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有神明意志降臨!!?”
枯萎者帽兜陰影下的表情驟變,不敢置信地望著那不斷凝聚力量的圣槍。
神降的那位要對我出手!!?
為什么?
不,不對!
不該有神明插手這件事的!
這和計劃中的不一樣!
枯萎者心中一沉,預感到了不妙。
出問題了…
“…該死該死!這里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問題!?”
這位傳奇巔峰實力的墮落者現在感覺很不好。
很不好!
事情從一開始,似乎就很滿是問題。
自己按照組織原定好的計劃來到了這里,并且匯聚了一批可以用完就丟掉的亡命徒。
本以為有了他們,再加上自己壓陣,拿下這里是十拿九穩的,可以順利將這群有著自然精魄潛力的獸化人獻祭給偉大的萬樹之父。
是的。
只要殺死獸化人們供奉的祖靈作為主材,再用他們的鮮血當做輔料,一定可以順利取悅祂!
這樣,自己便可以不需要使用那件禁忌物品也能夠進階史詩。
他已經卡在傳奇巔峰太久太久了,為此更進一步,他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
財富、精力、地位…這些他都已經拋棄了。
他花光了身上的一切資源,加入了一個隱秘的組織,成為了世人眼中的墮落者。
他甚至不惜殺死了陪伴自己二百年的伴侶兼動物伙伴,用它的尸骨進行了最重要的一次獻祭。
雖然這樣他徹底從德魯伊教團除名,并成為了被追殺的對象,但他也成功進階為荊棘復仇者!
這是一個邪惡但同樣很強大的特殊職業,擁有了操控鮮血荊棘的能力。
但是,這還不夠。
距離他的目標,還有一段距離!
在付出這么多后,他仍然在堅持,就是為了這最后一搏。
進階史詩!
只要能夠成功進階,那么一切的付出都是可以接受的,一切的犧牲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而現在,機會就擺在他的眼前。
本來,他還打算再等一等,靠著內部的奸細逐步將他們全部蠶食吞噬,盡量留下活口來獻祭。
但沒想到,那些愚蠢的獸化人高層竟然意外的果決,在他動手前就準備遷徙。
枯萎者不可能放他們離去!
在接到獸化人準備離開的確切消息后,他不再猶豫,直接突襲了獸化人的聚落,準備將他們一網打盡。
雖然強行突襲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那些亡命徒死傷了不少,但這樣的犧牲是可以被接受的。
如果不出意外,在太陽升起之前,一切就都會結束了。
但問題是,意外不但出現了,而且還不少!
原本應該因為年老而實力衰退到傳奇初期實力的大薩滿靠著祖靈的幫助,竟然攻破了自己的荊棘防御,差一點就傷到自己的本體了。
接著,那個在奸細情報中只有高階實力的守衛長竟然隱藏了實力,在爆發之下竟也有傳奇中期的水準。
兩人聯手之下,竟然真的給自己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但好在自己的實力更強,準備更充分,在付出了代價后將他們成功壓制。
大薩滿重傷昏迷,那個守衛長雖然沒有失去意識,但斷了一臂的他在短時間也失去了威脅。
問題多,但不算大。
再給他一點時間,便可以將這里按照計劃攻克!
而就在枯萎者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的時候,真正的問題出現了。
神降。
為什么會是神降!!?
組織不是保證過,已經跟某些存在達成了協議,不會有任何神明前來插手干預嗎?
那現在是什么情況!!!
對方不但降臨了,還擺明了陣勢要對自己出手!
那是警告?
還是…滅殺?
如果只是前者的話還好,如果是后者的話…嗯!!?
“等等!!!”
枯萎者忽然察覺到了不對,用力甩了甩腦袋,發出了一聲痛苦的低吼。
“滾出我的腦袋!!!”
他察覺到,自己這一刻腦海中的想法有些過于紛雜活躍了。
我被祂影響了?
什么時候!!?
枯萎者心中駭然,對神明的恐懼敬畏暴漲。
自己與那位神降的存在相隔至少數百米,祂是如何影響自己的意志的?
當對方降臨之后,他沒有妄動,將攻殺的荊棘收回到身邊防御,觀察著祂的一舉一動…等等!
“目光,竟然是祂的目光!”
枯萎者心神顫栗,明知道對方即將投出圣槍,但這一刻還是不受控制地將頭低下,不敢直視那冷漠的目光。
“這,這就是神明之力…”
對方甚至沒有真正看他一眼。
那位俯身在獸化人身上的神明雖然將手中的圣槍瞄準了他,但從未真正地注視著他。
自己從來都沒有被對方看在眼里!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變得冰冷。
枯萎者雖然瘋狂,但他并不愚蠢。
對方真的要對自己出手!
