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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你需要一些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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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元素的出現讓凜冬明白了元素精靈有好有壞,不能一概而論,作為學長,電元素做出了良好的表率作用。

  “很好,交易有效!你們可以開始著手準備了。”

  電元素也隨著眼前刺激的一幕激動了起來,說罷他還不忘沖著凜冬挑了挑眉——這就是能看穿人心的好處,他看穿了凜冬的所思所想,所要做的只是順水推舟。

  更何況他從一開始就支持伊森和凜冬之間的關系。

  “我想到主意了。”

  凜冬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親昵的舉動激發她的思維,使她的大腦飛速運轉,這個看似簡單的動作能讓魔法師的修行事半功倍。

  她是認真的。

  如果你的修行進入了瓶頸期,就該談上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她決定把這個心得也寫進《火球冰箭魔力學》里。

  “我們可以舉辦一場晚宴,在晚宴上向所有人宣布重建魔網的計劃。”

  凜冬相信這絕對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長久以來學院的元素塑能師們都把無法晉階圣者的責任歸咎于魔道網絡的毀滅,第二紀元之后的每個時期,都不乏有教授提出重建魔道網絡的提議,然而這些提案最終都遭到了否決。

  不止是因為魔癮癥,后來的歷代院長都想不出該如何修復枯竭的魔道網絡。

  隨著時代的變化,魔癮癥對于如今魔法師們來說已然成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他們也只是通過學院的書本里讀到過這種疾病,引發這種疾病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過度探索魔網導致的。

  這在現在的許多人看來這根本算不上什么問題,只要嚴格限制探索魔網的名額和時間,就能輕易規避魔癮癥。

  “但這對于時旅者們來說一定不是好消息。”

  凜冬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時心里的第一反應,便足夠讓電元素學長看出破綻來了。

  她認可了電元素的能力,對于他的稱呼也從“街溜子”變成了“學長”。

  “你還沒有參加過學院的晚宴吧?只有要宣讀重大決定和每年的重要節日時,教授們才會把所有學生聚到大禮堂里。”

  凜冬并不排斥這種熱鬧的場合,明亮的蓄能水晶燈,擺滿了長方桌的食材,還有同學們嘰嘰喳喳的談論聲能讓她短暫覺得自己并不孤單。

  “就這么辦。”

  伊森和凜冬唯一的意見分歧就在于魔癮癥,他并不認為這是能通過嚴格限定探索時間就能規避掉的病癥,實際上它從未消失過。

  帝國收容局的探員們在探索污染區時,身上無一例外地都會出現相同的癥狀。

  起初是精神萎靡,伴隨著輕微反胃、惡心之類的癥狀,經過短期的調養能夠得到緩解;下一個階段則是噩夢纏身,多數人都患上了嚴重的失眠癥,不得不借助藥物才能入睡;到了癥狀末期,所有的噩夢都會折射進現實,他們分不清噩夢和現實,把身邊的人當成噩夢里的怪物,變得極具攻擊性。

  在一些慘案中,患上這種癥狀的“老兵”誤殺了同伴,甚至還發生過屠村事件。

  八年。

  這是收容局通過無數實際案例總結出的界限,一旦工作到了這個年限,活躍在第一線的調查員們就會被強制退休,原則上局里命令禁止他們再踏進污染區半步。

  當然,現實往往并不能很好地遵守收容局的原則。

  帝國的領土面積實在太廣闊了,而有著八年以上污染區探索經驗的調查員都是老兵中的老兵,大多數調查員都干不到退休的年紀就死在了污染區里,因此一旦某個地區出現了污染區,最終還得派這些經驗豐富的老兵去現場查看。

  而對這些退休老兵們來說,污染區有著某種致命的吸引力。

  就連收容局的創辦者雅閣威爾先生最終也迷失在了污染區的深處。

  對于伊森這樣的現代人來說,這很好理解。

  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類都存在著一個看不見的,名為“理智值”的數值,數值的高低存在個體的差距,每一次進入污染區都會消耗掉相應的理智值,而魔癮癥就是理智值過低的表現。

