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者來了!
在包圍索拉斯·托爾貝恩的惡魔追兵被擊潰之后,激流堡那邊就響起了瑪洛諾斯的震天咆哮聲。
短時間內多數指揮官級惡魔的死亡引發了它的注意,更重要的是,作為“眷屬”的獸人們能感覺到瑪洛諾斯的位置,身為“眷主”的破壞者就一樣能感知到自己的“魔血之子”們。
作為征服者·基爾加丹麾下的頭號大將,瑪洛諾斯和污染者塞納留斯沒什么太多交情,當初之所以會同意把自己的鮮血借給污染者,也純粹是因為污染者承諾會為它塑造出一支足夠強悍的“戰爭血裔”。
安尼赫蘭深淵領主是最狂暴最喜歡毀滅的惡魔,它們就是扭曲虛空那窮山惡水能誕生的“最強刁民”。
在燃燒軍團初創時,這些大塊頭甚至不屑于加入薩格拉斯麾下,還得基爾加丹親自去招募才讓它們進入了“體制內”,但它們的好戰本性從未改變過。
在大部分惡魔怕迪亞克姆怕的要死的時候,深淵領主是唯一一種敢挑戰他的上位惡魔。
因此,瑪洛諾斯對于魔血獸人其實是抱有“期待”的,破壞者希望看到飲下了自己魔血的獸人能狂暴的血洗德拉諾,然后再作為軍團的先鋒殺入艾澤拉斯,殺它個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如此才不能辜負自己給出的珍貴魔血。
然而,獸人讓它很失望。
在德拉諾遭遇了失敗跑到了艾澤拉斯,結果這么長時間了,連個暴風王國都沒打下來。
就這,還敢說喝下了破壞者的魔血?
去去去!
我威震星海的瑪洛諾斯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因此面對獸人的主動挑釁,破壞者立刻就選擇了應戰。
它邁開自己沉重的四蹄,在已成邪能之地的激流堡廢墟中大步向前,那些被它塑造出的邪能熔巖在四周流淌,讓深淵領主對這個地方感覺到歡喜。
它們雖然皮糙肉厚,但也有自己的“宜居區”。
整個城市中的惡魔都恭順的躲在陰影之中,不敢跳出來招惹破壞者的怒火,作為根正苗紅的征服者下屬,這些縱橫星海的精銳惡魔們都很清楚破壞者的強悍實力,雖然并非大惡魔君主,但真要說起戰斗力,瑪洛諾斯要比其他所有大惡魔都強出一截!
只是瑪諾洛斯過于狂暴,不那么善于指揮大軍攻城略地,滿足于成為一個前線突破的戰術家而非執掌戰爭的戰略家,因此在燃燒軍團的體系中要比三大君主低一級。
但你要真的讓瑪洛諾斯坐鎮后方,破壞者絕不會滿意。
它就是扭曲虛空砸向物質星海的毀滅之拳,它的使命就是在群星中不斷的塑造災難,相比權勢,瑪諾洛斯的喜好真的很單純。
它希望看到那些脆弱之物在自己的利刃下破碎,它喜歡聽到殘破的世界被自己親手引燃時的悲鳴,它就是天生的踐踏之蹄要讓眾生受苦。
對于它現在在軍團中的定位,破壞者非常滿意。
它從不會抱怨基爾加丹給自己的命令,而是樂于成為軍團的毀滅之刃,在一個又一個世界里屠戮眾生,而且和其他大惡魔一樣,破壞者對于艾澤拉斯也有“感情”。
一萬年前,它在這個世界遭遇過失敗。
它與蠻力之神阿迦瑪甘和“熊大熊二(烏索爾和烏索克)”的恐怖大戰夷平了精靈帝國的大片疆域,那是瑪諾洛斯加入燃燒軍團后打的最爽快的一戰,以一敵三將三名強悍的荒野半神一戰打殘。
若非后面被調動前去護衛永恒之井,結果不幸遭遇“顛婆”,被月夜戰神幾刀秒回了扭曲虛空,它絕對能在上古之戰中打滿全場。
真的!
破壞者喜歡艾澤拉斯!
在如今這軟弱不堪的群星中,能讓它痛痛快快的打一場的世界真的太少了。
“我渴望著真正的挑戰!就像是奧達奇人,就像是精靈帝國,就像是荒野半神!我渴望好對手!”
