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軍學院機場的水泥地被烈日曬得發燙,機場上一架架T38教練機沿著停機坪一字展開,除了T38教練機之外,在不遠處還有十幾架F2雙座戰斗機,那是用于高級學員訓練。
和其他學員列隊站在停機坪上的薩達爾,在聽著教官的訓話時,他的偶爾會把目光投向遠處,那里四年級的學員正在接受教官的訓話。
那家伙說的是俄語。難道是俄國飛行員?
薩達爾心想到,不過他并沒有過多思索這個問題,而是為即將開始的對抗做著準備。
在解散前,他扯了扯飛行服領口,然后就朝著他的飛機跑去。而僚機宋鵬也跟著他,在即將跑上飛機時,宋鵬對他喊道:
“一會上了天,好好的教訓一下他們!”
“那是必須的!”
T38教練機的銀灰色機身泛著陽光,引擎低鳴像蟄伏的巨獸,風里裹著航空煤油的味道。
登機、通電、檢查儀表,動作一氣呵成。
薩達爾推動節流閥,T38的前輪輕輕離地,順著跑道滑行加速——轟鳴聲陡然拔高,機身猛地抬頭,刺破低空的熱浪,沖上云層。
“獵鷹1號,僚機已就位。”
耳機里傳來僚機宋鵬的聲音,薩達爾偏頭,看見另一架T38正穩穩跟在側后方,兩翼在陽光下拉出細碎的反光。本次訓練是四機對抗,他和僚機組成紅方,他們的任務是擊落對方。
“保持間距,左前方搜索。”
薩達爾壓下操縱桿,戰機貼著云層邊緣轉向。剛調整完姿態,雷達屏上突然跳出兩個光點——藍方兩架戰機根本不做試探,直接一左一右呈夾擊姿態撲來。
“分開規避,再迂回包抄!”薩達爾喊出指令,猛地向左壓桿,T38機身傾斜成幾乎與地面垂直的角度,機翼擦過一朵積云,氣流讓機身微微震顫。僚機則向右急轉,瞬間與他拉開百米間距,剛好錯開藍方的合圍。
“獵鷹2號,有敵機咬尾!”僚機的聲音突然緊繃。薩達爾余光掃過雷達,一架藍機正死死咬在僚機后方,火控雷達的警告音甚至透過通訊頻道傳來。他立刻推桿俯沖,再猛地拉起重置姿態,戰機在云層里劃出一道急轉彎,從側后方切入藍機的航線——這是故意暴露位置,引另一架藍機來追。
果然,第二架藍機立刻放棄搜索,調頭朝薩達爾沖來。距離拉近到三公里時,那架藍機突然做了個驚險的“桶滾機動”——機身像陀螺般高速旋轉,同時猛地降低高度,試圖繞到薩達爾側下方擺脫。
薩達爾緊盯著HUD顯示器,手指死死扣住操縱桿,跟著壓桿俯沖,始終把藍機的軌跡鎖在視野中央。
“想跑?”薩達爾盯著對方,操住操縱桿,試圖鎖定對方。藍機見擺脫不掉,突然一個急剎減速,企圖讓薩達爾“沖過頭”反咬一口——這是空中格斗的險招。薩達爾早有預判,瞬間收小油門,同時向右橫滾,戰機擦著藍機的尾流掠過,反而繞到了它的側后方。
“鎖定成功。”
電子提示音終于響起,顯示器上的綠色的光環牢牢框住藍機。幾乎是同時,僚機的聲音傳來:
“我鎖住了另一架了!”
在鎖定目標的瞬間,薩達爾指尖輕點發射按鈕,成功的“擊落”對方。
另一邊,僚機的虛擬攻擊也同步命中。
薩達爾松了口氣,抬手抹掉額角的汗。側后方,僚機正緩緩跟上來,兩架T38重新編隊時,機翼幾乎平齊。
遠處的云層被陽光染成金紅色,地面上的機場跑道早已縮成一條細線,只有引擎的余音還在云端回蕩。
他們沒有進行多少慶祝,然后就返航了,這只是空軍學員最普通的訓練而已,在一天的訓練結束之后,晚上薩達爾就和朋友們一起去了附近的酒吧,在酒吧里不僅的酒,還有漂亮的女孩。
對于剛剛二十歲的薩達爾來說,他所需要也就是盡情的享受著人生而已,不過,他并不知道的是,在他進入酒吧的時候,酒吧里正在喝酒的幾名伊朗學員,一見到他,就主動的走了過去。
其中一個人畢恭畢敬的行禮道:
“殿下。”
雖然對于SEA人來說,薩達爾只是一個外國學員,但這些伊朗的空軍飛行員們卻都知道他的身份。
娜茲公主的兒子!