逃跑吧。
在神明面前逃跑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
可是,可是…
枯萎者干枯的面龐上閃過痛苦與猶豫,緊緊咬住了牙關。
真的要現在就撤退嗎?
就差一步,真的就只差一步了啊!
“你是誰?”
枯萎者一咬牙,用力攥緊了手邊的猩紅荊棘,任由鋒銳的尖刺穿透他的手掌,吞噬著體內不多的精血。
他靠著痛苦驅散了對未知存在的敬畏,昂著頭,嘶吼問道:“你不是自然神系的神明,我不認識你的氣息!”
“你到底是誰!!?”
墮落者低吼,從嗓子眼中擠出瘋狂的咆哮,猛然抬頭,怒視著那依舊將圣槍高舉著的神秘身影。
“不管你是誰,你不該出現在這里!”
“這是自然之間的戰斗!”
“神明!!!”
“這里發生的事情跟你無關!”
墮落者瘋癲的聲音像是雷鳴,響徹了遺忘之森的這一處角落,讓不少還在茫然獸化人的表情出現了變化。
自然?
這是自然神系默許的嗎?
還是說…這個墮落者就是他們手中的刀子?
獸化人們表情難看,而更難看的,其實是枯萎者。
他很清楚這番話是絕對不能公開說出口的秘密,涉及太多的問題,一旦說出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之后不管發生了什么,組織都是絕對不會幫助他的。
但枯萎者此刻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
他不能就這么注視著自己的努力功虧一簣!
“神明!你不該出現在這里!”
他無比希望這位亂入此地的神明能夠知難而退,被自然神系的名頭嚇走。
再不濟,枯萎者也希望對方能夠回應,至少給出一個插手的理由。
但——
神明不語。
亦未離開。
“她”表情并未有絲毫改變,恍若未聞,繼續緩緩舉起了不斷凝聚著圣力,變得越來越危險的圣槍。
嗡——
祂不直接出手,而是選擇緩緩聚集力量的含義,枯萎者看懂了。
那位存在是在威脅,沒錯,祂一定在故意羞辱我!
你一句話不說就想讓我自己退卻?
“嘖!”
你要是化身降臨也就算了,可你現在只是意志降臨,甚至是都不屑于灌注神力!
就這么小覷我!!?
就這么傲慢!?
該死的!
這到底是哪一尊神明!?
感受著對方毫不掩飾的嘲諷,枯萎者本就已經不穩定的精神徹底崩壞了。
墮落者本就不是什么腦子好使的家伙,在受到刺激后更是會直接走向極端。
“不說,你不屑于開口…呵呵,哈哈哈哈!”
枯萎者眼中的瘋狂爆發,混亂徹底占據了大腦,再也顧不得其他,向著那神明怒吼。
“你別想——”
在他開口嘶吼之時,圣槍到了。
那圣槍瞬間劃破長空,轟擊在了墮落者面前半米處的地面。
轟!!!
極為濃郁的圣光之力沒有在地面炸開,而是將大地直接洞穿,沒入了泥土之中,留下了一個不知道多深的空洞。
好快!!?
枯萎者原本還有點發狂的跡象,結果這一下被直接嚇清醒了。
他根本就沒看到對方是什么時候出手的。
剛剛察覺到一點跡象,圣槍下一瞬就到了。
“…咕。”
如果對方對著自己的腦袋,打算直接殺死自己的話,那自己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他雖然對自己的生命力有信心,可以靠著手段有把握在絕大多數史詩強者的手中茍活下來。
但是,在面對這樣神秘莫測的高位存在時,自己的那點生命力,又能有多少用呢?
對方是神明,肯定掌握著直接從其他層面抹殺自己的能力。
另外,自己最初的猜測可能有誤。
對方這位存在雖然高傲到不屑于開口,但并不是上來就喊打喊殺的主,至少還給了自己警告。
祂…這是在顧忌我背后的存在嗎?
枯萎者正思索著,眼前一閃,下意識向后跳了一步,用猩紅荊棘去阻擋。
第二槍,到了。
嗖——
圣槍的速度依舊無比驚人,同時落點也比之前繼續前移了半米,緊貼著枯萎者原本腳尖的位置。
而他下意識召喚的鮮血荊棘…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像是紙糊的一樣,被圣槍直接洞穿。
對方不但是警告,而且是真的有能力靠著一具神降的容器破防并殺死自己。
枯萎者心中一沉,接著看到“她”第三次舉起了右手的圣槍。
第一次警告,第二次警告,還會有第三次嗎?
“…撤!”