破壞者的戰爭咆哮在阿拉希高地的群山和大地中回蕩著。
它奔騰出這殘破不堪的軟弱城市,讓自己包裹著邪火的重蹄在人類帝國最古老的疆域上留下巨大的灼痕,它將自己的邪能力量灌注到自己所行之地,讓一條“邪能之痕”自激流堡向東北部的山谷一路開拓。
污穢的邪能熔巖在那焦痕中翻滾,讓來自扭曲虛空的小鬼與地獄犬不斷的從其中沖出,這種恐怖的“邪能征召”是大惡魔的特權,只有和扭曲虛空時刻維持著聯系的它們才能化作這種“移動的污染源”。
破壞者能感覺到前方那些“魔血之子”里有幾個的氣息很獨特,甚至讓它都感覺到了一絲“鋒銳”。
這讓好戰的大惡魔來了興趣。
如果那些軟弱的家伙能讓自己盡興,自己毀滅他們的時候也不是不能痛快一點。
它沒有掩飾自己奔馳向戰場的動靜,自然被早有準備的狡猾法師們看的一清二楚,就在山谷不遠處的古老巨石陣中,維持著鷹眼術的溫蕾薩·風行者對手持一把巖石魔杖的羅寧喊道:
“就是現在!它過來了,快,釋放那名大地公主!”
“深巖之洲的力量啊,以塞拉贊恩的名義!”
羅寧高喊著晦澀的元素符咒,將手中的巖石魔杖砸向前方那棱形的石柱。
當魔杖破碎的那一刻,這附近的大地都開始震動起來,隨著低沉的嗚咽與元素生物的臟話,在地面龜裂外翻的震動中,一個十幾米高的女巨人自巨石陣中掙脫出來。
她擁有巖石雕琢的強悍軀體,手握一把沉重的石錘,被封印萬年的怒火在這巖石巨人的眼中翻騰著。
她看起來有些神志不清,沒準是被關傻了,在逃出囚籠的時刻就仰天高喊:
“你們無法囚禁我,你們無法囚禁.”
“偉大的大地公主啊,惡魔們正在侵襲我們的家園,請幫幫我們!”
對方的出場詞還沒喊完,羅寧的祈求就伴隨著一個巨大的擴音法術周遭群山中回蕩起來。
一般來說,只是祈求幫助的話沒必要喊的這么大聲,但這不是為了其他目的嘛。
大地公主有沒有理解羅寧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正在向這邊奔騰過來的瑪洛諾斯聽到了,破壞者之前就感覺到了地面的震動,它認出那是元素力量的回蕩。
這會扭頭一看,喲,這么大一個石頭人?
被兩拳打碎之后,她應該能哭很久吧?
在破壞者看到大地公主密斯萊爾的時候,被囚禁的元素巨人也看到了破壞者,剛才還一臉威風的大地公主頓時就慌了。
這啥啊!
一頭大惡魔?
讓我去打它?
打不過打不過,溜了溜了。
密斯萊爾發出一聲尖叫,轉身就要鉆回大地之下,她這樣等級的元素生物早已有了智慧,誰能惹誰不能惹她心里門清。之前就是因為挑釁偉力被封印在這里這么久,即便是元素生物也懂得吃一塹長一智。
無奈破壞者管你這那?
既然是被人類召喚出來的,那么肯定就是跑來幫忙的!
“嗡”
猙獰的祖特納什·毀滅之矛包裹著灼熱的邪能巖漿刺穿空氣如雷霆砸下,密斯萊爾的元素傳送還沒完成就被強行打斷,戰矛擊潰了整個巨石陣封印徹底封死了她的后路。
在大地公主絕望的注視中,那猙獰的惡魔根本不打算聽她解釋。
戰狂一樣的深淵領主揮起雙拳就砸過來,第一次碰撞就將她手中的巖石巨錘打爆開,第二爪撕裂給元素公主的巖石之軀上留下了可怕的腐蝕。
如果密斯萊爾還不反擊,被邪能灌注污染就是她唯一的結局。
因此哪怕明知道自己被凡人坑了,這會來自深巖之洲的大地公主還是不得不為了自己的純凈而戰。
被擊碎了軀體大不了回到深巖之洲重塑,但如果被邪能污染,她就徹底完了。
“你怎么敢挑釁塞拉贊恩的女兒!”
大地公主急了也掄起重拳打在深淵領主的腦袋上,兩個巨物就那么你一拳我一腳的廝殺,但大地公主肉眼可見的撐不太住。
兩者的力量層次差的太遠了。
“過去!過去!”