“哎呀,艾希德,我說過了,在這里只有受訓學員,沒有什么殿下不殿下的。”
薩達爾一邊說,一邊問道:
“你們喝點什么?我來請客吧…”
酒雖然是禁忌,可是對于他們來說,并沒有什么大不了,在與這幾名來SEA受訓的飛行員簡單的聊了一會,在得知艾希德下個月就要結束訓練,返回伊朗的時候,薩達爾先是一愣,然后頗有些感慨的說道:
“我好久沒有回過伊朗了…”
他的話讓艾希德等人無不是一陣沉默,他們當然知道原因,7年前,公主殿下因為反對國王耗費巨資搞慶祝波斯建國2500周年的慶典,而受到國王的訓斥,隨后公主就被“流放”到了國外。
“殿下,在伊朗所有人都在想念著公主殿下和殿下您,他們期待著你們返回伊朗。”
其它人紛紛點頭稱是,在伊朗無論中產市民或者貧民,對于娜茲公主都是極其尊敬的,愛屋及烏連同對公主的兒子薩達爾也是極其尊重的。
“希望有那么一天吧,但是現在…”
薩達爾聳了下肩膀,然后又與這些飛行員聊了一會,最后又約了周末一起到市中心的一家波斯餐廳用餐,為他們踐行。
如此一番,他才和這些飛行員分別時,他臉上的笑容微斂,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隨即又恢復了正常,又嬉笑著向著同學走了過去。
“伊朗…”
在辦公室里,李毅安看著調查部的報告,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出乎意料。
在新的一年到來的時候,伊朗的局勢并沒有趨于好轉,而是像歷史上一樣,進一步惡化了,幾乎每周都會爆發各種抗議活動,左翼、右翼再加上教士集團從中推波助瀾。
現在的伊朗正處于風暴的前夜。
“…雖然局勢動蕩,但是伊朗當局仍然還掌握著整體的局面,就眼下來說,應該不會發生什么變故。”
賈文濤在匯報之后,稍微想了一下,然后說道:
“另外,三天前,法國拒絕了和伊朗原子能項目的合作。這可能與法國獲知巴列維國王希望法國幫助伊朗獲得核武器技術有關,而按巴列維國王的野心,必然想到過獲取核武器。”
點了點頭,李毅安說道:
“確實,這也是我們沒有能和他們達成核反應堆合作計劃的原因,那家伙…是有他的野心的。”
雖然SEA拒絕了,但是在石油危機中闊綽起來的伊朗直接揮起了美元大棒。
四年前,伊朗向法國訂購了五座原子能發電站。三年前年,美伊簽訂了一份貿易協定,金額高達150億美元,內容包括購置八座核電站。除此之外,還投資剛建立的歐洲EURODIF濃縮鈾企業10億美元。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制造原子彈!
“所以,有時候,有些錢是不能掙的。法國人雖然貪婪,可一樣也能夠分得清楚輕重。”
在如此感慨一聲之后,李毅安說道:
“繼續關注伊朗就好,如果發現他們企圖擁有核武器,第一時間上報。”
其實,李毅安壓根就不擔心這個問題,因為明年伊朗的變故會導致所有的合作全部中止,然后,在接下來的十幾年里,他們想辦法擁有核武器,但是卻始終沒能取得突破,直到…
突然,李毅安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非常關鍵的人物!
卡迪爾·汗,這個巴基斯坦物理學家,是十幾年后核擴散的關鍵所在,根據國際原子能機構給出的一份調查報告顯示:八七年前后,卡迪爾·汗和伊朗有過一筆核技術交易,他向伊朗提供了濃縮鈾所需的核心部件,即鈾離心分離機。
從此之后,也就有了“伊朗核危機”。
不僅如此,這個家伙還像賣白菜一樣,把核技術向各國轉讓,比如卡扎菲、太陽,為此他甚至構建了一張巨大的走私交易網。
按照后來美國引用一份報告說,在海灣戰爭爆發之前,卡迪爾·汗曾試圖向伊拉克的薩達姆出售原子彈的制造圖紙。
此外薩達姆政府也準備購買卡迪爾汗的圖紙和離心機,但由于海灣戰爭的爆發,此事也就被中斷了。
那個是世界上已知的一個巨大的核武器交易鏈,而這個交易鏈就是卡迪爾·汗創造的。
想到后來,得益于其擁有核武器的那些國家,李毅安的眉頭緊鎖,自己只顧得盯著別人,卻忽視了一個最關鍵的所在,那家伙才是世界和平的真正威脅。
如果任由他擴散核武器的話,那絕對會打破世界的均勢。
想到這,李毅安說道:
“有一個人需要你們調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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