枯萎者攥緊了拳頭,然后緩緩松開,向著被他控制的奴隸們傳達了撤退的命令。
他要暫時撤退了。
天馬上就要亮了,森林也即將蘇醒。
蘇醒的森林不會再配合他的指揮,同時,還會引來某些存在的注視。
自然神系中的另一些存在依舊執迷不悟,遺忘了萬樹之父的犧牲,那些叛徒會前來干擾自己的計劃。
但是,沒關系,當夜幕再一次降臨之后,森林依舊是會眷顧他的!
枯萎者將身體躲藏在猩紅的荊棘叢中,快速后撤,目光森然地注視著那道危險的未知存在。
“你沒辦法永遠保護著他們!”
他不甘地低吼著,融進樹林之中。
很快,枯萎者的身影消散不見,林間回蕩著他陰冷瘋狂的嘶吼。
“我還會再回來的!”
“今夜,我還會再回來的!”
“你不可能永遠保護著他們!!!”
接著,那些負傷的奴隸商人們也沖進了樹林,慘叫著,被一道道猩紅荊棘裹挾,迅速撤離。
獸耳氏族的族人注視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但卻都沒有追趕。
他們只是茫然地丟下了手中的武器,身體晃動起來,感覺一切都不那么真實。
對于獸耳氏族來說,這充滿了血與火的漫長第一夜,終于結束了。
一切都太突然了。
災難突然的降臨,又突然的離去。
帶走了笑容與喜悅,留下了滿地的殘尸與哀傷。
當夜幕褪去,他們中的一些人跌落在地,捧著沾染著族人鮮血的泥土,嚎啕大哭起來。
而西里爾站在人群中,像是一種銅鑄的矮塔,沉默地佇立著,緩緩抬起頭。
他與剩下的很多人一樣,此刻全都抬頭望著那飄浮在半空的存在。
神明。
忽然降臨于此,挽救了他們性命的神明。
但不知為何,西里爾卻從“少女”的神色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熟悉。
“我為什么覺得那個眼神…不,這不可能吧?”
他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想,但那想法實在是太夸張且沒有邏輯了,他是一點都不敢多想。
不,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我只是安慰他們父女的,那種事情怎么可能真的出現!
赫伯特大人怎么可能是神明呢…
西里爾正想著,“凱西”忽然低下頭,看向了自己。
看我干什么?
“西里爾,眼神變得更像個戰士了,看來你在陰暗地域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呵呵。”
西里爾的表情僵住了。
他雖然是被布魯克撿回來的,但他可從來沒有跟他們透露任何跟陰暗地域有關的信息。
凱西是怎么知道的?
不,祂是怎么知道的!?
這件事,只有赫伯特大人…啊!?
西里爾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像海碗,一臉震撼地看著“凱西”。
“赫,赫伯特大人!?您您您…”
臥槽。
真的是赫伯特大人?!
不是,這怎么可能啊!
真是他媽的見鬼了!
赫伯特看著他這幅癡呆的表情,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我就是想要看到你這個表情,哈哈!
他看著遍地殘傷,眉頭微皺,接著抬手劃破指尖,將殘存的所有圣光力量融入滲出的鮮血之中。
鮮血的顏色由紅轉金,化作了最高等級的圣血——對于某個丟人吸血鬼來說都是變態辣的那種。
接著,他將圣血一甩,落到了獸耳聚落中心的水潭之中。
幾個呼吸后,那原本普通的潭水在融入了圣血后竟然蕩起了一層微弱的金光!
“圣水能夠持續三天的時間,你知道該如何使用,讓他們盡快恢復。”
赫伯特對仍處在懵逼狀態的西里爾吩咐道:“今夜之事并非是結束,而只是一個開始。”
“夜幕降臨之時,他們還會再回來的…”
在吩咐完這些后,那“神明”原本還想要再說些什么,但卻忽然閉上了眼睛。
“凱西”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聲不吭地昏迷過去。
然后,嬌小的身軀直接從半空落下。
向著大地俯沖!
好在最后還是布魯克反應迅速,撐著虛弱的身體強行沖刺,在半空接住了自己的女兒,避免了一場慘劇的發生。
“凱西!!!”
第三戒律所。
“嘶嘶嘶——啊!”
赫伯特在瓦倫蒂娜的頭頂抱頭打滾,表情相當猙獰,感覺整個大腦都被掏空了。
自己的盟友兼伴侶都這么慘了,但諧神小姐卻沒有安慰,反倒是冷笑著嘲諷道:“呵,讓你浪,浪大了吧。”
“我都說了,你是第一次,不要玩得太過火,不聽是吧?”
涅娜莎哼了哼,惱怒地哼道:“不讓你動用太多力量,不聽,非要搞個帥氣的造型,圣槍丟了兩次都丟不準。”
赫伯特是故意放過枯萎者嗎?真的像那個墮落者腦補的一樣是在給他壓力嗎?