奧格瑞姆·毀滅之錘揮著武器,讓早就挑選好的屠魔勇士沖出戰場。
他沒有喝下魔血所以感受不到瑪諾洛斯對于綠皮的壓制,但從周圍那些獸人痛苦的表情就看得出來,因為魔血束縛,不是每個獸人都有膽子將武器對準瑪洛諾斯。
但格羅姆根本不在意。
他這會眼中的整個世界都不再重要,就好像自己眼中只剩下了那頭正在逞兇的大惡魔。
他血管中流淌的魔血在沸騰,那該死的玩意嚎叫著讓格羅姆向他的“主人”跪拜,但這種被迫的屈辱反而讓格羅姆的怒火以一種爆燃的姿態噴發。
他握著血吼的手指都在發出咔咔的聲音,而跟著他一起沖出戰陣殺向破壞者的獸人們皆是如此。
“那鬼東西的血在對我低語,它要我跪倒匍匐,口稱主人!”
卡加斯·刃拳在格羅姆身后疾馳,碎手酋長低聲說:
“所以,我們要跪下嗎?各位。”
“我們要殺了它!”
奧格瑞姆的怒火也在迸發,讓毀滅之錘上纏繞著四濺的雷霆,他眼中迸出血絲,咬牙切齒的說:
“殺了它,我們通往自由就更進一步!”
“它只是第一個。”
格羅姆·地獄咆哮吼叫道:
“讓我們重拾榮耀吧!”
“放箭!”
高地之上的獸人督軍顫栗著對抗自己的恐懼,手中戰旗向下揮動,讓庫卡隆弓箭手將屠魔的箭矢射向瑪洛諾斯周遭,為酋長們清理沖鋒的道路。
他們的力量都必須被用在那惡魔身上,而地面的獸人步兵也在不要命的向前沖。
他們很畏懼。
這確實很丟人,心中懷有恐懼是每一個戰士的恥辱,但獸人們沒有因為魔血沸騰的恐懼就停下。
他們做不到酋長們那般無所畏懼,但他們都是奧格瑞姆精心挑選的“還有救”的人,他們知道他們今天為什么要來這里,他們當不了解救族群的英雄,但也愿意追隨英雄的腳步壘成他們前進的基石。
“獸人們在全線突擊,太亂來了!”
索拉斯陛下身旁的王室護衛大罵道:
“他們是想要就這么一波平推到大惡魔身旁嗎?那家伙身邊不斷有惡魔在沖出來,他們根本殺不過去!這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是的,這是在自尋死路。”
索拉斯國王將家傳寶劍從背后取下,伸手將國王戰盔的遮面拉下,他拉著馬韁讓自己的阿拉希高地戰馬緩步向前。
在周圍的戰士們驚愕的注視中,斯托姆加德的國王沉聲說:
“如果綠皮們殺不死大惡魔,等他們死了,下一個就是我們.這不是為了他們!這是為了阿拉希人!這是為了我們的激流堡!
阿拉索帝國的都城沒了,斯托姆加德王國也沒了,我本應隨著我的城市一起死去也好過活下來丟人現眼,那就讓伊格納烏斯的孩子履行先祖的意志吧。
阿拉希人!
隨我向前,斬殺邪魔!”
上了頭的國王第一個沖了出去。
侍從們根本拉不住他,但那些同樣上了頭的騎士們可不管這些,他們從那一夜到現在一直承受著被惡魔追擊的恥辱,如國王所說,驕傲的斯托姆加德人已經丟光了所有的臉面。
獸人們是為了洗刷恥辱來的,那么他們身上的恥辱呢?
誰能來幫他們洗刷?
“人類跟上來了,我還以為他們沒膽量呢。”
黑疤氏族的酋長納茲格雷爾咧嘴對身旁的瓦洛克·薩魯法爾說:
“這里的人類和暴風城的人類一樣兇悍。”
“所以,惡魔也打不垮他們!”
瓦洛克回了一句。
他抬起頭便看到羅寧和卡德加一前一后釋放的暴風雪與烈焰風暴交織環繞,將破壞者從扭曲虛空征召而來的惡魔們覆蓋擊殺。
兩名法師為地面部隊打開了沖鋒之路后便再次施法,卡德加高舉著守護者圣杖誦念咒語,讓雷霆加身,陰云呼嘯,把那奧術迸發的沖擊彈幕轟擊在破壞者巨大的軀體上。
瑪洛諾斯回以邪焰風暴的沸騰,用巨大的雙翼作為盾牌抵擋魔法攢射,一爪子將可憐的大地公主軀體撕碎,提著她的腦袋轉過頭,根本不理會后方羅寧將它軀體封凍的法術。
那燃燒著邪火的大腦袋之下猙獰的雙眼緊盯著沖殺而來的獸人。
準確的說,死盯著那幾名酋長。
“你們幾個.有點意思。”
破壞者咆哮道:
“給我跪下!”
