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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尊主出馬

  黃泉宗眼下是真的奇缺人手。

  聽托婭麗兒這么一說,倘若那位曦月姑娘當真品行端正,又對黃泉宗心懷向往,陳業心中還真有幾分意動。

  畢竟,黃泉宗初創,任何一位修士加入都算得上是一大助力。

  陳業沉吟著問道:“我看曦月姑娘年紀不大,修為應該不算太高吧?托婭麗兒,你可知她具體是何境界?”

  托婭麗兒立刻回答:“曦月目前只是氣海境修為。不過,她手中那把琵琶非同凡響,乃是一件傳承了十幾代的家傳法寶,威力不俗。只是她父母皆無修行天賦,所以她自小便跟隨爺爺修習家傳之法。宗主您也知道,當初在落雁鎮,您雖出手救了她爺爺一命,但老人家年事已高,終究還是未能逆天改命,壽盡而亡了。”

  她頓了頓,語氣誠懇地補充道:“曦月心中一直感念宗主您的救命之恩,如今孤身一人,最大的心愿便是能有機會報答您。屬下敢擔保,只要宗主您點頭,她定然會毫不猶豫地加入黃泉宗,為宗主效力。”

  陳業聞言,若有所思地看了托婭麗兒一眼。短短時日,曦月竟將自己的身世、修為、法寶乃至心愿都對托婭麗兒和盤托出,也不知是該說曦月心思單純,還是該贊嘆托婭麗兒手腕高明。

  不過,能知根知底總是好事。陳業也確實希望黃泉宗能多些弟子,如今偌大的黃泉道宮空空蕩蕩,著實顯得太過冷清。

  只是,陳業又要考慮另一個問題:要以何種身份將曦月收入門派?

  福祿壽三人與陳業是朋友,給予客卿長老的虛銜即可。

  李凡根骨心性俱佳,又無師承,陳業打算再觀察一段時間,若是確實可靠,便準備正式收為弟子。

  可曦月卻有些不同。

  她家學淵源,身負傳承,更有祖傳的法寶和秘術。

  陳業若是托大,直接將她收為弟子,恐怕會引來外界非議,說他覬覦人家的家傳之物。

  曦月本人或許也會有此想法,懷疑陳業是看中了她的法寶與秘術。

  這種事情最是微妙,也最容易滋生嫌隙。稍有不慎,原本的恩情便可能變成仇怨。

  思慮再三,陳業覺得此事不宜操之過急。既然托婭麗兒與曦月關系融洽,便讓她先去探探曦月的口風。

  若她真心來投,便讓她前往酆都城,到時候再細說加入之事。

  將此事吩咐下去后,陳業便又找到了不昧和尚,問道:“大師,如今那秋水仙已然伏誅,大師若要返回慈心寺,我可以送大師一程。”

  陳業記得這位不昧和尚并無代步的飛行法器,全靠雙腿走路。

  說起來,這飛行之法在修仙界中也確實是一道不小的門檻。

  尋常修士大多依靠駕馭法寶飛行,但速度往往差強人意,比之凡間的千里馬也快不了多少。

  且不說靈力消耗,稍微飛得快一些,那迎面而來的罡風真能將人吹得口鼻歪斜。

  像清河劍派那般以劍氣飛行的法術又極為高深,能學會者寥寥無幾。至于御風駕云之術,更是非大神通者不能為,尋常修士能將自己托起已經不容易,更別說長時間飛行了。

  不昧和尚若真要靠雙腳走路,恐怕要好幾個月才能回到慈心寺。

  陳業想著,不如讓黑旋風辛苦一趟,送不昧和尚回去。

  豈料,不昧和尚并未在意此事,反而問道:“陳施主,方才你用的是何種法術?貧僧雖目不能視,但心有所感,似乎與我佛門之法關系密切。”

  不等陳業回答,不昧和尚又立刻補充了一句:“當然,若此乃黃泉宗不傳之秘,涉及到施主的根本傳承,那便當貧僧從未問過,是貧僧唐突了。”

