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豬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叫魚魚還是舟舟,總之阿糯一句話說完,陸行舟就盯著自己,眼睛碧油油的。
小豬很是驚恐地往阿糯懷里縮。
陸行舟看得好笑:“這只小豬多半有點特別,當時傾凰也說了,是整個豬族天賦最好的,很有可能有上古其他異獸的血脈之類。不知道它的天賦是吞噬天劫呢還是遮蔽天機…咦?”
小豬呆愣愣地看著他的神色從好笑變得狂喜:“不管是吞噬還是規避,養,拿最好的丹養!”
阿糯直接把剛才試手的極品一品丹塞進了小豬嘴里,喜滋滋道:“我一直都這么養的啊,還以為師父會罵我敗家。”
“…”原本要是陸行舟看見拿極品的一品丹來喂豬,恐怕真會有點心在滴血,此刻卻大手一揮:“繼續喂,藥材不夠跟師父說!嗯,我這里還有幾個純粹漲修行用的一二品丹,都先給你了。”
小豬驚恐的表情變得討好,阿糯揉著它的腦袋:“都跟你說了,師父是最好的。”
小豬點頭。
陸行舟一股腦兒把以前收藏的丹藥都塞阿糯懷里,心情很好地起身:“我也去練習練習。”
阿糯在背后吐舌頭:“師父俗事纏身,到時候考試說不定分數沒我高咯。”
“什么俗事什么俗事,給你娶師娘算俗事嘛?”陸行舟停下腳步,回頭一笑:“再說了,我家阿糯本來就該青出于藍。”
阿糯算是知道現在師娘越來越多并不完全是自己后空翻的功勞了,這師父的小嘴是越來越甜了,明明他自己一堆屁事顧不上學習,最后還成了期許徒弟青出于藍。
什么人嘛。
你可別結不了業哦…
陸行舟回到自己院子也開始練習,他都不敢練一品丹,只能二品,妥妥已經被阿糯爆殺了。
這話可不能跟阿糯說,面子都丟完了…
酒色果然讓人如此憔悴,即日起,戒酒!
陸行舟開始閉關煉丹,姜渡虛踏入霍府,給一堆霍家兒子的牌位上香。
看著一股腦兒死了的霍璋霍珩霍瑾,姜渡虛慣見風浪的臉上都有些繃不住。
最繃不住的是兇手就在半條街開外其樂融融,這堂堂“權傾天下”的太師家居然沒半點報復的舉措。
這讓姜渡虛更是堅定了自己更換合作者的決心。
此前想把孫女嫁霍家,那是覺得霍家足夠強盛,現在一看這是個什么屁,兒子死絕了都沒法吱一聲,被陸行舟利用各種勢、算計各種心態,拿捏得死死的。真把孫女嫁過來,改天可能都要隨著霍家一起被陸行舟弄死。
哦,看那倆眉來眼去的樣,可能會是另一種方式弄死。現在大家只是普通合作關系,沒太多交集還好說,真要是對立關系,姜渡虛毫不懷疑孫女要被重點突破。
事實上之前就有苗頭了…現在陸行舟想做的事完成了,也就放過了,還好。
但是這合作者換歸換,老狐貍心中清楚不能直接表現出來,面上還得和霍家拖著繼續談,否則一旦暴露改換門庭,必將遭受皇帝的強烈打擊。
所以特意前來“吊唁”,以示友好。
心中正琢磨著念頭,霍行遠到了身邊,低聲道:“姜先生,此前你我兩家議親,因為那孽…陸行舟說心悅姜姑娘的緣故,我做父親的有意成人之美,才轉而為他議親。誰知此人不知珍惜,當廷提了四個女人都與姜姑娘無關…此事是我霍家愧對姜先生。”
姜渡虛不動聲色:“侯爺說這個的意思是?”
霍行遠道:“既然和陸行舟的議親取消了,那你我兩家是否舊事重提?”
姜渡虛淡淡道:“侯爺家中剛剛逢難,就有這心情?佩服佩服。”
霍行遠有些尷尬,當然不是有什么尋歡的心情,事實上他早就沒有多少男女之欲了,現在為的是更根本的:求嗣。
眼下這狀況,哪怕陸行舟肯回來喊一聲爹,他面上可能還會堆點假笑,心中自是恨不得陸行舟去死。現在殺不得,是唯一的血脈留存,沒有辦法。就算父子反目那也是霍家的種,百年之后祠堂不供他霍行遠,也得供太爺爺。
因此只能壓著對陸行舟沖霄的恨意,咬碎了后槽牙和血吞。
但如果自己真能成功造了人,那就不一樣了,屆時必以全部力量撲殺陸行舟。
這事很急,因為霍行遠知道陸行舟這修行飛漲得多快,區區一年從下三品的死瘸子,變成如今風頭無雙的年輕二品,無雙無對的變態天才。繼續給他時間,一品毫無懸念,指不定還能進窺超品,到時候想殺就更艱難了。
一定要盡快造出人來,越快越好。
既然考慮到造人,除了考慮去買一堆妾來廣播種之外,自然也會想到此前曾經議親的姜家。那時候讓給了陸行舟但沒有繼續,如今難道不該舊事重提?