“噗通”
正在奔馳的獸人們齊刷刷的摔倒了一大片。
來自魔血之主的諭令讓他們的軀體在這一瞬不受控的摔落,狂笑的瑪洛諾斯將大地公主的腦袋如隕石一樣砸過來,卻被起跳的納茲格雷爾一斧子在空中破碎開。
在那碎石亂舞中,奧格瑞姆蓄力揮起的毀滅之錘在雷霆涌動中呼嘯砸向大惡魔,但那健壯的魔翼交錯著格擋,硬吃了這一發風暴之錘的打擊毫發無傷。
破壞者已經拿起了自己的毀滅之矛,它的戰意完全被這幾個有意思的“小蟲子”勾起來了,就像是老酒鬼的饞蟲,不好好打一場今日絕不能爽利!
它預感到,自己今天一定可以在這軟弱的國度中盡興。
“來啊!來!”
毀滅之矛狠狠砸向酋長們,那戰矛轟下的利刃包裹著邪火重錘大地,讓整個山谷的外圍都因這猛擊撕裂開,幾十名躲閃不及的人類和獸人瞬間就被爆發的巖漿吞沒。
但最靈活的卡加斯一躍而起,順著瑪諾洛斯砸下的戰矛向上飛快攀爬。
“蟲子!”
破壞者揮起爪子如拍蒼蠅一樣拍向碎手酋長,但在那巨爪拍下時,卡加斯嘴角咧起一抹獰笑,該如何對抗巨獸他這樣的角斗士可太有經驗了。
“啊!”
卡加斯被拍飛出去的同時,瑪洛諾斯也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
它感覺自己的掌心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一下,就像是人手觸摸到馬蜂的尾巴一般,那鉆心的疼讓它的手掌都麻痹起來,晃動著軀體后退回防。
但獸人們已經殺上來了。
瓦洛克·薩魯法爾第一個出擊三次大跳落在大惡魔軀體下方,手中顱骨戰斧借著蠻力下劈,撕裂猙獰的鱗甲讓利刃砍入血骨,結果被破壞者一腳踐踏踹飛出去,落地后擦了擦臉上的血二次沖鋒。
緊隨其后的阿祖卡·刃怒以劍圣斬擊,順著瓦洛克砍出的傷口繼續屠戮,三兩下斬斷了破壞者前蹄的肌腱。
瑪洛諾斯的軀體向外歪斜,但大惡魔的戰斗技藝還在。
它知道危險到來便揮起毀滅戰矛呼喚邪火風暴重擊周遭,但仰起頭的那一瞬,一個火紅的身影撕裂了它轟下的邪焰,在那手中戰斧的震天咆哮中如浴火的戰鬼一樣朝著自己的腦袋殺來。
危險!
破壞者的心智如針扎。
它意識到它真的小看了自己的“魔血之子”。
污染者沒有欺騙它,那該死的鹿角人真的用它的血塑造出了星海中頂級的戰士。
還差一點!
“噗”
血吼入體,薩弗拉斯之火爆發開。
在炎魔之王咆哮的回音中,破壞者的大半個軀體都被毀滅性的創世之火覆蓋點燃。
格羅姆落在地面,身后有巨物砸落。
但他眉頭緊皺。
砍偏了.
不,自己瞄準的絕對是腦袋,但體內的魔血剛才被瑪諾洛斯調動著,干擾了他的致死斬殺。
格羅姆回過頭,失去大半個翅膀的破壞者瑪洛諾斯正在對他居高臨下的獰笑著,似乎在說,剛才那一擊真棒,但現在到我咯。
深淵領主的嘴里積蓄著來自黑暗泰坦的薩格拉斯之焰。
這是惡魔們能在扭曲虛空中得到的最強悍的邪能祝福,為了表示破壞者對格羅姆·地獄咆哮的認可,它決定用黑暗泰坦賜予的力量來毀滅這個不服從的奴隸。
但剛才那一斧子,絕對能讓自己回味很久.
呵,不愧是我破壞者的猛犬崽子。
夠勁!
“上面.”
格羅姆面對蓄勢待發的薩格拉斯之焰毫無畏懼,只是抬手指了指上空。
破壞者當即抬頭,將本該噴向格羅姆的毀滅之火灑向高空。
但晚了。
從高空墜落下來的黑卒雙手抓著枯敗腐朽的橡木斧已經蓄足了力量。
他一個已死之人怕什么宇宙之火?
便越過致命的火焰,以冷酷無比的斬殺替格羅姆補上了剛才砍偏的那一擊。
惡魔,你羞辱了德拉諾,所以,感受德拉諾的憤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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