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是惜命的人,對陳心堅這么上道,很是滿意。
便對他說道,“你看著安排便是。”
等陳心堅去了,裴元便打發掉親兵,讓他們在前院用餐,好生休息。
自己則邁步去了后宅。
守門的仆婦見裴元過來,連忙將門打開。
裴元進了后宅之后,意外的發現宋春娘的院子里還亮著光。
或許是裴元回來的第一晚沒搭理宋春娘的緣故,感覺很沒面子的掌刑千戶,又回了她給宋老鏢頭置辦的宅子。
都這么久了,裴元才見美麗的宋總旗回來,而且還特意亮了燈。
裴元哪能不識趣。
于是裴元對跟進院子的仆婦道,“你先去吧,我去找宋總旗問些公務。”
裴元回來這月余,一直逮著焦小美人在使勁,就連那兩個成熟美味的歌姬都沒怎么碰。
原因也很簡單,他也和朱厚照有同樣的憂慮,自己都快二十了,還沒有兒子。
再拖個一兩年,底下人就得人心動蕩了。
以現在的社會現實,作為一個合格的主公,在四十歲之前,就必須得讓小弟們看到一個培養優秀的成年繼承人。
裴元對自己的庶長子,也是無比期待的。
可惜這一個多月似乎是做了無用功,焦妍兒依舊準時來了月事。
裴元無奈,只能舍小家顧大家,先替朱厚照考慮兒子的事情。
念及此事,裴千戶也不免自我感動。
——我踏馬真是為了大明操碎心。
裴元推開宋總旗虛掩的院門,轉身又關上。
正堂中的燭光閃了一下,又恢復原狀。
似乎是有人起身,又坐了回去,遮擋了片刻燭火。
裴元想著鐵子的美好,一時有些心熱。
等快步推開房門,正見燭火下,宋春娘正沒事人一樣在裝模作樣的飲茶。
裴元自然不是拘泥于繁文縟節的,上去就將宋春娘攔腰抱起,往廂房走去。
饒是這對狗男女有心知肚明的默契,宋春娘也對裴元的不遮掩有些意外。
宋春娘淺掙扎了一下,沒起到什么效果,倒是弄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
裴元逮著宋春娘的小嘴,胡亂親了幾口,又惹得宋春娘咯咯笑了起來。
裴元將她放到床上,宋春娘就很主動的為裴元解著衣服,裴元也手腳麻利的脫著宋春娘。
還不等徹底的裸裎相見,迫不及待的兩人就纏在了一起。
裴千戶頗壯勇。
宋總旗雖膽色過人,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依舊不耐久戰。
兩人纏斗一會兒,宋總旗的雙腿就開始打哆嗦。
宋春娘的床品一般,她自己得逞了,就有些不太配合。
又忍著苦挨了一陣,就想把裴元推開。
裴元哪理會這些,手腳并用的將宋春娘團起,禁錮在床上,只顧自己快活。
宋春娘的腿長,被交疊著按住很不舒服,罵了幾句,又有些生氣道,“這會兒知道我的好了。”
裴元看著她那宜嗔宜喜的模樣,越發喜歡。
遂答道,“一、直、知、道、你、的、好。”
宋春娘沒想到只是抱怨一句,就結結實實挨了這么幾下,她渾身收緊,又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等到裴元酣暢淋漓的滾下來,兩人才算是得了工夫說些閑話。
宋春娘好奇的詢問道,“山東的事情辦完了?”
裴元含含糊糊道,“還沒,留了陳頭鐵在那邊做事。”
宋春娘在裴元的小集團中位置比較邊緣,有些事情知道的不多。
宋春娘又問,“那這次你還走嗎?”
裴元道,“應該是吧。”
山東的事情千頭萬緒,想要打好這個基礎并不容易。
裴元還有德王系和魯王系要擺平,另外還有山東都司和山東備倭都司的事情要籌劃。
再說,留在京城,還有被朱厚照亂打主意的風險。
宋春娘不再多話了,兩人依偎了一會兒,裴元感覺自己又行了。
剛伸手摸摸就被打開。
裴元有些掃興,想要再換戰場,又不好意思去找焦妍兒。
腦筋一轉,便把主意打到了臧賢送給自己的兩個歌姬身上。
兩女都是犯官之后,在教坊司充任歌舞姬。
臧賢為了尋個有心意的禮物,就查到了她們那里,詢問后得知兩人沒被碰過,大喜之下,就報了個病亡,送去給裴元做了禮物。
兩女來裴元府上后,被改了名字,一個叫做“清歌”,一個叫做“晩月”。
兩個青春美好的生命,就這么成為裴元懷念過往的一個符號。
如果說。
歷史是充滿荒誕感的悲傷故事,那每個人都以不同的角色,難以逃脫。
裴渣男想到兩女,就有找借口溜走的打算。
接著一轉念,覺得這樣拔鳥無情,簡直不是人。
于是他湊到宋春娘耳邊,低聲道,“我等會兒出去,把清歌和晩月叫過來怎么樣?”