姜渡虛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冷冷道:“姜某雖不講什么繁瑣禮制,但知廉恥,更不會委屈孩子。貴家中剛剛逢難,姜家就把女兒嫁過去,落在旁人眼里怎么看?是姜家不知廉恥急于攀附呢,還是只不過一個沖喜的工具?”
霍行遠忙道:“絕無此意,絕無此意。”
“老夫知道侯爺沒有這個意思,否則可就不是這般好言好語了。”姜渡虛冷冷道:“但人言可畏,我姜家要臉,此事短期內休得再提。等到事態冷卻了,你我再議。”
有理有據,霍行遠實在很難說什么,只得嘆了口氣:“姜先生顧慮得也是。”
心中暗道不管怎么說,先去買一些妾室再說吧。
姜渡虛也懶得多言,拱手告辭,想了想,又直接去見陸行舟。
被霍家知道都沒什么,明面上他和陸行舟有個海商貿易的事情要談,還是此刻霍行遠心目中最無辜最懂事的霍璋給牽的線。
進去的時候,負責接待的已經是楊德昌了,在陸府見到曾經在霍府熟悉的老人,讓姜渡虛有一種非常奇妙的時空交錯之感。
“老爺吩咐過,姜先生如果來訪,直接去后院見他即可。”楊德昌笑呵呵地帶路。
姜渡虛問:“陸行舟知道我要來?”
“老爺知道霍家肯定還要議親,那姜先生自是要來的。”
姜渡虛啞然失笑。
到了后院,陸行舟就在院中煉丹,神情很專注:“姜先生暫坐一會,老楊招呼姜先生用點茶,我這就快好了。”
姜渡虛便在邊上石桌坐下,欣賞陸行舟煉丹。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陸行舟“做正事”。怎么說呢…如果是以前在古界,陸行舟這種年輕人還真是姜渡虛找孫女婿的優選,年紀輕輕達到二品,煉丹這種專業技能更是保一家之安,可惜他當廷求娶居然沒有孫女的份。
固然證明他與姜緣之間不為色心,可姜渡虛也不會腆著臉繼續說這門親了。
可惜。
“等等…”姜渡虛看了一陣,忽然道:“你這是什么丹?”
陸行舟微微一笑:“促生育的,男用款。”
姜渡虛神色古怪:“你自己用的?”
“自然是霍行遠用的。近期霍家已經在暗中煉這類丹了,但是對一品之修適用的可不好煉,我幫一把,多煉幾個。”
姜渡虛道:“但老夫怎么瞅著像絕育丹呢?”
陸行舟轉頭看了他一眼,頗有些驚詫:“姜先生這么嗅嗅就看出來了?古界之技,倒真比我想象的強。”
姜渡虛沒好氣道:“那是老夫強。”
陸行舟:“…”
姜渡虛道:“你打算收買內鬼,替換丹藥,讓霍行遠就此絕育?”
陸行舟道:“有這個想法,未必實施,主要考慮的還是他的大頭,而不是小頭這點事。反正先備著道具,萬一能用呢。”
“…那你真就這么直白告訴我,不怕我告訴霍行遠?”
陸行舟終于笑了:“選擇已經做了,陸某難道還會在這種事上懷疑姜先生搖擺?何至于此。”
姜渡虛心中舒服,捻須看了他半天,忽然道:“需要老夫做什么?”
“沒什么要做的…倒是有個事兒,幾天后我會回夏州成親,姜先生若能來觀禮,是陸某的榮幸。”
姜渡虛大致知道他在擔憂什么,微微頷首:“自是應該的,合作伙伴嘛。”
說話間,丹爐開啟,丹藥出爐。
一個絕育丹藥,品階二品,品質優品…看得姜渡虛嘴角都在抽。
這丹藥丟河里,怕是能讓一整條河的魚都絕育,可面上看著怎么看都是促育的,除非刻意去查驗,否則很難查出來。
陸行舟把丹藥直接給了楊德昌,又對姜渡虛道:“姜先生,上次我們提過謀奪霍家丹爐的合作,當時先生好像興趣不大?”
姜渡虛道:“確實興趣不是太大。雖然可能是個仙品丹爐,但老夫對此需求不高。”
“能根據需求做判斷,而不是見寶即貪,先生的氣度還是高的,請恕晚輩當日口不擇言了。”
“不用戴高帽,你具體想說什么,不妨直說。”
陸行舟露齒一笑:“姜先生不要丹爐,我想要。若是請閣下出手一起謀奪此物,需要什么價碼,不妨議一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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