  陳業聞言,倒是不曾在意不昧和尚的“冒犯”。

  這“十八層地獄”的神通,其根基確實與佛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若無當初方圓大師傳授的秘術,他根本無法將這十八個氣海修煉成功,更別說練成這門神通了。

  “大師不必介懷。”陳業笑了笑,“此乃十八層地獄,目前晚輩也只初窺門徑,堪堪修成了前三層而已…”

  這門神通乃是他自身道路的顯化,與他的體質、經歷、乃至對佛道兩家經典的理解都息息相關,旁人就算知道了法門也根本無法模仿和修煉。

  因此,向不昧和尚簡單介紹一番倒也無妨。

  于是,陳業便將這“火蛇地獄”、“銅鐘地獄”以及新近參悟的幽幻地獄簡略地向不昧和尚講述了一遍。

  不昧和尚靜靜地聽著,露出思索的表情。

  待到陳業講完,不昧和尚便開口問道:“陳施主,貧僧斗膽,想親身體驗一番這三層地獄之威,不知施主能否成全?”

  陳業滿臉驚訝,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昧和尚主動要求墮入地獄受刑?難道是剛才入戲太深,弄得神志不清了?

  陳業連忙勸道:“大師,若只是前兩層地獄,我倒是可以與你切磋一番,但這第三層幽幻地獄乃是以心魔幻境誘人永恒沉淪之所,晚輩自己也是剛剛領悟,運用尚不純熟。

  “一旦大師稍有不慎,或許會徹底沉淪其中,恐怕我也無法將你釋放,那便是萬劫不復永墮地獄的結果!”

  陳業半點沒有夸大,幽幻地獄本就是為了永久囚禁那些罪孽深重、無可救藥的惡靈。

  這秋水仙若不能在地獄中洗刷自己的罪孽,她也會很快墜入這層地獄,然后被徹底消磨神魂,到時候便是仙人也救不回來了。

  不昧和尚思考片刻,對陳業說:“既然如此,就請施主先施展前兩層地獄。”

  陳業見他意志堅定,好奇地問道:“大師,你修行精深,佛法高妙,又何苦要主動去承受這地獄之苦?”

  不昧和尚解釋道:“貧僧修行多年,只是總有許多難以勘破的之事,終日縈繞心頭。施主的地獄能拷問人心,我想試試。”

  不昧和尚已經修行多年,不管是坐禪苦修還是降妖除魔,都算得上是做到了極致。

  但修為一直在通玄境徘徊,對那化神境界沒有半點感應。

  這是修行的瓶頸,也是不昧和尚的心魔所在。

  是他的神魂還不夠純凈,還是說他的心中還有顧慮?

  如此種種,積壓在不昧和尚心中已有多年。

  也曾詢問過自己的師父,但方圓和尚走的卻是另外一條路,無法給予建議,不昧和尚只能自求機緣。

  冥冥之中,不昧和尚覺得陳業這門神通能幫他解決這個心魔。

  陳業眼看勸不過來,只好迂回道:“即使如此,也有莫大風險,大師若是真要試一試,那等我們回到黃泉宗再說。”

  黃泉宗有尊主坐鎮,他連佛都修煉出來了,對佛門的功法了解得比陳業更深,真遇到什么意外,尊主或許還能挽救一番。

  不昧和尚也不會強人所難,點頭同意道:“施主所言極是,那貧僧便叨擾了。”

  陳業也不再推辭,在這望月樓逗留了片刻,然后便與不昧和尚一同乘騎黑旋風,沒過多久便回到了酆都城。

  陳業帶著不昧和尚走入黃泉道宮,原以為尊主還在閉關,結果剛進黃泉道宮便看到他站在那赤練蛇佛的神像之前。

  陳業正要過去打招呼,卻看到詭異的一幕。

  原本雕琢精細的蛇佛神像像是活過來一般,身體蠕動著變異著,不一會兒便生鱗長角,化作了一條蛟龍的模樣。

  陳業驚訝道:“師祖,這是怎么一回事?”