嗯,也可以是。
赫伯特不介意對方這么腦補自己。
但事實…還真不是這么回事。
剛才會放過那家伙,單純是不適應神降后的身體,準頭實在是有點感人。
好在調整過了兩次之后,赫伯特已經差不多校準了,等再扔就能一下子爆頭了。
赫伯特還在哼哼唧唧地長吁短嘆著,涅娜莎終于看不下去了,無語道:“好了好了!別裝了,我都幫你分擔了,你還沒有那么脆弱!”
“哈哈!這不是有你在給我兜底嘛!”
果然,在確定涅娜莎不生氣了之后,赫伯特也不再裝了,欣喜地坐了起來,用力伸了個懶腰。
“再說了,來都來了,怎么能不試一下呢?”
他也沒想到自己只是感受了一下神靈的視角,結果恰好遇上了這種事情。
沒遇上也就算了,但既然都碰上了,那沒道理只是看著了。
正好,他也想要測試和了解一下“神降”的原理。
原理…沒懂!
他畢竟現在只是個傳奇,對于神靈層面的操作還是難以理解。
算了,有了涅娜莎在,自己現在也不需要理解,能用就行了,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這種事情,等史詩到圣者之后再思考了,現在有個初步了解就足夠了。
“所以,對于那群家伙,你打算怎么辦?”
涅娜莎問完后沒等赫伯特回復就嘆了口氣,無語道:“算了,我也不問你了,既然他們有毛茸茸的尾巴,那你估計是不會放過他們了。”
赫伯特:?
污蔑!
你這是在誹謗我!
我不是!我沒有!
“那個,我先聲明一下,咳咳,我不是什么尾巴都喜歡的。”
涅娜莎懶得在這種“你也就騙騙自己”的事情上扯皮,哼道:“你少說廢話,就問你救不救吧!”
“救!”
赫伯特毫不遲疑地回答,然后又搖了搖頭,淡然道:“但具體怎么救,還是需要等一等的。”
“我這次雖然是出手救了他們,但本質上只是去救下西里爾,至于其他人的死活…我是不在乎的。”
“所以,你才會故意放那個德魯伊離去?”
“嗯,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赫伯特笑容溫和,但眼底卻是一片漠然,淡漠道:“說難聽點,有他這個威脅,有些事情還能更方便一些。”
獸化人氏族,他不管則已,一旦插手了,就絕對不會容許他們從自己手上溜走。
這些有著毛茸茸獸耳獸尾的家伙,必須緊緊握在自己的手里!
但如何讓他們心甘情愿地跟隨,甚至是求著自己拯救他們,那就要一些操作了。
大部分人都是愚蠢的,他們都未必能夠知恩圖報,更遑論是對于普遍智商不那么高的獸化人族群。
如果自己變現得太主動,一開始就幫助他們解決了眼下最大的危機,那他們未必會繼續選擇跟隨自己。
甚至可能未必會感激,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那種狀況,是赫伯特不希望看到的。
人,他要了。
感激,他也要了。
信仰…當然不會讓給其他人。
赫伯特不容許任何意外,必須將他們牢牢攥在手中。
“看來,你比我想得要更加適應眼下的狀況呢”
“只是不希望原本的好事變成壞事,神明慷慨,凡人知恩,這不就很好嗎?”
“另外,光收獲他們的感激是不夠的,另外一些家伙的人情,我也要。”
諧神小姐見自己不用提醒,也是笑了起來,緩緩道:“你的意思是說…祂們?”
“嗯。”
赫伯特點點頭,意味深長地幽幽道:“自然神系,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那個墮落者還真是給我透露了不少信息呢,和我原本的猜測對上了。”
“自然神系的內部未必有表面上那么和諧,祂們之間怕是也有一些齷齪。”
“不過呢,祂們內部的事情我不在乎,只要不牽扯到我,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我都樂意不在乎。”
“但如果祂們不給的話…呵呵。”
睡夢中的餓龍小姐感受到了一股涼意,本能地打了個噴嚏。
阿嚏!
接著晃了晃頭,將赫伯特從頭頂甩下。
然后,閉著眼,一把將他扒拉進懷里,將巨龍龐大的下巴壓了下去。
赫伯特:?
“誒誒誒,別,別壓過來!”
“醒醒!”
“醒醒!!!”
自然圣域。
森之女神獨自站在自然之主的殘軀之前,嘴角帶笑,但眼眸平靜中帶著些許漠然。
半晌,祂緩緩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空無一人的圣所之中,回蕩著祂不知是說給誰聽的低語。
“還真是讓人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