談的合作,而不是我們。”
克朗凱特適時把話題拉回采訪本身:“我已經在期待來自NASA的太空旅游項目了。
如果只要十萬美元,我一定會去一趟,我發誓。
所以教授,大概什么時候能夠實現?”
林燃想了想:“十年,十年內我們就能實現。”
這回大家都震驚了,十年這個時間太短了。
放在當下來看,十年就能夠開展常態化太空旅游,實在難以想象。
克朗凱特伸手和林燃握手后說道:“教授,如果十年內,NASA推出載人航天旅游項目,我希望那時候我采訪你是在太空上。
我們節目組想必很愿意花這個錢。”
林燃補充道:“我的往返費用需要你們報銷。”
克朗凱特大笑:“那是自然。”
他接著說:“希望到時候,我們也能邀請加加林先生,共同見證我們的十年之約。”
加加林點頭道:“當然,我很樂意參與。”他內心沒說的是,要看到時候克里姆林宮的意見,以及阿美莉卡人是否會愿意讓他上去。
克朗凱特接著問道:“加加林先生,有傳聞說,在返回地球的過程中,全程都是由教授親自指揮你的,這是真的嗎?
以及當時你是否會感到擔心,怕教授指揮失誤導致你回不了地球?”
加加林說:“有這回事。
在返回艙發射后,指揮權限就移交給了教授。
雖然這次來阿美莉卡訪問是我和教授的第一次見面,但我和教授是經歷過生死的交情,我對教授的聲音無比熟悉,在返回的過程中他不止一次告訴我具體要怎么做。
至于是否會擔心教授指揮失誤,從來沒有擔心過!”
加加林最后的回答說的斬釘截鐵。
加加林接著說道:“你們知道嗎?
在月球上,空無一人,自己能否順利完成任務是未知數。
插蘇美兩國的國旗,把照片傳回地球,挖掘月壤,這些做完后我感到寂寥和一絲擔憂。
我只知道阿美莉卡的燃料艙會來,但什么時候回來,是不是在我視線范圍內,如果在我視線范圍內,我在后續執行任務過程中是否能夠按照原計劃把燃料艙帶回返回艙邊上順利完成任務,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當阿美莉卡的登陸艙出現在我視線范圍內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像被拯救。
阿美莉卡實現了自己的承諾,跨越三十萬公里的支援如約而至。
就在我視線范圍內,這是何等的壯舉。
人類在此刻密不可分,這既證明了人類合作能夠克服一切困難,也證明了NASA的能力。
因此在指揮權移交給教授的時候,那時候燃料的轉移已經完成了,我沒有任何理由不信任教授。
在返回地球過程中,教授的指揮非常夸張,早在哥廷根奇跡之前,我們就認為教授是全球最聰明的人。
在見識過教授的計算能力前,我們很難想象人類能夠有如此夸張的計算能力。”
加加林的表情非常真誠,讓觀眾們天然就信服他所說的。
“我們要用工具,要用計算機,因為留給你反應的時間不多,你只能按照既定的程序去計算。
而教授是用大腦,他能夠根據實際情況、參數變化進行一個實時的計算。
科羅廖夫同志在我們內部曾經感慨過,如果說教授和我們的差距簡直比人類和大猩猩的差距還要更大。”
這樣的吹捧,顯然讓阿美莉卡民眾都感到發自內心的爽。
來自敵人的吹捧最能說明問題。
當然也有部分南方州保守派的民眾在看電視直播的時候,覺得有些遺憾,遺憾來自于教授是黃種人而不是白人。
現在林燃的權力只局限在NASA內,也就是航天領域。
而實際上麥克納馬拉不止一次,想要把國防部關于空軍的研發項目一并打包交給林燃,給林燃一個國防部高級顧問的角色,讓他深度參與空軍有關科研項目,也就是各類轟炸機、戰斗機、預警機、雷達之類的項目。
但被擋下來了。
即便林燃過去表現都證明自己可信。
但因為他黃種人的身份和公開表示對華國的認同,這都阻止了他接觸國防工業。
如果林燃是白人,哪怕是南非白人,他也能接過整個阿美莉卡龐大的科研體系,一言以決之。
甚至以其之年輕,能在這個位置上干上四十年不成問題。
四十年之久這是什么概念,總統最多八年,他能歷經八任總統。
從百越到海灣再到阿富汗,活化石了都。
因此要是林燃是白人的話,他的名望還能再乘10,除了名望外,實際權力能比總統還要更高。
這其實也是阿美莉卡種族的一種體現。
當然,要是林燃是猶太人,那能成為deepstate的實際掌門人,同樣實際權力比總統還要更夸張。
可能阿美莉卡的歷史就要變成,教授扶持弗雷德,教授推翻弗雷德,教授扶持弗雷德之子,教授推翻弗雷德之子了。
回到演播廳現場,克朗凱特聽完后感慨道:“不愧是教授,總是能夠創造一個又一個的奇跡。
教授,我們同樣好奇,為什么你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在成長過程中,你有什么秘訣要分享給大家的?”
林燃說:“我想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我們的教育不應該搞這種應試教育,應試教育太蠢了,這樣培養出來的學生只會做題,會把學生的天賦給扼殺在搖籃中。
我認為我們現在的教育系統是失敗的!”
林燃要發表暴論了。
我們可是阿美莉卡,阿美莉卡怎么能搞應試教育呢!
我們就應該搞快樂教育!
快樂教育配合百越戰爭期間這幫垮掉的一代,簡直威力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