“你!”宋春娘剛要怒斥,臉上神色變幻,很快轉怒為喜。
她脫口道,“快去!”
裴元穿衣的時候,她心情激動,都有些嫌慢,一直用腳把裴元往床下踢。
裴元胡亂將衣服裹了,出了宋春娘的這個小院。
兩個歌姬地位不高,住的偏前,和宋春娘的這個院子離得不遠。
裴元跑去拍門,自有婆子應聲。
聽到是裴元的動靜,連忙過來打開院門。
清歌和晩月是作為禮物被送來的,自然很清楚自己的地位。
平日里,除了在自己小院里練練歌舞,很少出門去小夫人面前礙眼。
縱是聽說男主人回來了,也不敢有半點邀寵的心思。
剛好又趕上裴元有庶長子的需求,每日都在焦小美人身上努力,兩女心中那不多的期盼,更加落空。
今晚本是早早睡下,聽到裴元尋來,兩女且驚且喜,連忙穿衣相迎。
裴元推門而入,見她們慌張張的只穿了貼身里衣,外面裹著薄裙,身型曲線顯露。
心中不由暗道,和焦小美人以及宋春娘比起來,好像還是二十四五歲的更可口些。
兩女屈身行禮,裴元一把一個摟住。
稍微過了下手癮,想起宋春娘還在等待,便道,“你們跟我來。”
兩女見裴元出門,有些遲疑,便要去取外衣。
這時已經六月中,夜晚也不算冷,裴元便回身道,“不必多穿了,這大半夜的也沒外人。”
兩女抿著嘴唇不敢違逆,瑟縮著身子,跟在裴元身后。
行到院中,裴元回身看看,頗為感懷,便開口調笑道,“我少年時,便常在院中聽兩位姐姐練歌,那時…,便想過這樣的夜晚。”
裴元那時候住在前院。
雖然地方不對,但是明月當空,氣氛還是有的。
清歌稍微大膽些,這會兒也沒外人,便嫵媚著細聲問道,“老爺這會兒想聽歌嗎?”
裴千戶咽了下口水。
若不是已經答應宋春娘了,裴千戶說什么也要她就在這里唱一回。
裴千戶惦念著,很確定的給出承諾,“等下次。”
裴元帶了兩女離開,直接去了宋春娘小院中。
離得遠了,兩女院中的婆子還在張望著竊竊私語。
等到了宋春娘那邊,她早已等的不耐煩了。
宋春娘打量著三人,首先質疑裴元的人品,“去了那么久,是不是路上偷吃了?”
裴元理直氣壯,毫不示弱的義正辭嚴道,“開什么玩笑,我是那種人?”
宋春娘狐疑的伸手摸了會兒,終于確信了,給了裴千戶一個白眼,“算你識趣。”
隨后,她就像是看到了美味骨頭的小狗一樣,圍著兩個歌姬,一邊打量著,一邊時不時的細嗅兩下。
清歌和晩月沒見過這樣陣仗,不敢說話,緊張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片刻后,晩月忽然輕呼一聲,委屈的看著裴元,弱弱道,“千戶…”
原來是宋春娘按捺不住,親在了晩月的后頸上。
裴元也覺得不太好,輕咳一聲,推開宋春娘,“看看就行了,別亂動。”
說著,擁了兩美上榻。
裴元十九,宋春娘還要小一些,清歌和晩月比起二人來,要大五六歲。
兼且兩個歌姬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對裴元幾乎是無底線的縱容。
裴元盡興的享受了一番溫柔姐姐的滋味,只覺妙不可言。
宋春娘看著那柔順的承受,只恨自己不能如裴元那般。
她看著替換下來的清歌,一時來了情緒,覆身上去,貼耳輕笑道,“姐姐,我抱抱你可好?”