  倘若你在探索污染區的過程中和老巴這樣的舊神對視了一眼,所有的理智值就會立刻清零。

  從理論上來說,最狂熱的邪神信徒都是重度魔癮癥患者,他們眼中的世界很可能早就和普通人不一樣了,那些在普通人看來怪誕扭曲的模樣可能反倒符合魔癮癥患者的審美。

  在第一紀元末期被記錄的許多患上魔癮癥的魔法師并非天生邪惡,而是他們已經無法再分清魔網和現實,認為自己仍然在和魔網危險區域的怪物戰斗。

  根據伊森掌握的信息看來,被消耗的理智值不會隨著自然時間回復,收容局研發的阻斷劑只能起到抑制癥狀的效果,而且隨著理智值越低,阻斷劑的效果也就越不明顯。

  緊接著,伊森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與眾不同之處。

  他的“人物面板”里似乎并沒有理智值這項數值,無論是在和老巴或老安會面時,他的精神都極度穩定,沒有出現任何收容局總結出的癥狀,當天晚上他都還能保證嬰兒般的睡眠。

  至于凜冬精神狀態伊森猜測應該是受到了她“未來版本”的加持。

  在與辛卡洛會談之后,伊森對于這個世界的看法產生了巨大的改變,他總覺得種種跡象都表明了“未來凜冬”很可能是游戲里的最終Boss,只有這種級別的存在才能掌控時間的能力。

  伊森下意識地瞥了凜冬一眼,發現她也正看向這里,瞇眼笑著,如同一只小貓咪般人畜無害。

  嗯,仔細一看又覺得不太像了,最終Boss怎么會這么可愛呢?

  基于數值的理論,伊森覺得污染區或魔網在設計理念上趨近于游戲的副本,玩家能從這些地方獲得重要的知識和裝備,而理智值則是用于防止玩家過于頻繁進入副本的限制,這在大型網游里很常見,獲取當前版本高等級裝備的副本往往每周都會限定進入次數。

  如果這一理論正確,那么理智值應該有自然恢復的手段,否則這會成為最垃圾的設置,要是有玩家論壇會被憤怒的玩家沖上好幾千樓。

  只是出于某些原因,這個世界成為了廢案,沒有等來玩家,這個世界的土著們自然也就沒能研究出恢復理智值的手段。

  而現在,他來了,也并非唯一的存在。

  從某種意義來說,穿越者就是玩家,獲得了搶先體驗的資格。

  伊森想到了魔藥所對應的煉金學,忽然對于這種“無信者”道途有了更深的理解。

  煉金術、元素制圖,再加上魔導武器鍛造,這些是不需要信仰任何神靈就能走上的超凡之路,從游戲的角度來看,就是每一個玩家都能學習的副職業,和他們既定的道途并不相悖,恢復理智值的魔藥多半就是煉金學的產物。

  “老師,有人嘗試過把污染區或是魔道網絡里的特殊素材用于熬制魔藥么?”

  聞言,凜冬頓時投來了充滿人文關懷的眼神。

  這是一個可怕的想法,連她都覺得瘋狂。

  她搖了搖頭,“煉金最忌諱的就是濫用未知的素材,那很可能會引發意料之外的嚴重后果。”

  拿污染區里的素材熬制魔藥?

  要是被煉金術師協會知道了伊森的想法,一定會…呃,仔細一想那些高階煉金師打不過伊森,而且在帝國也沒人敢打伊森,但他們一定會派出一支精銳的游說團體,勸說伊森打消這瘋狂的念頭。

  “他們對于新魔藥的研發都持小心謹慎的態度,所有具有突破性的配方都需要事先上報給煉金術師協會,經過大師們的討論,進行了風險評估后才能通過審批,并且在煉制過程中需要經過專家全程陪同,對于具有危險性的項目還需要前往人跡罕至的區域,比如北境的最深處,以免熬制失敗后對城市造成破壞,引發大規模的傷亡。”

  這一連串不帶停的敘述讓伊森瞠目結舌。

  凜冬很少一口氣說這么長的話,并且還沒有停止的趨勢,她木著臉,用棒讀復讀著,“是的,我已經吸取了教訓,以后一定遵守協會的流程,絕不會在帝都使用危險煉金素材…”

  “老師,你都做了些什么?”