  尊主得意地說:“還能是怎么回事?自然是本尊修為有所精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由蛇化蛟。如今這赤練龍佛的模樣,任誰見了也再難將其與當年那聲名狼藉的赤練蛇聯系起來了。”

  陳業連忙說:“恭喜師祖。”

  誰能想到自己還沒突破呢,尊主反倒是修為更進一步,如此一來,黃泉宗的根基便愈發穩固。

  陳業正準備將不昧和尚的請求向尊主稟報,卻見尊主神色一肅地說:“稍安勿躁。我有兩件要事需立刻與你商議。至于你這位慈心寺的朋友,且先安排他在客房歇息。”

  陳業見尊主說得認真,只好轉頭向不昧和尚表示歉意,命人將不昧和尚送到客房之中。

  待殿內只剩下師徒二人時,陳業才迫不及待地問道:“師祖,究竟是發生了何等大事?”

  尊主神色凝重道:“第一件,蜃樓派那邊情況有變,本想等你開宗立派大典那日,借著各方賓客云集、蜃樓派或有松懈之機,再設法將靈光仙救出,如今怕是要提前出手了。”

  陳業問道:“師祖你是讓我去蜃樓派接應靈光仙?”

  “胡鬧!”

  尊主瞪了陳業一眼,仿佛是覺得他有些不知輕重。

  “怎能讓你這一宗之主親自去闖蜃樓派的山門?且不說兇險萬分,單憑你如今這通玄境的修為,又怎么應付得了蜃樓派?自然是由本尊親自出手才最為穩妥!”

  陳業連忙說:“那請師祖務必小心,營救靈光仙只是順手為之,萬萬不可冒險。若事不可為,務必以自身安危為重!”

  “呵呵,”尊主聞言失笑,眼中卻閃過一絲暖意:“你這徒孫,如今倒反過來關心起我這老家伙的安危了。放心吧,本尊又不是去跟蜃樓派硬拼,只是暗中接應,自有分寸。”

  尊主頓了頓,又連忙說:“這第二件大事,卻是與你有關了,我已經將那血菩提樹種好。”

  只見尊主伸手一指,龍佛神像旁便有虛影浮現,不一會兒便顯化出一株通體血紅,比神像本身還要高大許多的奇異巨樹。

  仔細看去,那龍佛盤踞的姿態,與這棵血色大樹配合得天衣無縫,仿佛兩者本就是一體共生。

  看來尊主果然早有準備,從一開始設計建造這座黃泉道宮之時,便已為這株未來的“鎮宗之寶”預留了位置和根基。

  尊主凝視著那株血菩提樹,對陳業說道:“如今我黃泉宗弟子稀少,尚能勉強支撐。但宗門若想長久發展,乃至光大,終究需要培養諸多弟子門人。赤練圣教那一套法門不合時宜,只能改良一番。凝練氣海,壯大氣海,還有罡煞煉體等法門都需要重新琢磨,總不能讓他們與尋常散修一般全憑運氣來修煉。

  “這株改良后的血菩提樹,便是解決此問題的關鍵所在!我已初步琢磨出了大概,手稿便放在我閉關的靜室之中。此去東海,短則數日,長則半月。本尊不在的這段時日,你便好生研究那份手稿,務必將其中缺失的細節與后續的法門推演補全!”

  陳業點頭應允,他還擔心收了李凡與曦月之后無法可教,沒想到尊主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二人又仔細商議了諸多細節,包括尊主離開期間宗門的日常運轉,遇到突發狀況如何應對等等。待一切交代完畢,尊主身形一晃,便化作一團熾烈的金色火焰消散在陳業面前。

  陳業望著那漸漸消散的金光,輕聲低語:“師祖,一路平安。”

哎呦文學網    諸君,該入萬魂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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