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小小的甜頭
看見宴青久久沉默不言，商心淚心想自己是不是說得太嚴厲傷到他了。
其實宴青對黑狼的態度并沒有令她不滿，黑狼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宴青對黑狼再惡劣又跟她有什么關系？她不滿的只是宴青下意識對自己的‘冷血流露’，簡直是將她當做跟黑狼一樣的陌生人。
商心淚能看穿宴青的‘外冷內熱’也不是她因為多聰明，單純是經驗太豐富了，宴青就喜歡口嗨，今天說要送江十去死，明天說要讓鼠和尚挑戰三轉秘境，結果后天就說江十或者鼠和尚有禮物托她轉送給千宮雨或者她父親。
所以她才借題發揮狠狠教訓宴青一頓，畢竟她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萬一下次宴青又這樣說話，她一時上頭跟他吵起來，到時候怎么辦？不過現在看來效果好像有點太好了。
她左看右看，拿起房間的煎釀尖椒遞過去：“再不吃就冷了，你快吃。”
宴青夾起一塊，吃完評價道：“之前那份更好吃，我也喜歡辣一點的。”
商心淚仔細端詳他的表情，似乎想判斷他說真話還是假話：“黑狼現在或許還在房間，不如我們過去找她…”
“不必了。”宴青下意識提高了音調，但很快放輕了語氣：“這件事跟你無關…我已經打定主意，你就別理會了，好嗎？”
他說到后面，隱隱有些懇求的意味。商心淚從未見過這樣的宴青，哪怕被關在皇宮秘庫里叫天不應叫天不聞，宴青也沒有像此時此刻如此疲憊…黑狼對他的影響，比商心淚想象中還要大得多。
她甚至有種感覺，如果她再嚴厲些或者干脆強迫他，宴青或許真的會就范。他的性格就跟他的口味一樣，說是吃不下苦瓜炒牛肉，非要勉強的話還是能吃的…他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堅定，只是覺得結局不會美好。
但正是宴青這種略顯軟弱的態度，反而讓商心淚將喉嚨里的話全部咽回去。
說到底，她在乎的人從來就不是黑狼。
宴青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不對，快要維持不住人設了，便伸手拿過煎釀青椒的碟子避開商心淚的注視：“這份我就拿回去，午飯看來是吃不成了，那我們明天再——”
“等等！”商心淚喊住他：“怎么就不關我事了？”
宴青不想在這種細節跟商心淚計較：“如果你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明天我會詳細告訴你的，但現在我想回去——”
“我不是指你跟黑狼那些跟我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你看我的腿！”
宴青低頭一看，發現商心淚今天依然是白絲褲襪與短褲的搭配，褲襪一直提到大腿上，將她修長又肉乎乎的長腿曲線充分勾勒出來，但現在她右腳褲襪上面有很大一攤油跡，簡直就是絕美的藝術品被玷污了。
“你剛剛抱住我的時候害我沒拿穩碟子，油都濺上去了！”商心淚怒氣沖沖地看著他：“這不能怪我吧？”
“這也不能怪我啊，如果不是黑狼——”
“但黑狼不也是來找你的嗎？歸根究底不還是你的問題嗎？你也說我跟你們的事無關，那我這次是不是無妄之災？”商心淚蠻橫說道：“你是不是應該負責？是不是應該賠償？”
“好好好，我賠我賠。”宴青無可奈何，商心淚這次確實是被他連累，就算她小題大做宴青也認了：“那你要什么？靈玉信物還是秘法書？先說好，解開繃帶不在賠償范圍內。”
“嘖。”
“你還真這么執著啊？”
“當然不是。”商心淚過去打開衣柜，宴青能看見里面滿滿當當的，看來她平時應該是將這里當成臨時換衣間，畢竟可以隨時來這里換衣物。
她從里面拿出一個白色的織品，扔到宴青手里。宴青低頭一看，發現是一雙白色真絲褲襪。
“啊？”宴青有些反應不過來，“什么意思？”
然而商心淚此時已經坐在床邊，雙手撐著床鋪，氣焰囂張地對他喊道：“你弄臟我的褲襪，是不是應該幫我換褲襪？不然你要我穿著有油跡的褲襪回去？我下午還得見界大小姐呢！”
“小狗仆人還愣著干嘛？趕緊幫本小姐換褲襪啊！”