  “只是一不小心把煉金術師協會的樓頂給炸沒了。”

  凜冬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紅暈,神態也變得扭捏了起來,“那天我正好從收容局那里搞來了一些收容物的原液,就突發奇想地嘗試了一下。”

  當爆炸聲響徹帝都上空時,凜冬也被嚇呆了,當高階煉金術師們聞訊趕來時,她的臉都被熏成了黑色,協會大半邊樓頂永遠地消失在了爆炸之中。

  那也是凜冬為數不多的公開致歉。

  她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對于那些蓄謀已久的惡作劇,她斷然是不可能道歉的,被整蠱的對象越生氣,她就越有成就感,但偶爾也會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比如說瓦波爾教授的頭發,又比如被炸飛的煉金協會樓頂。

  對于這些意料之外的破壞,她還是會產生歉意的。

  伊森好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凜冬的過去,簡直就是一部無法無天的史詩。

  在學院整蠱教授,在帝都炸飛協會樓頂,仗著自己的魔法天賦和地位沒人能制裁她…

  簡直就像玩家一樣!

  他突然覺得凜冬要比他更符合玩家的心態,也只有玩家會無視煉金協會制定的規則,隨意組合那些危險的煉金素材。

  在虛擬的世界里,他們能一天炸飛煉金協會大樓七次。

  炸了就是炸了,那咋了?

  伊森都能想象出玩家對協會規定的看法,但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更快地摸索出更多魔藥的配方,而只要有一個玩家的實驗成功了,就相當于所有玩家都掌握了這個配方。

  “總之,就算你真的打算這么做,也不要在學院的煉金教室里干,去島上的無人區吧。”

  凜冬露出了擔憂的表情,她是真的被那一次爆炸給嚇到了,后來這些年她都沒有再這么干過。

  她奇怪地問道,“你怎么突然對煉金術產生興趣了?”

  “我推測這可能是徹底治愈魔癮癥的方向。”

  在理解了魔癮癥的原理之后,伊森頓時覺得這種病癥不再可怕。

  理智值掉光了想個辦法補回來就是,這可要比“八年退役”限制靠譜多了。

  但這只限于理論,距離實踐還有相當的距離要走。

  “老師,新魔藥的效果通常是怎么定義的?”

  伊森又想了想說道,“比方說我們成功熬制出了一種沒有引發爆炸的新魔藥,又該如何來確定它的功能。”

  “給死刑犯喝。”

  凜冬說道,“煉金協會一直都和帝國監獄系統有合作,效果不明的魔藥在通過了動物實驗后,就會先用在死刑犯身上,從理論上來說,那些死刑犯的家屬們會得到一大筆錢。”

  “理論上?”

  “實際上我聽說那些錢都被監獄方卷走了,協會也不會去確認那些錢最后有沒有發到犯人家屬手里…我還在協會的那一陣魔藥致死率不高,大約只有百分之一,但其中有許多魔藥會給服用者的身體帶來變化,還引發過一些監獄暴亂。”

  有犯人在引用了魔藥之后變得力大無窮,徒手就扯開了牢房的鐵欄桿,也有犯人能夠控制身體大小,趁獄卒們不注意的時候溜出牢房企圖越獄。

  但那是獄卒和犯人們的博弈,凜冬并不關心。

  說到此處,破碎的絮語進入了兩人的耳朵里,隨著絮語的出現,紅色血肉涂層侵入了這間屋子。

  竊聽許久的巴扎托斯終于找到了切入的機會。

  七只眼睛的女性踩著腳下的血肉菌毯緩緩走來,“可以向你們提供志愿者。”

  “老巴?你怎么來了?”

  這里可是現實位面,伊森很難想象老巴一路走來,把多少路人的理智值都給清零了。

  “我聽取了你建議,決定把這里改造成我的孵化場,我剛才已經辦理完了手續,學院決定聘請我擔任《藝術概論》課程的老師。”

  面試的過程要比祂想象中簡單很多。

  祂全程就只說了兩句話:

  我是巴扎托斯。

  我想當這門課的老師。

  祂本來都做好了接受專業理論的考核,并且有自信無論學院的面試官無論從任何刁鉆的角度提問,祂都能答得上來。

  祂對于藝術的理解沒有死角,這世間也就只有伊森能和祂交流一二。

  就連課程的名字祂都想好了——血肉與進化的藝術。

  然而直到最后面試官都沒有提問。

  這些人類看起來傻不拉幾的,所幸對祂來當老師這件事沒什么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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