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一天的仨亡命徒在車上睡得很香,曾文杰和曾向東卻是有點難以入眠。
于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當中,曾文杰想了挺多事情。
天亮之后,破爛的面包車再次出發了,直奔西余市而去。
到達西余市是下午三點左右,曾文杰先帶著大家吃了頓大餐,但不準喝酒。
眼看快要六點了,把車開到目的地附近,老李拿著一包黃金下了車去。
此地的房屋都不高,最高不過七層,大多外地來的打工人,都在此租房。
老李按著地址找到了文學古的租房,敲響了房門。
“老李,你來了啊!我可等你一天了!”文學古打開門,對著老李就笑了起來。
“文老板,你這里不好找啊,我一路問人,才摸過來的。”老李苦笑著說道。
文學古道:“辛苦了,辛苦!進來坐,先喝杯茶抽根煙。”
見老李沒有出來,曾文杰知道他與文學古接上頭了。
曾向東上了個廁所之后便一直坐在駕駛位上,精神集中地看著前方,就等人出來。
曾文杰已經開始張羅布置,把兩張毛巾掛到了車內的扶手上。
一根以杜冷丁為主的針劑也已擰上了針頭,就放在手邊。
曾文杰也希望老天保佑計劃不要出現什么變故,否則的話,未來十幾年恐怕都得搭進去了。
傅勇和三掰倆人倒是大大咧咧,他們平時危險的活兒干得多了,綁人倒是第一次,所以,竟然還有股新鮮勁兒,顯得很是興奮。
曾文杰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發現自己的心臟在這個時候跳得很厲害,怎么平復都沒用,多半是腎上腺素的效果。
“老李能不能把人騙出來啊?”三掰問道。
“放心,老李是我兄弟,這人看起來老實,實際上腦袋很精明的。”傅勇拍著胸脯保證道。
三掰道:“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傅勇道:“人不可貌相!他那缺牙是被人打了悶棍給打掉的,但現在都還活蹦亂跳,足夠證明。”
三掰點了點頭,罵道:“文學古這個老雜毛,可讓咱們吃了苦頭,一會兒得狠狠教育下他。”
曾文杰看了他一眼,笑道:“三哥,你別沖動,咱們是以綁人為主。”
這里就屬三掰最為毛躁,曾文杰也怕他一激動,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眼看已經快要六點半了,曾文杰下了車去,擰開水瓶將水淋在車牌上,然后把帶來的舊報紙撕開,糊在了上邊。
這是要避免有人管閑事,打電話報警,要是車牌被人記住,那就一切玩完了。
“這么做會被交警查吧?”傅勇皺眉,問道。
“沒事兒,我用的水和報紙,車跑起來就有風了,風一大吹干后就會自動脫落。”曾文杰確認沒問題之后,坐上。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曾向東忽然沉聲說道:“來了!”
曾文杰往前一看,果然看到巷子口處,老李和文學古結伴走出。
倆人還說說笑笑,看上去交易非常愉快的樣子。
曾文杰立刻將面包車的側門給拉開了,低聲道:“等老李信號!”
他如獵豹一樣半蹲在車門邊,傅勇和三掰倆人也都蓄勢待發。
“老李,這批貨不錯,以后有什么好貨,想賣到贛州來,都可以找我。贛州這邊的金價,是要高一些的!”文學古笑著說道。
“當然,我跟文老板你跑了這么多貨,還不知道文老板你這人嗎?貨出給你,我也放心!”老李拍著胸膛道。
文學古說道:“就在這里等車吧,再晚點,你就趕不上回去的火車了。”
老李咧嘴一笑,道:“好,抽根煙先。”
說完這話,他摸出兜里的煙來,遞給文學古一根,自己也摸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火苗,湊到香煙邊。
曾向東看到老李發了信號,立刻深吸一口氣,將面包車緩緩開了上去,車速不快,能夠隨時一腳剎停的那種。
老李轉移著文學古的注意力,跟他說最近哪個哪個礦又出了大批黃金,礦上發生了怎樣規模的斗毆事件。
文學古聽得很是認真,壓根沒注意到靠近過來的面包車。
等到曾向東一腳剎停面包車,文學古才看到面包車的側門是打開的,三個如狼似虎的男人一下從車上撲下來。
遇到這種突發事件,文學古的第一反應是懵逼。
曾文杰一沖到他面前,就直接用手掐住了他的喉嚨,然后迅速繞后,以小臂卡住他的咽喉!
文學古瞬間掙扎起來,也知道自己遇到事兒了,不反抗估計會沒命,所以掙扎得很兇。
傅勇和三掰兩人一人抱住他的腰,一人扯住他的雙腿,一旁的老李也立刻上來幫忙。
“救命啊,救命…”
文學古大叫起來,喊出了兩聲。
周邊的房屋,有幾間屋子在這個時候亮起了燈來,他的聲音顯然是被人給聽到了。
四人一合力,輕而易舉便給掙扎不休的文學古塞進了面包車里去。
曾文杰的胸膛,被掙扎中的文學古用右邊肘子撞得“砰砰”直響,痛得感覺自己的胸骨都要裂開了。
劇烈的疼痛讓曾文杰不由怒得紅了眼,抓起早已準備好的鎮定劑,直接就隔著衣服扎入了文學古的臂膀里去,用力往內一推,全部注射。
一旁的老李抓起毛巾整個捂到文學古的嘴巴上,讓他再難發出任何聲音。
幾人上車的瞬間,曾向東便已掛上了二檔,車輛一個顛簸,行駛了出去。
大概跑出了十來秒,文學古的掙扎轉弱了,腦袋一偏,徹底昏睡過去。
“砰!”
曾文杰重重拉上面包車的車門,坐在椅子上呼呼直喘粗氣。
另外三位亡命徒也都是連連喘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王八蛋還挺有力氣的,踹了我好幾腳!”傅勇拍了拍身上的腳印,罵道。
曾文杰喘了口氣之后,立刻擰開了早已準備好的白酒,劈頭蓋臉就淋到了文學古的身上去。
車廂內,頓時彌漫起一股刺鼻的白酒味來。
“把他拉起來。”曾文杰說道。
傅勇與三掰合力給文學古拖到了里側的座位上。
曾文杰喘著氣道:“成功了,但別放松,離開贛州咱們才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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