宴青看了看手上的褲襪，又看了看她的雙腿，一時間沉默下來。
其實商心淚說完就有點后悔，現在被宴青盯著感覺臉像是燒起來一樣熱，下意識夾緊雙腿，移開視線找補道：“既然你不樂意就算了，這樣吧，我明天想吃廚神樓的——啊啊！”
被宴青抓住小腿的瞬間，商心淚全身像是觸電一樣繃緊，她低頭看見宴青蹲在床邊，右手捧著她的小腿，讓她將腳抬起來了。
她今天穿的是紅底皮鞋，腳腕有一根輔助固定的帶子，解開后宴青一根手指插入腳后跟處，一勾就將鞋子脫下來，露出套著白絲褲襪的腳丫。商心淚明明每天都是由侍女侍候鞋襪穿脫，明明她早已習慣，現在卻因為露出穿著襪子的腳丫而羞澀得想捂住臉。
但接下來才是重點。
雙手沿著褲襪一路往上，指尖輕輕掠過腳踝，小腿，膝蓋，直至抵達褲襪的終點。當宴青的手指觸碰到她大腿的肌膚，商心淚感覺自己像喝醉酒了一樣暈乎乎的，既想發酒瘋一腳將宴青踢飛，又覺得全身沒有力氣不想動。
食指與中指插入絲襪里面，再一寸一寸，一寸一寸將它褪下來，褲襪在肌膚上摩擦出滑滑的聲音，然后緊致光滑的大腿、骨肉勻稱的小腿、纖細的腳腕一一呈現，直至露出繃緊的足弓與蜷縮起來的腳趾，白皙修長宛如瓷器，甚至會讓人羨慕起將要穿上去的褲襪。
宴青將褲襪展開口子，先是將腳丫套進去，然后雙手將小腿握住往上推褲襪，在膝蓋處微微停頓，直至推到大腿，為了不留下任何褶皺，他還再次由下往上搓了一遍，用掌心撫平每一處細節，讓褲襪貼合每一處曲線。
他一直低著頭，沒看到商心淚已經臉紅得快要滴出血，雙手緊緊抓著床單，貝齒輕咬下唇。她本以為最大的難關應該是脫褲襪，沒想到穿回來反而更糟糕，這小狗還來回搓了兩遍，手掌像是被火油點燃了似的，暖烘烘的，居然…還有點舒服。
等宴青幫她穿好鞋子，商心淚長長呼出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下來，輕聲道：“好了，既然換了那你就——你干嘛！”
宴青抓住她踢過來的左腿，用左手壓住她的右腿不讓她亂動，回道：“你塞給我一雙褲襪，我當然幫你全換了。”
“但左腿沒臟啊！”
“我不管。”
“我不要，快停下來！”
“晚了。”
商心淚踢又踢不了跑又跑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宴青故技重施，先是慢條斯理為她脫下褲襪，然后十分仔細地幫她穿上新的，新褲襪幾乎每一處都被他的體溫覆蓋過…當他手掌由下往上搓平褲襪，商心淚全身都繃緊了，雙腿甚至還夾住了他的手…她本來只是想給他一點甜頭，結果他簡直要吃干抹凈了！
等宴青幫她穿好鞋子，商心淚立刻膝蓋并攏惡狠狠地瞪著他，只是她這副仿佛被人欺負壞了的模樣實在是沒什么威懾力，眼睛水盈盈得像是要哭出來，臉蛋紅的都能燙雞蛋了。
“小狗！混蛋！變態！繃帶怪人！”她罵道。
宴青裝懵：“我不是按照你的吩咐幫你穿褲襪嗎？你怎么還生氣了？”
商心淚氣得雙肩顫抖，“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
只聽得嘩啦兩聲，她從收納戒里變出一雙傳奇飛圈，散發著橙色的光輝！
啊？不是吧？真的要發飆了？我有這么過分嗎？
宴青見勢不妙立刻躲到房門處：“對了你的菜還在外面大廳我這就幫你清理——”
“等等，別走！”
宴青僵在原地，心想這次完了完了，看來商心淚這次是真生氣了，但她剛剛那個模樣實在是太好玩了，誰能忍住不逗她？手感倒在其次…雖然也挺好…
“我不知道兔女俠和黑狼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商心淚緩緩說道：“我只了解你，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所以…我相信你。”
宴青一怔，轉頭看著她，抿緊嘴唇。
“我明天會將來龍去脈跟你說清楚的。”
“好。”商心淚點點頭：“還有一件事。”
“嗯？”
“如果你愿意當我的小狗仆人，我可以準許你每天為我一次換褲襪，怎么樣？”
回應她的是一聲響亮的關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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