說著話,身體已經慢慢扭動起來。
清歌身上正滾燙著,任宋春娘貼著臉頰,沒有出聲。
宋春娘正覺得姐姐有趣,卻被裴元在屁股上拍了一下,聲音粗重道,“你。”
宋春娘還不解著,直接被裴元拽著腿拖過去按住。
接著便是毫無禮貌的倉促闖入。
宋春娘當即就想拒絕配合,卻很快感受到了熟悉的溫熱氣息。
宋總旗感覺自己虧麻了,好處沒吃到多少,還被拿來補刀了。
她氣惱的在裴元肩上咬了兩口。
驟然空虛的晚月也意識到了什么,一時有些幽怨和羨慕。
裴元疲憊不已,放開宋春娘就躺在床上,大口呼吸著。
晩月輕咬下嘴唇,忍著委屈起身去打水,用毛巾替裴元清理著。
宋春娘已經被裴元弄得沒了興致,她也不再糾纏清歌了,無聊的看著晩月為裴元收拾。
她在旁看了會兒,故作嬌滴滴的向晩月調笑道,“好姐姐,幫幫妹妹好不好?”
清歌和晩月都知道宋春娘的特殊身份,此女不但是裴元的情人,還是有著正經官身的正七品錦衣衛武官。
現在借調到西廠做著掌刑千戶,更是在京中讓人聞風喪膽的角色。
晩月惹不起宋春娘,又清洗了毛巾,替宋春娘擦拭。
宋春娘則大膽的摸著晩月的臉,笑吟吟的看著,任由這位好姐姐服侍她。
不知道是裴千戶給的多,還是旁的原因,一時竟擦不干凈。
裴元困倦不堪,直接在宋春娘床上呼呼睡了。
總算擦干凈的宋春娘不和他客氣,將他擠開,也自顧自睡了。
清歌和晩月沒得裴元的許可,不敢擅自離開。
何況她們的衣服單薄簡單,沒有裴元在旁,就這么回去,難免會成為院中的取笑的閑話。
兩人裹著薄毯在床上坐了半宿,終于忍耐不住,也在床上的空閑擠擠睡了。
等裴元醒來時,便見三女在床。
只是他這會兒也沒精力亂來什么。
宋春娘的警惕性最強,裴元一動,她就最先醒了過來。
裴元交代了一句,“讓她們多休息一會兒,等會兒讓人為她們取衣服過來。”
宋春娘懶懶的擺擺手,手放回去時,不老實的放在一旁的清歌身上。
裴元有些感慨。
照子哥好好的喜歡什么男色?大好的后宮,以后就要留給宋總旗整頓了。
裴元起身穿衣,去了前院。
陳心堅見裴千戶面露疲態,關心的問道,“千戶今天要不要休息一下。”
裴元想了想,說道,“還是去智化寺坐班吧。閑雜事情,別來通知我就是了。”
接下來幾天,裴元暫停了政治上的小動作,密切的關注著朝局的動向。
朱厚照是個沒多少耐性的人,要推動“義子策”,很可能這幾天就會秘密接觸那些武官。
當然,以裴元的估計,這枚炸彈也不會立刻丟出來。
朱厚照不但要用“義子策”緩和朝中的矛盾,還想用這個降維打擊的方案,捎帶著削弱兵部的權威。
那些武官們有了朱厚照的暗示,心中有了底,自然不會再和兵部多糾纏。
想來兵部的放賞方案,也會很快就推出來了。
考慮到放賞牽扯到戶部,裴元等了幾日后,便去向王瓊賣好,順便也打聽了下相關的事情。
王瓊在聽說天子對他的文稿贊不絕口后,頓時大喜過望,連帶著話也多了些。
王瓊對放賞的細節知道的不多,但大致情況還是了解的。
得益于裴元前期的秘密炒作,以及谷大用的大肆造勢,不少武官的賞賜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上浮。
兵部在爵位和蔭官上表現的很克制,在賞錢上卻表現的很大方。
裴元有些懷疑是謀劃掏空太倉的那些人在推波助瀾,只是明面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裴元最關心的是陸訚的封賞有沒有爵位,然而王瓊提到的,只有和錢帛相關的內容。
這讓裴元失望之余,不由得暗自琢磨,要不要再給兵部上點強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